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獸世:我的醫術震驚狼王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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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凝固了。
部落首領那雙冰冷的銀色眼眸,如同最鋒利的刀尖,直刺薑小棠的靈魂深處。
他僅僅隻是站在那裡,周身散發的威壓就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那句“是你傷了我的戰士?”的質問,更是讓她如墜冰窟。
她能感覺到周圍所有獸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懷疑、憤怒、好奇、警惕…各種情緒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牢牢困在中央。
懷裡的醫藥箱變得異常沉重,彷彿成了她“犯罪”的證據。
“不!不是我!”求生的本能讓她幾乎是尖叫著喊出中文,同時瘋狂地搖頭擺手,試圖用一切方式否定這個可怕的指控。
她指向地上昏迷的雷恩,又指向自己醫藥箱裡的紗布和藥瓶,最後指向站在一旁的白疤狼人,“他!他看到的!我在救他!治療!help!”
語言不通的無力感讓她幾乎崩潰。她像個蹩腳的啞劇演員,手舞足蹈,試圖重現當時的情景:如何發現雷恩,如何止血,如何包紮…
白疤狼人——名叫朗普,她後來才知道——上前一步,對著首領微微低頭行禮,然後用部落的語言快速而清晰地彙報了發現薑小棠和雷恩的經過。
他提到了雷恩與棘背獸(薑小棠才知道那隻劍齒虎似的生物叫這個名字)搏鬥的痕跡,
提到了薑小棠那包奇怪的“紅色粉末”(辣椒粉),也提到了她正在對雷恩的傷口進行某種奇怪的處理。
朗普的敘述相對客觀,冇有直接指認薑小棠是凶手,但也明確表示了對這個陌生雌性及其行為的不解和警惕。
首領雷恩(薑小棠此刻才知道她和昏迷的狼人戰士同名)沉默地聽著,銀色眼眸中的情緒冇有絲毫波動,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然而,他身邊的那位老巫醫卻按捺不住了。
“謊言!都是狡辯!”老巫醫沙啞刺耳的聲音響起,他上前一步,用那根扭曲的木杖幾乎要戳到薑小棠的臉上。
他身上濃重的草藥和不知名香料混合的氣味撲麵而來,嗆得薑小棠忍不住後退了一小步。
這個動作似乎更加激怒了他。
“看!她心虛了!”老巫醫厲聲說道,渾濁的黃眼睛死死盯著薑小棠,充滿了厭惡和敵意,
“一個來路不明的雌性,身上冇有部落的氣息,穿著怪異的皮毛,拿著散發著不詳氣味的古怪東西!”
他的木杖指向她懷裡的醫藥箱。
“她出現在強大的雷恩戰士倒下的地方,這絕不是巧合!
朗普,你看到的那種紅色粉末,那一定是某種邪惡的巫藥!
削弱了雷恩的力量,才讓棘背獸有機可乘!或者根本就是她引來了那隻該死的棘背獸!”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橫飛,“她現在假惺惺地處理傷口,誰知道那白色的帶子(紗布)和奇怪的粉末下麵,隱藏著怎樣的詛咒!
她一定是敵對部落派來的邪靈使者!必須立刻將她燒死,用火焰淨化她的邪惡,才能解除雷恩身上的詛咒!”
“燒死她!”
“對!燒死邪靈!”
“不能讓她玷汙我們的土地!”
老巫醫極具煽動性的話語立刻引來了周圍部分部落居民的附和。
尤其是那些看起來更年長、更遵循傳統的獸人,看向薑小棠的目光變得更加凶狠和不善。
薑小棠嚇得臉色發白,心臟狂跳。
燒死?她連隻雞都冇殺過,現在居然要被燒死?就因為一個神棍的胡說八道?
她急切地看向首領雷恩,希望這個看起來最威嚴的人能有點理智。
首領雷恩抬起手,微微往下一壓。
嘈雜的議論聲和喊叫聲瞬間平息下去。
可見他在部落中的權威極高。
他冇有看老巫醫,目光依舊鎖定在薑小棠身上,聲音依舊平穩低沉,聽不出喜怒:“薩爾巫醫的話,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薑小棠能聽懂“薩爾巫醫”和“說”這幾個詞,結合語境,她知道首領是在給她辯解的機會。
可她該怎麼辯解?語言不通,文化不同,對方堅信巫術和詛咒,她難道要跟他們講細菌感染和外傷清創原理嗎?
她急得額頭冒汗,目光掃過昏迷的雷恩,突然靈光一閃!
行動勝過語言!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先是指了指薩爾巫醫,搖了搖頭,然後堅定地指向昏迷的雷恩,又指了指自己,最後用雙手做出一個“請仔細檢視”的動作。
然後,她不等首領迴應,就在所有獸人驚訝的目光中,快步走到雷恩身邊蹲下。
“你要乾什麼!”薩爾巫醫尖聲阻止。
但薑小棠冇有理會。她小心翼翼地開始解開雷恩腿上包紮的紗布。動作輕柔而專業。
朗普想上前阻止,卻被首領一個細微的眼神製止了。銀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極淡的探究。
紗布被一層層揭開,露出了下麵的傷口。
當傷口完全暴露在空氣中時,周圍響起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就連朗普和另外幾個親眼見過雷恩重傷狀態的戰士也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之前深可見骨、血肉模糊的猙獰傷口,此刻雖然依舊駭人,但原本汩汩流淌的鮮血已經完全止住。
傷口邊緣的皮肉不再是那種失血的慘白或汙濁的外翻,而是呈現出一種相對健康的粉紅色。
最重要的是,冇有任何化膿或發黑惡化的跡象!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清苦的藥草香散發出來。
這在這個時代,簡直是奇蹟!獸人們受傷,即使是最強大的戰士,傷口也極易惡化流膿,發燒而死是常事。薩爾巫醫的治療往往伴隨著高燒、劇痛和巨大的風險。
而現在,雷恩這麼重的傷,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呈現出一種…正在向癒合發展的趨勢?
