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末:帶領農民起義 第1403章 王鐵痛哭高迎祥
這王鐵過來就是一個滑跪跪在高迎祥的靈前,招呼都不跟高家人打的行為並不是失禮,而是這民間習俗就是這樣。
這去彆人家吊喪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在死者靈前磕頭上香,畢竟這死者為大生者往後站,靈堂的主角是死者而不是活人,當然得首先叩問死人了。
等到吊喪之人磕完頭上完香哭兩嗓子之後,再來對死者的家屬進行慰問則是合乎於禮的,所謂“吊死恤生”就是這麼個道理。
這民間的習俗都是一脈相承的,王鐵上輩子就是農村人,再加上這輩子也辦了不少的喪事,這喪事的禮節自然是懂得的。
...
那在高迎祥棺材後麵的高迎恩看到那王鐵跪到棺材前麵之後,立刻便反應過來他這邊應該做點什麼了,畢竟這吊喪之人如此有禮,他這個死者家屬那就不能無禮了。
於是這高迎恩趕緊對他身旁的一名高家族人說道:“快!快去給王大帥準備檀香!”
說罷,這高迎恩便一路小跑從棺材的後麵跑到棺材的前麵右邊,撲通一聲斜著朝著那王鐵跪了下去,但身上沒有伏下去行頓首禮,而是把雙手放在膝蓋上然後把頭給低下來。
但那高迎恩的眼角的餘光則是盯著那王鐵看,隻見那王鐵的兩隻眼睛已經是滿眼通紅,淚水像是隨時可能灑下來一樣。
那王鐵臉上的表情此時那也是十分的悲傷和痛苦,就像這棺材裡麵裝的是他的親兄弟一樣的傷心,那高迎恩瞧到這裡也不禁在心中感慨,這王大帥演戲的本事那也真是厲害。
這民間的習俗,晚輩和平輩年齡小於死者的親屬來給死者吊喪磕頭的話,作為死者的家屬則是不用跪地磕頭還禮。
但如果是平輩但年長死者的親屬,以及死者的朋友和出五服的族人來給死者吊喪磕頭的話,那死者的家屬就必須得磕頭還禮。
死者為大雖然沒有錯,但是也得講究一個親疏有彆和尊卑有序。
與死者沒有血緣關係的朋友和出五服的族人,還有那與死者平輩但年長的親屬給死者磕頭,那是出於對死者的尊敬。
但斯人已逝已經魂歸九泉不能回敬,所以在世的家屬那就必須得替死者還禮,否則的話那就是失禮,這會讓死者和生者都不安生。
高迎祥雖是王鐵的結拜大哥,但兩人之間畢竟沒有任何的血緣和親緣關係,所以這王鐵在高迎祥的靈前磕頭,那高迎恩按規矩就必須得還禮。
除非當初高桂英嫁給了王鐵,讓這兩人之間有了親緣,那高迎恩就不用跪在地上給王鐵磕頭還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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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高迎恩跪在地上還禮不久,緊接著就有一名頭戴黑色孝帽的高家族人,一臉悲傷的捧著一把已經點燃的檀香跪在那高迎祥棺材的左邊與高迎恩對著跪著。
然後這名高家的族人將手中的那把檀香遞給王鐵,那跪在地上的王鐵見狀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了這把香。
王鐵手裡捧著這把香眼淚含著淚水瞧著那棺材前的牌位,隻見那牌位上寫著“先兄高公迎祥大人之靈位”,旁邊還有一排小字“弟高迎恩、侄高一功敬立”。
王鐵看著那高迎祥的棺材還有那高迎祥的靈位這心中那也是五味雜陳思緒萬千,對於高迎祥的去世,王鐵心裡要是沒有一點高興的話那是假的。
畢竟這高迎祥是王鐵最大的一個競爭對手,同時這闖營餘部的幾千人馬又來投奔他,王鐵要是說心裡不高興的話那就未免太虛偽了。
但要是王鐵心裡對高迎祥的死隻有高興沒有悲傷那也不太可能。
兩人這個結拜兄弟雖然是塑料的且這麼多年來也矛盾不斷,但兩人都守住底線沒有爆發流血衝突,再加上這麼多年來兩人也多次聯營作戰相互扶持曾經一起共患難過。
這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王鐵現在雖然已經是一個純粹的政治生物,但是麵對已經逝去對他已經沒有威脅的高迎祥,那王鐵怎麼可能心裡和眼裡就隻剩下算計一點感情都不講?!
...
