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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297章 母獸護崽的最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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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世子妃,您就按小王爺信上所說的做,小王爺自有脫困的方法!”

趙一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滿臉嚴肅說道,鎧甲膝蓋處的狼首雕花磕在青磚上,發出沉鈍的響。

說到這裡有些不自信起來,喉結在繃緊的鎧甲下滾動。

趙一說到這裡有些不自信起來,他知道在整個邵明城他們也隻有八百狼騎,而吳天翊身邊隻帶兩名侍衛前去赴宴,那其中的凶險可想而知。

但如果楚端夢母子真的被太後軟禁起來,那麼就不是吳天翊一個人難為,那是關乎整個燕王府前程的問題。

於是他皺著眉頭繼續說道,靴底碾碎腳邊的炭灰:“先世子妃如果您留在京城,小王爺……”

楚端夢並非一般的閨中婦人,她聰明絕頂怎麼可能不知道太後的意圖?

隻見她緩緩轉身蹲下,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小博文的腦袋,指腹掠過孩子柔軟的發絲。

看著一臉懵懂的小家夥,喉間泛起苦澀,她努力扯出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眼底泛起淚光,嗓音沙啞得像是被風沙磨過:“文兒乖……”

話音未落,已哽咽得說不下去。孩子懵懂地仰頭,伸手去夠她臉上的淚,奶聲奶氣喊:“母妃不哭,文兒會乖的!”

楚端夢再也忍不住,將孩子緊緊摟進懷裡,下巴抵著他的發頂,閉眼咬住下唇

——

鹹澀的血味混著淚,在口中蔓延。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體溫,或許是孩子最後能記住的溫暖。

“趙統領,”

她忽然抬頭,望向趙一時眼底已無淚,隻剩決絕,像是北疆雪地裡凍了十年的冰,“你回去告訴翊哥兒,就說……”

喉間滾動,硬生生將

“嫂嫂先走一步”

咽回去,轉而說道,“就說楚氏愧對燕王府,但求以身為祭,換文兒生路!”

“請務必將文兒帶回燕王府,”

她的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卻重得像座山,“他才四歲,連狼居胥山的雪都沒見過……”

趙一望著她泛白的指節,忽然明白

——

她已決意用自儘來斬斷太後的要挾,讓吳天翊再無軟肋可握。

這笑容裡的淒楚,不是軟弱,而是狼族母獸護崽的決絕,是明知必死卻要撕開生路的狠厲。

“先世子妃……”

他剛開口,便被她抬手止住。

“彆告訴翊哥兒我是自儘,”

她摸出銀簪,簪頭狼首眼瞳的紅寶石在火光中妖冶如血,“就說……

妾身感謝他一路的嗬護,無以為報,這是妾身唯一能幫他做的事!”

頓了頓,又補了句,“讓他彆報仇,好好活下去,如今的燕王府不能沒有他!”

這話連她自己都不信,燕王府的狼,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但她此刻隻能賭

——

賭吳天翊會為了燕王府,嚥下這口氣,賭太後會因

“逼死宗婦”

失了人心,賭這紫禁城的雪,終會蓋住她的血,讓文兒能踩著這雪,回到屬於狼的北疆!

此時就見趙一

“撲通”

雙膝跪下,鎧甲磕在青磚上迸出火星,一臉惶恐地看著楚端夢,聲音裡帶著破釜沉舟的震顫:“先世子妃,您千萬彆衝動!其他的不說,卑職知道當初卑職幾騎陷入萬軍之中,那是九死無生的境地!”

“小王爺以藩王世子之尊,從萬軍之中將卑職這副賤軀救了出來,您不知道當時小王爺身中數箭,腹部被彎刀都給割開,可是他依然沒有放棄……”

說到這裡,這個在北疆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鐵漢竟然淚流滿麵,喉結劇烈滾動著,“您不知道,他發著高燒躺了幾天幾夜,昏迷中還不斷喊著‘不要放棄,燕王軍沒有丟下同袍的慣例……’”

他哽咽著往前膝行半步,額頭重重磕在青磚上:“他能為卑職這樣的賤命拚到險些丟了自己的命,如果他知道您是為了燕王府才尋短見,您認為他會如何?”

話音未落,一滴淚砸在地上,洇出深色的痕,“那這邵明城,這皇宮可能血流成河!”

“您不要忘了,邵明城外可是有北疆最為精銳的兩萬狼騎!他忍辱負重、曲意逢迎,還不是為了保您和小世子周全?您真的忍心讓他背上‘弑嫂屠侄、血洗宗室’的罪名?”

“卑職愚鈍,但也看得出小王爺此次必定運籌帷幄!雖險無礙!”

趙一猛地抬頭,眼底燃著滾燙的光,“太後以為攥住您就能要挾小王爺,卻不知小王爺早就把她的算盤摸得一清二楚!”

文兒在楚端夢懷裡動了動,奶聲奶氣喊:“叔叔,哭,不乖……”

趙一望著孩子清澈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放柔:“先世子妃,小王爺乃上天選定的狼王,哪有這麼容易被打倒?您若信得過卑職,就按小王爺的計劃施為,卑職定會帶您和小世子出城回燕王府!”

“趙一,”

她輕聲道,指尖撫過文兒的發頂,“你說……

翊哥兒真的能贏?”

“必贏!”

趙一重重叩首,狼首刀穗掃過地麵,“小王爺能以十萬大乾羸兵完勝二十萬北蠻鐵騎,如今就能從紫微城全身而退!”

文兒忽然舉起小手,對著趙一揮舞:“贏!狼!”

楚端夢望著孩子天真的模樣,忽然輕笑,她摸出懷中的寒蟬散蠟丸,“好,”

她將蠟丸攥進掌心,“妾身信翊哥兒,也信你!但你要答應我,若情況不對,立刻帶文兒走,不必管妾身!”

“卑職發誓!”

趙一右手狠狠按在胸前狼首軟甲上,金屬護心鏡撞出悶響,“若有違此誓,卑職願跪死在狼居胥山雪窟中,永生不得魂歸北疆!”

雪光透過牢窗,將三人的影子投在牆上,像幅被風雪揉皺的畫。

楚端夢望著趙一臉上未乾的淚痕,忽然覺得心安

——

或許正如他所說,自己從來不是孤身一人,燕王府的狼,永遠會為彼此而戰。

“去吧,”

她輕聲道,“彆讓翊哥兒等太久!”

趙一重重點頭,起身時鎧甲甲片相擊發出清越的響,他粗糙的指腹輕輕蹭過文兒的小臉,掌心的老繭擦過孩子柔嫩的肌膚,像是北疆的風掠過新生的草芽。

轉身踏出牢房時,雪粒子打在他的鐵麵甲上沙沙作響,卻莫名比剛才暖和了些

——

他知道,這不是錯覺。

身後的牢房裡,有位母親為護幼崽甘願飲下毒酒的決絕,有位少年宗主運籌帷幄時眼中跳動的狼火,還有他們這些親衛用命守護的、比血脈更堅韌的燕王府魂!

那些在北疆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日子裡,他們早已把彼此的命拴在同一條狼首繩上,不是親屬,卻勝似血親!

雪粒子鑽進鎧甲縫隙,趙一卻覺得胸口發燙,他摸了摸腰間的狼首刀,刀柄上刻著的

“翊”

字被掌心的汗浸得發亮

——

那是吳天翊親手為每個親衛刻的記號,不是宗室血脈,卻是燕王府最鋒利的獠牙。

“等著卑職,小王爺!”

他低聲呢喃,靴底碾碎階前薄冰,“您護我們的命,我們護您的魂!這紫微城的夜,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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