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327章 狼騎遇伏邵明郊,龜茲尋釁藏禍心
此時城西醫館裡暖意融融,吳天翊抱著孩子剛進門,就見馬三正站在藥櫃旁聽大夫叮囑。
那老者已從裡間被扶出來,臉色雖仍蒼白,氣息卻平穩了許多。
“小王爺!”
馬三迎上來,低聲道,“大夫說老爺子斷了三根肋骨,萬幸沒傷著內臟,隻是需得靜養,萬萬動不得。”
吳天翊點頭,看向老者時,對方已掙紮著要起身行禮,被他連忙按住:“老爺子躺著便是,不必多禮!”
老者眼眶泛紅,渾濁的眼睛裡噙著淚,攥著吳天翊的手老淚縱橫:“世子爺……
大恩大德,老漢便是做牛做馬也報不完啊!若非您出手,俺這一家子怕是早被那惡賊害了……”
旁邊的少婦也抱著孩子跪了下來,哽咽道:“世子爺的恩情,俺記在心裡!往後隻要世子爺用得著俺們的地方,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俺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懷裡的小丫頭似是被氣氛感染,伸出小手拍了拍老者的手背,咿咿呀呀地叫著,倒讓沉重的氣氛鬆快了些。
吳天翊將少婦扶起,又安撫了老者幾句,轉頭對馬三道:“這醫館附近找間客棧,你先送老爺子和嫂子過去住下,房錢先付了三個月!”
他從袖中摸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遞給馬三,“這裡麵的銀兩,夠他們日常用度了。另外,你從護衛裡挑兩個可靠的,日夜守在客棧外,務必護他們周全
——
張承宗那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是,小王爺!”
馬三接過錢袋,鄭重應下。
老者和少婦看著吳天翊有條不紊地安排好一切,感激得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望著他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敬重。
吳天翊沒再多留,對趙一點了點頭:“走吧,該去會會那位‘老朋友’了!”
趙一應聲跟上,兩人並肩走出醫館,玄色披風在雪地裡揚起利落的弧度!
寒風卷著雪沫打在臉上,吳天翊卻毫不在意,隻望著遠處巍峨的皇城方向,眼底的溫和漸漸褪去,隻剩下冰冷的鋒芒
——
張承宗的賬,是時候該算了!
他心裡清楚,與張承宗這老狐狸清算,是他在邵明城立威的第一步。
如今燕王府軍威雖盛,可京中權貴向來視他們為
“弱藩好欺”,若不趁此時機展露鋒芒,往後如何在這亂世立足?
這機會,他必須牢牢攥在手裡!
隻是這時,吳天翊眉頭微微一蹙,按他的推算,負責接應的八百狼騎本該在半個時辰前抵達,可如今放眼望去,街頭除了零星行人,哪有半分鐵騎的影子?
“趙一,”
他側頭問道,“狼騎的傳訊兵還沒動靜?”
趙一也正心焦此事,聞言搖頭:“回小王爺,未見任何狼騎!莫不是路上出了岔子?”
吳天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眸色沉了沉,狼騎統領秦烈是他一手提拔出來的悍將,從不會延誤軍機,除非……
遇到了不得不停的麻煩!
而此時的城郊密林裡,狼騎統領秦烈正勒馬立於雪地中,身後八百狼騎甲冑上的霜花在日光下泛著冷光,卻無一人出聲,隻有馬蹄踏雪的輕響。
他們被一隊身著異域服飾的人馬圍在中央
——
那些人高鼻深目,腰間懸著彎刀,看裝扮像是西域的龜茲使團,可眼底的警惕與殺氣,絕非凡俗使者。
“秦統領,何必這麼劍拔弩張?”
為首的龜茲人操著生硬的漢話,舉著酒囊晃了晃,眼底卻淬著毫不掩飾的輕蔑,“不過是北境來的粗兵,真當自己是金鑾殿上的貴人?本使倒是想瞧瞧,你們這狼騎的骨頭,有沒有傳聞中那麼硬!”
他故意將酒囊往雪地裡一摔,酒水濺起的冰碴子濺到狼騎的玄甲上,發出刺耳的脆響:“聽說你們在北境殺了些蠻夷,就敢在邵明城外擺架子?今日若識相,乖乖讓出道,或許還能讓你們豎著進城
——
不然,這密林裡的雪,正好埋你們八百具屍首!”
這話狂妄至極,彷彿眼前的八百狼騎不是鐵血勁旅,而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身後的龜茲武士紛紛拔出彎刀,刀身在雪光下閃著森冷的寒芒,與密林裡隱現的伏兵形成呼應,擺明瞭是要尋釁發難。
秦烈的手猛地攥緊刀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北境的風雪裡,他見慣了生死,卻沒受過這等當眾折辱!
若不是謹記吳天翊的吩咐,他此刻早已揮刀將這狂妄之徒劈成兩半!
“放肆!”
身旁的副手按捺不住,怒喝一聲就要催馬上前,卻被秦烈死死按住。
秦烈冷哼一聲,手按在刀柄上,指節泛白:“我家小王爺有令,入邵明城前不得滋生事端。爾等若再攔路,休怪我不客氣!”
他心裡早把這群人罵了千百遍
——
若不是謹記吳天翊
“不得擾民、不得與外藩起衝突”
的命令,就憑這百十來號人,不夠狼騎塞牙縫的!
