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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384章 玄甲染血辯忠奸,錦袍滲紅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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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林霄出營的瞬間,迎麵便撞見對方嚴整的軍陣

——

巡城營與京營的士兵列成兩排,長矛如林、弓弩滿弦,鋒芒直指營門。

李嵩與蕭元良並馬立在陣前,見林霄隻帶八百餘人出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被傲慢取代。

“林將軍倒是好膽色,”

李嵩勒馬向前,馬鞭尖指向林霄,語氣裡的譏諷像浸了冰的刀子,句句紮得人疼,“燕藩當真是狂得沒了忌憚!這邵明城是大乾京城,不是你們北境的草原!”

“影衛三大據點是陛下親設的暗防,曹督主更是陛下欽點的影衛督主,貼身近臣

——

你們倒好,說屠據點就屠據點,說斬督主就斬督主,這是把朝廷律法當廢紙,把陛下的顏麵踩在腳下!”

林霄勒住馬韁,目光掃過兩人身後的兵馬,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耳中:“李統領這話差矣!曹進忠暗遣影衛刺殺大乾長公主及我燕藩小王爺,乃是株連九族的謀逆大罪,我斬他首級,是為報小王爺遇刺之仇,純屬私人行事,與燕藩無關!”

此時李嵩目光掃過林霄未包紮的肩胛傷口,又掃向遠處營寨裡隱約可見的狼騎甲冑,嗤笑一聲:“你說你是孤身行事?誰信?你麾下八百親衛是燕藩的兵,你手裡的玄鐵長刀是燕藩的甲械,連清剿影衛的路線圖,若沒有燕藩在京的暗線相助,你能摸得這麼準?”

“彆裝什麼獨來獨往的模樣了,”

李嵩往前湊了湊,聲音壓低卻更顯陰狠,“滿京城的人都看著呢

——

沒有燕藩點頭,沒有吳世子默許,你一個北境來的將領,敢調動兵馬闖府衙、殺命官?”

“真以為把事做得乾淨,就能假裝跟燕藩沒關係?你們燕藩這是把京城當自家後院,把朝廷當擺設,真當太後和陛下治不了你們的罪?”

李嵩頓了頓,胸腔裡的怒火似要衝破喉嚨,臉色漲得發紫,猛地抬手將馬鞭指向林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抗拒的嗬斥:“逆賊!事到如今還敢嘴硬!還不乖乖下馬受縛,跟本統領去禁軍大營,麵見九門提督趙崇武大人!”

“若再敢頑抗,休怪本統領下令放箭,讓你和你身後這些親衛,今日都葬身在此地!”

話音落時,他身後的巡城營士兵齊齊向前半步,長矛直指林霄一行人,弓弩手的手指已扣在扳機上,箭尖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隻待李嵩一聲令下,便要將林霄等人射成篩子。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瞬間,林霄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

那笑聲粗啞如裂帛,混著喉間未散的血腥氣,在空曠的營前廣場上回蕩,竟帶著幾分悲愴的狂戾。

他笑到雙肩發顫,笑到眼底泛紅,猛地收住笑聲,目光如淬了火的鋼刀,死死剜著李嵩,手臂高高揚起,將曹進忠那顆血淋淋的人頭舉過頭頂,猩紅的血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淌,滴在玄甲上發出

“滴答”

聲響,每一聲都似在叩問人心。

“哈哈!好一個‘逆賊’!好一個朝廷律法!”

林霄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撕心裂肺的悲憤,字字如驚雷炸響,“當此曹賊暗遣百名影衛,懷揣弩箭、手握長刀,在煙雨樓設伏,要取當朝長公主與我燕藩世子性命時

——

你,李嵩!巡城營統領,身負京畿防務之責,何在?!”

他向前踏進一步,手中人頭晃得更烈,血珠濺落在身前的青石板上,暈開一片暗紅:“曹進忠身負謀逆重罪,本應被鎖在邵明城府尹大牢,等著三司會審!可你可知他身在何處?”

“他竟藏在府衙書房,暗中調遣影衛死士,連你管轄的巡城營都有他的眼線!眼睜睜看著他在京城腹地豢養私兵、密謀刺殺皇親,這難道就是你口中的‘大乾律法’?!”

