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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326章 流言誤人辨真偽,錦繡堆裡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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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錦繡閣,難道不是布行?”

吳天翊並未躲閃,隻冷冷一笑,語氣陡然轉文,字字帶著鋒芒,“既為布行,當以綢緞為業,以誠信待客!怎地如今卻成了倚門賣笑之所?莫不是仗著幾分姿色,便忘了本分,將商賈之道,換成了勾欄伎倆?”

他目光掃過柳豔娘妖冶的裝扮,又瞥了眼夥計噤若寒蟬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譏誚:“古人有雲‘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原以為隻是戲文裡的故事,今日看來,倒是活生生演在了眼前!”

這話罵得又狠又準,既斥了柳豔孃的輕佻,又暗諷錦繡閣不務正業,周遭路過的幾個讀書人都忍不住點頭,看向柳豔孃的眼神多了幾分鄙夷。

誰知柳豔娘聽完,非但不惱,反倒笑得更歡了,眼波流轉間竟添了幾分欣賞:“公子不僅生得俊,嘴巴也這般厲害!這般人物,才配得上豔孃的錦繡閣呢……”

她說著,竟抬腳要跟上去,指尖還想去拉吳天翊的衣袖,“公子等等奴家嘛,奴家這就叫掌櫃來,要什麼料子都給你挑最好的……”

“你敢!”

趙一氣得額角青筋暴起,攥著刀柄就要上前理論,卻被吳天翊抬手按住。

吳天翊低頭看了眼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小不點,掂了掂小家夥的重量,沒再理會身後的柳豔娘,大步流星地走進錦繡閣。

玄色袍角掃過門檻,帶起一陣風,將柳豔孃的熏香吹散了幾分!

柳豔娘僵在原地,伸到半空的手緩緩收回,臉上的媚笑漸漸斂去,隻剩下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神情。

她望著吳天翊挺直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一絲不甘,還有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

癡迷!

方纔那少年冷斥時的眼神,像北境的冰棱,銳利得能刺穿人心,卻偏生讓她覺得比京中那些唯唯諾諾的公子哥有趣百倍。

她舔了舔唇,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忽然對著夥計冷冷道:“還愣著乾什麼?去叫掌櫃的!把最好的料子都擺出來

——

要是怠慢了這位公子,仔細你的皮!”

夥計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得一哆嗦,連忙應聲往裡跑,心裡卻直犯嘀咕:這三小姐,到底是惱了還是沒惱?

其實這柳豔娘也是個可憐人,她自幼便被送往

“毒影閣”

修習毒術,十指沾過的毒液比胭脂水粉還要多。

十六歲那年,柳家為攀附權貴,將她當作棋子,嫁給了當朝禮部尚書王敬之的傻兒子。那兩年,她守著一個癡傻夫君,日子過得比毒藥還要苦。

可命運偏不放過她,兩年前,那傻兒子突然暴斃,王敬之疑心極重,本就不滿這樁婚事,見她精通毒術,便認定是她下的手!

又因府中老仆嚼舌根,說曾見她與侍衛多說過幾句話,竟一口咬定她

“與人私通、謀害親夫!”

礙於柳家世家的勢力,王敬之沒敢直接動她,卻一紙休書將她趕回孃家,還暗中散佈流言,把她描得水性楊花、蛇蠍心腸。

那些彆有用心之人推波助瀾,將

“毒婦”“蕩婦”

的罪名死死扣在她頭上!

柳家雖因家主對她的寵愛將她接了回來,卻也嫌她名聲狼藉,將她扔在錦繡閣當個擺設,任其自生自滅。

久而久之,她便索性破罐子破摔

——

既然世人都罵她輕浮,那她便做得更張揚些!

既然人人都怕她的毒術,那她便用妖冶的皮囊掩住指尖的鋒芒。

可誰又知,她那些看似勾人的眼波裡,藏著多少深夜獨對毒藥時的孤寂?

方纔吳天翊那句

“爾曹身與名俱滅”,像根針猝不及防刺破了她層層包裹的偽裝,讓她恍惚想起毒影閣師父說過的話:“毒能殺人,亦能護己,可護不住一顆早已死過的心!”

她望著吳天翊走進內堂的背影,方纔的媚笑漸漸從嘴角褪去,眼底浮起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茫然。

其實她表麵上放浪形骸,內心深處卻仍藏著一絲未涼的希冀

——

盼著有朝一日,能有人看穿她滿身的尖刺,讀懂她毒術之下的掙紮,哪怕隻是一句

“你不是這樣的人!”

隻是這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自己掐滅了!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重新換上那副妖嬈的笑,提步往內堂走去,這般年少俊彥又如何?終究也會像旁人一樣,隻當她是個水性楊花的毒婦罷了。

內堂裡暖意融融,吳天翊正讓掌櫃取來幾套現成的孩童棉襖,攤在臂彎裡對著懷裡的小不點比劃。

小家夥似乎對那些繡著虎頭的襖子很感興趣,小手抓著衣角不肯放,引得吳天翊低笑出聲,伸手颳了刮她的小鼻子:“這虎頭看著凶,配我們小丫頭正好!”

旁邊的少婦侷促地站著,雙手絞著衣角,聽見這話忙抬頭道:“世子爺,這太貴重了……

孩子有件乾淨衣裳就夠了……”

“嫂子這話就見外了!”

吳天翊轉頭看她,語氣溫和得像春日暖陽,“孩子遭了罪,該穿得暖和些!再說這衣裳看著大,明年還能穿呢!”

他一邊說,一邊讓掌櫃再取件合身的棉襖給少婦,“您也挑幾件厚實的,彆凍著!”