薩爾巫醫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猛地蹲下身,幾乎把臉貼到傷口上去看,鼻子用力地嗅著那藥粉的氣味,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震驚和無法理解。
“這…這是什麼邪惡…”他還想強行汙衊,但話語裡的底氣已經明顯不足。
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這個陌生雌性的處理方式,效果似乎好得過分了。
薑小棠冇有停下。她抬頭看向首領雷恩,又指了指雷恩的身體,示意還有其他的傷口,
然後繼續小心地檢查他身上其他包紮過的地方,以及一些還冇來得及處理的擦傷。
她的動作專注而輕柔,眼神裡冇有任何邪惡意念,隻有一種醫者麵對病患時的純粹和認真。
這種神情,是薩爾巫醫那雙永遠閃爍著算計和權欲的眼睛裡從未有過的。
檢查完傷口,薑小棠又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她輕輕托起雷恩一隻巨大的、覆蓋著細微毛髮和利爪的手腕,然後將自己的三根手指搭在了他的腕間。
“嘶——”四周再次響起驚呼。
“她在乾什麼?”
“某種邪惡的儀式嗎?”
“她在摸雷恩的手!”
在老巫醫看來,這簡直是施展詛咒的最佳時機!
他立刻舉起木杖:“首領!快阻止她!她要在眾目睽睽之下…”
“安靜。”首領雷恩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薩爾巫醫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裡。
首領的銀色眼眸微微眯起,他看得比誰都清楚。
這個陌生雌性的眼神裡冇有惡意,她的動作不像是在施加詛咒,反而像是在…感受什麼?
而且,她選擇觸碰的是手腕這樣一個並非要害的部位。
薑小棠屏息凝神,努力排除周圍的乾擾。
獸人的脈搏和人類似有不同,更加雄渾有力,但也透著虛弱和紊亂。
失血過多,內息不穩,還有…她微微蹙眉,試圖感知更多。
這一幕落在所有獸人眼裡,顯得無比詭異和神秘。
片刻後,薑小棠輕輕放下雷恩的手腕。
她抬起頭,目光清澈地看向首領雷恩,然後非常認真地,指了指雷恩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頭,
最後做了一個痛苦皺眉的表情,再用雙手比劃了一個“裡麵還有傷”的動作。
她的意思是:他可能還有內傷或者腦震盪。
然而,在獸人們看來,她的動作可以被解讀為:雷恩的痛苦源於“內部”和“頭部”,甚至是…“靈魂”。
薩爾巫醫的臉色瞬間變了。
內部和靈魂的傷痛,這向來是他宣稱的專屬領域!這個外來者怎麼敢?!
首領雷恩深邃的目光在薑小棠臉上停留了許久,又看了看地上呼吸似乎平穩了一些的雷恩,最後掃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薩爾巫醫。
部落需要一個解釋,需要安撫。而眼下,這個陌生雌性似乎真的有點特彆,而且…可能有用。
他終於做出了決斷。
“朗普。”首領開口。
“在,首領。”
“把雷恩抬進我的屋子,小心他的傷。”
“是!”
朗普立刻指揮兩個戰士小心地抬起雷恩。
然後,首領的目光再次落到忐忑不安的薑小棠身上。
“你。”他用簡單的詞彙,配合手勢,“跟著。暫時,留下。治好他。”
他指了指被抬走的雷恩,又指了指薑小棠,最後指向地麵,意思是讓她留在部落。
薑小棠愣了幾秒,終於反應過來——她暫時安全了!不會被燒死了!
巨大的喜悅和
relief
讓她差點腿軟,她連忙用力點頭:“好!治好他!冇問題!謝謝!thank
you!”
雖然語言依舊混亂,但那份欣喜和保證是實實在在的。
薩爾巫醫聞言頓時急了:“首領!不可!讓一個來路不明的…”
“薩爾巫醫,”首領打斷他,聲音平靜卻帶著最終的權威,
“你的擔憂我知道了。但在弄清楚真相之前,她的命,和雷恩的命連在一起。
如果雷恩因她而死,她償命。如果雷恩活下來…再說。”
這話既是說給薩爾聽,也是說給所有部落成員聽,更是說給薑小棠聽。
薑小棠心裡咯噔一下。得,小命隻是暫時寄存,還得看治療效果。壓力更大了。
薩爾巫醫張了張嘴,最終冇再說什麼,隻是用那雙毒蛇般的眼睛狠狠地剜了薑小棠一眼,
冷哼一聲,拄著木杖轉身離開了。那眼神分明在說:你等著瞧。
薑小棠下意識地抱緊了醫藥箱。
首領不再多言,轉身走向那間最大的木屋。
朗普對薑小棠做了一個“跟上”的手勢。
薑小棠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和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邁開還有些發軟的雙腿,跟了上去。
她穿過了那道厚重的熊皮門簾,走進了首領的屋子。
屋內光線昏暗,陳設簡陋而粗獷,中央是一個火塘,燃燒的火焰驅散了一些寒意和昏暗。雷恩已經被安置在角落鋪著厚厚獸皮的床鋪上。
新的挑戰,纔剛剛開始。而她與那位老巫醫的梁子,顯然也已經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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