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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336章 豔詞驚四座,深意藏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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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門簾被輕輕掀開,老鴇扭著腰肢引著四位女子款步而入。

老鴇在一旁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滿臉的肉都跟著顫,伸著塗了蔻丹的手指挨個點過:“公子您瞧瞧,這位是蘇綰卿,那位是秦玉箏,穿紅裙的是柳輕煙,還有咱們醉春坊的沈清沅



她說話時故意拖長了尾音,眼神在吳天翊王承恩與四位女子之間打了個轉,那副

“懂行”

的模樣,倒像是在推銷稀世珍寶。

四人聞言款步上前,蘇綰卿月白裙裾輕晃,眉目如遠山含黛,抬眼望見吳天翊時,眼底飛快掠過一絲驚豔。

秦玉箏藕荷色衣袂拂過地麵,膚白勝雪,垂眸時睫毛輕顫,似有些羞怯!

柳輕煙緋紅羅裙纏枝蓮紋灼灼,腰肢款擺間眼波流轉,望向吳天翊的目光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媚意。

沈清沅湖藍比甲襯得身形高挑,鬢邊珠花輕晃,見他生得俊朗,眉梢微揚,倒生出幾分爽利的好奇。

四位女子或羞或媚,或慧或俏,目光齊齊落在吳天翊身上,暖閣裡的脂粉氣頓時濃了幾分。

“好,很好!”

吳天翊故意往後一靠,將袍角往兩側一掀,露出幾分浪蕩子弟的散漫,朗聲大笑起來,“果然是醉春坊的頭牌,個個都瞧得人眼暈!”

他說著,隨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往空盞裡斟了酒,推到四人麵前:“都彆站著了,過來陪本公子喝幾杯!隻要把本公子服侍得高興,人人有賞!”

說罷從袖中摸出一疊銀票,“啪”的

一聲拍在桌上。

四女相視一眼,各自款步上前,蘇綰卿先端起酒盞,淺淺一福,聲音清潤如泉:“公子謬讚了,小女子敬您一杯!”

眼底那絲驚豔已悄然斂去,換上恰到好處的溫婉笑意。

柳輕煙卻最是不拘束,徑直走到吳天翊身側,纖纖玉手似有若無地往他胳膊上搭,聲音嬌得發膩:“公子這般爽快,倒讓奴家想起句詩來

——‘春風得意馬蹄疾’,可不正合著公子的意氣?”

秦玉箏與沈清沅則默契地轉向王承恩,一前一後在他身邊坐下。

沈清沅拿起酒壺為他添酒,動作爽利,笑問:“這位先生看著麵生,倒是頭回駕臨醉春坊?”

秦玉箏在旁垂眸靜坐,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偶爾抬眼瞟向吳天翊,又慌忙低下頭,耳根泛著淡淡的紅。

王承恩撚著須,臉上堆起幾分恰到好處的隨和,語氣裡帶著老派的矜持:“年歲大了,不愛湊這熱鬨,倒是陪這位世侄來瞧瞧新鮮。”

他故意將

“世侄”

二字說得清晰,既抬高了吳天翊的身份,又給自己找了個體麵的由頭,眼角的餘光卻在沈清沅與秦玉箏臉上轉了圈

——

這兩個女子一個爽利一個羞怯,倒襯得這場戲更像尋常宴飲。

此時吳天翊任由柳輕煙挨著自己,端起酒盞與蘇綰卿一碰,仰頭飲儘,酒液順著下頜線滑落,在頸間洇開一小片深色。

“聽聞世侄善詩詞,不知可否即興做首應景的詩詞?”

王承恩忽然撚著須笑起來,眼底卻藏著幾分試探

——

他倒要看看,這北境世子的

“紈絝”

麵具下,究竟藏著幾分真才學,又敢在這風月場裡露幾分鋒芒。

吳天翊放下酒盞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王承恩,燭火在他眸底明明滅滅。

片刻的沉默裡,暖閣裡的呼吸都彷彿輕了幾分,柳輕煙的指尖停在他衣袖上,蘇綰卿執盞的手微微前傾……四人神色各異,卻都被這片刻的沉默攥緊了心神,連空氣裡的脂粉香,都彷彿凝在了期待裡。

此時就見吳天翊緩緩將柳輕煙的手放了下來,起身負手,目光掃過暖閣裡的燭火、窗外的夜色,又落回眼前的人,聲音陡然拔高,字字如珠落玉盤: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詞句剛落,暖閣裡竟靜得能聽見炭盆裡火星爆開的輕響。

“呀

——”

不知是誰先低呼一聲,緊接著四女的驚歎如春日驚雷般同時炸響,柳輕煙手中的絲帕飄然落地,秦玉箏捂住嘴才沒讓哭聲混進驚歎裡,沈清沅更是猛地一拍案幾,震得杯盞叮當亂響。

能在醉春坊坐穩頭牌,她們哪個不是熟讀詩書、見過世麵的?

