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我靠抽象畫成了仙王 第470章 浮生偷得半日閒
自洗劍池觀摩劍舞有所感悟後,嚴瑾並未急於再次閉關衝擊那看似遙不可及的“力量融合”,而是聽從了師叔的提點,真正開始在墨山過起了修行與閒適交織的日子。
墨山的時光,彷彿比外界流淌得更加緩慢而寧靜。
清晨,薄霧未散。
嚴瑾常會信步走到大師兄沈青在山後的竹屋附近。
大多數時候,沈青仍是那副宿醉未醒的懶散模樣,但偶爾,他也會在晨光熹微中,難得正經地盤坐在屋前。
他不用丹爐,不用柴火,隻是隨手撿起幾片竹葉,指尖靈光閃爍,看似胡亂地在竹葉上劃下幾道符文,然後信手一拋。
竹葉飄落間,無火自燃,化作一團跳躍的、溫度恰到好處的符火,穩穩地托住一個粗陶茶壺。
茶水沸騰,散發出奇異的清香,不僅提神醒腦,竟還有微弱滋養神魂之效。
嚴瑾第一次喝到時驚為天人,沈青卻隻是打著哈欠,懶洋洋地說:“隨便畫的‘清心符’和‘聚靈符’湊一起燒了而已,沒啥大不了。”
嚴瑾這才明白,這位看似不靠譜的大師兄,在符道上的造詣早已到了化腐朽為神奇、萬物皆可為符的境地。
那份深藏不露,讓他心生敬佩。
午後的陽光透過古樹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有時,嚴瑾會看到二師兄紀懷和四師兄陸焱在山崖邊的石桌上下棋。
紀懷下棋如同他的卜算,天馬行空,詭譎難測,常常走出些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暗藏玄機的怪招,嘴裡還不停唸叨:
“老四啊,你這棋路跟你這人一樣,缺了點變通。你看你這‘紅鸞星’動的方位……哎,這步棋妙啊!”
陸焱則正襟危坐,每一步都看似深思熟慮,他的棋風出乎意料的大氣磅礴。
但每每被紀懷佈局哄騙算計都會露出破綻,最後還是被紀懷趁機殺得丟盔卸甲。
嚴瑾在一旁觀棋,既能學到些棋路,也忍俊不禁地看著四師兄的窘態,感受到一種難得的輕鬆與詼諧。
傍晚時分,嚴瑾有時會去後山。
洗劍池邊,常常能看到陳漁獨自修煉的身影。
她不再總是冷若冰霜,偶爾會嘗試將星辰之力與墨山的些許劍意融合,星輝流轉間,多了幾分以往沒有的柔和與變化。
有一次,嚴瑾鼓起勇氣,用初步領悟的抽象畫道,以造化之力凝聚了幾點微光,模仿星辰軌跡在她周圍閃爍。
陳漁先是一怔,側頭看向他,清冷的眸子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明亮,她沒有說話,隻是嘴角似乎極輕微地彎了一下,繼續舞劍,任由那些光點如螢火蟲般環繞其身。
而三師姐白漪的住處,總是彌漫著淡淡的清香。
她雖性子清冷,但嚴瑾若在修行上遇到問題去請教她,她總會耐心解答,偶爾還會贈予他一兩瓶親手煉製的、有助穩定心境的丹藥。
兩人之間因陳漁而產生的那一絲微妙隔閡,似乎在日常的相處中漸漸淡化。
至於那位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五師姐商心言,嚴瑾再向師兄們問起時,紀懷也隻是聳聳肩:
“心言師妹的任務比較特殊,該回來時她自會回來。”
這更給五師姐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嚴瑾隻能將那份熟悉的悸動深藏心底,等待機緣。
在這樣的氛圍中,嚴瑾的修行反而有了意想不到的進展。
他不再強行融合力量,而是專注於以抽象畫道去分彆感悟和描繪每一種“意”。
他在清晨觀雲海變幻,畫“無常”之意;在午時感陽光熾烈,畫“生長”之意;在夜晚仰望星空,畫“浩瀚”之意。
他甚至嘗試去畫大師兄符火中的“凝聚”,畫二師兄棋路中的“詭變”,畫四師兄雷法中的“迅疾”,畫三師姐劍意中的“冰冷”,畫陳漁星輝中的“縹緲”。
每一次感悟和描繪,都讓他對自身擁有的力量理解更深一層。
雖然那關鍵的“缺失一環”仍未找到,但他感覺自己對力量的掌控更加圓融自如,造化筆運轉起來也越發得心應手。
識海中的小白對此表示十分欣慰,毒舌的次數都少了許多。
這些看似平淡的日常,如同涓涓細流,滋潤著嚴瑾的心田,也讓他真正開始融入這個“家”。
墨山的時光靜謐而充實,轉眼又是數月過去。
嚴瑾漸漸習慣了山中的節奏,抽象畫道的修行穩步推進,雖仍未找到那關鍵的“缺失一環”,但對各種力量的掌控與理解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他與師兄師姐們的關係也愈發融洽,陳漁似乎也在這寧靜的環境中,眉宇間的鬱結散去了不少。
然而,這份寧靜之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間歇。
嚴瑾“魔尊轉世”的身份如同懸頂之劍,白玉京絕不會善罷甘休。
之所以壓力暫緩,正如師叔早前提點過的,乃是外界有了更大的變故,吸引了白玉京等正道仙門的主要注意力。
這一日,許久未見蹤影的師叔,再次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眾人常聚的閒雲亭。
他依舊是那副邋遢模樣,但眉宇間卻少了幾分平日的慵懶,多了些許凝重。
“都彆閒著了,過來聽聽。”
師叔公招呼正在亭中品茶對弈的紀懷、陸焱,以及在一旁觀摩劍譜的嚴瑾和白漪。陳漁也在不遠處靜坐修煉,聞言也悄然靠近。
“師叔公,您老可是稀客啊,這次又帶來什麼好訊息?”
紀懷笑嘻嘻地遞上一杯剛沏好的靈茶。
老人接過茶杯,卻沒像往常那樣牛飲,而是輕輕呷了一口,目光掃過在場幾人,沉聲道:“好訊息沒有,壞訊息倒是一籮筐。外麵,快要翻天了。”
眾人神色一凜,紛紛正襟危坐。
“首要之事,東海那邊,徹底鬨大了。”
師叔公放下茶杯,手指蘸著茶水,在石桌上粗略畫了個地圖,“妖族在東海之濱的‘大胤王朝’邊境,連續屠戮了三座人族大城,死者逾千萬,怨氣衝天,幾乎染紅了半邊海域。”
儘管早有耳聞,但聽到“屠城”、“千萬”這樣的字眼,眾人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陸焱更是握緊了拳頭,臉上滿是怒色:“這些孽畜!”
“白玉京這次反應極快,或者說,他們早就等著這個機會。”
師叔公繼續道,“已聯合北鬥劍宗、星河聖地等多家正道魁首,正式對東海妖族宣戰。如今大批仙門修士已開赴東海前線,戰事一觸即發。規模之大,堪稱千年來之首。”
嚴瑾心中一動,看向陳漁。隻見陳漁聽到“星河聖地”四字時,眼神微不可查地波動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平靜。
顯然,聖地參與討伐妖族,與她這個“叛徒”已無直接關係,但故宗之名,依舊會牽動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