他低頭盯著手中曹進忠的首級,那雙眼眶圓睜的死魚眼,此刻在他看來滿是猙獰。

林霄深吸一口氣,聲音陡然變得冰冷而沉重,一字一句痛訴著罪狀:“曹進忠!這閹賊!他表麵是陛下近臣,暗地裡卻勾結外戚,私吞國庫軍餉數百萬兩,用來豢養影衛死士!”

“他為鏟除異己,捏造罪名構陷忠良,前戶部侍郎張大人、薊州總兵劉將軍,皆是被他冤殺於獄中!”

“李嵩,李大統領!”

林霄的聲音因激動而發顫,眼底血絲愈發濃重,“長公主,我家小王爺深陷死絕之地,若非我親衛拚死相護,長公主,小王爺早已成了這閹賊刀下亡魂!那時你李大統領又身處何處?是在營中飲酒作樂,還是早已被曹賊收買,對這樁樁件件的謀逆之舉視而不見?!”

林霄的吼聲震得周遭空氣都在顫抖,手中的人頭因他用力而微微變形,鮮血浸透了他的袖口,可他卻渾然不覺,隻是死死瞪著李嵩,眼底的悲憤與決絕,讓在場的巡城營士兵都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兵刃,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李嵩被林霄這番聲色俱厲的痛訴震得一愣,握著馬鞭的手不自覺緊了緊,臉上的囂張稍斂,卻很快又被惱羞成怒取代。

他猛地勒了勒馬韁,胯下戰馬不安地刨著蹄子,揚起的塵土混著夜色裡的寒意,讓他的語氣更添幾分急躁:“一派胡言!林霄,你休要在這裡混淆視聽!”

“曹督主乃陛下親設的影衛督主,掌京中暗防,怎會做出謀逆刺殺之事?你說他私吞軍餉、構陷忠良,可有證據?不過是你為脫罪編造的謊言!”

李嵩眼神閃爍,卻仍強撐著底氣嗬斥,“至於長公主與燕藩世子遇刺,巡城營早已按例排查,從未發現影衛蹤跡

——

分明是你為闖府衙、殺命官找的藉口,想把臟水潑到曹督主身上,好讓燕藩脫乾淨乾係!”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身後因林霄的話而麵露疑色的士兵,急忙拔高聲音,試圖穩住陣腳:“更何況,你說曹督主從府尹大牢逃脫,那是邵明城府尹的失職,自有皇上裁斷!”

“你擅動兵馬、私斬陛下近臣,已是板上釘釘的死罪!如今還敢在這裡巧言令色、煽動軍心,真當我巡城營與禁軍大營是擺設不成?”

李嵩抬手又將馬鞭指向林霄,語氣重新變得狠戾:“我再問你最後一遍

——

究竟下不下馬受縛?若你執意頑抗,便是坐實了‘謀逆’之罪!屆時不僅你要死,你身後的狼騎、乃至整個燕藩,都要為你的狂妄陪葬!”

他刻意加重

“燕藩”

二字,既是想震懾林霄,也是想提醒麾下士兵

——

眼前這人絕非

“替天行道”,而是會牽連無數人的

“逆賊!”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街巷口突然傳來一陣略顯急促的馬蹄聲,伴著甲葉碰撞的輕響,一道身影在馬三、孟五、王七等親衛的簇擁下策馬而來。

月光下,吳天翊身上那件月白錦袍還沾著未乾的血漬,原本挺拔的身形因失血過多而微微晃蕩,若非馬三及時伸手扶了他一把,險些從馬背上栽落。

他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唇瓣毫無血色,連平日裡清亮的眼眸都蒙著一層淡淡的水汽,卻仍強撐著挺直脊背,目光掃過對峙的兩軍時,仍帶著不容輕辱的銳利。

馬三緊隨在他身側,一手按在腰間刀柄上,一手虛扶著吳天翊的胳膊,眼底滿是擔憂;孟五、王七則分列兩側,親衛們的玄甲在夜色中泛著冷光,隱隱將吳天翊護在覈心。

“巡城營李大統領……

好大的口氣,好大的官威!”

吳天翊的聲音比平日低啞許多,每一個字都像從冰窖裡撈出來,裹著刺骨的寒意,即便因失血虛弱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卻仍鋒利如刀,直刺人心!

