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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後我靠抽象畫成了仙王 第324章 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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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鳴皇城早已化作廢墟,灰燼未散,天地間飄著讓人睜不開眼的塵沙。

一個人,緩緩睜開了眼。

他從那場識海深淵的鏖戰中歸來,風吹過他染血的發絲。

他站在那裡,像是一尊畫中走出的虛像,背後那柄白玉般的造化筆靜靜懸浮著。

“嚴瑾。”

對麵,那黑袍老人儘量挺直身子,像是早已等候了太久。

他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自己”,聲音乾澀,卻帶著一絲幽幽的感慨:“沒想到,雙魂融合,竟然真讓你……成功了。”

“看來,這一世的輪回,總算是要畫上句號了。”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微微顫了,像是千帆過儘後的疲憊,又像是站在鏡前看見一個陌生的自己。

“隻不過,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他半眯起眼睛,“現在的你到底是誰?”

這話落下,天地無聲,彷彿連風也凝滯了幾瞬。

在嚴瑾的身後,商心言、小白、紅衣春秋仙尊幾人也從那場意識戰場中掙脫而出。他們站在他的背後,卻無人敢越雷池一步。

他們都沉默了。

不是因為敬畏,而是因為眼前這個“嚴瑾”身上,那種說不上來的陌生感,讓他們不寒而栗。

小白悄然出手,想要喚回造化筆,卻失敗了。

那支筆現在就懸在嚴瑾身後,像是和她斷了聯係。

她咬著牙,不說話,隻覺得那根本不是她認識的“嚴瑾”。

商心言手中凝聚出一柄夢道拂塵輕輕豎起,一根根拂絲如銀針挺立,隨時可以出擊。但她隻是盯著那人的背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紅衣春秋仙尊更是眉心緊鎖,眼神一片幽深。

“他……變了。”商心言喃喃。

她說得沒錯。

眼前這人,既不是那個黑衣瘋魔的魔尊嚴瑾,也不是那個白衣少年。

而是一個未知的、模糊的、無法被定義的嚴瑾。

他們不知道,現在站在他們麵前的是哪一份意識在主導。

終於,小白開口了,聲音啞得幾乎聽不出原來的清脆:

“你現在……是哪一個?”

話音未落,那人終於緩緩回過頭來。

他看了他們一眼,僅僅一眼,就像有畫筆落在了他們的靈魂深處,將所有偽裝和情緒一一描摹出來——恐懼、懷疑、愧疚、執念、羈絆……**而真實。

“我是誰?”他輕聲重複,眼中似有波光蕩起,嘴角扯出一個極淺的笑。

“我是嚴瑾啊。”

就是這句話,像是點破了一切,也像是把一切都推向了未知。

“嗡——”

就在這句話落下的刹那,造化筆在他背後陡然震動,猛然顯現出一幅虛影。

那是早已在識海中被焚毀的《真我》。

不過這一次,它的畫捲上不再是黑白對峙,也沒有過去那個狂妄或稚氣的“自己”,隻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所有人都看得出神。

在這片廢墟之地,遠處的修士也陸續趕來。他們有的披著焦黑的鬥篷,有的渾身是傷,有的連靈力都幾近枯竭,卻都不約而同地聚集在皇城廢墟的邊緣。

人群最前方,是那位早已卸下偽裝、真實身份為“天道化身”的老夫子。

他身披一襲殘破儒袍,袖口焦黑,滿身風塵。識海大戰後,他掙脫畫框封印,此刻氣息萎靡,卻依舊挺直了腰背,像是還未翻篇的篇章,帶著一絲不甘的倔強。

他望著遠方那道孤立在廢墟中心的身影,目光沉靜如古井。

“他變了。”老夫子低聲開口,嗓音嘶啞,像是砂礫攪進舊紙的裂紋。

但他眼神卻不是落在嚴瑾身上,而是緩緩轉向了另一邊,那個佝僂的黑袍老人。

那人站在風中,宛如濃墨不散,神態淡漠,卻彷彿渾身每一寸麵板都在滲出腐爛法則的味道。

作為天道化身,老夫子隻是掃了那人一眼,便確認了他的身份:

