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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412章 喬裝老醫尋契機,流民巷中遇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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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悅來客棧的院子裡便沒了往日的安靜。

除了留下一名手腳麻利的親衛照看還不能下床的王五,其餘人都按昨夜定好的計劃分頭行動

——

孟七帶著兩名親衛往城西鷹嘴崖方向去,繼續探查莊園暗衛的換班規律,順便摸清附近的逃生路線。

陳六則喬裝成挑夫,往縣衙方向走,想混進牢獄附近的雜役堆裡,打探周可馨被關押的具體位置。

而吳天翊這邊,正對著銅鏡擺弄自己的裝束。

他讓孟七準備了一件洗得發白的粗布長衫,領口和袖口都縫補過,配上頂舊氈帽壓在頭上,帽簷壓得略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為了扮成行走郎中,他還特意為自己準備了個藥箱

——

那藥箱是木質的,邊角早已被磨得光滑,上麵刻著簡單的

“杏林”

二字。

簡單的裝束還不夠,他又從懷裡摸出一小盒炭粉,用指尖蘸著輕輕掃過眼角和額頭,畫出幾道淺淡的細紋,再往臉頰兩側輕輕揉了些黃粉,遮住了原本白皙的膚色,讓氣色看起來多了幾分常年奔波的疲憊。

更關鍵的是神態

——

他刻意放緩了說話的語速,將前世近五十年的人生閱曆沉澱出的沉穩氣度放出來,舉手投足間少了少年人的銳利,多了幾分中年人的溫和與從容,再加上那撮胡須,乍一看去,竟真像個四十歲上下、走街串巷的老郎中。

這也是因為他知道,無論是這個尊卑有序的時代,還是前世講究資曆的行醫界,沒有人會相信一個

“嘴上沒毛”

的小夥子能醫治疑難雜症。

他當然不會貿然去揭端木家的告示,而是要先像個真正的遊醫般,在石和縣的街巷裡

“立住腳”——

他的目標,是城東那家頗有口碑的

“仁心堂”。

那是石和縣本地人常去的醫館,若是能在那裡露一手,讓

“老郎中”

的名聲先傳出去,後續去端木府應診纔不會顯得突兀。

他得造勢!要不然,憑他一個不知來路的遊醫,端木家那些眼高於頂的管家,怎麼可能輕易相信他有治好小姐頑疾的本事?

“公子,要不還是讓屬下跟您一起去吧?城裡到處都是南陽王的人,您一個人太危險了!”

孟七臨行前還在不放心地勸著,眼神裡滿是擔憂

——

公子雖扮成了郎中,可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們將萬死莫贖。

吳天翊卻笑著拍了拍藥箱,木質的箱子發出輕響,裡麵的銀針和草藥包微微晃動,語氣篤定:“放心,我這裝扮,估摸連你們都快認不出來了,更彆提那些暗衛了!就算盯著,也隻會當我是個普通郎中!”

“再說,我一個人行動更方便,若真遇到麻煩,找個巷子就能脫身,帶著人反而累贅!”

他知道孟七等人的顧慮,也明白他們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可他要去濟世堂

“造勢”,還要暗中觀察城東的動靜,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暴露的風險,因此並未打算再多解釋。

見吳天翊一再堅持,孟七也知道他的性子

——

一旦拿定主意,就絕不會輕易改變,隻好不再多勸,隻反複叮囑:“那公子一定要多加小心,若遇到不對勁的地方,就趕快往回撤千萬不要……”

沒等孟七說完,吳天翊就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孟七,你也不大,咋比我奶奶還囉嗦?快去,你那邊的事可是關係到這次計劃能否成功!”

看到自家小王爺如此說,孟七也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不自覺地牽起一絲笑意

——

明明是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少年,卻總愛擺出一副

“老成”

的模樣,可這模樣裡藏著的通透,又讓人忍不住信服。

正當他轉身要往門外走時,卻被吳天翊突然喊住,他回頭望去,隻見方纔還帶著笑意的小王爺,此刻眼神裡沒了半分玩笑,反倒滿是鄭重,用一種語重心長的口氣說道:“你自己也小心,切記事可以不成,但你還有其他兄弟,必須活著回來!”

聽到這話,孟七的眼眶瞬間微微發紅,鼻頭也跟著一酸,方纔還想說的

“屬下定不辱命”,此刻竟卡在喉嚨裡,半天說不出來。

他跟著吳天翊這些日子,從王府裡的小護衛到如今能跟著主子四處奔波,他跟的人何其多?

