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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298章 甜酒下沉澱的權謀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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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時三刻,銅壺滴漏的聲響驚破紫微城的死寂,吳天翊身著玄色親王吉服,玉帶鉤上的狼首紋在暮色中泛著冷光,帶著親衛馬三準時立在椒房殿外的漢白玉階前。

簷角宮燈次第亮起,暖黃光暈落在他肩頭,卻化不開眉骨間凝著的霜雪。

馬三垂手立在半步之後,掌心貼著袖中短刀,目光掃過廊下二十四名帶甲宮衛

——

人人腰懸金吞口繡春刀,刀柄纏裹明黃綾緞,鎏金鞘紋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吳天翊仰頭望著椒房殿飛簷上凝結的冰棱,指尖碾過腰間狼首玉佩的紋路,忽然輕笑出聲,聲線裡裹著北疆特有的沙礫感,驚起簷下棲息的寒雀。

此時一名金吾衛踏碎階前薄冰走來,胸前麒麟補子在風雪中繃得筆挺,腰間儀衛刀的明黃綾緞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請世子在此稍候,末將入內通傳!”

他抱拳行禮,甲冑相撞聲驚破暮色,卻掩不住吳天翊袖中狼首哨輕輕擦過錦緞的細碎響動。

吳天翊微微頷首,冠帶流蘇垂落如簾,遮住他望向殿內的目光。

簷角銅鈴又響了,這次混著遠處更夫敲梆子的聲音

——

戌時三刻已過,他轉身看向刑部大牢眉頭微微一皺。

“世子,請!”

快步走來的金吾衛打斷思緒,他輕笑一聲,隨侍衛入殿。

當馬三抬步欲隨吳天翊踏入大殿時,鎏金門檻前的金吾衛猛然橫刀攔下,刀鞘上的明黃綾緞掃過他的甲冑:“親衛止步,殿內不許帶刀!”

馬三瞳孔驟縮,手按刀柄正要發作,卻聽見吳天翊轉身時玉佩輕響對著他微微搖了搖頭。

馬三喉頭滾過未出口的辯駁,轉頭狠狠瞪向金吾衛,便站於門側。

吳天翊邁步走進殿內,就見椒房殿內鎏金燭台高燒,二十四盞羊脂玉燈將殿內照得恍若白晝。

他看了一下四周,卻未見皇太後,眉頭微微一皺,正當吳天翊覺得奇怪的時候,忽然聽見環佩聲響。

一名身著蔥綠宮裝的女官款步上前,頭上金步搖綴著九顆東珠,她走到吳天翊嫣然一笑便屈膝一福身。

“世子萬安,”她垂眸避開吳天翊的目光,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太後已在後花園擺了‘踏雪宴’,請世子移駕!”

吳天翊並未多想,隻是微微頷首,隨女官出殿。

沿九曲花廊而行,廊下太監突然高聲喊道

“貴客到”,驚起簷角積雪。

朱紅廊柱在夜色中泛著溫潤的光,女官提著琉璃燈在前引路,光影將她的宮裝剪影投在雪地上,恍若浮動的水墨畫。

轉過三重月洞門,太液池冰麵鋪著碎金箔,在月光下粼粼如星。

遠處假山上的鬆鶴亭透出暖黃燈火,亭角冰棱垂掛,每道冰棱下都係著小鈴鐺,隨風發出清越聲響。

女官駐足側身:“世子請看,太後與諸位小姐已在亭中相候!”

