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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401章 燕藩獻利攀皇室,魏案埋線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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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太後眼角的餘光掃過還在抹淚的韶華長公主,語氣驟然轉淡,帶著不容置喙的疏離:“這裡沒你的事了,先回你宮裡去,沒哀家的話,不許再出來!”

長公主身子一僵,剛要張口再說些什麼,迎上太後冷得像冰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她攥緊了暖爐的錦套,指節泛白,眼眶依舊通紅,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那模樣像極了受了委屈卻不敢辯解的幼鹿。

可她知道,在母後的盛怒之下,任何反駁都是徒勞,隻得輕輕吸了吸鼻子,對著太後微微屈膝福身,聲音細若蚊蚋:“是,孩兒告退……



起身時,她忍不住往園外瞥了一眼,目光掠過覆雪的廊簷,落在遠處隱約可見的宮道上

——

她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唸的小郎君,此刻突然求見究竟所謂何事?

可轉念一想,無論他為何而來,隻要母後一日不鬆口,她與他之間便隔著萬重冰山,今日這一麵,或許便是最後一麵,往後怕是連遠遠瞧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般想著,委屈、擔憂與不捨纏在心頭,像被雪水浸過的棉線,亂得扯不開,沉得壓得人喘不過氣。

當她帶著宮女轉身往外走,剛推開禦花園西側的朱漆木門,便撞進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此時就見吳天翊正立在廊下,身上那件藏青色錦袍襯得他肩寬腰窄,腰間係著的燕藩世子銀帶,綴著的暗紋在雪光下若隱若現,更顯身姿挺拔如鬆。

他墨發僅用一根玉簪束著,幾縷碎發垂在額前,襯得眉眼愈發清俊,鼻梁高挺,唇線分明,哪怕隻是靜靜站著,那雙含著溫和笑意的眼眸,也像浸了雪後初晴的光,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這般模樣,竟讓廊下覆著的白雪都失了幾分素淨,隻覺得滿院寒景,都因他這一身風骨與俊朗,添了幾分難言的暖意。

許是剛從外麵進來,他肩頭落著一層薄薄的雪,卻依舊保持著恭敬的姿態,雙手攏在袖中,目光柔和地望向她。

見她出來,吳天翊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依著皇族禮節,微微頷首,聲音清朗而有禮:“長公主殿下!”

此時她的心猛地一揪,傷感像潮水般湧了上來,方纔被母後斥責的委屈、對吳天翊處境的擔憂、還有不知如何麵對他的無措,全都堵在喉嚨口,讓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慌忙彆開眼,抬手用袖角飛快擦了擦眼角,強逼著自己扯出一抹淺淺的笑顏,聲音卻帶著未散的哽咽,格外輕柔:“吳世子……”

話剛出口,便怕再多說一個字就要露了情緒,隻得匆匆點頭,拉著身邊的宮女快步離開,裙擺掃過廊下的積雪,留下一串慌亂的腳印。

吳天翊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

她眼底的紅絲、強裝鎮定的模樣,都讓他心頭泛起一絲不安。

他眉頭微蹙轉頭望向禦花園深處,那裡紅梅覆雪,卻隱約透著一股壓抑的氣息,顯然,方纔這裡定是發生了什麼!

不過他並沒有細想,隻當是宮闈內尋常的母女拌嘴,微微搖了搖頭便收回目光,指尖無意識地拂過肩頭殘留的雪粒。

就在這時,一道淺青色身影從廊下快步走來,是方纔通報的那名女官,她步伐穩妥卻難掩急切,到了吳天翊麵前便微微屈膝福身,聲音恭敬:“吳世子,太後在‘聽雪亭’有請!”

吳天翊聞言,唇邊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淺笑,依著皇族禮儀微微頷首,語氣平和:“有勞姑娘引路!”

說罷,便跟在女官身後,緩步走進禦花園。

雪後的園路覆著薄雪,踩上去發出輕微的

“咯吱”