那就是一直以來暗中操控下界洞天天道法則的幕後黑手。

“先彆過去。”老夫子壓低聲音,麵無表情地吩咐身後的弟子與書院殘部,“那人……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眾人聞言,隻覺心中一寒。

殘部之中,是昔日的書院祭酒、執筆、護道者,也有倖存的學生弟子,他們身負血痕、靈氣枯竭,卻依舊緊緊圍攏在老夫子身後。

有人咬牙欲言,有人神色惶然,但大多數人卻都沉默不語。

他們都清楚,眼下這片廢墟不再是皇城,而是這場天人之戰的終點。

此時,天地間的風冷得像是斷了根的琴絃,遊蕩著、發顫著,穿行在殘垣斷壁之間。

“哐當!”

破碎宮牆後,一聲脆響傳來。

三葬一瘸一拐地從斷瓦堆裡踹出一塊石柱,滿臉塵灰地走出來,身後還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家夥。

“陳諾!”他氣喘籲籲地抬頭,“你沒事?太好了……嚴兄那邊到底怎麼回事啊?”

陳諾望著他,眼神一時間有些迷茫,隨後才勉強勾起一絲苦笑。

“我們……也不知道。”

三葬渾身是血,一條褲腿還燒出了窟窿,肩膀上掛著一截斷鞭。他咧咧嘴,將孟濤丟到地上。

“我把這傻子撈出來了。”

眾人齊齊看去,孟濤氣息微弱,臉色慘白如紙,額心處原本“鬼王之眼”的位置空空如也。

但他那張臉,卻莫名輕鬆許多,像是卸下了什麼沉重的東西。

“那魔眼……”小白皺眉,輕聲問道,“被剝離了?”

三葬點點頭:“嗯,看上去是這樣。”

“我繞了圈宮牆去找嚴兄,結果直接看到天上那個‘嚴兄’把孟濤的眼珠摳下來,我當時腿都嚇軟了。你說他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嚴兄吧?”

小白冷哼:“當然不是,那是個徹頭徹尾的魔頭。”

三葬舒了口氣,笑得一臉欣慰:“我就知道嚴兄不可能那麼冷血。”

哪怕此刻整個戰場都被沉重的空氣壓得快要窒息,三葬仍舊是那個能往死地裡塞點陽光的混不吝少年。他不是不怕,而是明知道結局未知,仍然選擇站在朋友身後。

可大家心知肚明——那個“黑袍嚴瑾”,哪怕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一個,也絕不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所以現在……誰能告訴我,天上那位,是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嚴兄?”

三葬話音剛落,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空中的那人。

他們等著他開口,等著他哪怕隻說一句話,能證明自己依舊是那個願意陪他們一起畫大餅、坑宗門、背鍋洗地的嚴瑾。

可那人隻是低頭,輕輕地掃了他們一眼。

就那一眼,眾人神魂微顫,彷彿識海深處被一隻無形的畫筆點了一下,所有偽裝、疑慮、情緒……都被瞬間揭開,**裸地攤在靈魂之上。

他輕聲重複,嗓音宛如微風拂過宣紙,略帶一絲笑意:

“我是嚴瑾啊。”

這句話一落下,造化筆在他背後“嗡”的一聲輕顫,隨即泛起靈光殘影,竟顯現出那幅早已在識海中燃儘的《真我》。

不同於之前黑白交纏的分裂畫卷,此刻的《真我》,隻有一個模糊卻穩定的身影,彷彿融合了兩極,又超脫於兩極之外。

眾人眼神微變,剛要開口追問,一陣奇異的波動自虛空之中蕩漾開來。

嚴瑾忽然抬手,輕輕一揮。

隻見虛空之中裂開一線,一幅血色的長卷緩緩展開。

這一次,他沒有動筆,甚至未曾下墨,但那畫卷之上卻自動浮現出三道交錯的路徑。

一條,道骨生蓮,佛光隱隱;

一條,血路冥河,屍山骨海;

一條,空山輕語,山川虛寂。

嚴瑾垂眸,看了那畫卷一眼,嘴角緩緩翹起,喃喃低語:

“老鬼……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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