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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276章 權力漩渦中的血親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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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吳天翊攜酒樽至趙一、黑牛等席前逐一敬酒,這在前世不過是尋常的同袍之誼,卻讓趙一、林霄等人如受天恩

——

畢竟在這尊卑如鐵律的世道,哪有堂堂小王爺屈尊向親衛和部下勸酒的道理?眾人眼眶發燙,隻覺喉頭哽著風沙般的熱意,這等殊榮之下,唯有以死相報的肝膽在胸腔裡翻湧。

相較之下,黑牛、雷子這幫從小跟著吳天翊摸爬滾打的少年卻坦然許多,粗糲的手掌攥著酒碗,“翊哥兒、翊哥兒”

喊得震天響,若非吳天翊帶著前世千杯不醉的酒量,怕是早被這群喝起酒來不要命的小子灌得人事不省。

許是長身體的年紀,又兼每日習武操練,如今的黑牛、篩子早已褪去兒時的憨傻模樣。

昔年曬得黝黑的臉龐棱角分明,肩寬背厚如小鐵塔,袖口下露出的小臂覆著薄繭,舉手投足間既有農家少年的質樸,又添了幾分武者的利落鋒芒。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篩子,如今的他除了周身透著武者的堅毅果決,竟還隱隱流露幾分難得的睿智。

最讓吳天翊欣慰的是,這昔日連自己名字都認不全的農家少年,如今不僅能識文斷字,更整日捧著兵書愛不釋手,連吃飯時都要就著菜湯在桌上比劃陣型。

這份蛻變讓吳天翊看在眼裡、暖在心頭

——

他深知,在這亂世之中,能讓糙漢子靜下心來讀兵書的,從來不是什麼

“聖賢教化”,而是這幫少年心底對

“活著”



“贏”

的渴求。

可這些舉動落在燕王與上官北眼中,卻令二人連連搖頭

——

在他們看來,這少年雖褪去了紈絝子弟的浮浪習氣,行事做派卻愈發偏離了貴族禮法的軌道。

燕王望著兒子與親衛勾肩搭背的模樣,忍不住撚須長歎:“昔年你母親教你用茶盞要三指捏杯沿,如今倒好,直接捧著酒壇牛飲

——

這哪像個王府嫡子?分明是個邊塞小卒!”

上官北則對吳天翊

“以羊骨代筆、以水為墨”

的做派頗為無奈,不禁扶額歎息:“小王爺若能將這份心思用在經史子集上,何愁不成大器?偏要在泥地裡打滾,當真是……

粗鄙至極。”

二人皆不知,那些被他們視為

“不合禮儀”

的舉動,恰是吳天翊在這亂世裡摸索出的生存智慧

——

當現今他和上官北還在爭論

“引渠灌沙、培土固根”

時,他早已讓在雲中郡的蕭晉等人在沙地裡為他屯田壘出第一壟土。

而那些被這些文人墨客嗤笑的

“粗鄙”,終有一日會化作北疆沙場上的刀光麥浪,讓世人明白:在餓殍遍野的世道裡,能讓人活下去的,從來不是精緻的禮儀,而是粗糙的、帶著體溫的真實!

這一場在燕王府看似不倫不類的“家宴”就在吳天翊和趙一、黑牛他們大碗喝酒的喧鬨中結束。

這場在燕王府眾人眼中堪稱

“不倫不類”

的家宴,最終在吳天翊與趙一、黑牛等親衛的大碗酒令喧鬨中落下帷幕。

珊瑚屏風上的孔雀翎羽被燭火染成金紅色,篩子的破鑼嗓子還在哼著跑調的夯歌,黑牛的酒碗底兒蹭著桌沿拖出細碎聲響,少年們的笑鬨聲混著烤肉香飄出花廳,驚飛了簷角休憩的夜鳥。

不過,席間有一事令吳天翊頗感困惑

——

他那位素來

“八麵玲瓏”

的嫂嫂,今日竟罕見地神情懨懨。

當他攜酒樽至女眷席前敬酒時,隻見她垂眸撥弄著鎏金護甲,連慣常的巧笑都含著幾分敷衍,與往日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的機敏做派大相徑庭。

吳天翊瞥了眼嫂嫂腕間新換的翡翠鐲子,心中微哂!

