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335章 雙妻計定權宜策,一晌貪歡掩鋒芒
此時吳天翊聽著,眉頭皺得愈發緊,指節在案幾上輕輕叩著,彷彿真被這四選一的難題困住。
他略一沉吟,抬眼望向正得意撚須的王承恩,眼神裡滿是困惑:“天翊愚鈍,按公公意思,這四女竟皆非良配?那您讓天翊如何選擇?”
王承恩見他這副模樣,笑得眼角的皺紋都堆成了褶,他放下酒盞,故作高深地擺擺手:“非也非也,世子爺怎會覺得皆非良配?咱家倒覺得,有一位是您非選不可的!”
“哦?公公請說。”
吳天翊配合地露出洗耳恭聽的神色。
“便是沈明玥!”
王承恩屈指在桌麵上一彈,“她是太後心腹淑妃的侄女,選了她,等於給太後遞了投名狀
——
您一個北境來的藩王世子,肯娶太後身邊的人,太後自然會覺得您‘識時務’,對您的猜忌便會消去大半。曹進忠再想拿捏你也得掂量掂量太後的臉色!”
吳天翊眉頭一蹙:“可公公方纔不是說,選她是引狼入室?”
“此一時彼一時!”
王承恩笑得更得意了,“明著是引狼入室,實則是將計就計!但光選她還不夠
——”
他話鋒一轉,眼底閃過狡黠,“還得把徐閣老的長孫女徐瑤帶上!”
“帶……
帶上?”
吳天翊故作驚愕,“難道要娶兩位?這又是為何?”
王晨恩忽然湊近了些,聲音壓得像密謀:“沈明玥背後是太後,徐瑤背後是徐階,這兩人一進府,便能相互製約!”
“沈明玥想給太後遞訊息,得防著徐瑤;徐瑤想借您攀附北境,也得顧忌沈明玥的眼線!”
“她們背後的勢力自然也會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你
——
太後怕逼急了您,反倒讓徐家占了先機!徐閣老也怕做得太露骨,被太後抓住把柄。這不就兩全其美了?”
“可……娶兩位不說徐閣老,就算太後肯應允嗎?”吳天翊那眉頭皺得更緊了。
“自古便有‘雙妻並立’的先例!”
王承恩拍著胸脯,眼底閃著篤定的光,“三日後的宮宴裡,咱家可以保證,徐階徐閣老及幾位重臣均會在場。”
“隻要您在宮宴上懇請太後恩準,說燕藩地處邊陲,內外宅事務繁雜,需得兩位夫人分頭打理,太後縱是心中一萬個不願意,礙於徐閣老在場
——
她總不能當眾駁了文官之首的顏麵,更不能讓徐階覺得她偏私沈明玥、打壓徐家,隻能捏著鼻子應允!”
他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更低:“再者說,徐閣老若能讓孫女入府,哪怕隻是‘並立’,也等於把燕藩這股北境勢力拉到了自家陣營,正好借您之力製衡太後。”
“他感激您還來不及,怎會不同意?到時候君臣上下都看著,太後便是再不情願,也得應下這樁‘美事’!”
吳天翊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光,麵上卻依舊帶著遲疑:“可……
雙妻並立,會不會惹來非議?”
“非議?世子爺多慮了!”
王承恩撚著須,語氣放緩了些,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您是燕藩世子,將來要承爵鎮守北境的!北地苦寒,藩王多納幾位夫人以固內宅,本就是常例,朝野上下早有共識!”
他端起酒盞淺啜一口,繼續道:“何況此事若得太後首肯,徐閣老那邊也無異議
——
一位是太後屬意的親眷,一位是文官之首的孫女,兩位權重者都點頭了,旁人縱有微詞,也隻會藏在心裡!”
“畢竟,誰願為這點事,同時得罪太後與徐閣老呢?”
王承恩眼底閃過一絲譏誚,“便是有人想挑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是否擔得起這兩頭不討好的後果。世子爺放心,此事隻要名正言順,任誰也挑不出錯處來!”
