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社會當大王 第3章
-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尚未完全驅散夜幕的深藍，山洞裡已經響起了窸窣的動靜。並非自然醒來，而是陳林用一根木棍有節奏地敲擊石壁發出的聲響，驚醒了沉睡的眾人。
這是他在部隊養成的習慣，也是他試圖灌輸給這個部落的第一個紀律——時間觀念和行動效率。
人們揉著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著站在火塘邊、已經活動開手腳的陳林。他依舊虛弱，但腰桿挺得筆直，眼神在黎明的微光中亮得驚人。他指了指洞口縫隙透進的灰白光線，又指了指幾個昨晚跟著他學習打磨石器的青壯年男子，最後指向洞外，做出了一個投擲長矛的狩獵動作。
意圖明確：天亮了，該出去找吃的了。
巫祈在婭的攙扶下走來，臉上帶著擔憂，嘰裡咕嚕地說著什麼，似乎是在提醒外麵很危險。陳林理解他的顧慮，但這個部落不能再坐吃山空。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結實的胸膛（儘管這動作讓他微微有些氣喘），又指了指經過簡單改進、看起來稍微像樣點的幾柄石矛，臉上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點了包括昨晚那個學得最快的壯實男子在內的四個人。這男子叫“岩”，是部落裡最強壯的獵手之一，雖然技巧粗糙，但有一股蠻力。另外三個相對年輕，眼神裡還帶著些惶恐，但看到陳林和岩都要去，也勉強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陳林自己則選了那柄他親自參與改進的石矛，又撿了幾塊邊緣鋒利的薄石片藏在獸皮腰帶的縫隙裡充當飛鏢或切割工具。他示意其他人留在洞裡，由巫祈負責，並再次指了指那個新劃定的、遠離山洞的“廁所”區域，強調衛生的重要性。
推開加固過的洞口障礙，一股帶著草木清甜和涼意的空氣湧入肺腑。陳林深吸一口氣，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晨霧像輕紗般在林間繚繞，能見度不算太好，各種夜行生物的聲響逐漸沉寂，而白日的喧囂尚未開始，正是潛伏和追蹤的好時機。
他打了個手勢，示意跟上，然後彎下腰，放輕腳步，像一頭獵豹般悄無聲息地融入濃密的灌木叢中。岩和另外三人愣了一下，他們以往的狩獵更像是仗著人多勢眾大聲呼喝，驅趕驚嚇獵物，何曾見過這樣鬼魅般的潛行？但看著陳林那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的背影，他們下意識地模仿起來，儘管動作笨拙，踩斷枯枝的聲音不時響起，但總算有了點隱蔽的意識。
陳林冇有責怪，這隻是開始。他一邊前行，一邊銳利的目光掃過地麵、樹乾、草叢。潮濕的泥土上，留著清晰的動物足跡——有類似鹿的偶蹄印，有野獸的爪痕，還有一些昆蟲爬過的痕跡。他蹲下身，仔細辨認著足跡的大小、深淺、方向，甚至用手撚起一點帶著氣味的泥土嗅了嗅。
岩好奇地看著陳林的舉動，似乎不明白看這些“痕跡”有什麼用。陳林指了指一串新鮮的、走向水源方向的蹄印，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示意他們觀察和傾聽。
追蹤了大約半小時，前方傳來細微的流水聲和動物咀嚼嫩葉的聲響。陳林打了個“停止”的手勢，四人立刻屏住呼吸，緊張地伏低身體。透過灌木的縫隙，可以看到一條清澈的小溪邊，三四隻形似羚羊、但體型稍小的動物正在低頭飲水，耳朵不時機警地轉動著。
是機會！岩和另外三個獵手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握緊了石矛，就準備衝出去投擲。
陳林猛地按住岩的肩膀，用力搖頭。他指了指風向——風正從他們這邊吹向溪邊，現在衝出去，氣味立刻會被對方察覺。他又指了指溪對岸一片更茂密的樹林，然後在自己眼睛和獵物之間比劃了一條迂迴的線路。
他要包抄。
陳林示意岩帶著一個人，遠遠地繞到溪流上遊，製造一些輕微的聲響，驅趕獵物。他自己則帶著另一個叫“樹皮”的年輕獵人，藉助地形掩護，悄無聲息地向獵物側翼接近。
岩雖然不太理解為什麼要這麼麻煩，但陳林之前的表現已經讓他產生了信任。他點點頭，帶著人貓腰離開。
等待是煎熬的。樹皮緊張得手心冒汗，牙齒都在打顫。陳林則像一塊石頭般伏在草叢後，眼神冷靜地測算著距離、風速和投擲角度。他手中的石矛被擦得鋥亮。
突然，上遊傳來一陣輕微的樹枝晃動聲和壓抑的呼喝。溪邊的幾隻動物受驚，猛地抬起頭，警惕地望向聲音來源，下意識地就要向下遊逃跑。
就是現在！
陳林如同蟄伏已久的毒蛇，驟然暴起！他全身的力量瞬間灌注到右臂，腰腹核心收緊，身體舒展成一個完美的投擲姿勢！
“咻——！”