聲,不多時,一座六角攢尖的亭子便映入眼簾

——

正是

“聽雪亭”。

亭子四周掛著素色棉簾,簷角垂著的銅鈴裹著雪,安靜地懸著,亭內燃著暖爐,氤氳的熱氣透過簾縫散出來,隱約能看見太後的身影。

走近了纔看清,太後正端坐在亭內正中的紫檀木憑幾後,身下鋪著厚厚的狐裘軟墊,連膝頭都蓋著一塊暗紋錦緞膝毯。

她身上那件暗紫色繡銀狐毛的宮裝,領口與袖口的狐毛蓬鬆柔軟,垂落在軟墊上,襯得她腰背挺直,麵色愈發沉靜。

憑幾上擺著一盞尚冒著熱氣的青瓷茶盞,旁邊還放著一柄雕花木梳,顯然是方纔賞雪時常用的物件,雖為跪坐之姿,卻依舊透著久居上位的端莊與威嚴,不見半分侷促。

隻見她指尖捏著半塊暖手的玉如意,目光落在亭外的紅梅上,神色淡淡的,既無先前對麑兒的厲色,也沒有見客的熱絡,隻透著一股上位者的疏離與審視。

吳天翊不敢怠慢,剛踏入亭內便躬身行禮,聲音恭敬:“臣吳天翊,見過太後,太後聖安!”

“起來吧,”

太後終於收回目光,落在他身上,語氣驟然軟了幾分,甚至帶上了一絲刻意的關切,彷彿方纔斥責長公主的人並非她一般,“看你肩頭還沾著雪,想來是剛從外麵過來?燕地近來天寒,你在邵明城待了這些時日,打算何時啟程回去?”

吳天翊起身,垂手立於一旁,姿態依舊恭謹,指尖輕輕攏在袖中,語氣不急不慢:“謝太後關心!燕地雖寒,臣此次來邵明城的要緊事已然辦妥,本也該早些返程。”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隻是家嫂初來邵明城,想為燕地親眷添置些京中物件,還需幾日打理,臣便想著等她置辦好,約莫七日之後,再帶著家眷一同回燕地去。”

太後聞言,指尖在玉如意上輕輕摩挲著,眼神微閃,隨即話鋒一轉,直截了當地問:“既如此,你今日特意求見,總不會是單單來跟哀家說歸期的吧?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吳天翊早料到她會這般問,先是躬身行了一禮,語氣帶著幾分客套:“臣感念太後平日對燕藩的照拂,此次來京,也聽聞太後近來為朝堂瑣事操勞,本想尋個機會向太後請安,略表臣的心意!”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抬眼看向太後,目光坦誠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繼續道:“臣聽聞太後為陛下操勞朝堂諸事,日夜不歇,身子難免受些損耗,心中一直記掛著。”

“臣的師傅為隱世高人精通調養之術,留有一副溫補固本的藥方,平日裡用尋常食材配伍,既能安神助眠,又可調和氣血,最適合勞心之人服用!”

說罷,他眼中的關切更甚,語氣裡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期盼“臣想著這方子或許能為太後略儘微薄之力,便謄抄了一份帶來,願太後鳳體康健,福壽綿長!”

說罷,他從袖中取出一卷疊得整齊的素箋,雙手捧著躬身遞上。

太後聽他說完,唇邊緩緩綻開一抹淺淡的笑意,語氣也柔和了幾分:“翊哥兒有心了,還記掛著哀家的身子。”

隨即抬眼示意身旁的太監,“把方子收起來吧,回頭送到太醫院,讓他們瞧瞧!”

太監上前接過素箋,小心收好。太後又看向吳天翊,語氣帶著幾分寬慰:“你在邵明城這些時日,也為朝堂分憂不少,如今既已辦妥私事,便安心待家眷置辦好物件,返程路上務必保重!”

“燕地雖遠,往後若有需朝廷相助之處,也可遣人來報!”

說到這裡,太後指尖在膝毯上輕輕一按,隨手擺了擺手,語氣帶著幾分送客的意味:“若無其他事,你便回去準備返程事宜吧!”

吳天翊聞言,非但沒有轉身告退,反而上前一步,腰彎得更低了些,語氣愈發恭敬婉轉,眼底卻藏著一絲精準的試探:“太後體恤,臣心中感念!”

“隻是臣此次在邵明城多有留意,見宮中用度雖節儉有度,卻也知曉內庫近年並不寬裕



“臣深知太後與陛下一向秉承勤儉美德,從不肯多耗民力,可臣身為皇親藩屬,雖燕地不算富庶,卻也願為朝廷略儘綿薄。”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太後微變的神色上,繼續道:“臣在燕地時,曾試著改良鹽法、釀造烈酒,如今也幸得豐常沈家相助,讓這鹽與酒能略有盈餘。”

“臣想著,往後每月可將燕藩鹽業、酒業的三成收益繳入內庫,雖數額不多,也算臣一片忠君之心,望能為太後與陛下分些負擔!”