從沒聽見哪個主子說過這樣

“軟”

的話

——

沒有要求他必須查到什麼,沒有催促他儘快回來,隻把

“活著”

放在了第一位,連帶著還記掛著他手下的兄弟。

一旁的陳六等人也愣在了原地,方纔還緊繃的神色瞬間柔和下來,眼底泛起了熱意。

他們原以為,這次行動關乎周正手裡的秘密,關乎主子的安危,主子定會把

“成事”

放在第一位,卻沒料到,在主子心裡,他們這些親衛的性命,比

“成事”

更重要。

孟七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湧的情緒,快步上前一步,對著吳天翊深深躬身,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沙啞:“屬下遵令!屬下定帶著兄弟們平安回來,絕不讓主子擔心!”

他直起身時,眼眶裡的紅意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

跟著這樣把下屬性命放在心上的主子,便是赴湯蹈火,也值了!

很快他們分批出了客棧,吳天翊一個人背著藥箱,手拿著一根“醫幡”上麵寫著“祖傳秘方”“三代行醫”“專治疑難”“杏林濟世”看著還有模有樣的。

他順著石板路往城東而去,走著,走著,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拐進了一條窄巷。

這巷子約莫兩丈寬,兩側堆滿了破舊的草蓆和斷了腿的木凳,空氣中混雜著黴味、汗味和淡淡的餿味

——

原是石和縣裡收容逃難百姓的地方,如今卻亂得像個集市。

巷口有兩個穿著短打、麵露凶光的漢子,正圍著一個瘦得隻剩骨頭的老漢討價還價,手裡還拽著個十三四歲的姑娘,那姑娘哭得滿臉淚痕,老漢則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嘴裡哀求著

“再添兩個銅板,求求您了……”

巷中間有個三四歲的小孩,坐在冰冷的地上,懷裡抱著個空了的陶碗,哭得撕心裂肺,旁邊一個婦人癱坐在地,眼神空洞地望著天,連哄都懶得哄。

還有些衣衫襤褸的人,或靠在牆邊啃著硬得能硌掉牙的窩頭,或蜷縮在草蓆上咳嗽不止,整個巷子亂哄哄的,滿是絕望的氣息。

吳天翊皺了皺眉,剛想往前走,卻瞥見巷子深處跪著一個人

——

是個二十出頭的少婦,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裙,頭發用一根舊木簪挽著,額前的碎發淩亂地貼在臉上,最紮眼的是,她發髻上插著一根乾枯的稻草

——

那是這亂世裡

“自賣自身”

的標誌。

少婦身旁坐著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婆,懷裡抱著個六七歲的男孩,那男孩穿著件小得不合身的單衣,蜷縮在老太婆懷裡,小臉蠟黃,嘴唇乾裂,時不時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身子都在發抖,每咳一聲,胸口就微微起伏,像是連喘氣都費力氣。

老太婆一邊輕輕拍著男孩的背,一邊抹著眼淚,嘴裡低聲唸叨著:“夏兒啊,再忍忍,再忍忍……

等會兒就帶你去看……”

那少婦則始終低著頭,雙手撐在地上,脊背微微顫抖,想來是又急又怕,卻不敢哭出聲,怕惹得路人厭煩,連買她的人都找不到。

吳天翊站在不遠處觀察了片刻,眼尾掃過巷子裡其他或躺或坐的病患

——

有老漢咳得撕心裂肺,卻瞧著像是常年積勞的老疾,跟端木家的二小姐一點都不搭嘎。

再看有婦人捂著肚子呻吟,瞧著像是尋常腹痛,顯不出醫術高低。

唯獨那老太婆懷裡的男孩,麵色蠟黃如紙,咳嗽時胸腔起伏劇烈,嘴角還隱隱泛著一絲青氣,分明是風寒入肺引發的急性咳喘,若再拖下去,怕是要轉成肺癰,這般症狀看著凶險,實則用對藥方便能快速緩解,正是他要找的

“契機”。

“沒錯,就這小孩了!”

吳天翊在心裡暗忖。

沒錯,他此番來這流民巷,本就是故意找個

“看起來嚴重卻沒錢治病”

的病患

——

一來,能借治病積攢

“老郎中”

的口碑,為後續去端木府應診鋪墊。

二來,看病總得抓藥,他藥箱裡隻帶了些應急的銀針和草藥,藥量根本不夠治大病,正好能順理成章地往城東

“仁心堂”

去買藥。

他太清楚這時代醫館大夫的德行

——

尤其是

“仁心堂”

這種有點名氣的醫館,大夫多自持身份,見他一個遊醫上門買藥,少不得要盤問幾句,甚至會對他的藥方拿出來論證。

而這恰恰是他的強項

——

前世幾十年的中西醫經驗,加上對這個時代醫術侷限的瞭解,隨便拿出些對症的見解,便能讓那些大夫啞口無言,既顯了自己的本事,又能讓

“老郎中”

的名聲在醫館裡傳開,豈不是一舉兩得?