雪鬆林間,吳天翊踩過積雪,靴底碾碎一枚凍僵的紅梅,順著那女官手指的地方,他抬眼望見亭內景象:太後端坐在鎏金圈椅上,周身環著十數名妙齡女子,皆著華服、簪鮮花,正圍爐笑談。

暖爐炭火映得她們麵頰飛紅,琉璃盞中酒液晃出細碎波光,倒比簷角冰棱更璀璨些。

吳天翊腳步微頓,眉峰輕蹙,忽然想起這個時代的禮法規矩:未及弱冠、尚未議親的兒郎,不宜與內眷過從甚密。

何況亭中諸位貴女皆待字閨中,若貿然大步踏入,恐落得

“登徒子”“輕薄兒”

的話柄,於己於彼皆有不妥。

此時的吳天翊低下頭暗自思忖起來“這其中是不是有老妖婆的陰謀在內?難道她是想借閨閣閒話構陷自己行事孟浪?還是……”

想到這裡,他眉峰壓得更低,任由雪粒子撲打肩頭,卻不承想,這副沉吟模樣竟讓身旁女官會錯了意。

雲錦本是新近取代蓮心的掌事女官,素日見慣了宗室子弟調笑內眷的浪蕩做派,此刻見吳天翊身長玉立卻目不斜視,連指尖都規規矩矩按在玉佩上,竟生出幾分清正端方之感。

她微微抿唇,垂下的袖中指尖無意識絞著帕子,忽覺這北疆來的世子,倒比京中那些油頭粉麵的紈絝子弟順眼許多。

“世子,請!”

女官雲錦的催促聲打斷思緒。

吳天翊無奈地深吸一口氣,任由雪粒子灌進喉間,涼得他胸腔發緊。

當他抬步踏入亭中時,靴底碾碎的鬆針散發出清苦氣息,混著暖爐的炭火味,愈發令人煩躁。

他徑直走到太後麵前,長身玉立如青鬆挺秀,惹得亭內女子們紛紛交頭接耳、掩口而笑。

“謝太後賜宴!”

吳天翊抱拳深揖,墨色廣袖垂落如鬆枝覆雪,目光微斂避開環亭麗影。

徐瑤攥著茜香羅帕的手微微發顫,眼波流轉間儘是驚歎

——

原以為北疆世子是粗鄙武夫,卻不想這般豐神俊朗。

他眉峰如刀裁雲岫,鼻梁挺若雁門關樓,連抱拳時袖口褪下三寸露出的腕骨,都覆著層薄繭,青白色肌理間透著北疆風雪雕琢的冷硬,恰似她案頭那柄斷紋古琴,雖蒙塵卻難掩風骨。

這時又聽吳天翊低著頭繼續說道“臣久居北疆,於中原宴飲儀軌多有疏失,唯恐唐突了諸位貴女,還望太後海涵!”

太後端坐鎏金圈椅,腰背繃如弓弦,麵上堆起慈藹笑意,眼角卻凝著細針般的打量。

她望著少年棱角如刀削的下頜線,瞧那被風雪洇紅的耳尖在燭火下泛著薄光,忽然輕抬金鑲玉護甲,掩唇笑道:“翊哥兒這話說得生分了,哀家瞧你行止端方,可比京中那些浮浪子弟強出十倍去!”

太傅李崇年的孫女李若璃愣愣望著他腰間晃動的狼首玉佩,直到徐瑤輕輕推她,才驚覺自己失禮,忙低頭撫弄蹙金繡的裙角。

其他貴女亦皆如此

——

或偷瞄他被風雪打濕後微蜷的睫毛,或盯著他玄色勁裝下若隱若現的勁瘦腰肢,連向來端方持重的淑妃侄女任瑤,耳尖都泛起了薄紅。

“不慣中原禮數?”

太後笑意更深,抬手示意徐瑤斟酒,鎏金護甲在燭火下泛著冷光,“哀家瞧你這禮數,比京中那些混世魔王強多了!既是家宴,無需拘泥小節

——”

吳天翊抬眼掃過亭內五雙暗藏期待的目光,忽覺喉間雪粒子的涼意尚未褪儘,他實在不明白這場宴席這老妖婆到底給他擺了什麼樣的鴻門宴!

他朝旁站的宮女微頷首,在對方指引下走向太後下首左側的鎏金杌凳

——

那位置比諸位貴女的坐席略高半尺,看似尊榮,實則恰在太後目光可及之處,如被圈進牢籠的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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