他忽然湊近吳天翊,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團,聲音壓得又低又黏,帶著幾分猥瑣的笑意:“隻不過……
得委屈世子爺暫且裝裝樣子。”
本來還處於沉思中的吳天翊一聽,猛地抬起頭,眼底滿是不解,望著王承恩臉上那幾分猥瑣的笑意,蹙眉問道:“公公這是何意?”
王承恩用手指在桌麵輕輕點了點,目光往窗外醉春坊的靡麗燈火瞟了瞟,那眼神裡的暗示再明顯不過:“畢竟李太傅與王尚書那邊,雖不比徐閣老與太後勢大,可也是朝堂上的體麵人家。您若隻盯著沈明玥與徐瑤,難免讓他們覺得被輕慢了。”
他頓了頓,指尖在案上畫了個圈:“裝裝沉溺風月的樣子,既能讓太後放下戒心
——
畢竟哪個沉迷脂粉的紈絝,會真的藏著顛覆之心?”
“而且也能讓那兩家知難而退!太傅李崇年自視清高,最看重門風,見您這副浪蕩模樣,自然不肯將寶貝孫女許給一個‘好色之徒’!”
“尚書令王肅之向來趨炎附勢,眼裡隻盯著更有權勢的靠山,燕藩遠在北境,本就不是他最優的選擇,見您如此,反倒會主動退避,省得日後惹麻煩。”
王承恩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堆了起來:“這般一來,既不得罪李、王兩家,又能順理成章地將目光落在沈、徐二人身上,豈不兩全其美?”
吳天翊聞言,眼睛猛地一亮,彷彿被點透了玄關,先前緊鎖的眉頭豁然舒展。
他
“啪”
地一拍大腿,竟有些激動地對王承恩豎起大拇指,朗聲大笑:“高,高!公公果然高明!這法子既周全又妥帖,小侄佩服,佩服!”
那副茅塞頓開的模樣,連眼角的笑意都帶著幾分真切,彷彿真的被這層算計徹底折服。
王承恩見他這般反應,尤其是那句
“小侄”,聽得心頭一陣熨帖,頓時捋著頷下短須自得起來,眼角的褶子笑得更深了。
他原以為這北境世子再聰明,終究是少年心性,如今看來,不僅懂權衡,更懂低頭
——
這般識時務的性子,可比那些油鹽不進的硬骨頭好拿捏多了!
“世子爺過譽了!”
他嘴上謙虛著,語氣裡的得意卻藏不住,“咱家不過是在宮裡多混了幾年,見的彎彎繞繞多些罷了。世子爺年紀輕輕便有這般城府,將來成就定然在老奴之上!”
吳天翊端著酒盞突然從案幾前站了起來,月白錦袍在暖光裡拂過一道柔和的弧線,他快步走到王承恩麵前,腰身微躬,恭恭敬敬地舉起手中的酒盞:“此事若能按公公的法子成了,小侄定備重禮,答謝公公今日點撥之恩!”
酒盞裡的
“醉流霞”
泛著琥珀色的光,映得他眼底的
“懇切”
愈發真切。
王承恩連忙抬手虛扶,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世子爺這話見外了!你我既為盟友,自當守望相助,談什麼謝禮?”
嘴上雖推拒著,指尖卻不自覺地摩挲起袖口的暗紋
——
他要的哪裡是尋常重禮?待吳天翊借這樁婚事站穩腳跟,把曹進忠徹底扳倒,讓自己坐上司禮監掌印的位置,纔是真正的
“厚禮!”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曹進忠壓在自己頭上多年,處處拿捏掣肘,若能借燕藩世子這把刀除去這個心頭大患,彆說幾句提點的話,便是讓他親自去趟東廠的渾水,也值得!
到時候司禮監的印把子握在手裡,宮裡宮外的勢力重新洗牌,這邵明城的天,就得換他王承恩說了算了!
這念頭在心底翻湧,臉上卻依舊是那副和煦的笑,彷彿剛才那瞬間的陰翳隻是炭盆火星映出的錯覺。
吳天翊將他眼底的期待儘收眼底,嘴角笑意更深:“公公這份情,小侄記在心裡!”
