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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後我靠抽象畫成了仙王 第325章 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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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那一句“老鬼,動手吧。”

整片天空忽然塌了一角。

眾人隻覺得心頭猛地一跳,一種莫名的恐懼從腳底升起。

緊接著,黑袍老人身後的天空像是被一隻無形巨手拽住,微微下陷,雲層翻滾,一隻看不見的眼睛似乎在緩緩睜開。

“哈哈哈哈哈。”

黑袍老人聽到那句指令,身形微頓,旋即仰天長笑。

那笑聲帶著劫後餘生的癲狂,也帶著無儘的壓抑與期盼,像是一個瘋子終於等到命運鬆手的那一刻。

“太好了!你真的回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終於,走到了這最後的一步!!”

他的嗓音狂野沙啞,回蕩在斷垣殘壁之中,聲震四方,彷彿連地底沉眠的幽魂都被驚醒。

他環顧四周,眸光森冷,一字一頓地說:

“你們這些螻蟻……掙紮再久又如何?命運從來沒想讓你們贏。”

他猛地抬起手,一道灰黑色的魂火從掌心騰起,直衝天際!

“煉魂大陣!開!”

轟!

一聲轟鳴如山崩海嘯,大地龜裂,魂火灼天。

整座皇都地下早已刻滿的陣紋被啟用,一圈圈符文在斷垣之間閃耀而起,彷彿有萬鬼在哭嚎,封印千年的枷鎖逐漸鬆動,天地間開始彌漫出一股撕裂靈魂的異力。

黑霧從破碎的城牆縫隙裡瘋狂湧出,如潮如海,卷向高空。

無數遊魂、殘魄、死氣被強行抽離。

有人剛死不久,魂魄還未來得及離體,就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更有靈境修士的殘魂在天穹掙紮,如被人從輪回中活生生扯回,哀嚎中夾雜著詛咒與不甘。

天空上,一道道古老的魂道鎖鏈隨之顯現。

每一節鐵鏈上,都釘著一個古魂印記,散發出驚天動地的威壓,那是整個洞天界千年死者的執念與哀怒。

“他是要煉化這個世界的魂!”

老夫子的聲音帶著難掩的戰栗。

眾人色變。

“什麼?!”玲瓏齋宗主失聲驚呼,麵色煞白,“那不就等於……我們整個下界,都得給他陪葬?!”

她聲音顫抖,“院長!您是唯一能鎮住這個局的人了!我們怎麼辦?”

眾人齊刷刷看向老夫子。

但此時的他,早已氣息低迷,眼皮沉重如山,彷彿連站立都成了奢望。他閉著眼,眉心緊皺,一動不動。

“我……”他張了張嘴,卻隻流出一縷血絲。

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那份屬於“天道”的意誌,正在被煉魂大陣吞噬、剝離,一點一點地,融入那天穹之上的巨陣之中……

這下界的天道,已經對這位魔尊和他的計劃無能為力。

陳諾望著天上的嚴瑾,眼神空洞了一瞬。

她全身都在顫抖,拳頭緊握到指節發白,血從指縫中滲出,她卻渾然不覺。

“不會的……”她低聲呢喃,“他不會真的……放任魔尊的意識徹底掌控身體……”

可她耳邊,卻始終回蕩著那句話——

“老鬼,動手吧。”

那聲音確實不是她熟悉的嚴瑾。

“小陳。”小白走到她身邊,神色複雜,“我們都看到了……那個,已經不是‘他’了。”

春秋仙尊也發出了一聲歎息,“我們……可能真的輸了。”

氣氛凝固,絕望在所有人的心中蔓延。

卻在此時,商心言忽然踏前一步。

她的聲音並不大,卻清晰得彷彿響徹整片皇都:

“還不到認輸的時候。”

眾人一怔,紛紛回頭。

商心言臉色蒼白,嘴角帶血,卻抬頭望向那血色畫卷,眼中沒有一絲退意。

“我不信他會真的就這樣輸了。”

“魔尊再強,但他的不屬於這個世界。他隻是一個被困在舊時代執念之中的可憐人,在他體內,還有‘真正的嚴瑾’。”

“師尊說過他,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變數,是天外之魔。”

陳諾猛然回神。

對啊!她怎麼能在此放棄!

