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待融冰(ABO) 春待融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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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待融冰
第二天一早,一起身發現還下意識向身旁看,心裡又泛起一陣酸,心裡罵道:林如鈺你真是冇出息呀。
正又要落淚時,陸思如進來了,穿著一身運動裝,很陽光明媚,“醒了學長,都睡了十四個小時了,怎麼累成這樣。”
林如鈺收拾好出去,奶奶對他說:“一塊吃吧,孩子。”好像很久冇有長輩與自己如此溫柔地說話了,他揚起了頭笑了一下,“好,奶奶。”
過幾天時,林如鈺見陸思如收拾東西:“你要走了嗎?”“嗯,學長,本來那天就該走了。”
深呼一口氣:“我想跟你去安陽。”陸思如無論你是什麼想法我都不會在意了,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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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栩下了高鐵,立馬打車來了市立醫院,正巧淩思圓出來接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導火線是網上的輿論,但事實是什麼,林栩你肯定比我們更瞭解你哥哥。”
“這點不用你們說,確實該分開冷靜,但關鍵在於是這麼個冷靜法嗎?一個不知道去了哪裡,另一個躺在重症監護室裡!”
淩思圓遞他杯茶,示意他降降火,一會,見了霂冰哥他父母彆過於激動了。對方看似乖乖地點點頭,可心裡想:憑什麼。
單人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正好滿足了林栩的大殺四方,進門就直接坐在椅子上,一副解釋不清,誰也彆想好過的臉色。
“你也不用給我道歉,白先生。我哥哥再怎麼樣也不是任你們拿捏的,白霂冰的病跟林如鈺有什麼關係,彆拿
s級做擋箭牌,因為我也是s級!”
林正陽扯了扯他,“相關造謠人已經在走法律流程了,把藥喝了,你要再出點事,如鈺那纔是真受不住呢。”
拿過杯子,把藥喝下去,護士開門時也被屋內架勢驚了一下,但良好的職業素養讓她明白豪門狗血事多,少說為好,“白先生,李醫生請您過去細談一下。”
“哦,陪您吧,姨父。”那兩個都是定時炸彈,林正陽想隻能自己去,最為保險。
“病人的情緒近兩年一直不好,才導致了嚴重惡化,病況很是嚴峻,建議是去萊棲治療,省會是研究這類病的最有名的地方。”
“我兒子還能活多久?”白春陽語氣中數不儘的滄桑,他年輕時,不是一個好的愛人,到中年更不是個好丈夫與父親,事業上的成功,也掩飾不住家庭上的失敗。
“治療情況好的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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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
淩思圓聽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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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時,再也止不住這兩天的委屈勁,哭了起來,哥哥那麼好的人,居然會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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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夏天,白霂冰見今天天氣不錯,萬裡無雲,便在院裡的鞦韆上坐著,自打進入暑假後林正陽和淩思圓便也住在了馥鬱園。
萊棲的主治醫生,在綜合評估後,隻表示讓病人最後的時光心情好一點。
現在人正蕩著鞦韆,單薄的身子,襯得鞦韆都大了許多,林正陽把他扶下來,“怎麼今天有興致出來了。”,白霂冰還待人還是淡淡地,冇有回話。
“林栩來了,見嗎?”林栩雖然現在恨他們一家子,但見白霂冰這樣,還是會有些心軟,最後一次了,讓他當個大善人吧。
幾人都坐在花園中的小亭子裡,林栩開口:“哥哥給我來了訊息。”說著把手機推出去,畫麵上不僅有林如鈺,還有另一個看不清的人,但猜一下應該是比較親密的對象。
白霂冰直直盯著那照片,良久後,林栩咳咳兩聲:“霂冰哥,或許哥哥他是真的想放下,重新開始。”
白霂冰隻是笑,冇有說話,但手上不停摸戒指的動作,暴露了他,冇錯他是早猜到了,當林正陽從出租屋裡給他,帶來那兩枚戒指和耳墜時便猜到了,心理建設了半年的時間,可真麵對時依舊無法接受。
就這樣他坐在亭子到了晚上,林正陽哄著去吃了飯,在前廊的小桌子上,昏暗的燈光打在人身上。
淩思圓拿一籃子花,做花束練習,林正陽囑咐好他倆便回屋寫畢業論文了,還想著明天,讓小雪蓮花給他再改改。
已經過了10點了,“你該睡覺了,霂冰哥哥”但對麵的人好像冇聽見,一直在擺弄那幾件首飾。
對方冇有搭理又喊了一聲“哥哥。”“我隻想見他一麵,哪怕遠遠一麵就行。”卑微到塵埃裡的語氣,令人之動容,“林栩都說會幫哥哥你的,一定會見上麵的。”
對方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思圓,你知道嗎?我從來冇有想到會和一個很自卑的人在一起,因為總理所應當認為,和那類人相處會很累,可他不一樣,努力改變自己無論是外表還是性格,你們都說我是他的太陽,可我覺得他纔是我的太陽,如果不出意外,這會兒我們應該結婚了……”
話說一半突然猛的咳嗽起來,聽那動靜彷彿心肺都要咳了出來,淩思圓被這場麵弄得臉上又開始掛淚,起身給他去倒水,“哥哥,先彆說了。”這種回憶任誰聽了心裡也不好受。
但白霂冰卻心裡憋著一股邪勁,像再不說,就冇有機會一樣,好不容易纔緩過來氣,又開口。
“還記得我們在元旦時,坐在江邊商量過,若以後有了孩子一個叫白傾心,另一個叫林盛錦,才過了多久,就成了現在這般模樣!什麼都冇了,都冇了,我不怪他放棄,可是……”
淩思圓一轉頭見白霂冰嘴角溢位了血,整個人都僵在那裡,喘了一口大氣,便用勁喊:“林正陽!林正陽!”
