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待融冰(ABO) 春待融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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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待融冰
距離自己跟著陸思如一塊工作,已經過了四五個月,天氣都到了初秋了,離開了半年多的時光,好像也冇有那麼難熬。
林如鈺拿起手機瞧,一點多了,起身走到外頭,果然不其然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因為大家是創業初期核心成員,幾乎都住在公司裡,所為的床就是搭了個架子,湊合著用,就隻有林如鈺有個獨立小房間,像搞特殊一樣。
一開始他也不好意思,是其中有個人,一天吃飯時神秘秘湊到跟前說的,“如鈺哥不用不好意思,那小屋原先是陸哥的,畢竟他費心最多,更何況他這不是在追你嗎?”
“是嗎?”林如鈺裝作震驚的樣子迴應,心裡想是呀從第一次當家教,水平也不算多好,卻被他留了下來,總是對未見麵的白霂冰充滿敵意,徐雲風跟他說,還不相信,真是一切都有跡尋,或許那束玫瑰花,也是他了。
衝了壺提神的茶,給那群人送了進去,“稍微休息休息吧,給大家弄了些茶水和點心。”
“如鈺哥最好了!”
趁休息時,把陸思如叫了出來,倆人去了天台,七樓的高台不算多麼高。
微風吹在臉上涼涼的,陸思如倚在欄杆上就這樣享受著。
“陸思如那束花?”林如鈺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學長過了那麼久才猜到嗎?”
真的是他,林如鈺一下子就哭了起來,腦海中回想起那束雖然嬌豔,卻又廉價浮誇的玫瑰花,美是美,卻比不上自己收過的任何一束。
可命運就那麼捉摸人,大多數人或許一輩子都無法與三觀契合的人在一起,最終的選擇更多則是所謂“平凡”“平淡”
陸思如想到究竟又有什麼而落淚,默唸著:學長三觀契合又代表不了以後的生活,再說了我到底哪點比不上那個病秧子?不過沒關係,無論怎麼樣,你最後一定會選擇我。
飄蕩不停的蒲公英需要紮根的泥土,來完成它使命,林如鈺你早就冇了彆的選擇了。
走上前去,把哭著的人拉起來,擦掉臉上掛著的淚,“彆哭了,都過去了。”我陸思如要的一定會得到,哪怕並非是我想象應有的樣子。
“陸思如,我配不上你的喜歡。”林如鈺心態找到了發泄口。
看吧,他還真以為吃這一套,果然跟我猜的差不多,“如鈺,你彆那麼想,一時走不出來很正常彆那麼否定自己。”
最後林如鈺哭累了,便抓著陸思如,睡了起來,臉埋在對方的肩膀上。
第二天醒了後,林如鈺翻出那個簪子,毫無裝飾點綴,由通體清透的玉置成,末尾是雲紋,其他東西都留下了,唯獨那走這個。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長度達到肩膀一下,把簪子挽上去,白霂冰現在能盤住了,可是……
林如鈺放下簪子,轉身離開,去樓下理髮店把頭髮剪成正長度,再見了我的小雪蓮花。
快要過年了,外麵時不時就傳進煙花的聲音,也經常從窗戶看一簇簇的花綻放,
“大嫂!”自打那天陸思如把睡著的他抱下來後,那些人便起鬨,成了這個稱呼。
既然陸思如也不辯解,他也就更冇這個必要了,“小陳,你還不回家。”
“陸哥跟你說,我真是他親表弟呀。”
看來這點做的不錯一視同仁,“對,他對你們的態度都差不多,我也冇分辨。”
“冇事,我哥在這方麵鐵麵無私,隻對大嫂你特彆。”
跟小陳說了再見,對我是不一樣,“如鈺哥?在想什麼?”
想曹操,曹操就到了,“冇什麼。”
“打算過年怎麼辦?”陸思如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副親昵的樣子。
林如鈺自然是不想回那些地方,但此刻卻是孤苦伶仃一人。
其實也冇有什麼差距,對於他說,閤家歡樂,熱鬨非凡的新年,一直與他這般人冇有關係,外麵又有人放起了煙花,砰,砰,砰的聲音,被吸引著轉頭望去。
煙花綻放時很美,曾經的他見過比這還要美好萬分的煙花,但早已逝去了,搖了搖頭,示意不知道,此刻正好煙花也放完。
“林如鈺我們在一起試試吧。”陸思如說。
試試,林如鈺想為不甘的命運挑戰過,卻再一次摔得遍體鱗傷,如今隻想重新開始,就過普通人的生活,哪怕很平淡也樂意。
因為無法再經曆傷害了,白霂冰你曾說過要為自己活,可發展到後來,我們兩人在其中的經曆,誰又為自己活了?太累了。
陸思如伸出手,猶豫片刻後,他搭了上去,“好,我們試試。”
我也知曉,陸思如也非真正的愛我,他更多的是執念,愛的是那個曾經又陽光又愛笑的學長,沒關係。
反正我也算不多愛他,誰也吃不了虧,本來性子就那麼不如人意,從前的美好是生存在陽光的普照下,才能演出來的,我不想把自己逼瘋,因此隻能選擇迴歸平次
新年時,跟對方回老家,陸母驚訝得連話都理不明白,她想不通,看似毫無交集的孩子,這是怎麼就在一起了。
奶奶倒很冷靜,彷彿早猜到了一般,拉著他手,說了許多話,最後還給他做了身衣裳,雖然款式很老,但也是老人的一份心意,便好好放了起來。
陸家的親戚,人很多過年時很熱鬨,一個小孩子鬨著非讓他抱,便抱在懷裡,在懷裡乖乖的,一個勁叫他“小叔母”很可愛。
“彆累著你小叔母了。”陸思如接了過去。
陸思如見林如鈺逗孩子時,笑得很溫柔,也不假,“很喜歡孩子嗎?”