誰都能對嚴瑾沒有信心但她不行。

“我們不能讓那個黑袍老頭繼續煉化眾生魂魄!”陳諾猛然轉身,咬牙一跪,對老夫子重重說道。

“您是天道化身,您得想辦法重新奪迴天道的控製權,不然這個世界就真的完了。”

“我們拚命,也要給嚴瑾爭取一點時間!”

話音未落,她已經拔劍而起,靈氣迸發,如白虹貫日!

那一瞬間,她的身影,就像是冰原中點燃的一束火。

眾人一驚,旋即被她那股不顧生死的決絕震懾,紛紛醒悟過來。

春秋仙尊眉頭微微一挑,血紅的袖袍揚起:“我也去!”

商心言手中的拂塵對著天空輕輕揮舞,大片大片的夢境從她的身後凝聚籠罩向了那血紅的畫卷。

三葬一把捏佛門的碎護玉符,靈力瞬間提升:“反正留著也沒命,乾脆賭一把!”

眾人齊齊怒吼而起,如破局之矢,朝著那風暴中央疾衝而去!

而在另一個世界中。

白衣嚴瑾的意識像一滴墨汁落進水中,被層層暈染、慢慢潰散。

而在這一切的最深處,一道身影坐在裂碎的畫廊中央,金瞳幽幽,黑氣翻湧。

他盤坐著,像一個孤獨的王者,也像一個瘋子,嘴角掛著一點點譏諷又憐憫的笑意。

“醒了?”魔影輕聲開口,聲音低啞。

“你已經輸了。”

他指尖一彈,一道道灰白的“記憶”從嚴瑾的腦海中被生生剝離出來,在虛空中顯現:

——高考落榜時他在大雨中獨自走回家的身影。

——考研落榜的那一晚,他在出租屋裡燒掉了畫架。

——父母爭吵、摔門、互相指責,把他推來推去。

——那年除夕,他收到了女友的分手簡訊:“我累了,我們分手吧。”

——朋友圈裡,一群人背地裡的冷笑:“他還在畫畫?怎麼不去畫靈牌啊。”

——大學老師的評論:“你這畫風太古怪了,誰會喜歡你這玩意兒?”

一幕幕,一幀幀,就像有人把他最狼狽的時刻做成了幻燈片,不斷迴圈播放,還放慢了倍速,讓人從靈魂上感到羞辱。

這是魔尊嚴瑾刻意挑出來那個世界之中最讓嚴瑾心痛的事件。

魔尊就在一旁冷眼旁觀,像在欣賞一場精心導演的悲劇。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他低聲開口,語氣帶著殘酷的真相,“這些記憶……根本不是你的。”

“你所經曆的一切,都是陳硯山用筆畫出來的。”

“你以為你有自由意誌,你以為你在掙紮,其實你隻是一個被餵了‘希望’的傀儡。從頭到尾,他們都隻是想看看你‘發瘋’之後能不能畫出他們想要的奇跡。”

“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愛的女人,他們都是畫裡人。”

“沒有靈魂,沒有感情,他們隻是劇本裡的配角。”

嚴瑾的身形在漂浮中微微一顫,臉色蒼白,眼神開始渙散。

魔尊俯瞰著他,語氣如冰錐般一寸寸刺入:

“我纔是‘嚴瑾’。”

“你,不過是‘畫’中的那一個版本,是被定義、被利用、被篡改的贗品。”

“醒醒吧!你的畫,你的道心,你的一切,全是假的。”

嚴瑾的頭低了下去。

那一刻,他的白袍彷彿褪色,靈魂在剝落的邊緣顫抖,像是隨時會被徹底同化成魔尊的一部分,淪為過去。

可就在這時,他的指尖微微動了動。

微不可察地,那雙垂下的眼眸中,有一道微弱卻堅定的光芒悄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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