說到這裡,吳天翊又往前微微湊了半步,腰彎得更低些,幾乎要與肩齊平,雙手交疊垂在身前,連呼吸都放得輕了幾分。

此時他刻意收斂起眼底的鋒芒,隻留滿眼的恭順,聲音也比先前柔了些,帶著幾分晚輩對長輩的懇切:“臣自束發之年,便常聞父王訓誡:‘皇親藩屬與皇室休慼與共,當同心輔國、共護社稷,萬不可因封地遼遠而疏隔情意。’”

“且燕藩近年得以安靖,百姓能安居樂業,皆賴太後與陛下垂憐照拂、鼎力支援,此等恩義,臣時刻銘記於心,不敢或忘。”

“如今雖無赫赫功績,卻幸得些許薄利,能為內庫稍添補益,為太後與陛下分些勞煩,本是臣身為藩臣的分內之責,今得此機會,實乃臣之萬幸!”

太後聽到

“鹽業、烈酒”



“沈家合作”

時,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縮!

她早有耳聞燕藩新出的鹽比雪花鹽更精細、烈酒更醇厚,與沈家合作後盈利頗豐,此刻這小狐狸竟主動獻出三成收益,真的隻是單純的

“忠君”?

此時她麵上卻故作驚訝,抬手掩了掩唇,語氣帶著幾分意外:“哦?”

緊接著她話鋒一轉,臉上收起了先前的訝異,換上一副帶著幾分感慨與體恤的神態,語氣也柔和了幾分:“哀家知道,在諸藩之中,燕藩一向過得最是清苦,封地偏、物產少,這些年全靠你父王苦心支撐才沒出亂子。”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鹽業、酒業這等能創收的產業,正是該用來貼補燕地民生、讓百姓過得好些的時候,你倒先想著繳入內庫

——

哀家聽著,心裡倒有幾分欣慰,隻是也得問你一句,你當真要這麼做?這事,你父王他知曉嗎?他會同意?”

吳天翊聞言,幾乎沒有半分遲疑,躬身答道:“太後放心,此事正是父王的意思!”

“父王常對臣說,燕藩能有今日的安穩,全賴朝廷庇佑,如今既有機緣為內庫略儘綿薄,怎可因一己之私而忘恩?臣不過是遵父王之命行事,不敢居功。”

緊接著他頓了頓,微微抬起頭看向太後若有所指地說道“若

——

太後覺得此舉不妥,或是有其他考量,覺得這般會給燕地添了負擔、或是於朝廷規矩不合,臣也可以收回臣剛才所言,絕不敢因一己之念,讓太後為難!”

太後聞言沉吟片刻,目光在吳天翊恭謹的身影上轉了一圈,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也罷,你既有這份心意,哀家便代陛下收下了,也替內庫謝過你!”

說罷,示意太監記下此事。

吳天翊心中一鬆,剛要躬身告辭,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轉過身來,語氣依舊恭敬,話卻說得極為簡潔,字字都往太後心坎上靠:“太後,臣還有一事想稟。”

“哼,小子!繞了這麼大圈子,現在才肯說真話、提正事吧!”

太後心中掠過一絲不屑的忖度。

她豈會不知,吳天翊主動獻鹽酒收益,絕非單純的

“忠君”,定是有所求才會這般周全。

但麵上,她卻收起了先前的審視,換上一副自家長輩對待晚輩的溫和神態,語氣裡帶著幾分刻意的寵溺,連稱呼都親近了些:“翊哥兒,跟哀家還這般見外做什麼?有什麼話便直說,不必藏著掖著。”

吳天翊一聽纔不管太後此時的想法,他眉頭微皺略作沉吟說道“臣近日聽聞京營上下對魏將軍多有微詞,說其苛待兵士、剋扣糧餉



“臣雖不知詳情,卻想著魏將軍是太後舉薦之人,若此事傳揚開去,恐會連累太後名聲!”

“故臣鬥膽進言,或許可派人核實一番,也好還魏將軍清白,免得被人利用,壞了太後的聲譽!”

這話看似處處為太後著想,實則是為徐階後續彈劾魏元基鋪墊。

太後何等精明,瞬間便看穿了他的心思,手指在憑幾上輕輕敲擊著,半晌才緩緩開口:“你倒細心,還能留意到這些。”

“也罷,哀家知道了,後續會讓人去核實此事,若真有問題,絕不會縱容!”

緊接著她略作遲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頓了頓還是把話說了出來“翊哥兒,你放心,哀家不會白拿你那一片孝心的!”

吳天翊見她如此說,心中徹底安定,再次躬身行禮:“太後明鑒,臣無其他事,先行告退!”

得到太後頷首後,才轉身穩步退出聽雪亭,廊下的雪光落在他身上,卻掩不住他眼底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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