至於

“利用”

這家人……

吳天翊輕輕搖了搖銅鈴,晃了晃手上的“醫幡”便邁步走向那母子三人。

這時的吳天翊心裡倒也坦然:他雖存了

“造勢”

的心思,可若他不出手,這男孩怕是撐不過幾日,那少婦也多半要被人販子買走,落個不知死活的下場。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既救了人,又能借這事達成自己的目的,這般

“各取所需”,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走到近前,他故意放緩語氣,用中年人的沉穩腔調開口:“老夫人,這位娘子,老夫瞧這孩子咳得厲害,若是信得過老夫,不妨讓老夫看看?”

話音剛落,那跪在地上的婦人身子明顯一僵,像是沒料到會有人主動搭話。

她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蠟黃憔悴的臉,額前碎發黏在汗濕的麵板上,唯有一雙眼睛又紅又腫,滿是驚訝地盯著眼前的中年人

——

粗布長衫、舊氈帽,手裡還提著個藥箱,看著倒真有幾分郎中的模樣,可這樣的

“先生”,怎麼會停下腳步管他們這些賣身為奴的苦命人?

她張了張嘴,剛想問問對方是不是真要幫忙,身旁的老婦人卻先急著往前湊了湊,枯瘦的手緊緊抱著懷裡的孩子,聲音有些結巴地問道:“你……

你是郎中?”

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期盼,又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

前些日子他們找了許多醫館求了多少人,可人家因為她們給的銀錢太少,連多看他們一眼的都沒有,一下就把她們趕了出來。

如今她們身上連一文錢都沒有,就等有人買了她女兒拿了銀錢再去給孫子看病。

吳天翊哪裡知道這些,他順著老婦人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斜挎在肩上的醫幡

——

布帛上

“三代行醫”

四個字雖清晰,可瞧著婆媳倆茫然的神色,便知她們不識字。

隨即搖了搖手上的銅鈴,“叮鈴鈴”

的脆響在嘈雜的巷子裡格外清亮,而後捂須笑道:“自然!老夫三代行醫,專治疑難雜症,方纔聽見孩子咳得可憐,便想過來瞧瞧。”

那跪著的婦人一聽這話,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麵露喜色,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可這喜色沒撐過片刻,又被現實壓得黯淡下去。

她垂下眼,聲音細若蚊蚋:“老先生,可……

可是我們沒有銀錢,連抓藥的銅板都湊不出來……”

話音未落,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膝行著爬到吳天翊身前,“咚咚”

地往地上磕著頭,額角很快就蹭出了紅印,眼淚混著灰塵往下淌,哭喊著:“大夫救救我兒!隻要能救我兒的命,民婦給您做牛做馬,洗衣做飯、劈柴挑水,做什麼都願意!”

吳天翊趕忙俯身將那婦人扶起,指尖觸到她胳膊上粗糙的繭子,心中暗歎一聲,麵上卻裝著很為難的樣子,長長歎了一口氣:“唉,你我都是苦命人,哪能讓你做牛做馬?”

“這樣吧!老夫先給這小兒看看脈象,若是能治,其他的事咱們再慢慢說,行嗎?”

說罷,他示意老婦人將孩子抱過來,自己則放下藥箱,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擺出一副準備診病的模樣。

那老婦人哪裡還敢耽擱,連忙將懷裡的男孩小心地抱起來,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到吳天翊麵前,生怕動作重了驚擾到孩子,又怕慢了惹

“郎中”

不耐煩。

她輕輕將男孩的身子放平,讓孩子的小手露在外麵,枯瘦的手指還在微微發抖,嘴裡不住地唸叨:“夏兒,乖,讓先生看看,看了就不難受了……”

吳天翊也不多說,他緩緩蹲下身,儘量讓自己的動作顯得從容沉穩。

他伸出右手,指尖輕輕搭在男孩細瘦的手腕上

——

那手腕隻有成人拇指般粗細,麵板乾燥得起了細紋,連脈搏都顯得格外微弱。

他三指分開,食指按寸、中指按關、無名指按尺,指尖細細感受著脈象的跳動,眼神也漸漸沉了下來,不再是方纔的溫和,多了幾分醫者的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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