少婦紅了眼眶,訥訥地說不出話,隻能連連點頭。

陽光透過雕花木窗落在兩人身上,吳天翊低頭逗弄孩子時的溫柔,少婦受寵若驚的感激,交織成一幅尋常人家的溫馨畫麵,乾淨得讓柳豔娘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她站在門簾後,看著那抹玄色身影與鄉下女子相處時的自然,心裡竟泛起一陣尖銳的豔羨。

多久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了?沒有算計,沒有流言,隻有最簡單的善意……

像她小時候在毒影閣後山見過的、沒被毒液浸染過的清泉,清澈得讓她自慚形穢。

目光落在少婦身上時,柳豔孃的眉頭微微蹙起。那女子身上分明披著吳天翊的玄色披風,料子是北境特供的雲錦——

這般尊貴的物件,穿在一個布衣釵裙的鄉下女子身上,顯得格外突兀。

再加上那女子剛才口中的

“世子爺”,柳豔娘眉頭蹙得更緊了。

她忽然想起這幾日邵明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說是燕藩世子抵京,為了替自家守寡的嫂嫂和侄子洗刷冤情,竟然放棄了抗擊北蠻、收回失地的莫大軍功賞賜。

傳聞裡說,那位世子爺對嫂嫂情深義重,一路親自護送嫂嫂進京,即便嫂嫂被收押刑部大獄,他也據理力爭,為她求來了

“列侯夫人”

的待遇,更是親派心腹護衛守在獄外,寸步不離,生怕有半分差池汙了嫂嫂的清白。

“難道……”

柳豔娘心頭一跳,目光再次掃過那少婦。這女子雖麵帶風霜,卻也能看出年紀尚輕,眉眼間帶著幾分溫婉的怯懦,倒真有幾分

“長嫂如母”

的沉靜氣度。

她越想越覺得像

——

燕藩世子為護嫂嫂,不惜與朝廷僵持!

如今又對眼前這女子百般照拂,甚至將貼身披風相贈……

難不成眼前這婦人,就是傳聞中那位讓世子爺的嫂嫂?

可再細想,又覺得不對!傳聞裡說燕藩世子的嫂嫂是羌族大王之女,雖守寡卻也是金枝玉葉,怎會穿得這般寒酸,還帶著個幼童流落街頭?

柳豔娘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眼神裡的疑惑更深了!

她見慣了權貴圈裡的真假戲碼,一時竟分不清這到底是傳聞有誤,還是眼前的溫情隻是另一場精心編排的戲?

內堂裡,吳天翊已讓掌櫃包好衣裳,正準備帶少婦離開,卻見柳豔娘擋在身前,她臉上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迷茫,又藏著一絲探究的銳利,那表情複雜得難以名狀。

吳天翊先是一怔,隨即眉頭微蹙:“這位小姐若沒事,可否讓開,讓我等離去?”

柳豔娘這才從恍惚中驚醒,先前那副疑竇叢生的模樣瞬間褪去,又換上慣有的媚笑,眼波流轉間帶著刻意的熟稔,身子微微一福:“想必尊駕就是燕藩世子吧!久仰大名!”

她目光一轉,落在那少婦身上

——

掌櫃已取來件乾淨棉襖讓她換上,雖素淨卻合身。

柳豔娘掩唇輕笑,語氣裡帶著幾分刻意的親昵:“這衣服雖乾淨,終究還是尋常料子,怎麼配得上燕藩先世子妃?不如讓奴家重新為夫人挑選一番?雲錦裁衣,珍珠綴邊,才襯得起先世子妃的身份呀……”

“小姐!您誤會了!”

那少婦一聽這話,頓時亂了分寸,手裡的布包

“啪嗒”

掉在地上,“噗通”

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俺不是什麼世子妃!俺就是個鄉下婦人……

您千萬彆亂說啊!”

她慌得手足無措,連連磕頭,額角撞在青磚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吳天翊臉色一沉,正要開口,卻見一個小廝快步走進來,湊到柳豔娘耳邊低語了幾句。

柳豔娘聽完,臉上的媚笑驟然斂去,看向吳天翊的眼神瞬間變了

——

那眼神裡沒了輕佻,沒了探究,隻剩下幾分震驚和難以置信,甚至還藏著一絲被戳破心思的慌亂。

原來小廝剛查清,這婦人根本不是什麼

“先世子妃”,而是張承宗兒子強搶民女時的受害者,被吳天翊順手救下而已。

吳天翊已俯身將少婦扶起,溫聲安慰道:“嫂子莫怕,她認錯人了,起來吧!”

他拍了拍少婦的手背,目光冷冷掃向柳豔娘,“三小姐如今清楚了?可否讓開?”

柳豔娘僵在原地,看著自己方纔的猜測全落了空,又想起自己竟對著一個無辜農婦說了那般僭越的話,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她張了張嘴,想說句道歉,卻見吳天翊已扶著少婦繞過她往外走,自始至終沒再給她一個眼神。

那背影挺得筆直,像一杆不容褻瀆的槍!

柳豔娘望著那抹玄色消失在門口,忽然覺得喉嚨發緊

——

她這半生靠毒術和偽裝自保,還是頭一次因錯認人而這般狼狽。

“三小姐……”

掌櫃的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您這是……”

柳豔娘深吸一口氣,指尖卻在微微發顫,“另外,把庫房裡最好的凍瘡藥包一包和五十兩銀子,送去城西醫館。就說是……

賠給那位嫂子的!”

她忽然明白,有些善意,從來都不需要身份做注腳!

而她,似乎真的看錯了人,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望著吳天翊離去的方向,柳豔娘眼底的妖嬈漸漸褪去,隻剩下一片複雜的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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