石矛破空而出，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目標並非驚慌失措的獵物身軀，而是跑在最後麵那隻羚羊的前腿關節！
“噗嗤！”一聲悶響！精準無比！石矛尖銳的頭部狠狠紮進了羚羊的膝關節側麵！那羚羊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前腿一軟，瞬間栽倒在地，巨大的慣性讓它翻滾了好幾圈，揚起一片塵土。
另外幾隻羚羊受此驚嚇，更是冇命地向山下狂奔而去。
幾乎在陳林投出矛的同時，岩和另一名獵手也從上遊現身，大聲呼喝著投出了自己的石矛。但他們的投擲缺乏準頭和預判，石矛要麼遠遠落在獵物身後，要麼偏得離譜。隻有岩的矛擦著一隻逃跑羚羊的後臀飛過，帶起一溜血花，但並未造成致命傷。
陳林冇有停留，拔出腰間的薄石片，如同獵豹般衝向那隻倒地掙紮的羚羊。受傷的動物往往更危險，他必須儘快結果它。樹皮也反應過來，壯著膽子跟了上去。
那隻羚羊腿骨顯然被擊碎，痛苦地嘶鳴著，試圖用角頂撞靠近的敵人。陳林側身靈活地躲開頂撞，看準機會，手中鋒利的石片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地劃過羚羊的脖頸動脈！
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羚羊的掙紮迅速微弱下去。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從發動襲擊到結束戰鬥，不過短短十幾秒。岩和另一名獵手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獵物，又看看麵色平靜、隻是微微喘氣的陳林，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他們以前狩獵，往往需要五六個人圍追堵截，耗費大量體力，還不一定能成功，經常是空手而歸或者隻有些小收穫。像今天這樣，隻有四個人，幾乎零傷亡（除了陳林精準廢掉獵物行動力外），就成功獵到一頭足夠部落吃一兩天的中型獵物，簡直是不可思議！
岩看著陳林的眼神徹底變了，那是一種混合了敬畏、崇拜和一絲恐懼的複雜情緒。他走到陳林麵前，冇有像之前那樣隨意，而是微微低下頭，用生硬的發音嘗試模仿：“陳……林……”
陳林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地上的獵物，又指了指山洞的方向，露出一個讚許的笑容。
“岩，好。”陳林也嘗試學習他們的語言。
岩的臉上頓時綻放出激動和榮耀的光彩，彷彿得到了莫大的肯定。
四人合力，用堅韌的藤蔓捆住羚羊的四蹄，用一根粗木棍抬起來。收穫的喜悅沖淡了疲憊和緊張，返回山洞的路上，腳步都輕快了許多。樹皮和另一個年輕獵人興奮地比劃著剛纔的情景，看向陳林背影的目光充滿了熾熱。
當扛著獵物的四人出現在山洞入口時，裡麵等待的人們瞬間沸騰了！尤其是看到那頭體型不小的羚羊，歡呼聲、驚歎聲響成一片。孩子們圍著獵物又蹦又跳，婦人們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發自內心的笑容。巫祈激動得老淚縱橫，走到陳林麵前，雙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嘴裡唸唸有詞，充滿了感激。
這一次成功的狩獵，其意義遠不止於獲得食物。它極大地提振了這個瀕臨絕望的部落的士氣！更重要的是，它讓所有人親眼見證了陳林那遠超他們理解的“狩獵技藝”。精準、高效、幾乎如同神蹟！
陳林冇有居功自傲，他指揮著人們儘快處理獵物。他親自示範，用更鋒利的石片，沿著肌肉紋理剝皮、分割，將內臟分類（有些可以食用，有些需要丟棄到遠處），骨頭收集起來以備後用。他甚至將相對完整的羊皮剝下，示意可以鞣製後作為保暖的衣物或鋪蓋。
整個部落彷彿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人們按照陳林的指揮忙碌著，雖然依舊溝通不暢，但效率卻提高了不少。火塘上架起了更多的烤肉，香氣四溢。
陳林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忙碌而充滿希望的人群，慢慢擦去石片上的血跡。他知道，狩獵成功隻是第一步。他在這個原始部落的權威，通過這次實實在在的“表演”，已經初步建立。
但危機遠未解除。這片森林裡，顯然不隻有溫順的食草動物。溪邊那些巨大的爪印，山洞外夜晚的嚎叫，都在提醒他，更嚴峻的挑戰還在後麵。
他需要更強大的武器，更有效的組織，以及……儘快找到一種穩定的、可以再生的食物來源。狩獵，終究是靠天吃飯。
他的目光投向山洞外那片廣袤的土地，一個念頭逐漸清晰：是時候，考慮種點什麼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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