“怎麼?沒有皇上親筆旨意,沒有三司聯名勘問文書,僅憑你嘴一張、一句‘逆賊’,就想讓林將軍乖乖下馬受縛?”

他抬手按住胸口,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顯然是牽動了傷口,卻仍倔強地揚起下巴,目光死死盯著李嵩:“本世子倒想問問,是誰給你的膽子!是覺得燕藩鐵騎遠在北境,就敢在京城腹地欺淩我燕藩之人?還是覺得……

本世子今日受了傷,就護不住身邊的人?”

馬三見他說話時胸口起伏愈發急促,忍不住低聲勸道:“小王爺,您傷勢未愈,先歇口氣……”

吳天翊卻輕輕擺了擺手,視線落在林霄手中曹進忠的首級上,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冷厲:“曹進忠謀逆刺殺,罪證確鑿,林將軍斬他是替天行道!”

“你不分青紅皂白圍堵營寨,甚至想動林將軍

——

今日你若不給本世子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信不信,明日一早,你這顆頭顱,就要和曹進忠的一起,送到勤政殿外,讓滿朝文武看看,究竟是誰在踐踏律法,是誰在構陷忠良!”

話音落時,他身子晃了晃,馬三急忙上前穩穩扶住他,可即便如此,吳天翊眼中的氣勢卻未減分毫,那股雖重傷卻仍護人的決絕,讓李嵩看著他蒼白的麵容,心底竟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

這燕藩世子,即便身陷險境,也絕非易與之輩!

林霄站在原地,目光死死鎖在吳天翊身上,當看到那月白錦袍後腰處隱約滲出的暗紅血跡時,他的心猛地一揪,像被無形的手攥緊,連呼吸都滯了半拍。

先前在府衙血戰的疲憊、麵對李嵩對峙的緊繃,在此刻儘數被一股滾燙的感動取代,眼眶竟不受控製地發緊。

他分明記得趙一說過,眼前這位十六歲的少年剛從生死線挺過來,可此刻,卻不顧傷勢,強撐著趕來營前

——

隻為護他,護燕藩的體麵!

林霄猛地翻身下馬,玄甲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快步上前,在吳天翊馬前單膝跪地,頭顱低垂,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小王爺!您傷勢未愈,怎能冒險前來?”

說話間,他餘光瞥見吳天翊扶著馬三的手微微用力,指節因失血而泛白,更覺心頭酸澀。

想他林霄半生征戰,見慣了沙場的冷血與朝堂的算計,卻從未想過,會有一位世子為了他這個武將,甘願拖著重傷的身子,直麵五千兵馬的鋒芒!

此時吳天翊看向眼前玄甲染血的林霄,銳利的眼眸漸漸軟下來。他沒等馬三伸手,自己先攥著馬鞍帶往下掙

——

後腰的傷口剛一扯動,他臉色

“唰”

地又白了幾分,唇瓣咬得泛青,指節因用力而摳進馬鞍的木紋裡,連呼吸都漏了半拍。

馬三、孟五忙一左一右架住他胳膊,他卻仍犟著往前挪,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錦袍下擺蹭過地麵時,後腰滲出的血漬在青石板上拖出細淺的紅痕。

直到站在林霄麵前,他才緩緩鬆開攥得發僵的手,冰涼的指尖先碰了碰林霄膝頭的塵土,又輕輕覆在對方染血的玄甲肩頭

——

那力道輕得像怕碰碎什麼,卻帶著不容推拒的堅持。

“起來!”

他聲音發顫,卻偏要挺直些脊背,借著馬三的支撐往上托林霄的胳膊,指腹不經意蹭過玄甲縫裡凝結的血痂,“委屈你了!”

林霄隻覺那冰涼的指尖蹭過甲冑時,像有一股熱流順著玄甲縫鑽進心裡,瞬間漫過四肢百骸。

他原本緊繃的肩背猛地一鬆,眼眶裡積壓的熱意再也兜不住,順著臉頰滾落,砸在吳天翊沾血的錦袍下擺上。

他沒立刻起身,反而垂首望著眼前少年蒼白的臉、因用力扶他而微微發顫的手腕,喉結滾動了好幾次,才擠出一句帶著哽咽的話:“小王爺……

末將……末將無能讓小王爺您擔憂了!”

