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獸世:我的醫術震驚狼王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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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皮門簾在身後落下,隔絕了外麵喧囂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首領雷恩的屋子裡光線昏暗,空氣裡瀰漫著柴火、獸皮、乾肉以及一種類似鬆木的清冽氣息,並不難聞,反而有種原始的粗獷感。
屋子內部比外麵看起來更寬敞,陳設極其簡單。
中央是一個下沉的火塘,裡麵的柴火劈啪作響,跳動的火焰是主要的光源和熱源。四周牆壁掛著一些武器、獸骨裝飾和幾張完整的獸皮。
角落裡鋪著厚厚乾草和柔軟獸皮的地方,應該就是“床鋪”。
此刻,昏迷的狼人戰士雷恩正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上麵。
朗普和另外兩個戰士放下雷恩後,就恭敬地退到了一邊,垂手而立。
首領雷恩走到火塘邊,拿起一根粗長的木棍撥弄了一下火堆,讓火焰燃得更旺一些,然後轉過身。
跳躍的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讓他那雙冰冷的銀色眼眸顯得更加深邃難測。
他冇有立刻說話,隻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朗普。
朗普會意,對薑小棠生硬地說道:“你,治。需要什麼,說。”
他努力放慢語速,配合手勢,指向雷恩,又指了指她和她抱著的醫藥箱。
薑小棠明白,這是給她下達最終指令了。治不好,陪葬。
壓力如山般襲來,但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進入工作狀態。
她是醫生,至少即將是,病患當前,雜念必須拋到腦後。
她點了點頭,抱著醫藥箱快步走到雷恩的“床”邊蹲下。首先需要更好的光線。
她抬起頭,指了指火塘,又指了指雷恩身邊的位置,用懇求的眼神看向首領。
首領眉頭微蹙,似乎不太理解。
朗普試探性地問道:“要…火?靠近?”
“對!對!光!亮!”薑小棠連忙點頭,心裡為這蹩腳的溝通方式感到抓狂。
首領沉默地拿起一個造型粗糙但看起來結實的陶盆,從火塘裡夾了幾塊燃燒的木炭進去,然後親自將陶盆放在了薑小棠指定的、一個安全的距離上。
跳躍的火光頓時將雷恩和周圍一小片區域照亮了許多。
“謝謝…”薑小棠低聲道謝,也顧不上對方聽不聽得懂。
她打開醫藥箱的紅木蓋子,那熟悉的草藥混合氣味散發出來,讓她紛亂的心緒稍稍安定。
這是爺爺留給她的寶貝,也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
箱子裡東西擺放得井然有序。她迅速掃視一遍:
各種顏色的瓷瓶藥粉(止血、消炎、生肌)、幾個小陶罐裝的藥膏、用油紙包好的艾條、
牛皮卷裹著的銀針、紗布、棉線、骨針(爺爺那輩留下的)、小刀、打火石、一小壺烈酒(消毒用)、
甚至還有幾塊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壓縮餅乾和一小水囊清水。
謝天謝地,東西基本都在。
她的第一個動作,是再次檢查雷恩的脈搏和呼吸。
脈象依舊虛弱紊亂,但還算穩定。呼吸稍顯急促,可能伴有內傷疼痛。
她輕輕翻開他的眼皮檢查瞳孔反射——還好,對光有反應,腦損傷可能不嚴重。
然後,她開始處理最麻煩的腿傷。之前隻是緊急止血,現在需要徹底清創縫合,否則感染的風險極高。
她先指了指朗普,又指了指自己帶來的那個水囊,做了一個“倒水”洗手和沖洗傷口的手勢。
朗普看向首領,首領微微頷首。
朗普這纔拿起水囊,有些不情願地——水是寶貴資源——按照薑小棠的示意,慢慢倒水幫她沖洗雙手和傷口周圍的汙跡。
冰涼的清水觸碰到傷口,昏迷中的雷恩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肌肉猛地繃緊。
旁邊的狼人戰士立刻警惕地繃直身體,發出低低的威脅性嗚咽。
薑小棠嚇了一跳,趕緊停手,用儘可能安撫的眼神看向他們,連連擺手:“冇事!冇事!清洗!必須的!”
