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獸世:我的醫術震驚狼王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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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雷恩的問題,像一塊冰冷的巨石,重重砸在剛剛緩和下來的氣氛上。
“這場災難,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他的目光不再僅僅是對未知的探究,更帶上了一層屬於首領的冷厲審視。
大規模的突發疾病,對於一個部落來說,往往意味著水源被投毒、食物被汙染,或者…真的觸怒了某種存在。
無論是哪種,都必須徹查清楚。
而薑小棠,這個突然出現、行為怪異卻又展現出奇特能力的外來者,無疑是最大的嫌疑人或突破口。
那雙銀色的眼眸鎖定了她,帶著不容迴避的壓力。
薑小棠的心猛地一緊。
她聽懂了他話語裡的懷疑和審問。
剛剛褪去的孤立無援感再次襲來,甚至比之前更加沉重——因為她剛剛纔拚儘全力救下了這麼多人。
委屈和一絲憤怒湧上心頭,但她迅速壓了下去。
冷靜,薑小棠,必須冷靜。解釋不清,之前的努力可能全部白費。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迎上首領的目光,用力地、清晰地搖頭,指著自己:
“不是我。”
然後,她指向那些虛弱的、剛剛睡去的獸人,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肚子,做出咀嚼和痛苦的表情,最後再次堅決搖頭。
她的意思是:是吃的東西出了問題,但不是我做的。
首領雷恩眉頭緊鎖,顯然不完全相信,但也冇有立刻反駁。
他轉而看向朗普和其他幾個冇有發病的戰士,用獸人語快速詢問著今晚的食物和水源情況。
朗普彙報了今晚部落食用的是一種常見的塊莖和白天狩獵到的刺豬肉,水源則來自部落上遊的那條溪流,大家都喝過,之前從未出過問題。
薩爾巫醫雖然不在了,但他的幾個忠實追隨者在一旁小聲嘀咕:
“平時吃都冇事,怎麼她一來就出事了…”話語裡的指向性十分明顯。
薑小棠聽得又氣又急。她知道必須找到證據,否則這口黑鍋很難甩掉。
“帶我去看!”她突然開口,對首領和朗普比劃著,“看看吃的,喝的水!”
首領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他示意朗普帶著薑小棠去檢視食物儲存和處理的地方,自己也一同前往。
他們首先來到了部落中央的火塘區,那裡還殘留著晚上煮食的陶罐。
薑小棠湊近一個還殘留著些許食物殘渣的陶罐,小心翼翼地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不易察覺的酸敗氣味夾雜在肉味和塊莖植物氣味中傳來!
她眼神一凝,立刻示意朗普將罐子拿到火光更亮的地方。
她用一根乾淨的小木棍撥開表層的殘渣,仔細檢視罐壁和底部。
果然,在一些縫隙處,看到了一些細微的、顏色暗淡的黴斑!
“這裡!壞的!”她指著黴斑,對首領和朗普說,又做出嘔吐腹瀉的動作。
朗普臉色一變,湊近仔細看,果然也聞到了那股不明顯的酸味。
他難以置信:“這…這是存放久了?還是清洗不淨?”
薑小棠搖了搖頭,這不像單純的存放問題。
她比劃著,要求去看儲存食物的地方。
朗普帶著她來到幾個半埋在地下、用石頭和獸皮覆蓋的窖穴旁。
裡麵存放著部落的糧食——各種塊莖、風乾肉和果乾。
剛一打開其中一個存放塊莖的窖穴,一股更濃烈的黴腐氣味就撲麵而來!
藉著火把的光亮,可以看到最底層的不少塊莖已經腐爛發黑,滲出的汁液汙染了周圍的其他食物!
“天啊…”朗普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會…前幾天檢查時還好好的…”
薑小棠的心沉了下去。食物**變質,引起的集體細菌性食物中毒!
這在這種原始儲存條件下並不罕見。
但問題是,為什麼前幾天還好好的,突然就大規模**了?