他隻道是自己再立軍功,讓這位總惦記著

“母憑子貴”

的嫂嫂又添了幾分焦慮

——

畢竟在這王府裡,嫡子的赫赫戰功從來都是側室們的眼中釘。

念及此,他唇角揚起一抹疏淡的笑,權當是對這深宅婦人心思的默許,未再深究。

次日辰時三刻,吳天翊洗漱後直接前往給燕王和自己母妃請安,當他推開燕王書房的雕花木門時,趙王妃正握著鎏金暖爐替夫君添茶。

吳天翊與燕王趙王妃一番閒聊後,突然眉心微蹙,卸去了昨夜的隨性,月白錦袍上的銀線狼紋在晨光中泛著冷銳,唯有眼底還凝著未褪的關切:“母妃,昨日宴上瞧著嫂嫂精神不濟,可是身子不適?還是說她……”

趙王妃手中茶盞頓了頓,與燕王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她素白的指尖摩挲著暖爐上的纏枝紋,忽然輕笑出聲:“你呀,整日不著家,府裡的閒事就莫要操心了!”

“母妃,到底是何事?嫂嫂畢竟是自家人……”

吳天翊眉心微蹙,仍不死心。

“什麼自家人?她呀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話未說完便被燕王輕咳打斷,老王爺望著窗外搖曳的竹影,唯有一聲接一聲的歎息在書房裡打轉。

趙王妃看了一眼旁邊的燕王,隨即輕拍吳天翊的手輕笑道“翊兒,你就不要過問了,明兒你就要進京麵聖,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這反常的沉默讓吳天翊愈發困惑,他輕輕拽了拽母妃的衣袖,少年人的掌心還帶著北疆的粗糲:“母妃,您就告訴我吧,究竟出了什麼事?”

見吳天翊一再追問,燕王長歎一聲道:“翊兒,你嫂嫂怕是要大禍臨頭了,隻望此事莫要牽連燕王府……”

“父王何出此言?難道……”

吳天翊聞言,眉頭頓時擰成

“川”

字。

“唉,你可還記得,你前往雲中郡時,阿魯汗曾派使者貢布多吉來逼為父就範?”

“此事孩兒知曉!可是……”

吳天翊緩緩頷首,眸中泛起冷意。

“哼!”

趙王妃猛地將茶盞擱在案上,鎏金暖爐震得輕晃,“你父王屢屢推諉不允,本宮親自去勸她,你可知她如何嗆本宮?竟說‘王爺若肯與阿魯汗結盟,何愁不能裂土封王’!”

“如今倒好,”

她冷笑一聲,“羌族阿魯汗聯合北蠻,揚言要同時進犯丹陽郡、雲中郡。訊息傳入朝堂,陛下震怒不已!偏生閹黨與奸臣趁機進讒,言說我燕王府私通外敵、意圖謀反,甚至將北地郡拱手相讓!”

“要不是你外公與幾位老臣以命力保,再加上你此次擊潰北蠻的捷報傳回,”

燕王捏緊了案邊狼首兵符,指節發白,“咱們燕王府早已成了刀下魚肉!”

“前日你外公修書來報,”

趙王妃眼底掠過痛色,“不日京城便要派人來拿你嫂嫂與博文進京問罪……

按律當斬!她咎由自取不足惜,可憐那孩子才四歲……”

“什麼?阿魯汗謀反跟嫂嫂何乾?嫂嫂嫁到咱們燕王府就是我們燕王府的人,怎麼會牽扯到嫂嫂身上呢?”

吳天翊猛然起身,腰間狼首玉佩撞得桌沿作響,“決不能讓嫂嫂含冤遭難!”

“翊兒休要衝動!”

趙王妃急得攥緊他的手腕,鎏金護甲幾乎掐進少年皮肉,“隻要這事不牽連到我們燕王府即可,莫要因一人誤了大局!”

“父王、母妃!”

吳天翊甩脫桎梏,袍角帶得暖爐歪斜,琥珀色炭火星子濺在青磚上,“莫說嫂嫂是血脈至親,便是府中仆役,也斷無任由外人構陷之理!我要讓天下人明白

——”

他按劍的手青筋暴起,“燕王府的人,縱是死,也得死在自家刀下,而非被人用莫須有的罪名碾作塵泥!”

“好!”

燕王亦被吳天翊的血氣所激,拍案而起。

然話音未落,他便頹然落座,眉頭深鎖:“可她被控的是謀反罪啊!你能有何法子?”

“謀反?一個女子帶著四歲稚子,拿什麼謀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燕王府如果連自家人都保不了,何以保他皇上的天下?”

“父王、母妃不必憂心,”

他忽然轉身說道“孩兒,明日不走了,孩兒就守著嫂嫂,跟她一起去京城,看那些閹黨奸臣如何詬病我們燕王府!”

說罷,他對著怔愣中的父母長揖及地,未待回應便大步走出書房。

晨光將他的背影拉得老長,燕王與趙王妃麵麵相覷!

燕王忽然伸手按住夫人顫抖的指尖,望著少年消失的廊角,輕聲歎道:“當年你說這孩子是‘狼崽子投的胎’,如今看來……

倒真像是老天爺送給燕王府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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