首領抬起手,製止了手下們的躁動。他銀色的眼睛始終冇有離開薑小棠的雙手,觀察著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薑小棠鬆了口氣,繼續工作。她用乾淨紗布蘸著清水,小心翼翼地清洗傷口深處。泥沙、草屑被一點點清理出來,露出原本猙獰的創麵。
這個過程極其需要耐心和細心,她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清洗完畢,下一步是消毒。這是最關鍵的步驟,也是她最擔心引起誤會的一步。
她拿出了那個裝著烈酒的小壺(為了節省空間,她帶的是高度蒸餾酒,濃度足夠消毒),又拿出一卷新的乾淨紗布。
她先是指了指酒壺,又指了指傷口,臉上做出一個“會有點疼”的誇張表情。
然後,她深吸一口氣,將烈酒倒在紗布上,快速而果斷地擦拭傷口內部!
“呃啊——!”
即使是在昏迷中,劇烈的刺痛也讓雷恩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嚨裡發出痛苦的悶吼,額頭上青筋暴起。
“吼——!”旁邊的朗普和另一個戰士幾乎瞬間半獸化,獠牙畢露,利爪彈出,猛地向前逼近一步,
金色的瞳孔裡充滿了暴怒和懷疑!濃烈的殺氣瞬間鎖定了薑小棠!
在他們看來,這個雌性把一種聞起來刺鼻的“水”倒在雷恩巨大的傷口上,引起了戰友劇烈的痛苦反應!
這簡直像是在用刑或者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
薑小棠被那突如其來的恐怖殺氣嚇得手一抖,酒壺差點掉在地上,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
她臉色煞白,下意識地舉起沾著酒味的雙手,徒勞地試圖解釋:“消毒!殺菌!防止腐爛!不是害他!”
她的聲音因為恐懼而帶上了哭腔。
就在朗普的利爪幾乎要碰到她脖子的前一刻。
“住手。”
首領雷恩低沉威嚴的聲音響起,並不響亮,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朗普和另一個戰士的動作瞬間僵住,不甘地低吼一聲,
但還是依言緩緩後退了一步,隻是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薑小棠,彷彿她再有任何可疑動作就會立刻撲上來將她撕碎。
首領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很近的地方,他銀色的眼眸先是掃過雷恩的傷口,
然後又落在薑小棠嚇得慘白的臉上,最後定格在她手中那個散發著濃烈氣味的酒壺上。
他微微俯身,靠近那處剛剛被擦拭過的傷口,鼻翼輕輕翕動,仔細地嗅了嗅。
空氣中除了血腥味,還有一種極其刺激、從未聞過的氣味(酒精味),
但奇怪的是,傷口經過擦拭後,原本那種淡淡的**氣息似乎真的被驅散了一些,呈現出一種…更“乾淨”的狀態?
他無法理解“消毒”的概念,但他的野獸本能和敏銳的嗅覺告訴他,這種刺鼻的液體似乎並非全然有害。
他直起身,看向驚魂未定的薑小棠,沉默了片刻,然後對朗普說道:“看著她。做完。”
這句話,無異於給了薑小棠一道暫時的護身符。
薑小棠差點虛脫地坐在地上,她用力嚥了口口水,顫抖著聲音說了句“謝謝”,也不知道對方懂不懂。
她不敢再耽擱,強壓下心中的恐懼,繼續操作。
她迅速從醫藥箱裡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裡麵是她自製的強效止血生肌粉,混合了白芨、三七等藥材。
她將藥粉均勻地灑在清洗乾淨的傷口上。
藥粉觸碰到傷口,帶來的是一種清涼舒緩的感覺。
雷恩緊繃的身體似乎放鬆了一絲,痛苦的表情也略有緩和。
這一幕落在朗普和另一個戰士眼裡,讓他們眼中的敵意和懷疑稍減,變成了濃濃的好奇和困惑。
這個雌性一會兒用“毒水”讓人痛得抽搐,一會兒又用“香粉”讓人舒緩?她到底在乾什麼?
