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426章 霧隱劫:誘餌入局,血色風雪
與此同時,吳天翊騎著黑馬疾馳至霧隱穀深處,雪沫子濺滿了玄色勁裝的下擺。
他按著端木鴻給的標記,很快找到那座廢棄的小莊園——院牆坍塌了大半,荒草被積雪壓彎了腰,幾間木屋破敗不堪,門板歪斜地掛在合頁上。
他翻身下馬,將馬拴在院外一棵枯樹上,輕車熟路地走進主屋。
屋內積著厚厚的灰塵,蛛網在房梁間飄蕩,他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板,抬手夠到端木鴻說的那根房梁,指尖摸到一個冰涼的木盒,輕輕一抽便將其拿下。
開啟錦盒的瞬間,吳天翊愣了愣——裡麵哪是什麼淮南王通蠻的密函,竟是一疊泛黃的卷宗,記錄著燕藩與端木家早年在北境的糧草貿易賬目!
他指尖摩挲著舊照邊緣,露出一抹苦笑:“這老狐狸,倒真是算無遺策!”
他瞬間明白端木鴻的用心——即便自己被趙承業逮住,也能用“追查家族舊賬”“取回兒時信物”作為藉口,既解釋了出現在石和縣的緣由,又不會暴露真實目的。
因為現在誰都知道,燕藩和淮南王是貌合神離,而端木家明顯是站在淮南王這邊的,最起碼表象是這樣,那自然他作為燕藩世子當然擔心端木家拿這賬本做文章了!所以,那就沒有所以了!
他將錦盒重新蓋好揣進懷裡,剛要起身勘察地形,便聽見院外傳來雜亂的馬蹄聲與腳步聲,夾雜著趙承業急躁的嗬斥。
吳天翊眼神一凜,心中暗道“這什麼,來得可真快呀!”
可是現在的他也來不及細想,迅速躲到裡屋的破衣櫃後,透過縫隙向外望去。
此時趙承業已帶著二十餘名侍衛趕到莊園,林舟派來的“端木家暗探”被兩名侍衛架著,臉色發白地站在雪地裡。
這暗探本是端木鴻安排好的棋子,卻沒料到趙承業來得這般快,還沒來得及按計劃“假意抵抗”,就被趙承業的人堵了個正著。
趙承業拔出腰間佩刀,架在暗探脖子上,眼神狠厲:“說!燕藩世子在哪間屋?若是敢騙本官,現在就剁了你!”
暗探被刀鞘的寒意嚇得渾身發抖,又想起端木鴻的叮囑,忙顫聲道:“在……在主屋!我剛纔看見他進去了!”
趙承業冷哼一聲,揮手示意侍衛:“給我搜!仔細點,彆讓他跑了!”
一群人立刻如狼似虎地衝進主屋,翻箱倒櫃的聲響在寂靜的山穀裡格外刺耳。
吳天翊縮在衣櫃後,指尖扣住腰間的短刀,心中默數著時間——他必須再拖一會兒,為孟七他們營救周正爭取足夠的時機。
忽然,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一揚,將短刀緩緩收了回去。與其躲著被動等待,不如主動演一出戲,把“誘餌”的戲碼做足。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衣櫃門,大步走了出去,臉上裝著一副被打擾的怒意,沉聲喝道:“爾等何人?找本世子有何要事?”
趙承業正指揮侍衛翻箱倒櫃,聞聲猛地轉頭,看到吳天翊一身玄色勁裝立在屋中,眼神瞬間亮了——果然沒白費功夫!
他先是一愣,隨即想起對方的身份,不敢直接動粗,忙收起佩刀,快步上前拱手行禮,語氣帶著幾分虛偽的恭敬:“在下淮南王府護衛指揮使趙承業,見過燕王世子殿下!”
聽聞殿下在此地,特來拜訪,不知殿下是否見過一個錦盒?那是淮南王府遺失的重要物件。”
吳天翊挑眉,故作茫然地攤開雙手:“錦盒?什麼錦盒?本世子隻是來霧隱穀追查家族舊賬,從未見過什麼錦盒。趙指揮使這般興師動眾,莫不是搞錯了吧?”
趙承業眼底閃過一絲懷疑,揮手示意侍衛:“搜!仔細搜世子殿下的身!”