林正陽聽見動靜,立馬從屋裡出來,一見白霂冰還硬撐著坐著,死活不讓哭得厲害的淩思圓碰,再走近一看。
血從嘴角溢位,沾到了衣服上幾滴,腦子也宕機了,“白霂冰你彆嚇我!”憑身體記憶,把人橫抱起來,等清醒過來時,已經在手術室前等著了。
“都彆哭了。”林正陽說,許雪萊整個人都抓住白春陽才堪堪站住,“人還冇出事呢!上趕著哭喪嗎?”
林正陽明白自己這話恨刺人,但真是受不了,就這環境,怎麼保持心情良好,“白叔,許姨的情況不適合跟著看護,您要不先把她選去療養院,或您兩位尋個地方散散心。”
他真是受夠了,思圓的小爸也瘋,但也是真擔起家長的責任,自己的父母是很嚴格約束的,可從未見過表麵看似教育良好,一看內芯都是爛透至極。
事至如今,也算知道為什麼白霂冰性子明明溫柔善談,卻基本上跟大部分人疏遠淡漠,看著也非缺愛,可又十分愛撒嬌求關注。
“現在2點多了,許姨,您先跟姨父回去吧。”淩思圓看氣氛都凝固了,從椅子上起來,送著夫妻倆先回家休息了。
“正陽哥,私底下說說也算了,再怎麼說也是長輩。”林正陽冇有回答,抓了抓頭髮,坐了下來,淩思圓也隨著坐下,靠著他肩膀睡了起來。
懷裡的人睡的也不安穩,林正陽便擡頭望著“手術中”,想起他倆第一次見麵時:
那會兒是初一下學期,白霂冰還未長開,給人一種粉嫩嫩的即視感,墨翡色眼睛水靈靈的,如同含著淚,被一群高年級的人,圍在中間,也未見膽怯,反而在一群兩流子襯托下,更像天仙下凡,那張臉太有殺傷,讓經常見義勇為的自己,一股腦直接衝上去。
或許霂冰說的冇錯,對他確實是憐愛而非喜愛,可無論是什麼,已經認識十二年了,做了十二年的好兄弟,人生的一半時光,半個親人呀,他不可能接受現在這結局。
他在心裡默想:“白霂冰,你就為了你正陽哥,也多活兩年吧。”
也許上天聽到他的聲音,不一會兒醫生就出來了,“誰是家屬。”“醫生什麼情況。”他太怕聽見不行了,準備後事之類的話。
“病人,搶救過來了,現在轉到入重症監護室,好好的照顧,還有幾年呢。”
幸好,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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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深冬,白霂冰從醫院轉了出來,搬到了林正陽的小公寓裡,見對方正忙著修改檔案,“正陽哥,我幫你吧。”
剛出院時,淩筠竹說要不去首都,讓他幫忙看著,讓林正陽拒絕了,當時說:“是不是嫌死得慢,他身體現在能經得起換環境嗎?”
話雖然難聽,但理都在,“怎麼今天有心情了。”“嗯。”便把檔案遞給他。
過了會兒,“正陽哥,謝謝你。”如果冇有你,我可能真撐不下去,明明毫無血緣關係,也冇有義務要非心非力照顧我,但真的謝謝。
4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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