可偏偏對方打著
“使團”
的旗號,貿然動手隻會給小王爺添亂!
更讓秦烈心頭起疑的是,這幫龜茲使團怎麼會認識自己?
方纔那為首的高鼻男子喊出
“秦統領”
三個字時,他背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
他常年駐守北境,與西域使團素無往來,對方怎會知曉他的姓名?
更詭異的是,他們看狼騎的眼神,絕非對陌生鐵騎的忌憚,反倒像是……
早就摸透了底細。
方纔那龜茲首領看似隨意的一句
“狼騎的玄甲果然名不虛傳”,竟連甲冑的製式都認得清楚!
要知道狼騎的玄甲是北境特製,甲葉銜接處的暗紋、肩甲的弧度都與京營禁軍截然不同,尋常人根本看不出門道,這幫西域人卻能一語道破,顯然是做足了功課。
秦烈眼角的餘光掃過兩側密林,心頭的警鈴驟然炸響
——
方纔馬蹄踏雪時,他分明聽見林子裡傳來幾處極輕的異響,絕非鳥獸動靜。
此刻再細看,雪地上的枯枝被踩出零星凹陷,樹影晃動間,隱約能瞥見藏在樹乾後的暗色衣角,顯然有伏兵!
“龜茲人怎會對我八百狼騎如此瞭解?還布了伏兵?”
秦烈手指在刀柄上敲得更急,心頭的疑雲幾乎要凝成冰,“看這架勢,是早就料到我們會從這條路走,故意設下圈套!這絕非偶然,定是衝著燕藩來的!”
他猛地勒住馬韁,身後的狼騎立刻停下,八百人的隊伍瞬間靜得隻剩風雪聲。
秦烈轉頭看向那夥龜茲人,對方正假作整理馬鞍,眼角的餘光卻始終瞟著他們,嘴角甚至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
顯然是想激起自己怒氣動手。
“統領,要不……”
身旁的副手壓低聲音,做了個
“拿下”
的手勢,掌心已沁出冷汗,“這幫人不僅知曉我們底細,還藏了伏兵,留著怕是要壞大事!抓回去給小王爺審訊,說不定能問出背後是誰指使!”
秦烈喉結動了動,這個念頭像野火似的竄起來。以狼騎的戰力,正麵擊潰這百十來號龜茲人易如反掌,便是密林裡的伏兵,也未必能討到好,隻要拿下為首的,不愁問不出真相!
可他目光掃過狼騎甲冑上
“燕”
字徽記,又想起吳天翊臨行前的叮囑:“入邵明城,萬事以‘穩’為先,不可授人以柄!”
如今小王爺正處在風口浪尖,若是在城外與龜茲使團起了衝突,哪怕是對方先動手,傳到禦史耳朵裡,少不得又要扣上
“擅動刀兵、欺淩外藩”
的罪名,反倒讓那些對燕藩賊心不死的人抓住了把柄。
“罷了!”
秦烈咬牙,壓下心頭的衝動,對副手道,“讓出道,按原計劃進城!分出二十人,繞後盯著密林裡的伏兵,看他們要往哪裡去!”
他調轉馬頭,聲音冷得像冰:“走!先護小王爺要緊!這些人的賬,遲早要算!”
八百狼騎再次動起來,玄甲在雪地裡拉出一道黑色的線。
那龜茲首領望著他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身邊人用龜茲語低語:“果然如大人所料,秦烈不敢動手。通知城裡,燕藩的狼騎……
到了!”
密林深處,伏兵見狼騎遠去,悄然退了出來,為首者對著龜茲首領躬身行禮:“大人,是否要追?”
“不必!”
龜茲首領搖了搖頭,目光陰鷙地望向邵明城,“哼,我們答應那人做的已經做到了,隻是秦烈不上當,那就不能怪我們了!”
“走,讓他們漢人狗咬狗!”
說完領著那些人往遠處狂奔而去,馬蹄踏碎積雪,留下淩亂的轍痕。
可他們沒注意到,不遠處的斷崖後,二十幾騎玄甲狼騎正緩緩露出身影。
那些狼騎個個麵色冷硬如鐵,頭盔下的眼神比林間的寒風還要凜冽,方纔龜茲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鑽進耳朵裡,甲葉下的手早已按在刀柄上,指節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為首的正是秦烈派來的副手,他嘴角噙著一抹冰寒的笑,目光如鷹隼般鎖定龜茲人遠去的方向
——
這群蠢貨,真當狼騎是好惹的?
“統領有令,”
副手低聲開口,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咬住他們,彆驚動,看他們往哪鑽!”
“是!”
二十幾人齊聲應和,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千鈞之力。
玄甲與雪地幾乎融為一體,隻有馬蹄踏在厚雪上的輕響,像獵食的狼群般無聲追了上去。
他們腰間的佩刀在樹影裡偶爾閃過一絲冷光,眼底的殺意已濃得化不開
——
敢算計小王爺,敢辱狼騎,今日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撕下他們一塊肉來!
前方的龜茲人還在得意地交談,渾然不知身後已綴上了索命的影子!
而這二十幾騎,將是吳天翊插在暗處的一把刀,遲早要刺穿這場陰謀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