兩名侍衛立刻上前,吳天翊雖有抗拒,卻“寡不敵眾”被按住胳膊。
可侍衛們摸遍他全身,除了腰間的短刀和懷裡的舊卷宗,根本沒有錦盒的影子——早在出來前,吳天翊就已將錦盒放回了房梁暗格。
“殿下這是故意消遣趙某?”趙承業見搜不到東西,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狠厲,“既然殿下不肯配合,那就休怪趙某無禮了!給我綁了!”
侍衛們立刻拿出繩索,將吳天翊反綁起來,推搡著往外押。
就在這時躲在院外枯樹後的孟七看到這一幕,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本想按計劃等趙承業放鬆警惕再行動,可眼見小王爺被綁,哪裡還按捺得住?
他咬牙對身邊的七人低喝:“跟我衝!救小王爺!”說罷,抽出佩刀,帶著眾人如離弦之箭般衝進莊園。
“住手!放開我家小王爺!”孟七嘶吼著揮刀砍向最近的侍衛,刀鋒帶著寒風劈落,那侍衛慌忙舉刀格擋,“當啷”一聲,火花四濺。
端木家的暗衛也緊隨其後,手中短刃劃破空氣,直取侍衛要害!
一時間,莊園內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趙承業的侍衛雖人數占優,卻沒料到會突然殺出伏兵,一時有些慌亂。
孟七趁機衝到吳天翊身邊,揮刀斬斷他身上的繩索:“小王爺快走!”
可還沒等吳天翊起身,趙承業已反應過來,雙目赤紅地怒吼道:“都給我死盯著!誰放跑一個,提頭來見!”
話音未落,十餘名侍衛如餓狼般撲來,手中鋼刀在雪光下閃著寒芒,將孟七等人死死圍在中央。
八人背靠背將吳天翊護在中間,同時結成陣型,刀鋒向外,與湧來的侍衛廝殺在一起。
燕王府侍衛陳武揮刀直劈,刀刃擦著一名侍衛的肩膀劃過,卻沒料到身後另一名侍衛偷襲,鋼刀狠狠紮進他的後腰!“噗——”陳武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染紅白雪,他踉蹌著轉身,用儘最後力氣將刀插進那名侍衛的胸膛,自己卻再也支撐不住,重重跪倒在地,後腰的傷口不斷湧出鮮血,在雪地上積成一灘刺目的紅。
端木家的暗衛首領喉間發出一聲低吼,手中短刃連刺兩人,卻被三名侍衛同時圍攻——一把刀砍中他的左臂,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他悶哼一聲,左臂無力下垂,仍用右手持刀格擋,直到一把鋼刀從側麵刺穿他的小腹,短刃“當啷”落地,他盯著身前的侍衛,眼中滿是不甘,最終轟然倒地。
孟七紅著眼眶,揮刀砍倒兩人,手臂卻被刀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刀柄上,滑膩膩的握不住刀。
他看著身邊的弟兄一個個倒下,心中湧起絕望,卻仍嘶吼著衝向吳天翊:“小王爺!屬下護不住您了——”
話未說完,一根長棍從側麵砸來,重重擊在他的後頸,孟七眼前一黑,踉蹌著栽倒在地,瞬間被數名侍衛按牢。
短短片刻,八人便已傷亡過半,剩下的人也都渾身是傷,被繩索緊緊捆住,雪地上躺滿了屍體與傷者,鮮血與白雪交織,慘烈得讓人不忍直視。
吳天翊看得目眥欲裂,指節因用力攥拳而泛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當看到被兩名侍衛拖拽著押過來的孟七——他後頸滲著血,半邊臉頰紅腫,卻仍梗著脖子瞪向趙承業時,吳天翊隻覺得心口像是被巨石狠狠砸中,又氣又痛。
“氣”那是他千算萬算,佈下這“以身誘敵”的險局,就是為了讓孟七等人能趁機營救周正,沒料到孟七竟這般衝動,為了救自己不顧一切衝出來!
