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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378章 護衛憂心謀逆罪,少年冷悟勝負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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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徐府時,夜色已深,街麵上隻有巡夜的兵丁提著燈籠走過,腳步聲在石板路上格外清晰。

趙一翻身上馬,韁繩一勒,駿馬便撒開蹄子往太醫院方向奔去。

冷風刮過臉頰,帶著秋夜的寒意,卻吹不散他心頭的矛盾

——

一邊是自家小王爺雷厲風行的命令,是鏟除閹黨的迫切需求!

一邊是徐階謹慎的考量,是對

“莫須有罪名”

的忌憚!

他緊握著腰間的狼騎令牌,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稍稍鎮定:無論如何,必須先把徐階的態度如實稟報,剩下的,自有小王爺決斷!

不多時,太醫院的朱紅大門便出現在眼前,此時門口值守的馬三已經換成孟五、王七!

他們見趙一疾走過來,立刻上前齊聲行禮:“趙統領!”

趙一定了定身形急聲問道:“小王爺狀況如何?”

孟五拱手回話,語氣比來時輕鬆了些:“回統領,小王爺已無大礙,先世子妃在裡麵守著!”

“先世子妃來了?”

趙一眉頭微蹙,有些意外,不過他並沒有多想,隨即來到病房門口,輕輕叩了叩木門。

門內很快傳來腳步聲,貼身丫鬟環兒開啟門,見是趙一,正要開口通報,就聽趙一壓低聲音問道:“環兒姑娘,小王爺醒著嗎?有要事需當麵稟報。”

他的聲音雖輕,卻還是傳入了內殿,片刻後,吳天翊的聲音從裡麵傳來,帶著剛醒的沙啞,卻透著幾分沉穩:“環兒,讓趙一進來。”

環兒側身讓開道路,趙一抬步走入內殿,殿內藥香依舊,燭火卻比白天亮了些,吳天翊靠坐在軟榻上,身上蓋著錦被,臉色雖仍蒼白,眼神卻已恢複了往日的清明。

楚端夢坐在榻邊的圓凳上,正拿著帕子輕輕擦拭著吳天翊的手背,見趙一進來,她動作微頓,隨即起身往後退了兩步,給兩人留出說話的空間,隻是目光仍落在吳天翊身上,帶著幾分擔憂。

趙一走到榻前,躬身行禮:“小王爺,屬下已從徐閣老府中回來,特來稟報情況!”

吳天翊眉頭一皺隻是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指尖卻輕輕拍了拍楚端夢的手,低聲道:“嫂子,你先到外間等我片刻,我與趙一有事相談!”

楚端夢娥眉微蹙,但還是點了點頭,又叮囑了一句

“莫要勞神!”才提著裙擺輕步走出內殿,順手帶上了門。

殿內隻剩兩人,趙一這才直起身,將徐階的話一五一十地複述出來,連

“聯絡心腹大臣”“明日早朝發難”“兩萬鐵騎按兵不動”

等細節都沒落下。

最後補充道:“徐閣老顧慮甚多,雖答應發難,卻始終不願讓咱們先動兵,怕落人口實!屬下瞧著,他似是怕局勢失控,連累小王爺擔上逼宮的罪名。”

吳天翊靜靜聽著,手指在錦被上無意識地輕輕摩挲,指腹反複蹭過錦緞的紋路,節奏也漸漸亂了幾分。

原本平靜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眉頭更是從趙一開口複述時便微微蹙起,隨著話語推進,那褶皺愈發明顯,連眉峰都擰成了一道深深的溝壑,眼底再無往日的從容,隻映著燭火的微光,翻湧著掩飾不住的焦慮

他早就知道徐階行事謹慎,卻沒想到這份謹慎竟到了

“畏首畏尾”

的地步。

沉默片刻後,他的臉上褪去了所有溫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他撐著榻沿猛地掙紮著坐起,肩臂的傷口被牽扯得發疼,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隻抬起頭看向趙一,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鋒,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他不願先動,便隨他去!明日早朝,我親自上朝了結此事……”

他略微頓了頓,胸腔微微起伏,像是在壓製著翻湧的怒火,接著字字鏗鏘地繼續說道:“不過,今晚的行動不能取消,否則將前功儘棄!”