“嗯,在我眼裡孩子都是小天使。”
自己童年太不幸了,所以很希望有個小孩,彌補一下自己的傷痕,“那以後咱倆也生一個。”
這話讓他想起了,曾經的一幕:一個叫白傾心,另一個叫林盛錦,好嗎?
“好。”林如鈺張開,對著小孩子說。
“你居然會答應!”聽見這一嗓子,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也未反駁,反正是給我自己生的,無所謂。
今天是25歲的生日,短短25年經曆那麼豐富,又是春天了,過了一個嚴寒,日子也恢複了正常,這纔是我一開始想要的生活
外麵的天空眼睛朗,在一處古宅景點中,逛了一圈,看見許多認識的植物,但認真告訴他的人卻不在了。
“彆在外麵站著了,快到車裡來,這初春也很冷。”陸思如幫他圍上了圍巾,“冷嗎冇有感覺到。”
“走吧,家裡我燉上了大骨頭湯。”
聽見這話,這輩子真跟廚房殺手乾上了,“你?那快回去吧,彆把家炸了。”
到了初秋,豐收的季節,林如鈺在夢裡無數次模擬的,去民政局領證的環節,也就那樣。
拍攝的工作人員,總說他笑得太假,拍了好幾次,“大哥,我媳婦兒害羞,你要再來幾遍,可能連假笑都不會了。”
林如鈺看著,陸思如很高興地看結婚證,隻有一個想法:貌合神離說的就是我們兩個,一個隻想平淡度完一生,另一個則是誓死要拿到心愛的“玩具”,是挺假的。
路過一麵鏡子時,他才發現自己變化很大,原來為那簪子留長的頭髮,已經剪成正常長度,經常戴眼鏡,導致眼睛開始變形,因為天天板著臉,氣質從清冷變成了生人勿近,感到有些嚇人,試著笑了下,怪不得說假。
陸思如一直盯著他,一年多了的相處,不少人說,你們兩個更適合當合夥人,而非夫妻,林如鈺工作能力太強勢了,反襯你差了很多,這倒是實話,但從心裡並不希望,學長過於自主,不然就冇有掌控感了。
“怎麼,讓那攝影老師氣到了?”笑著走過去,扶住他的雙臂,圈在懷裡。
林如鈺輕推開了,“好啦,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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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林正陽見今天天氣不錯,便商量著讓白霂冰出去走走,看看他的父母。
白霂冰坐在輪椅上,拿這本書靠在窗邊,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書上灑下斑駁的影子,“又到了秋天了。”
公寓外麵的木槿花依舊欣欣向榮,隻不過雪蓮花早就凋零了,“趁著今天思圓也有空,去見見叔叔阿姨?”
“就送你倆到這了,我先走一步。”淩思圓扶著白霂冰往前麵的房子。
那房間是仿他媽媽小時候的屋子建的,像是像但毫無靈魂,早乾什麼去了,妻子得了嚴重的偏執和抑鬱,孩子病入膏肓,冇幾天可活的,纔想起來自己應該的責任。
“思圓,這周邊不少花園,正好你不要調研嗎?”
淩思圓想看來是要說比較私密的,隻能乖乖的開口:“好,哥哥。”
白霂冰其實能走,但太累了也太痛了,所以才坐輪椅,今天林正陽讓他帶著,他不是真正的殘疾,也冇必要讓某些人再可憐。
是白春陽給開了門,還愣了一下:“怎麼就你一人?思圓呢?”
“爸,冇有那麼講究,還能說幾句知心話?”白霂冰毫不猶豫出言諷刺。
側了身讓他進來,白霂冰從未見過姥爺的家,畢竟那是上20世紀的遺產,在姥爺去世後,就收歸國家,成了曆史景點了,在零碎資訊中,院子中間有棵大柏樹,房間不多,花團錦簇纔是宅子的重點。
許雪萊躺在床上,因為藥物變胖了不少,顯得狀態還不錯,可早與幾年前跟兒子走在大街上,會被認成姐弟的貴婦,毫無乾係了,白春陽變化反而很少,不知現在做何乾想。
見白霂冰進來,立馬起身,“小霂冰來了,媽媽剛醒……”語無倫次了半天,實在說不出什麼,隻好閉嘴,屋內裝飾很簡單,據說因為犯病時會有摔東西之類的行為。
白春陽給他搬了凳子,“不用,我就簡單說兩句,媽媽下輩子彆委屈自己了,當然也彆拿愛傷害自己孩子了。”他說這話時,麵無表情,語氣彷彿在陳述:今天天不錯。
聽見這句,她不可思議看著孩子,他是埋怨自己,但從未恨過她呀?她掙紮著開口:“霂冰,你,你什麼意思?恨媽媽嗎?可……”
“可媽媽都是為了你好,用這話困住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4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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