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409章 暗夜逼供施狠計,殘軀守秘護親眷
就在那些衙役剛走沒多久,吳天翊便快步走到堆放藥材的木箱前,彎腰從裡麵翻出幾包先前準備好的藥材,其中有止血的三七、固本的黃芪,還有調理內腑的當歸、茯苓。
他將藥材分成兩份,一份遞給陳六,皺著眉頭說道:“你快些去後院灶房煎熬,文火慢煮半個時辰,煮好即可端來。”
陳六接過藥材應了聲
“是”,轉身便匆匆離去。
要說也是王五命不該絕,首先他這次是碰到吳天翊這“神醫”在旁邊,要不這時代的那些大夫還真沒法醫治!
二則是他們這次是假扮押送藥材的鏢隊,自然身邊的藥材不少,要不如果去藥鋪抓藥不就落入趙承業的埋伏!
而精明如趙承業,他千算萬算,偏偏沒算到吳天翊自身就有堪比神醫的醫術,更沒算到他們會帶著充足的藥材同行。
這正是
“百密終有一疏”,人算不如天算!
就這麼著,兩天時間轉瞬過去。
這天,石和縣衙的後堂書房裡,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
趙承業黑著一張臉,指節無意識地敲擊著案幾,發出
“篤、篤”
的悶響,而縣令魏厚德則戰戰栗栗地站在一旁,連頭都不敢抬。
不用問也知道,這兩天的搜查全是徒勞無功,那個敢潛入縣衙的
“賊人”,連半點蹤跡都沒找到。
終於,魏厚德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跪坐在主座上的趙承業,聲音帶著幾分支吾:“趙……
趙大人,您會不會……
會不會是搞錯了?那賊人會不會早就逃離縣城了?您想啊,他捱了您那麼重的‘風雷掌’,這都兩天了,就算沒逃出去,估摸也不知死在哪個亂葬崗了!”
他頓了頓,見趙承業沒說話,又大著膽子補充道:“咱……
咱們是不是可以把人撤回來?再這麼全城嚴查下去,那些商戶和百姓都有怨言了,再查下去,怕是會造成民變!”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悄悄抬眼瞟了瞟趙承業,生怕對方動怒。
此時,就見趙承業緩緩抬起頭,目光如寒潭般看向魏厚德,那眼神裡滿是化不開的陰霾,看得魏厚德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可沒等魏厚德想好怎麼圓話,趙承業卻突然長長歎了一口氣,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又透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決斷:“撤吧!把街上的衙役和親衛都撤了!”
魏厚德一聽這話,頓時喜出望外,臉上的懼色瞬間被狂喜取代,連忙對著趙承業拱手躬身,語氣都帶著幾分急切:“是!是!下官這就去辦!”
說罷,也顧不上再寒暄,屁顛屁顛地轉身往外走,腳步都比來時輕快了不少
——
這兩天他可是愁壞了,石和縣雖小,卻是通往郡府的必經之路,城門一關、全城搜捕,不僅來往商隊全被攔在城外,城裡的商戶也沒法開門做生意,百姓更是整日提心吊膽!
不少人都跑到縣衙門口抱怨,他夾在中間兩頭為難,如今終於能撤兵,總算能鬆口氣了。
可魏厚德沒看到,他轉身離去後,趙承業臉上的
“疲憊”
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冽的算計。
他抬手端起桌上早已涼透的茶,抿了一口又重重放下,眼底閃過一絲陰鷙:“驚動?這麼大的動靜,怎會驚動不了?”
他從一開始就沒指望明著搜能抓到人
——
那賊人既有同夥接應,必定藏得隱秘,明麵上的搜查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更是為了麻痹對方,讓對方以為自己已經放棄。
更何況,周老頭還沒交出那
“證據”,隻要這顆定時炸彈還在,就隨時可能出亂子。
他哪裡是真的放棄?
不過是把搜查從明轉暗罷了
——
方纔他已暗中傳令,讓親衛喬裝成商販、腳夫,分散在縣城各個角落,尤其是客棧、驛站和出城的小道,一旦發現形跡可疑之人,或是帶著傷者的隊伍,立刻暗中跟蹤,絕不能打草驚蛇。
趙承業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看著外麵漸漸恢複熱鬨的街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躲吧,本官倒要看看,你們能躲到什麼時候。隻要你們還在石和縣,總有露出馬腳的一天!”
夜色漸深,石和縣的街道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巡夜的更夫敲著梆子,在巷子裡留下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的吆喝聲。
此時,縣衙後院的角門悄悄開啟,趙承業身著一身深藍色布衣,頭戴帷帽,遮住了大半張臉,身後跟著兩名同樣裝扮的親衛,三人牽著馬,腳步輕快地出了城。
他們沒有走主路,而是沿著城牆根下的小路往城外的山林方向去
——
趙承業此次出城,是為了去看看在城外一個隱蔽莊園內被他關押的周正,看那老東西是否終於扛不住,願意招認藏匿
“證據”
的地方!
先前周正被抓後,任憑趙承業動了多少刑、說儘軟硬話,都始終咬緊牙關不肯鬆口,隻梗著脖子道
“什麼都不知道”。
旁人隻當他是硬氣,卻不知周正心裡早算得明明白白
——
他太清楚趙承業這類人的手段,隻要自己守著秘密不鬆口,對方還需留著他這條命逼問,最多不過多受些皮肉苦。
可一旦把藏匿
“證據”
的地方交代出來,自己沒了利用價值,必定會被悄無聲息地滅口,甚至連自己的妻兒老小,也會落個
“斬草除根”
的下場。
這般絕境裡,周正唯一的念想,便是寄望於遠在城安郡任郡守的摯友
——蘇景行,蘇仲遠。
當初他察覺風聲不對,曾暗中托人給蘇景行送過一封密信,雖不知信能否順利送到,可這已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隻要蘇景行能收到信,以兩人當年同生共死的情誼,定會想辦法來石和縣救他。
與此同時,趙承業自恃行事隱秘
——
那莊園藏在山林深處,四周都有暗衛把守,平日裡連隻野狗都靠近不了,再加上白天剛撤了明麵上的搜查,誰會料到他會在這深夜裡親自出城去審一個
“老頑固”?