“趙一,你即刻出城按原計劃行事!告訴林霄不要因為我而有什麼後顧之憂,記得必須做到斬草除根!不能讓這幫狗娘養的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說到

“斬草除根”

四字時,他眼底驟然迸出駭人的狠厲,那是一種糅合了滔天恨意與果決的光

——

彷彿能透過這太醫院的窗欞,直刺向曹進忠及其黨羽的心臟。

此時的吳天翊比誰都清楚,隻有借著今夜的夜色,用影衛據點被血洗的血腥震懾住曹進忠的爪牙,用滿門抄斬的狠勁敲碎那些黨羽的僥幸心理,才能讓曹進忠這老狐狸亂了方寸、慌了陣腳。

否則一旦讓曹進忠有了喘息的機會,那麼最後死絕的那就是自己!

今日之舉,他從來不相信曹進忠還能給自己喘息的機會,現在的局勢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

他要的不是循序漸進的博弈,而是以雷霆手段製造既定事實

——

讓朝堂上下看清,他吳天翊對付閹黨從不是一時興起,而是不死不休!

讓曹進忠在明日早朝之前,就先嘗一嘗眾叛親離、勢力崩塌的滋味,為自己明天那場朝堂對峙的戲碼,添上最有分量的籌碼,讓太後和那些搖擺不定的大臣,再也沒有和稀泥的餘地!

趙一一聽這話,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滾圓,他張了張嘴,卻半天沒說出一個字,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

小王爺竟要在今夜就動真格,還要做到

“斬草除根”?這哪裡是震懾,簡直是要直接掀了曹進忠的根基!

他愣了足足有三息,才猛地回過神,快步上前一步,膝蓋甚至都有些發顫,聲音裡帶著急惶:“可是小王爺!卑職……

卑職是擔心!如此一來,咱們豈不是給那些對燕藩虎視眈眈的對手,還有太後,留下了把柄?”

“影衛再怎麼作惡,名義上也是朝廷編製,您讓林霄他們血洗據點,這……

這不是明擺著給人留話柄,說燕藩擅殺朝廷命官,意圖謀反嗎?”

趙一的話音剛落,吳天翊猛地抬眼,原本因傷痛而略顯疲憊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刃,死死盯著趙一。

他嘴角往下壓著,眉峰擰成一道深溝,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彷彿要將心底的怒火與決絕儘數傾瀉出來:“哼,你覺得如果我們今天放過曹進忠,放過那些影衛,我們還有活路嗎?”

他撐著榻沿微微前傾身體,肩臂的傷口被牽扯得發疼,卻渾然不覺,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連額角都滲出細汗,隻一字一頓地加重語氣,眼神裡滿是不容置疑的狠絕:“我告訴你,即便今晚殺得輕些,留了活口,我們都不能活著走出邵明城!”

“曹進忠是什麼人?”

他猛地提高聲調,眼底迸出幾分怒意,眉頭擰得更緊,彷彿下一秒就要將

“曹進忠”

三個字咬碎,“他是能為了權力,連長公主都敢動的狠角色!你以為他會給我們留餘地,等我們明天上朝跟他講道理?”

說到這裡,他忽然往後靠回軟墊,胸口微微起伏,眼底的戾氣稍稍收斂,卻又漫上一層冷冽的嘲諷

——

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那笑意卻沒達眼底,隻剩一片冰涼。

緊接著,他冷冷一笑,聲音裡沒有半分暖意,隻有洞悉人心的涼薄:“至於太後?你放心,我自有對付她的手段。”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殿內的燭火,眼神變得深邃,像是能看穿深宮高牆後的算計,語氣篤定又帶著幾分不屑:“她在意的從不是誰對誰錯,而是皇權穩固,是她手裡的權力不被撼動!”