說罷仰頭飲儘杯中酒,酒液入喉帶著醇厚的暖意,卻澆不滅他心底的寒涼。
王承恩見狀也連忙舉杯飲儘,放下酒盞時,指節在案上輕輕一叩:“時辰不早了,世子爺該準備準備,好讓邵明城的人瞧瞧,咱們燕藩世子也是愛風月的性情中人。”
這話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催促!
吳天翊點頭應下,轉身時月白袍角掃過炭盆邊緣,帶起一陣微熱的風,將暖閣裡的權謀氣息悄悄卷向窗外的夜色裡。
此時炭盆裡的火星劈啪作響,映著兩人臉上各懷心思的笑,暖閣裡的酒香與權謀交織,倒生出幾分詭異的和諧來。
吳天翊望著王承恩那副誌得意滿的模樣,端起酒盞的手指微微一頓,眼底飛快掠過一絲冷光,隨即又被笑意淹沒。
緊接著,他轉身對著門外朗聲道:“趙一,還不讓媽媽安排些助興的節目來?難得今日與王公公在此小聚,總不能冷了場子!”
趙一在門外應了聲
“是!”
不多時便引著老鴇進來,那老鴇一眼瞧見是吳天翊,連忙堆起滿臉諂媚的笑,扭著水蛇腰上前:“哎喲,這位公子瞧著麵生,卻是生得這般俊朗!不知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是溫婉解語的,還是活潑愛笑的?咱們醉春坊的姑娘,各有各的妙處呢!”
吳天翊哪裡經曆過這般場麵,卻故意揚起下巴,擺出一副浪蕩子弟的做派,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指尖把玩著腰間玉佩:“本公子初來乍到,哪懂這些?你且推薦幾個來瞧瞧便是!”
說罷從袖中摸出一塊五兩重的銀子,隨手往案幾上一扔,銀錠撞在桌麵發出清脆的響。
老鴇見了銀子,眼睛頓時亮了,忙不迭地將銀子揣進懷裡,笑得眼角的粉都要掉下來:“公子爽快!那老身就鬥膽給您薦幾位
——”
她掰著手指細數,聲音也柔了幾分:“要說雅緻,當屬蘇綰卿姑娘,不僅生得眉目如畫,腰肢纖纖如弱柳扶風,最擅以詩佐酒,一句‘醉後不知天在水’,能讓滿堂客人都醉在她的眼波裡!”
“論琴藝,就得是秦玉箏,膚若凝脂,發如墨瀑,一雙素手撥弄琴絃時,《廣陵散》的殺伐氣裡都能透出三分柔情,說起話來輕聲軟語,最會解人意!”
“還有咱們坊裡的新晉紅人柳輕煙,那身段堪稱一絕,跳起《霓裳羽衣舞》時翩若驚鴻,眼波流轉間帶著三分嬌俏七分潑辣,隨口便能吟出‘春風得意馬蹄疾’,論風趣機敏,坊裡沒人比得上她……”
吳天翊沒等她說完,便不耐煩地擺擺手,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張揚:“囉嗦什麼?既然都好,那就都叫來!本公子今日高興,正好與王叔熱鬨熱鬨!”
他頓了頓,又特意加重語氣,“記住了,要最會行酒令、最懂風趣的,彆叫些木頭樁子來掃了興!”
老鴇一聽這話,笑得更歡了,連忙應著:“哎哎哎,公子放心!這就去叫,保管讓您二位滿意!”
說罷扭著腰肢匆匆退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瞟了吳天翊一眼,滿眼都是
“果然是年少慕色”
的瞭然。
王承恩坐在一旁,將這一幕儘收眼底,見吳天翊裝起紈絝來竟有模有樣,不由得暗暗點頭
——
這般作態,足以讓暗處的人信了七八分。
他端起酒盞淺啜一口,眼底的笑意裡藏著幾分看好戲的意味,隻等這場
“風月戲”
唱得更熱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