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408章 風雪搜捕尋蹤跡,鏢客偽裝避鋒芒
正當吳天翊專注於救治王五的同時,殊不知趙承業已帶著親衛策馬重新返回城中。
他一出城門追了約莫兩裡地,雪地裡除了他們自己的馬蹄印,竟連半個人影或足跡都尋不見
——
即便風雪再大,活人踩過的雪印也會留下深淺不一的凹陷,絕不可能這般
“乾淨”。
趙承業猛地勒住馬韁繩,玄色勁服在寒風中獵獵作響,他眯起狹長的丹鳳眼,心頭驟然清明:“不好!中了那宵小的調虎離山之計!”
他當機立斷,揮手喝令親衛:“掉頭回城!搜!仔細搜查城門周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尤其是草料棚、廢棄屋舍,一處都彆放過!”
親衛們哪敢耽擱,迅速調轉馬頭跟著趙承業疾馳回城。
城門守軍見這幫殺千刀的去而複返,神色皆是一凜,連大氣都不敢喘。
趙承業卻顧不上理會這些,翻身下馬後,親自帶著人沿著城門牆根仔細排查,目光銳利如鷹隼,連牆縫裡的積雪、地上的草屑都不放過。
很快,他們便找到了孟七與王五先前躲藏的草料棚。
隻見趙承業掀開門簾走進棚內,鼻腔瞬間嗅到一絲淡淡的血腥氣
——
那是被風雪掩蓋卻未完全消散的血氣。
他緩步走到秸稈堆前,靴底撥開鬆散的稻草,目光落在地麵那幾處被擦拭過卻仍殘留著暗紅印記的地方,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陰鷙而冷冽的笑容,指尖摩挲著腰間佩刀的刀柄:“哼,做得倒利索!”
他心裡明鏡似的
——
雖沒抓到人,但這血跡足以證明,那偷聽的賊人確實曾躲在這裡,且多半是被同夥救走了。
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不屑:“中了我的風雷掌還能撐到現在,也算條硬漢子,可惜……”
風雷掌乃他獨門武學,掌力剛猛如驚雷,中掌者內腑必受震蕩,即便一時不死,也絕撐不過三日,能活到被同夥救走,那又如何?在他心目中王五已經是個必死之人。
可謹慎如獵犬般敏銳的趙承業,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凝重。
他蹲下身,用刀鞘挑起一縷沾著血沫的稻草,眉頭緊鎖:“可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方纔與魏厚德的對話,雖沒明說南陽王的謀劃,卻提了
“王爺的大事”“周正的家眷”,若這些話被傳出去,哪怕隻是隻言片語,也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他趙承業向來行事周全,絕不可能允許任何可能危及他家王爺的危險存在!
“傳令下去!”
趙承業猛地站起身,聲音冷得像冰,“封鎖石和縣所有出入口,嚴查進出人員!尤其是帶著傷者、形跡可疑的,一旦發現,立刻拿下!”
“另外,通知魏厚德,讓他將縣衙裡的所有的衙役都給本官派出,對縣城裡所有的醫館和客棧等都進行排查——
寧可錯查,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隱患!”
他頓了頓,又吩咐身邊的親衛對周正藏身處的看守都多派了兩名過去!
親衛們齊聲應道:“遵命!”
轉身便要去傳令,趙承業卻又補充道:“等等!搜捕時動靜彆太大,彆打草驚蛇!”
“本官要看看,這躲在暗處的老鼠,究竟想玩什麼把戲!”
說罷,他再次看向草料棚裡的血跡,眼神陰鷙如墨,彷彿要將這風雪夜都染透。
親衛們領命而去,很快天微微亮,石和縣的大街小巷便多了不少身著皂衣的衙役,手持燈籠挨家挨戶排查,城門處更是加派了人手,連進出的商客都要仔細盤問,一時間,整座縣城都籠罩在緊張的氣氛中。
可趙承業萬萬沒想到,吳天翊早在聽孟七說完經過後,便預判了他的預判。
彼時孟七剛端來熱水,吳天翊一邊幫王五擦拭後背的血汙,一邊沉著吩咐:“王五現在雖脫離危險,但氣色仍弱,正好裝成受了風寒的普通鏢客!”
