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社會當大王 第9章

    -山門血戰的硝煙尚未完全散去，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氣息如同無形的幔帳，籠罩著劫後餘生的部落。勝利的狂喜退潮後，留下的是滿目瘡痍和刻骨的悲傷。三位戰士的遺體被小心翼翼地抬回山洞，他們的親人撲在冰冷的身體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重傷者躺在草墊上，痛苦地呻吟著，婭和幾個婦人用采集來的草藥為他們止血包紮，但效果甚微。

陳林站在破損的石牆邊，看著戰士們默默收斂同伴的遺體，清理著戰場。繳獲的黑山部落武器被收集起來，敵人的屍體則被拖到遠處掩埋，以免引發瘟疫。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染血的土地上。

他冇有時間去悲傷，也冇有資格沉浸在勝利中。黑山部落的主力雖暫時退卻，但根基未損。那個疤痕頭目怨毒的眼神，如同毒蛇般縈繞在陳林心頭。他毫不懷疑，下一次，黑山部落將會集結更強的力量，發動更瘋狂的報複。被動防守，隻有死路一條。

“必須主動出擊，在他們恢複過來之前，打垮他們！”這個念頭如同野火，在陳林心中越燒越旺。斬草除根，永絕後患，這是叢林法則，也是他作為戰士的信條。

當晚，山洞裡舉行了簡單而悲壯的葬禮。陣亡的戰士被火化，骨灰裝入新燒製的陶罐中。巫祈主持著儀式，蒼老的吟唱聲在洞穴中迴盪，充滿了對亡魂的告慰和對生者的激勵。陳林站在最前麵，對著三隻陶罐，深深鞠了一躬。活著的人，則用更加堅定的目光迴應著他。

葬禮結束後，陳林冇有讓悲傷的氣氛蔓延。他召集了所有還能行動的戰士，包括那些輕傷者，圍坐在火塘邊。跳躍的火光映照著一張張或疲憊、或憤怒、或堅毅的臉。

陳林用木炭在最大的石板上，畫出了黑山部落大致的地理位置（根據巫祈和岩的描述）。那是一個位於河流下遊、背靠一座石山的聚居地，易守難攻。

“我們，不能等。”陳林的聲音低沉而清晰，他指著石板上的黑山部落圖案，做了一個握拳砸碎的動作，“等他們再來，我們可能守不住。要活下去，必須先打垮他們！”

戰士們沉默著，但眼神中燃起了火焰。白天的血戰讓他們見識了黑山部落的凶殘，也激發了他們複仇的怒火和保衛家園的決心。

“但是，陳，”岩包紮著胳膊上的傷口，甕聲甕氣地說，臉上帶著憂慮，“他們人很多，地方也險要。我們……怎麼打？”

這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白天是依仗工事才勉強守住，主動去攻擊一個人數占優、據險而守的部落，無異於以卵擊石。

陳林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靠這個。”然後，他重重地點了點石板上的黑山部落圖案旁邊，畫出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火堆。

“火？”眾人疑惑。

“對，火！”陳林的眼神在火光映照下，閃爍著智慧而危險的光芒，“白天，我們用火嚇退了他們。晚上，我們可以用火，燒光他們！”

他開始詳細闡述自己的計劃。這不是強攻，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夜襲和火攻。利用黑山部落新敗、士氣低落、且料定我方不敢出擊的心理，發動奇襲。

“我們人少，不能硬拚。要像影子一樣靠近，像毒蛇一樣攻擊，然後像風一樣撤退！”陳林用最形象的動作解釋著特種作戰的精髓——隱秘、突然、致命。

他挑選出包括岩、樹皮在內的二十名最精銳、傷勢最輕的戰士，組成突擊隊。其他人負責留守山洞，照顧傷員，並製造佯攻的動靜。

接下來的兩天，整個部落如同上緊的發條，全力為複仇之戰做準備。戰士們抓緊一切時間休息，恢複體力，磨礪武器。陳林則親自指導突擊隊進行夜間潛行、無聲殺人、火種攜帶與投放的特訓。他反覆強調紀律和協同，要求每個人牢記自己的任務和撤退路線。

他們準備了大量的引火物：乾燥的樹脂塊、浸過動物油脂的草束、以及用柔軟樹皮包裹的火種（陰燃的炭火）。武器也全部檢查一遍，確保最佳狀態。

與此同時，陳林派出了最後的偵察兵，遠遠地監視黑山部落的動向，確認他們確實沉浸在失敗和休整中，防備鬆懈。

時機到了。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濃雲遮蔽了星月，山林間漆黑一片，隻有不知名蟲豸的鳴叫和遠處野獸的低吼。正是殺人放火的天賜良機。

陳林站在山洞前，看著眼前二十名如同即將出鞘利刃般的戰士。他們臉上塗著黑泥，與夜色融為一體，隻有眼睛閃爍著狼一般的光芒。

“記住我們的目標：燒！製造混亂！然後撤退！不準戀戰！”陳林最後一次強調。

“是！”低沉的迴應如同悶雷。

陳林目光掃過留守的巫祈、婭和眾人，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他猛地一揮手！

“出發！”

二十一道黑影，如同融化的墨汁，悄無聲息地潛入濃密的黑暗之中，向著下遊黑山部落的方向，疾馳而去。

複仇的火焰，已然點燃。今夜，將是黑山部落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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