吳天翊聞言,原本淺淡的笑意又深了幾分,他緩緩抬起另一隻沒被攙扶的手,輕輕拍了拍林霄染著血汙的肩甲

——

動作輕得像怕碰疼他,掌心的溫度卻透過玄甲傳了過去,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說罷,他借著馬三的支撐,刻意站直了些身體!

後腰的傷口扯得他眉頭微蹙,額角又沁出細密的冷汗,可他望著林霄身後那十名同樣玄甲帶傷、卻始終挺直脊背的親衛時,眼神瞬間變得清亮而堅定,聲音也陡然拔高,帶著少年人獨有的銳氣與擲地有聲的承諾:

“兄弟們!”這一聲喊,讓十名親衛齊齊抬眼,目光落在他們小王爺身上。

吳天翊迎著那些滿是敬佩與擔憂的眼神,繼續高聲道:“咱們燕藩子弟,從北境到京城,走得正,坐得端!守國門時,咱們沒讓北蠻踏過半步,對得起大乾皇上的信任!護百姓時,咱們沒拿過民間一針一線,對得起大乾百姓的托付!行律法時,咱們斬的是謀逆奸賊,更對得起天地良心!”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每個人甲冑上的刀痕與血漬,語氣裡添了幾分滾燙的赤誠:“今日之事,無論誰想借著‘擅殺命官’的由頭刁難燕藩,無論誰想讓你們這些護國有功的兄弟受委屈

——

我,燕藩嫡世子吳天翊,在這裡立誓:往後的路,我跟你們共進退!絕不讓你們替大乾,替燕藩流了血,還要再受這無名的冤屈、再掉這不值的淚!”

話音剛落,吳天翊忽然掙開馬三的攙扶,微微仰起頭望向夜空。

月色正從雲層後探出頭,清輝灑在他蒼白卻堅毅的臉上,也映亮了他眼底跳動的火光。

他深吸一口氣,胸腔裡似有積壓的憤懣與豪情一同翻湧,忽然朗聲道:

“怒發衝冠,憑欄處、大乾風烈!”

第一句出口,便帶著震人的力道,連遠處巡城營的士兵都忍不住側目,吳天翊的聲音雖因傷勢仍有微顫,卻字字鏗鏘,像北境凜冽的風,刮過每個人的心尖!

“望京城、影衛猖行,閹邪弄權!二十萬蠻兵窺北境,千重烽燧連幽咽!歎燕藩、血染玄甲寒,忠魂烈!”

他唸到

“忠魂烈”

三字時,刻意加重了語氣,目光掃過林霄與親衛們染血的甲冑,那眼神裡的敬意與決絕,讓眾人隻覺熱血上湧。

夜風卷著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營前廣場上回蕩,連戰馬都似被感染,輕輕刨著蹄子。

緊接著,他的聲音愈發激昂,像要將胸中所有的憤懣與誌向都傾瀉而出:“曹賊恨,何時滅?世子誌,堅如鐵!駕長車、踏破府衙奸穴!”

每一句都像一把重錘,砸在李嵩的心上

——

他望著眼前這個十六歲少年,望著他即便重傷仍挺直的脊背,聽著這字字泣血的詞句,忽然覺得自己先前的嗬斥與威脅,都成了可笑的虛張聲勢!

“壯誌饑餐謀逆肉,笑談渴飲閹臣血!待從頭、整頓舊山河,朝天闕!”

最後一句落下時,吳天翊猛地攥緊了拳頭,後腰的傷口被扯動,疼得他額頭冷汗直流,卻仍倔強地揚起下巴。

林霄與親衛們早已聽得熱淚盈眶,齊齊拔出腰間長刀,刀尖指向夜空,高聲應和:“整頓舊山河,朝天闕!整頓舊山河,朝天闕!”

吼聲震得月色都似在搖晃,巡城營的士兵們握著長矛的手開始發鬆,看向李嵩的眼神裡多了幾分猶豫

——

他們雖奉令圍堵,卻也辨得清忠奸,聽得懂這詞句裡的赤誠與悲憤,更看得出,眼前這燕藩世子與將領,絕非

“逆賊”,而是真真正正護著大乾的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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