“孟七,咱們先把王五移到客房!你去取套半舊的粗布棉襖來,再找個陶碗,倒些薑湯放在床頭,若有人來查,就說他是你同鄉,趕路時受了寒,在這裡歇腳養病。”
當他們剛做好這一切,沒多久院外便傳來了衙役的吆喝聲:“開門!開門!奉魏大人之命,搜查可疑人員!”
吳天翊眼神一凝,迅速幫王五裹緊棉被,又將沾血的衣物塞進床底的木箱,才對孟七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去開門。
門
“吱呀”
一聲開啟,兩名衙役提著燈籠闖了進來,燈籠的光掃過屋內,最後落在床榻上躺著的王五身上。
為首的衙役皺著眉,手裡的鐵尺在掌心敲了敲:“這人是誰?怎麼躺著不動?”
孟七連忙上前,雙手往衣襟上蹭了蹭,臉上堆起幾分憨厚的笑,從錢袋裡摸出一塊帶著體溫的碎銀,雙手遞到衙役麵前:“官爺息怒,官爺息怒!”
“小的是‘順通鏢局’的鏢師,叫孟七,這是小的同鄉王五
——
前幾日跟小的一起押鏢,半道上遇上風雪,他身子弱,淋了雪就受了風寒,連著燒了兩天,昏昏沉沉的,小的才趕緊找了這家客棧讓他歇著養身子。”
那衙役接過碎銀,指尖捏著銀子轉了兩圈,卻沒立刻揣進懷裡,反而轉頭狐疑地看向一臉憨笑的孟七
——
孟七被他看得心裡發緊,卻隻能硬著頭皮把笑堆得更足,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
緊接著,衙役提步走到床前,彎腰俯身打量王五,燈籠的光直直照在王五臉上。
隻見王五臉色雖算不上紅潤,卻也沒了之前的慘白,嘴唇泛著淡淡的血色,胸膛隨著呼吸平穩起伏,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連露在外麵的手腕都透著幾分溫和,確實不像趙大人說的
“瀕死之人”,反倒更像個受了傷寒的病人。
他又掃了眼床頭,見那碗薑湯還冒著熱氣,淺黃的湯水裡飄著幾片生薑,碗沿沾著少許水漬,看著倒像是剛溫好沒多久的樣子,心裡的懷疑消了幾分,卻仍想上前掀開棉被一角看得更仔細些。
此時孟七整個人瞬間一緊,手心都攥出了汗,腳步下意識地往前挪了半分,正想開口阻攔,這時手腕卻突然被吳天翊輕輕拉了一下。
他愣了愣,轉頭看向吳天翊,見對方眼神平靜,隻微微搖了下頭,又遞來一個
“稍安勿躁”
的眼色
——
那眼神裡沒有慌亂,隻有穩操勝券的篤定,孟七心裡的焦躁頓時壓下去大半,悄悄退了回去,隻站在一旁,依舊維持著憨厚的笑,心裡卻暗自提著勁,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這時另一名衙役似乎等了有些不耐煩,他拉了拉同伴的衣袖,壓低聲音勸道:“看這樣子確實不像要死的人,趙大人要找的是中了掌傷、可能帶血的可疑人,這人明顯是得了風寒!咱們就彆在這兒耗著了,前麵還有幾家客棧沒查呢,要是誤了時辰,大人該怪罪咱們了!”
為首的衙役猶豫了片刻,又掃了眼屋內
——
桌上擺著簡單的行李,牆角堆著幾個布包袱,確實像趕路鏢客模樣,便收起鐵尺,把碎銀揣進懷裡,揮了揮手:“行了,你們要是發覺有什麼異常,立刻報官!”
“哎!哎!一定一定!官爺您放心,絕不敢隱瞞!”
孟七連連應著,一路躬著身把衙役送到院門口,直到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長長鬆了口氣,轉身快步走回屋,對著吳天翊躬身道:“公子,您這法子真管用!那衙役被唬住了,沒多追問!”
吳天翊走到床前,探了探王五的脈搏,見脈象平穩,才緩緩舒了口氣:“這縣令動作倒真快,看來咱們還得再做些準備,免得夜長夢多!”
說罷,他目光落在窗外的風雪上,眼神變得愈發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