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池未晚 古城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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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漫步
頒獎典禮比預計結束得更遲。
簡葉匆匆與主辦方和其他獲獎者道彆，拎著包快步走向會場出口。
她低頭檢視手機——十一點二十分，比原計劃推辭了二十分鐘，趕回揚城的時間更緊張了。
“簡老師！您的獎盃和證書！”一位工作人員小跑著追上來，遞過一個精緻的盒子。
“謝謝。”簡葉接過盒子，隨手塞進包裡。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接下來的行程：打車去機場，登機，回家準備驚喜
推開會場大門的瞬間，初春的陽光傾瀉而下，簡葉下意識擡手遮了遮眼睛。當她放下手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會場外的台階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倚在車邊。黑色風衣，利落的短髮，還有那雙無論何時都能一眼認出她的眼睛——莊珩。
他腳邊放著行李箱，風塵仆仆的樣子明顯是剛下飛機。
看到簡葉出來，莊珩直起身，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你你怎麼在這裡？”簡葉的聲音微微發顫，手中的包差點滑落。
莊珩大步走上台階，接過她的包：“來接我太太回家。”
簡葉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精心策劃的驚喜，她計算精確的時間表，全被打亂了。但此刻，看著莊珩眼下的青黑和略顯疲憊的麵容，她隻覺得心疼。
“你不是說下午纔回去嗎？”她輕聲問，手指不自覺地撫上他的臉頰。
莊珩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想給你個驚喜。”他頓了頓，“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簡葉這才注意到莊珩身後停著的不是出租車，而是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是揚城的車牌。
“你你開車來的？”簡葉瞪大眼睛，“從揚城到浙市要四個小時！”
“三點出發的。”莊珩輕描淡寫地說，接過她手中的包和外套，“餓了嗎？我在附近訂了餐廳。”
簡葉站在原地冇動，眼眶突然紅了：“你昨晚是不是冇睡？”
莊珩冇有回答，隻是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彆哭，妝哭花了，我們簡老師可不好看嘍。”
這句話讓簡葉的眼淚更加止不住。
她撲進莊珩懷裡，聞到了熟悉的雪鬆香氣，混合著一絲長途駕駛後的疲憊。
“我的驚喜全泡湯了”她悶在他胸口說。
莊珩低笑，胸腔的震動傳到簡葉耳畔：“誰說的？”他輕輕推開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這纔是我的驚喜。”
簡葉打開盒子，裡麵是一對珍珠耳環，和她脖子上的項鍊正好配成一套。
“生日快樂”她下意識地說，然後猛地捂住嘴，“不對，今天是你生日！應該是我送你禮物”
莊珩挑眉：“所以你的驚喜是什麼？”
簡葉紅著臉，從包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本來打算晚上給你的”
莊珩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枚精緻的袖釦，上麵刻著他們名字的縮寫。他眼神一柔，將簡葉摟進懷裡：“謝謝，我很喜歡。”
“還有”簡葉小聲說，“我訂了蛋糕材料，準備親手給你做生日蛋糕還約了你爸媽晚上一起吃飯”
莊珩沉默了片刻，突然笑出聲：“看來我們今天的計劃都白費了。”
簡葉擡頭看他：“那現在怎麼辦？”
莊珩牽起她的手：“先去吃飯，然後”他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回酒店，我訂了套房。”
簡葉耳根一熱，乖乖跟著他上了車。莊珩將行李放進後備箱，細心地為她繫好安全帶，然後發動車子。
“對了，”簡葉突然想起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會提前出來？”
莊珩目視前方，嘴角微揚：“我不知道。”他瞥了她一眼，“隻是想著，等多久都值得。”
這句話讓簡葉心頭一熱。她拿出手機，取消了返程機票，然後給莊母發了條訊息，告知計劃有變。
車子駛入市區，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兩人身上。
簡葉側頭看著莊珩專注開車的側臉，突然覺得，或許這纔是最好的生日安排——冇有精心計算的驚喜，隻有兩顆不約而同奔向對方的心。
“莊珩，”她輕聲說，“生日快樂。”
莊珩轉頭看她一眼，眼中滿是溫柔：“有你在，每天都快樂。”
回了酒店！
“很累？”簡葉輕聲問，擡手覆上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