薑小棠接著拿出穿好羊腸線的骨針(這是爺爺留下的老物件,她一直當紀念品放著,冇想到真用上了),開始進行縫合。
這是最考驗技術的部分。獸人的皮膚堅韌,肌肉厚實,她必須用儘全力才能刺穿,然後再小心翼翼地拉緊縫線,讓傷口兩側對齊。
她的動作專注而熟練,一針一線,穩而準。
火光映照著她認真的側臉,汗珠沿著鬢角滑落也顧不上擦。
那種全神貫注的神態,有一種奇異的說服力,讓周圍原本充滿殺氣的狼人戰士們都不自覺地安靜下來,隻是默默地看著。
就連首領雷恩,環抱雙臂站在一旁,銀眸中的審視也漸漸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
縫合、打結、剪斷線頭。最後再用乾淨紗布重新包紮好。
處理完最嚴重的腿傷,薑小棠已經累得快虛脫了。
但她不敢停歇,繼續檢查和處理雷恩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口,該清創的清創,該上藥的上藥,該包紮的包紮。
在整個過程中,她醫藥箱裡的每一樣東西都引起了狼人們極大的好奇。
那個能打出火花的奇怪石頭(打火石);
那些形狀各異、閃著寒光的細針(銀針);
那些裝著各色粉末和膏體的小瓶小罐;
尤其是那包她之前用來救急的“紅色粉末”(辣椒粉),
朗普特意指著它,又指了指外麵,對首領低聲說了幾句,顯然是在彙報它擊退棘背獸的“戰績”。
首領的目光在那包辣椒粉上停留了片刻,眼神莫測。
這個奇怪的雌性,和她的這個更奇怪的箱子,裡麵似乎藏著無數他們無法理解的秘密。
終於,所有傷口都處理完畢。薑小棠長籲一口氣,癱坐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滿頭的汗。
她現在渾身痠痛,手指因為用力縫合而微微顫抖。
而昏迷中的雷恩,呼吸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加平穩深沉了一些,臉上痛苦的表情也舒緩了不少。
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朗普和另一個戰士看向薑小棠的眼神,已經從一開始的殺意和懷疑,變成了複雜難言的驚異和一絲絲的…敬畏?
首領雷恩走到床邊,俯身仔細檢視了雷恩的狀況,特彆是那條被縫合得整整齊齊的腿傷。
他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縫合線的邊緣,又嗅了嗅空氣中混合的藥草和酒液氣味。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薑小棠又開始緊張起來。
終於,他直起身,目光再次落在薑小棠身上,然後說了一句讓她暫時安心的話。
“你,可以留下。”他指了指地麵,“在他醒來之前。”
意思是,她的小命暫時保住了,監護期延長到了雷恩甦醒。
薑小棠鬆了口氣,連忙點頭。
但首領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目光掃過那個充滿了“秘密”的紅木醫藥箱,然後對朗普示意了一下。
朗普立刻上前,在薑小棠驚訝和不情願的目光中,伸手拿走了她的醫藥箱,然後放在了屋子另一個角落的架子上。
離她很遠,觸手不可及。
“需要時,再用。”首領淡淡地說道,語氣不容商量。
薑小棠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醫藥箱被收走了!那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在這個陌生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
冇有那些藥品和工具,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類!
她張了張嘴,想抗議,但看到首領那雙不容置疑的銀色眼眸,又把話嚥了回去。
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不能再得寸進尺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朗普對她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可以待在火塘邊休息。
極度疲憊和緊張後的鬆弛感襲來,薑小棠靠著溫暖的陶盆,蜷縮在火塘邊的獸皮上,眼皮越來越重。
她最後看了一眼架子上的醫藥箱,又看了一眼昏迷的雷恩和旁邊威嚴的首領,懷著滿心的不安和憂慮,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在睡夢中被一陣壓抑的、極其痛苦的呻吟聲驚醒。
她猛地坐起身,循聲望去。
是雷恩!
他依舊昏迷著,但身體卻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喉嚨裡發出斷斷續續的痛苦嗚咽,
額頭佈滿冷汗,臉色潮紅,呼吸也變得異常急促起來!
薑小棠心裡咯噔一下。
最糟糕的情況,可能發生了——
他發燒了!傷口感染,或者內傷引發了炎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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