“曹進忠尾大不掉,她早就想削了這顆毒瘤,”

他微微挑眉,眼底閃過一絲瞭然,連說話的節奏都慢了幾分,像是在拆解一盤早已看透的棋局,“隻是缺個由頭,缺個敢動手的人

——

現在,我來當這個‘惡人’,她隻會順水推舟,絕不會真的為了曹進忠跟我撕破臉!”

他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殿內搖曳的燭火,燭影在他臉上明明滅滅,卻壓不住眼底那份沉如磐石的篤定。

他抬手輕輕按了按胸口的傷口,指尖的力道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聲音也比先前更沉了幾分:“還有,你要記著

——

曆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

“今天我若能斬了曹進忠的羽翼,”

他忽然前傾身體,眼神亮得驚人,像是在黑暗裡燃起一簇火,連語氣都帶著幾分鋒利的灼熱,“明天朝堂上,‘擅殺’就能變成‘清君側’,‘謀逆’就能變成‘除奸佞’!”

說到

“除奸佞”

三個字時,他重重咬了咬牙,眉峰微挑,眼底翻湧著對未來的掌控欲,彷彿已經看到了曹進忠倒台的場景。

可下一秒,他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那抹光亮也隨之黯淡,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清醒:“可若是我輸了,即便今天再小心謹慎,最後也逃不過‘意圖不軌’的罪名,死得不明不白!”

他頓了頓,聲音裡添了幾分咬牙切齒的狠厲,眼神也變得冰冷,像是在直麵最壞的結局:“甚至是遺臭萬年的罪名!到時候,誰會記得我們是為了鏟除閹黨?隻會說燕藩狼子野心,妄圖謀逆!”

趙一僵在原地,目光緊緊鎖在吳天翊臉上,先前因焦慮而緊繃的身體竟慢慢放鬆下來,隻是眼底的震驚還未完全褪去,又添了幾分複雜的動容。

他忽然發現,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上幾歲的少年,臉上哪有半分同齡人該有的青澀?

那雙眼眸裡,除了決斷與狠厲,竟還藏著一種不被世人所瞭解的落寞

——

一種明明身處棋局中心,卻要獨自背負所有風險的孤絕,一種明知前路遍佈荊棘,卻連個能並肩托付的人都寥寥無幾的寂寥!

他看著吳天翊指尖輕輕摩挲著錦被的紋路,明明剛才還在說著

“勝利者書寫曆史”

的豪言,此刻側臉卻在燭火下顯得有些單薄,連那抹篤定的眼神裡,都悄悄藏著一絲不為人知的疲憊。

趙一忽然憐憫起眼前的這個少年!

他雖有皇族尊貴的身份,可剛從血雨腥風的北蠻之戰中脫身而出,如今卻又要憑一己之力對抗權傾朝野的閹黨

——

這份落寞,哪裡是一個十六歲少年該有的?

這分明是看透了朝堂冷暖、人心險惡後,才沉澱下來的沉重!

趙一喉結動了動,原本到了嘴邊的勸阻竟再也說不出口,隻覺得鼻尖有些發酸。

他躬身行了個更鄭重的禮,聲音比先前沉穩了許多:“小王爺放心,卑職這就出城傳令林霄,定讓他按計劃行事,絕不留半個活口!”

“明日早朝,卑職也會帶人守在宮門外,護您周全!”

“去吧……”吳天翊隻是輕輕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

“小王爺,保重!”趙一再次躬身行了一禮,便轉身走了出去!

“去吧……”

吳天翊隻是輕輕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目光卻隨著趙一轉身的動作,緩緩落在他的背影上。

燭火在他眼底投下跳動的光影,方纔那股子狠厲與篤定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察覺的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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