可這般開篇驚豔、收尾餘韻悠長的詞,卻是聞所未聞,字字都像帶著鉤子,把人心底最隱秘的觸動全勾了出來。

就見蘇綰卿激動地站起身來,她平日總是端著的清冷姿態此刻蕩然無存,鬢邊的碧玉簪隨著動作輕顫,眼底的光比燭火更亮:“‘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公子這結句,真是神來之筆!前半闋寫儘‘東風夜放’的繁華,後半闋偏以‘闌珊’作結,將滿腔熱意藏進三分清冷,這其中的頓挫轉折,怕是當朝翰林也未必能及!”

她往前走了兩步,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尋常詞寫風月,無非‘香風軟玉’,公子卻能從‘魚龍舞’裡寫出孤絕,從‘暗香去’裡品出執著

——

這般胸襟,哪裡是尋常才子能有的?”

柳輕煙此刻也顧不上撒嬌,搶著道:“可不是!‘星如雨’三個字,把咱們醉春坊的燭火、廊下的燈籠全寫活了!可最後那句‘燈火闌珊’,又讓人心裡空落落的,像喝了杯摻了雪水的酒,又涼又燙!”

沈清沅攥著拳,指節發白,忽然放聲讚道:“好一個‘燈火闌珊處’!前麵寫儘了熱鬨,偏在最後藏這麼一句

——

這纔是真性情!誰耐煩在‘魚龍舞’裡擠一輩子?公子這詞,是把骨頭縫裡的傲氣都寫出來了!”

秦玉箏捂著臉低低啜泣起來,不是悲慼,竟是被詞句震得心頭發燙:“‘驀然回首’……

像極了夢裡找東西的樣子,明明在熱鬨裡擠了許久,回頭時才發現,最想找的原來一直都在……”

四女你一言我一語,眼底的驚歎裡帶著對詩詞的真知灼見,更有對吳天翊驟然展露的才華的震撼。

此時王承恩撚須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意早已淡去!

他原想逼吳天翊露些輕浮的破綻,卻沒料到會聽見這樣一闋詞。

前半闋

“鳳簫聲動”

像極了眼前的風月場,後半闋

“闌珊處”

卻陡然撕開偽裝

——

這哪裡是應景的豔詞?

分明是吳天翊在說,縱然身陷

“寶馬雕車”

的京城棋局,他心之所向,從來都是那片不與世俗同流的

“燈火闌珊!”

此時暖閣裡的脂粉氣彷彿被詞句滌蕩乾淨,隻剩下那闋詞的餘韻,在燭火裡久久盤旋,連炭盆裡爆出的火星都像是在應和那

“燈火闌珊”

的清寂。

的確,吳天翊並非這十六歲皮囊的原主!

內裡藏著的,是曆經半世沉浮的靈魂

——

那個在急診室無影燈下熬過無數通宵、在手術台與死神拔河千百回、被醫患糾紛磨平棱角卻始終攥緊手術刀的五十歲主任醫師,早已將

“藏鋒”

二字刻入骨血。

他太懂精準與克製:如手術台上從不妄動一刀,遇激動家屬先遞溫水再寫嚴謹病曆。

如今風月場周旋,不過是換了戰場,以詞句代刀、以人心為症

——

生死線旁煉就的冷靜、複雜關係裡磨出的分寸,全化作眼底醉意與唇邊淺笑。

十六歲的皮囊或許還帶著少年人的銳氣,可五十歲靈魂裡的那點

“審慎”



“韌性”,早已在無影燈的光暈和消毒水的氣息裡,淬成了最沉的底氣。

所以他寫下的詞,才會這般看似放浪、實則步步為營。“東風夜放花千樹”

的熱鬨裡藏著他對京城局勢的冷眼旁觀,“寶馬雕車香滿路”

的浮華下埋著他對權貴的疏離,而

“驀然回首”

的頓悟,則是他半生閱曆的凝練

——

越是喧囂處,越要守得住

“闌珊”

裡的初心。

這哪裡是十六歲少年能有的城府?王承恩以為他在

“應景”,卻不知這

“景”

早被他拆解成了棋局!

十六歲的皮囊或許還帶著青澀,可五十歲靈魂裡的那點

“油滑”



“堅韌”,早已在北境的風雪和京城的迷霧裡,釀成了最烈的酒!

而四女以為他在

“抒情”,卻不知這

“情”

裡裹著的全是成年人的權衡。

用一首詞的功夫,他既讓王承恩看到了

“可用之才”

的鋒芒,又沒暴露

“不可控”

的野心!

既讓四女窺見了

“紈絝”

麵具下的裂痕,又沒說破那裂痕裡藏著的刀光!

這般將才情當作鎧甲、把詩詞化作暗箭的手段,分明是五十歲靈魂纔有的老辣。

暖閣裡的燭火漸漸沉了下去,吳天翊端起空盞,對著王承恩舉了舉,眼底的醉意又浮了上來,彷彿剛才那驚才絕豔的詞句,真的隻是一時興起!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當

“燈火闌珊”

四個字出口時,袖中的指節早已握得發白

——

這京城的風月場,從來都不是他的歸宿,不過是他必經的

“眾裡尋他”

之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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