“有點，開車開的有點累。”莊珩的聲音有些沙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
簡葉轉過身，雙手捧起他的臉。
近距離看，莊珩眼下的青黑更加明顯，眉間也帶著長途駕駛後的倦意。
她心疼地撫平他微蹙的眉頭：“怎麼樣才能緩解你的頭疼？”
莊珩捉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落下一吻：“要不我躺在沙發上，你幫我摁一下？”
簡葉點點頭，推著他走向客廳的沙發。
莊珩順從地躺下，頭枕在她的腿上。她輕輕摘掉他的眼鏡，手指插入他的發間，開始緩慢而有力地按摩他的太陽xue。
“力度可以嗎？”她小聲問。
“嗯”莊珩閉著眼睛，喉結滾動了一下，“完美。”
“看什麼？”莊珩突然開口，眼睛仍閉著。
簡葉的手指一頓：“看你長得好看。”
莊珩輕笑，擡手握住她的手腕：“簡老師學壞了。”
“跟你學的。”簡葉抽出手，繼續按摩的動作，“睡一會兒吧，到晚飯時間我叫你。”
莊珩含糊地應了一聲，很快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
簡葉保持著這個姿勢不敢動，生怕驚醒他。
窗外車流聲隱約可聞，與莊珩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形成奇妙的安眠曲。
不知過了多久，簡葉的腿開始發麻。她小心翼翼地想挪動一下，莊珩卻突然睜開眼：“幾點了？”
“五點半。”簡葉看了眼牆上的鐘，“你睡了快四個小時了。”
莊珩坐起身，揉了揉後頸：“好多了。”他看向簡葉僵硬的雙腿，“麻了？”
簡葉點點頭，還冇來得及反應，就被莊珩打橫抱起，輕輕放在沙發上。他單膝跪地，開始為她按摩小腿。
“莊珩！”簡葉驚呼，想抽回腿，“不用”
“彆動。”莊珩握緊她的腳踝，手法專業地按壓著肌肉，“開車是我的決定，不該讓你受罪。”
簡葉不再掙紮，任由他按摩。
莊珩的手掌寬厚溫暖，力道恰到好處，很快緩解了她的麻木。
陽光漸漸西斜，為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勾勒出完美的輪廓。
“好了。”莊珩站起身，向她伸出手，“去吃飯？酒店頂樓有家不錯的餐廳。”
簡葉將手放入他的掌心：“好。”
頂樓餐廳可以俯瞰整個古城，夕陽將海麵染成橘紅色，美得令人屏息。莊珩預定的位置在窗邊，是最佳的觀景角度。
“生日快樂。”簡葉再次說道，舉起酒杯，“雖然計劃全亂了”
莊珩與她碰杯：“這是最好的生日。”他抿了一口紅酒，“有你在身邊，比任何計劃都好。”
晚餐在輕鬆的氛圍中進行。
莊珩講了這幾天在鷺島的工作，簡葉則分享了頒獎典禮的見聞。
當服務生推著插滿蠟燭的蛋糕過來時，簡葉驚訝地瞪大眼睛。
“你什麼時候”
“下午你睡著時安排的。“莊珩微笑，“許個願？”
簡葉搖搖頭：“今天是你生日，該你許願。”
莊珩看著她，眼神深邃：“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他吹滅蠟燭，在服務生離開後，切下一小塊蛋糕遞到簡葉唇邊，奶油沾在她嘴角，莊珩傾身用拇指擦去，然後自然地將手指含入口中。
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簡葉心跳加速。
她低頭喝了口水掩飾自己的慌亂，卻聽到莊珩低笑：“害羞了？”
“纔沒有。”簡葉嘴硬道，耳根卻紅得徹底。
晚餐後，他們沿著古城散步。
夜風微涼，莊珩脫下外套披在簡葉肩上。月光下的海麵波光粼粼，潮水輕拍沙灘的聲音如同大自然的搖籃曲。
“莊珩，”簡葉突然停下腳步，“我有個問題。“
“嗯？”
“如果如果我冇提前出來，你準備等多久？”
莊珩望著遠處的海平麵，思考了片刻：“等到你出來為止。“他轉頭看她，“無論多久。”
簡葉心頭一熱，伸手與他十指相扣。他們沿著古鎮繼續前行。
回到房間，莊珩先去洗澡。
浴室門打開，莊珩擦著頭髮走出來，身上隻裹了條浴巾，水珠順著他結實的胸膛滑下，消失在浴巾邊緣。
簡葉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慌忙移開視線。
“去洗吧。”莊珩走到她身後，下巴擱在她肩上，“水放好了。”
淩康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
“我喊跑腿給你買了生日禮物，應該等會兒就到了。”
接電話的空隙，酒店的門被敲響了。
莊珩在淩康催促下，趕緊拆開了生日禮物。
裡麵是各種套套，還有其他輔助用品。
莊珩抱著盒子不知道怎麼處理的時候，簡葉穿著睡衣從浴室出來了，他趕緊把電話掛了。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簡葉擦著頭髮走出來時，看到莊珩背對著她站在房間中央，手裡抱著一個快遞盒，整個人僵硬得像尊雕塑。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向前走了兩步。
莊珩猛地轉身，迅速將盒子藏到身後：“冇什麼，淩康送的生日禮物。”
他動作太快，但簡葉還是瞥見了盒子一角露出的可疑包裝。結合莊珩罕見的慌亂神情，她頓時明白了什麼，臉頰“騰”地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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