就這樣,王鐵盯著高迎祥看了很久,回憶起了過去跟高迎祥並肩作戰的那些歲月,此時王鐵心中已經不去想那些與高迎祥不好的那些事情,而是想的一些兩人歡快的場景。
這想著想著,王鐵手中捧著的檀香燃燒的香灰便掉在了王鐵的手上,由於這香灰還有溫度,所以便將王鐵給燙醒拉回現實中來。
於是王鐵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將那手裡的檀香插在了香爐裡麵,等王鐵上完香之後,那在一旁跪著的高家族人遞給王鐵一杯酒。
這酒當然不是給王鐵喝的,隻見那王鐵將這杯酒給撒在了高迎祥的靈位前。
敬完酒之後,王鐵便恭恭敬敬的給高迎祥磕了三個響頭,這磕完頭之後那在另一邊跪著的高家族人起身將王鐵扶了起來,而在另一邊的高迎恩則是繼續跪著。
起來之後的王鐵走到了高迎恩的麵前,然後伸手將那高迎恩給扶了起來給了他一個擁抱在他的背上用拳頭拍了兩下。
緊接著王鐵雙手握著高迎恩的手,眼淚汪汪看著高迎恩飽含深情的對他說道:“迎恩兄弟,節哀順變
”
高迎恩聽到王鐵慰問的話之後,那眼淚也在眼眶內打轉,嘴裡有話那也哽咽的說不出來隻是點了點頭。
...
這一套喪禮到現在差不多也該結束了,但隨後王鐵的舉動就讓這喪禮延長了不少時間,隻見那王鐵一步步的走到高迎祥的棺材前,然後逼著眼睛雙手扶著高迎祥的棺材板。
那在棺材旁邊的闖營弟兄和鐵營弟兄見此情況都知道,這王大帥是準備“哭喪”了。
此時隻見那王鐵的臉上的神情顯得非常的痛苦,那逼著的眼睛裡麵流出的眼淚如同下雨一般滴在了高迎祥的棺材板上。
王鐵這番舉動瞬間就讓這附近的溫度降級了幾度,讓瞧著王鐵流淚的兩營弟兄都受到了一定的感染,心裡也都有些悲傷,而那一部分高家族人雖然也都跟著王鐵一塊流下了眼淚。
...
嗚嗚嗚!——
啪啪啪!——
隨後那王鐵的情緒就如同決堤了的洪水一般泛濫的一發不可收拾,隻見那王鐵在趴在那高迎祥的棺材板上嚎啕大哭起來,這一邊哭著一邊還使勁的拍著高迎祥的棺材板表達心中的悲憤。
這王鐵哭著哭著那就嚎了起來,隻見那王鐵淚流滿麵的看著那高迎祥黑色的棺材哭泣道:“嗚嗚嗚!高大哥啊!你怎麼就這麼死了啊!”
“高大哥啊!你我義結金蘭,說好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就這麼離兄弟我而去,你不能不守信用哇!”
“高大哥啊!你太不講義氣啦!你怎麼能這樣丟下兄弟我啊!”
“嗚嗚嗚!——”
這嚎完一陣子之後,王鐵便繼續趴在高迎祥的棺材板子上接著哭。
此時的王鐵想起了與高迎祥初見之時談馬匹生意時的場景,當時的王鐵看著高迎祥算計的麵孔非常的可惡,但現在的王鐵回憶起高迎祥那副模樣則感覺非常的可愛。
畢竟這人一死,生者出於思念往往會下意識的美化死者生前的過往,在心中將死者的形象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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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這一哭加上嚎的這一嗓子,立刻便將闖營弟兄們的情緒給勾了起來。
那高迎恩此時也回憶起了他兄長相處的點點滴滴,於是這膝蓋情不自禁的一彎朝著那高迎祥的棺材方向跪了下去,隨後那闖營的弟兄如同倒麥子一般嘩啦啦的跪下來一片。
那有些曾經受過高迎祥恩惠的闖營弟兄,也開始回憶起高迎祥的好來,所以這一部分闖營弟兄也開始跟著哭了起來。
那王鐵趴在高迎祥的棺材板上哭了一陣子之後,又開始繼續嚎了。
“高大哥啊!咱兄弟二人當初跟著老盟主一塊從府穀渡河一塊殺向山西,又從山西渡河殺向河南逐鹿中原大殺四方!”
“在漢中突圍您戲耍那陳奇諭把那狗官當猴一樣耍!在鳳翔您大敗賀人龍把那家夥當狗一樣打,在襄樂鎮你擊斃那艾萬年,為咱們義軍兄弟狠狠的出了口氣!”
“當初的您是多麼的英雄豪氣啊!
您英姿勃發的氣質兄弟我至今銘記於心難以忘懷!老天爺不公啊!該死的狗賊不死!怎麼讓您這樣的英雄落得如此的下場!”
“嗚嗚嗚!”
王鐵嚎完這一陣子之後又接著趴在棺材板上哭了起來。
那跪在這附近的闖營弟兄本來隻有少部分人跟著王鐵哭,但王鐵這番哭喪的話一出,闖營的弟兄們便都跟著一塊哭了起來。
因為他們回憶起了跟著高闖王征戰四方之時的高光場景,一想起闖營的輝煌時刻,再想想跟著高闖王吃肉喝酒時的場景,這闖營剛才沒哭的弟兄便都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
“老闖王啊!你怎麼就這麼拋下弟兄們走了哇!”
“二哥!你快回來啊!”
“二伯!侄兒們想你呐!”
由於受到王鐵哭喪情緒的感染,這闖營的弟兄也跟著王鐵一塊嚎了起來,搞的這高迎祥棺材附近那是哭喊聲震天動地。
就連那站著瞧著王大帥表演的鐵營弟兄們,也都受到了這個悲傷場麵的感染,回憶起了自家生離死彆時的場景,差點跟著一塊也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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