想到這裡,趙承業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佩刀,腳步又快了幾分,眼底閃過一絲急切
——
若是今晚能從周正嘴裡問出點什麼,也算沒白費這幾日的功夫,若是那老東西還敢硬撐,他不介意用些更狠的手段!
殊不知,此時他身後兩丈外的樹影裡,孟七和陳六正貓著腰,踩著厚厚的積雪不緊不慢地尾隨其後。
兩人都屏住呼吸,借著夜色和樹木的掩護,連燈籠都不敢點,隻憑雪地反射的微光辨認方向,靴底踩在雪上幾乎沒什麼聲響,像兩條沉默的影子,緊緊跟隨著趙承業的蹤跡。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趙承業終於在一座隱匿於山林深處的破舊莊園前停下。
這莊園連塊像樣的門匾都沒有,院牆塌了大半,牆頭爬滿枯萎的藤蔓,透著一股荒涼破敗的氣息,若不是門口有兩名身著黑衣的暗衛守著,任誰也想不到這裡竟藏著人。
“大人!”
暗衛見趙承業來了,立刻躬身行禮。
趙承業擺了擺手,冷聲道:“人怎麼樣了?鬆口了嗎?”
“回大人,還是不肯說!”
暗衛低聲應道。趙承業臉色更沉,抬腿邁過門檻,徑直走向莊園最裡側的柴房。
剛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黴味便撲麵而來。柴房裡光線昏暗,隻有一盞油燈掛在房梁上,昏黃的光線下,周正被鐵鏈鎖在牆上,身上的粗布衣衫早已被血汙浸透,破爛不堪。
他的臉頰上一道長長的傷疤從眉骨劃到下頜,嘴唇乾裂起皮,嘴角還掛著未乾的血跡,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佝僂著,兩條胳膊被刑具折磨得青腫發紫,連動一下都顯得艱難。
可即便如此,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裡,仍透著一絲不肯屈服的倔強。
趙承業緩步走到周正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裡滿是陰霾:“周大人,都這副模樣了,你還嘴硬?本以為你是個識時務的人,沒想到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老家夥!”
周正抬起頭,喉嚨裡發出沙啞的笑聲,帶著幾分嘲諷:“哼……
你休想從老夫嘴裡問出一個字……”
“哦?是嗎?”
趙承業突然笑了,那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栗,他蹲下身,湊到周正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誅心:“你倒是硬氣,可你那寶貝孫女周可馨呢?”
“聽說才十五歲,生得粉雕玉琢的,要是把她賞給門口那幾個滿身橫肉的刑獄……
你說他們會怎麼待她?”
“你!”
周正猛地瞪大了眼睛,原本渙散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他掙紮著想要撲向趙承業,卻被鐵鏈死死拽住,隻能發出憤怒的嘶吼:“趙承業!你卑鄙!不準你動我的孫女!否則老夫做鬼也饒不了你!”
“卑鄙?”
趙承業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語氣冰冷:“是你逼我的!隻要你說出‘證據’藏在哪,我保證周可馨安然無恙,甚至還能放你們祖孫團聚。可你要是再不說……”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掃過周正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後果你自己掂量!”
周正渾身顫抖,臉上血色儘褪,隻剩下無儘的後悔
——
當初他以為自己安排得萬無一失,讓手下悄悄傳信給留在陳家村的孫女周可馨,還有舊部王朝、馬忠,讓他們趕來石和縣與自己會和,可他萬萬沒想到,趙承業竟然連他的家眷都查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自己一時大意,也不會讓孫女陷入險境,如今不僅自己身陷囹圄,還要連累孫女,這讓他如何不悔恨?
可轉念一想,若是真說了,他們祖孫倆隻會死得更快,他死死咬著牙,指甲深深嵌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卻仍是不肯鬆口!
趙承業看著周正這副
“寧死不屈”
的模樣,臉上非但沒有怒意,反而露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
——
他要的就是周正這股
“護孫心切”
的執念,隻要有軟肋攥在手裡,不怕這老東西不鬆口。
他緩緩起身,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倨傲姿態盯著周正,語氣裡帶著幾分假惺惺的無奈:“周大人,下官也是情非得已啊!”
“您也知道王爺那邊催得緊,下官也是沒辦法纔出此下策。這樣,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好好想想你孫女的處境
——
她還那麼小,何必跟著你受這份罪?”
他頓了頓,眼神驟然變冷:“若到時你依然如此頑固不化,那就休要怪下官心狠手辣,讓你親眼看著……
你的寶貝孫女落得什麼下場!”
說罷,趙承業不再看周正憤怒又絕望的眼神,轉身大步走出柴房,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甚至還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
在他看來,這場博弈自己已然占儘上風,三天時間,足夠磨垮一個老人的意誌。
可他沒注意到,在他走出莊園、帶著親衛轉身離去時,柴房後方的矮牆陰影裡,兩條身影正貼著牆根悄然退去
——
正是孟七和陳六。
兩人剛才借著趙承業與周正對話的空隙,繞到柴房側麵,把
“周可馨”“三天期限”
這些關鍵資訊聽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們不敢耽擱,貓著腰鑽進山林,踩著來時的雪痕往縣城方向疾走,隻盼著能儘快把訊息帶回給吳天翊,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