她仔細檢視窖穴的四周,忽然,她注意到窖穴邊緣的泥土有些不正常的鬆動痕跡,
而且…她眼尖地發現了一小片不屬於附近植被的、深紫色的怪異苔蘚,半埋在鬆動的泥土裡。
她小心地將那片苔蘚挖了出來。這片苔蘚摸上去濕滑冰冷,散發著一種極其微弱的、令人不舒服的腥氣。
朗普和首領都看到了這片奇怪的苔蘚,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他們從未在部落附近見過這種東西。
薑小棠雖然也不認識這種苔蘚,但她本能地覺得這東西出現在食物窖穴邊極不尋常。
她將苔蘚小心地用油紙包好,放進口袋。
隨後,他們又去檢視了水源地——部落上遊的小溪。
溪水清澈見底,看起來並無異常。
薑小棠捧起水喝了一口,清涼甘甜,冇有異味。
問題大概率就出在**的食物上。
真相似乎大白了。
這是一場因食物儲存不當或意外汙染導致的意外,而非人為投毒或詛咒。
朗普和其他戰士都露出了恍然大悟和後怕的表情,
看向薑小棠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感激和歉意——如果不是她及時發現和治療,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首領雷恩的表情卻並未完全放鬆。
他的目光掃過那個被汙染的窖穴,又落在薑小棠口袋裡那片包著怪異苔蘚的油紙上,銀眸深處掠過一絲深思。
食物**或許可以解釋疾病,但那片突然出現的、從未見過的詭異苔蘚呢?僅僅是巧合嗎?
但他冇有立刻將這份疑慮說出來。
此時,天色已經矇矇亮。折騰了一整夜,所有人都疲憊不堪。
首領雷恩做出了決定。他看向薑小棠,用儘量清晰的語調說道:“你,救了部落。功勞,很大。”
薑小棠聽到這肯定的評價,心中一暖,鼻子又有點發酸。
但接下來他的話,卻讓她愣住了。
“但你,來曆不明。規矩,不能破。”
首領的目光掃過周圍漸漸聚攏過來的、眼神各異的族人們,
“你需要一個身份,留在部落。”
薑小棠心裡咯噔一下。身份?什麼身份?難道還不是自由身?
隻見首領雷恩的目光轉向一旁——不知何時,薩爾巫醫已經重新出現了,
他站在不遠處,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顯然已經知道了調查結果,但這結果似乎讓他更加不快。
“薩爾。”首領開口,聲音不容置疑,“她懂得治療,懂得草藥。
從今天起,她跟著你,做你的…學徒。”
“什麼?!”薩爾巫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起來,臉上的皺紋都因憤怒而扭曲,
“首領!這絕不可能!我絕不會接受一個來曆不明的邪靈做學徒!這是對先祖知識的褻瀆!是對我…”
“這是命令。”首領冷冷地打斷他,銀眸中冇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部落需要懂得治療的人。她有能力,而你,需要看著她,教她部落的規矩。”
最後那句話,意味深長。既是給薩爾一個台階下,也是將薑小棠置於薩爾的監視之下。
薩爾巫醫氣得渾身發抖,枯瘦的手死死攥著木杖,最終卻不敢違抗首領的命令,
隻能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極其壓抑憤怒的低吼,狠狠地剜了薑小棠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你給我等著!”
薑小棠也完全懵了。
讓她給這個老神棍、這個一直想燒死她的傢夥當學徒?!開什麼玩笑!這簡直是羊入虎口!
她急忙想開口拒絕,但首領的目光已經轉向了她。
“你。”他的語氣放緩了些,但依舊帶著命令的意味,
“跟著薩爾巫醫學徒。學規矩,學語言。你的…治療方法,”他指了指她的醫藥箱,
“需要時,可以用。但一切,要按部落的規矩來。”
這話看似給了她一定的自由,實則劃下了明確的界限——她被接納了,
但必須被同化和監管。
她的醫術可以被利用,但必須在舊的體係框架內。
薑小棠張了張嘴,看著首領那不容置疑的表情,
又看了看周圍那些雖然感激她、但顯然更服從於傳統和權威的獸人們,最終把抗議的話嚥了回去。
她知道,這已經是目前她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一個尷尬但相對安全的身份。
至少,她暫時正式留下了,不用再時刻擔心被當成邪靈燒死了。
“是…首領。”她低下頭,用生硬的獸人語擠出這個詞,心裡五味雜陳。
朗普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地站在了一邊。
首領滿意(或者說不再關注)地點點頭,轉身去安排人手處理**的食物和加強巡查了。
薩爾巫醫冷哼一聲,看都懶得看薑小棠一眼,丟下一句:
“哼!算你走運!跟我來!彆指望我會教你什麼!”
便拄著木杖,怒氣沖沖地朝著他那間掛著更多骨頭和草藥、看起來比首領屋子更神秘也更陰森的小木屋走去。
薑小棠抱緊了自己的醫藥箱,看著老巫醫的背影,又看了看這片剛剛經曆了一場風波、晨曦微露的獸人部落,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吧,實習巫醫學徒就實習巫醫學徒。
至少,她有了一個。
她邁開腳步,跟上了那個極不情願的“導師”,走向了前方未知的、註定不會平靜的“學徒”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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