若周正那邊沒能得手,自己這番苦肉計不僅全白費功夫,恐怕還會讓趙承業察覺到異樣,再生出其他變數。
可看著孟七渾身是傷卻眼神堅定的模樣,看著雪地裡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弟兄——他們本可以安全退出石和縣,卻為了護自己周全,明知是以卵擊石仍悍然衝鋒,吳天翊心裡的怒火又瞬間被滾燙的痛意淹沒。
他喉結重重滾動,眼眶不受控製地發酸——這些人,是燕王府的骨血,是把“護主”刻進骨子裡的忠勇之士啊!
他們或許不懂什麼計謀佈局,卻在用最直白的方式踐行著“同生共死”的承諾!
“趙承業!”吳天翊猛地抬頭,聲音因情緒激蕩而微微發顫,卻帶著不容錯辨的淩厲,“你若敢傷我下屬一根汗毛,我燕藩鐵騎定踏平你淮南王府!”
趙承業聞言渾身一震,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今天這禍闖大了。
他原本以為吳天翊不過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隻要稍加威脅便能嚇得他乖乖交出錦盒,可沒料到這世子身邊的侍衛竟這般悍不畏死——雪地裡那幾具尚有餘溫的屍體,還有孟七等人即便被俘仍怒目而視的模樣,都在告訴他:燕藩的人,絕非易與之輩。
再看眼前這“公子哥”,雖被捆著卻脊背挺直,眼底的怒意與殺意幾乎要溢位來,哪還有半分怯懦?
趙承業的三角眼微微眯起,瞳孔裡閃過一絲陰狠,惡從膽邊生:事已至此,橫豎都是得罪燕藩,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若是能拿到錦盒,再把吳天翊扣在手裡,說不定還能跟淮南王討個功;若是放了人,以燕藩世子的性子,日後定要找自己報仇!
吳天翊見趙承業眼神發直,嘴角勾起一抹陰惻的笑,心中暗喊“糟了!這隻鬼是想滅口呀!”
他迅速強壓下翻湧的怒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硬拚隻會讓所有人都死在這裡,必須穩住趙承業。
他深吸一口氣,放緩語氣卻帶著不容商量的決絕:“趙指揮使,你費儘心機不就是想要那錦盒?本王可以給你,但你得先放了孟七他們!”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被押著的下屬,“留下本王做人質,隻要本王看著他們安全離開霧隱穀,走出石和縣地界,自會告訴你錦盒藏在哪裡!否則,即便你殺了本王,也彆想拿到半分線索!”
他話鋒一轉,聲音沉得像浸了冰的鐵,字字清晰卻帶著壓人的分量:“何況,本王在石和縣留了後手——那些親衛可是持有燕藩令牌,他們與本王定了申時之約。若是過了時辰不見人,他們自會帶著令牌去縣衙遞狀。”
“你覺得那廢物能抗得住本王那些親衛的怒火嗎?再說在整個石和縣敢動本王的能有幾人?到時你‘淮南王府指揮使綁架燕藩世子’還不被昭然若揭——你覺得,你那主子到時是會保你,還是會為了平息燕藩怒火,把你推出去抵罪?”
趙承業聽完吳天翊的話,額角瞬間滲出冷汗,卻梗著脖子往後退了兩步,故意將佩刀抽出半截,刀鋒在雪光下閃著寒芒,聲音拔高了八度:“你少在這嚇唬我!不過是幾個親衛,本指揮使隨手就能解決!真逼急了,我把你們全都殺了,扔到山穀裡喂狼——誰知道是我乾的?”
可這話剛說完,他就瞥見吳天翊眼底那抹毫不掩飾的嘲諷,心裡頓時發虛——是啊,殺了燕藩世子和他的下屬,這事能瞞多久?
燕藩要是真追查起來,淮南王第一個就得把自己交出去!
他握著刀的手開始發抖,刀鋒“哐當”一聲掉回鞘裡,卻仍強撐著凶狠:“……放他們走也可以,但你得先把錦盒的位置說出來!不然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耍我?”
見吳天翊隻是挑眉緘默,他喉結重重滾動,先前的狠厲全然褪去,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連姿態都放低了三分,帶著幾分難掩的哀求:“殿下好歹給個準話……若您肯吐露錦盒藏處,趙某即刻便命人鬆綁,送諸位壯士出穀,絕不多加阻攔分毫!”
說罷,他不敢再看吳天翊的眼睛,慌忙轉頭對著侍衛吼道:“還愣著乾什麼?把那幾個綁著的先鬆了!動作快點!”可吼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