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我靠抽象畫成了仙王 第466章 神念傳道
“百年前,白玉京聯合各方,以莫須有的‘魔尊同黨’之名,圍剿我丹青一脈。”
老人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恨意,“那一戰,天地失色,山河崩塌。掌門師兄手持造化筆,一筆畫開生死路,墨染三千白玉京!殺得敵人膽寒!”
他的話語中透出無限追憶與豪情,但隨即化為更深的悲愴:
“可恨那白玉京,自詡仙門之首,行事卻卑劣無恥!他們見久攻不下,竟以天庭秘寶‘欺天鏡’佈下絕陣,扭曲因果,矇蔽天機,設下針對師兄的致命陷阱……”
師叔公的聲音哽嚥了:“師兄他……為了給門下弟子爭取一線生機,以自身道源為引,燃燒神魂,催動造化筆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力量,強行撕開了絕陣……最終……力竭而逝,道消魂散……”
“他臨隕落前,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將耗儘神能、幾乎破碎的造化筆,送出了戰場,留下了尋找傳承者的預言……而他自己,隻來得及留下這枚凝聚了其畢生道韻的本命靈牌,回歸墨山……”
力竭而逝,道消魂散!
這八個字,如同八柄重錘,狠狠砸在嚴瑾的心上!
他想象著師尊手持造化筆,墨染蒼穹,最終卻力戰而亡的悲壯場景,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悲痛瞬間淹沒了他。
原來,師尊早已不在人世!那所謂的“等待”,是英靈的回響,是未竟的遺誌!
“你,”師叔公轉過身,目光如電,死死盯住嚴瑾,眼中布滿血絲,“是他這一生,最後一個收入門牆的弟子!他甚至沒能親自教導你幾日!他將幾乎報廢的造化筆留給了你,將墨山的未來,丹青一脈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
師叔公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嚴瑾的鼻尖,聲音激動而嘶啞:
“你現在明白了嗎?明白你為什麼會被白玉京像瘋狗一樣追殺了?明白你肩上扛著的,是什麼了嗎?!”
“這滿祠堂的英靈!你師尊未寒的屍骨!還有墨山一脈的血海深仇!都係於你一身!”
巨大的資訊量和情感衝擊,讓嚴瑾踉蹌後退一步,臉色蒼白如紙。
他下意識地撫向自己的眉心,那裡沉睡著師尊留下的造化筆。這支筆,竟承載著如此沉重的過往與期望。
迷茫、恐懼、悲傷、還有一股無法抑製的憤怒……在他心中瘋狂交織。
他隻是一個失去了記憶的人,何德何能承擔這一切?
但當他再次抬頭,望向那塊玄黃色的靈牌時,他彷彿看到了一位素未謀麵、卻為他付出一切的師尊,在臨終前投來的、充滿期盼的目光。
一股熾熱的力量,從那靈牌上散發出的道痕中,隱隱傳入他的體內,與他識海中的造化筆產生了微弱的共鳴。
那是一種傳承的悸動,一種責任的呼喚。
嚴瑾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的迷茫與恐懼已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所取代。
他緩緩走到陳硯山的靈牌前,沒有言語,隻是整了整衣衫,然後,無比鄭重地、深深地,叩拜下去。
額頭觸及冰冷的地麵,彷彿能感受到師尊遺留其上的溫度與意誌。
這一拜,拜的是師恩如山。
這一拜,拜的是傳承之重。
這一拜,拜的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師叔看著嚴瑾的動作,看著他挺直脊背後那堅毅的眼神,渾濁的老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欣慰與難以言喻的複雜。他知道,這顆種子,已經種下了。
“起來吧。”老人的聲音緩和了些,“帶你去見掌門……或者說,去感受他最後留下的……神念印記。”
在師叔公的引導下,嚴瑾於英靈祠內,陳硯山的本命靈牌前盤膝坐下。他屏息凝神,按照師叔公傳授的特殊法門,將自身神識緩緩探向那塊玄黃色的靈牌。
起初,靈牌寂然無聲,隻有那沉甸甸的道韻流轉。但當他識海中造化筆的氣息不經意間流露時,異變陡生!
“嗡——”
靈牌輕輕震顫,那內斂的玄黃光芒驟然變得溫潤而明亮,彷彿沉眠的巨龍睜開了雙眼。
一股浩瀚、溫和卻又帶著無儘滄桑的意念,如同決堤的洪流,順著嚴瑾的神識連線,轟然湧入他的識海。
嚴瑾隻覺得眼前一花,意識已被拉入一片奇異的空間。
這裡並非他熟悉的識海景象,而是一片無垠的、由無數流動的色彩和變幻的線條構成的混沌虛空。
萬物似乎都沒有固定的形態,卻又蘊含著無窮的可能與真意。
而在虛空中央,一道青衫身影負手而立,背對著他。
身影並不高大,卻彷彿與整個混沌虛空融為一體,成為了所有色彩與線條的源頭與歸宿。
嚴瑾的心臟猛地一跳,一個名字幾乎脫口而出。
那身影緩緩轉過身來。
那是一張溫潤如玉的中年麵孔,眉眼間帶著曆經滄桑後的平和與深邃,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
他的眼神清澈而睿智,看向嚴瑾時,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欣慰與慈愛。
“你來了。”
他開口,聲音溫和,響徹在這片意念空間。
“師……師尊?”嚴瑾有些難以置信。
這就是陳硯山?這就是他素未謀麵,卻為他付出一切的師尊?
“是我留下的一縷殘念,依托靈牌與造化筆的因果,方能與你一見。”
陳硯山的神念虛影微笑著點頭,目光掃過嚴瑾的意識體,尤其是在感應到他體內那幾種交織的力量時,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更深的理解。
就在這時,嚴瑾識海中,小白的身影也激動地顯化出來。
她看著陳硯山的神念,眼圈微紅,聲音帶著哽咽:“老陳頭,你個混蛋!最後還是把自己作死了!”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和語氣,陳硯山的神念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了更加真實、帶著追憶的笑容:
“小白……好久不見。看來,你終於等到他了。”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嚴瑾身上,意味不言而喻。
“哼!要不是為了等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傳人,姐姐我早就……”
小白撇撇嘴,語氣依舊傲嬌,但那份故人重逢的激動與傷感卻掩飾不住。
陳硯山的神念虛影笑了笑,沒有與小白的口是心非計較,而是重新將目光聚焦在嚴瑾身上,語氣變得嚴肅了幾分:
“時間有限,我這一縷神念存留不了多久。
嚴瑾,我觀你現在的身體之中的力量駁雜而強大,造化與殺戮並存,生死寂滅縈繞……墨山正統的‘觀真’、‘留真’丹青之道,雖是好路,卻未必是最適合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