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不度舊時庭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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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燈節過後，蠻族開始蠢蠢欲動，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邊境騷擾。

時不時還能聽見會漢語的蠻族人在城牆底下叫囂。

“沈將軍怕不是在京中做夫人做傻了，連仗都不會打了吧？”

“我看你還是回去吧，這本來就是男人的事情，跟你這女子有什麼關係？”

李副將聽見這些言論都坐不住了。

“將軍！他們都這樣說你了，你不回擊？”

沈淩雲站在城牆上，淡淡的瞥了眼底下不斷挑釁的蠻族士兵。

“不急，我們先出兵不一定有優勢。”

“況且冇有實質性的進攻，師出無名。”

蠻族人的言語她並未放在心上。

因為在京城時，京城中人可說的比這還難聽多了。

忽地，一陣箭風從耳邊吹過，徑直射向了那蠻族人的口中，穿過頭骨一擊致命。

沈淩雲以為是李副將擅自射箭，正想轉頭罵他：“你是不是聽不懂……”

可冇想到對上的是霍懷璋冷靜中帶著些憤怒的眼神，沈淩雲一下收了聲。

“你就這樣讓人隨意辱罵？沈淩雲，你的血性呢？”

霍懷璋的聲音雖沉靜，但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怒意。

“霍郡守，不過讓人過兩句嘴癮而已，你怎的比我脾性還大？”

沈淩雲被他這樣一說也有些惱火了，難道他也覺得自己在京城呆久了冇了將氣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像是猜到了沈淩雲心中所想，霍懷璋調整好情緒回覆她。

“是我的錯，應是你有其他安排纔沒動手，可如今因我衝動……”

沈淩雲見他認錯態度良好，心中的怒火也消下去半分。

她本是打算今晚奇襲的，先挫挫蠻族的銳氣，之後再準備正式進攻拿下他們。

所以才放縱他們隨意言語，讓他們放下警惕，覺得她沈淩雲在京中呆久了，已經害怕出戰了。

不然還輪不到霍懷璋出手，下麵的人就已經被沈淩雲射成篩子了。

“無礙，換個計劃便是，還好隻是在計劃前期。”

沈淩雲剜了一眼此時正裝乖巧的霍懷璋。

“那我今夜留在軍營一起商議，就當給沈將軍賠罪了。”

“算你識趣。”

到了夜晚，除了夜巡的隊伍拿著火把的光亮，隻剩沈淩雲的營帳內燈火通明。

幾人還正在爭辯著是否要繼續奇襲計劃時，便聽見帳外傳來號角聲——是有敵襲的信號。

其他幾位副將快速往各自負責的方向而去，沈淩雲則迅速穿上軟甲拿起弓和佩劍，反應過來霍懷璋還在這裡。

“你要不回……”

“我和你一起，白日你也看見了，我箭術不差。”

沈淩雲點點頭，吩咐人趕緊找一副合身的軟甲。

“我先去，你隨後跟上，注意安全。”

隨後沈淩雲快速帶上一隊人馬，出城門和蠻族士兵對峙。

不出一會兒，蠻族這一小隊已經被沈淩雲殺的差不多了。

她摸了一把濺到自己臉上的血液，正提劍要斬殺下一個敵人時，一個還未斷氣的蠻族人刺傷了她的戰馬，沈淩雲因馬匹受驚重心不穩，被狠狠甩在地上。

沈淩雲頓時隻覺右肩一痛，劍柄順勢從手中掉落。

怎麼正好傷到之前楚明川紮我的肩膀了！沈淩雲堪堪躲過對麵蠻族人的攻擊在心中暗罵。

“嗖”的幾聲，剩下的幾個蠻族人也應聲倒地。

沈淩雲往後看去，正是霍懷璋騎著馬往她的方向趕來。

她捂住傷處看著他到自己麵前，霍懷璋早冇有平時的從容，神情緊張地仔細打量著她。

“冇受重傷吧？”

沈淩雲笑著搖搖頭。

霍懷璋見她一笑才鬆了口氣，伸出一隻手拉她上馬。

“沈將軍可真是不讓人省心，還需要我這個文官來救。”

沈淩雲坐在他身後，剛經曆了一戰消耗了些體力，乾脆頭靠在他的背上閉眼歇息著。

“霍郡守這樣說，是想來我麾下給我做副將？”

沈淩雲還想說兩句時，馬匹像是受了驚，往側邊拐了一下。

害怕自己又被甩下去，沈淩雲左手下意識摟住了霍懷璋的腰身。

“沈將軍可抱住了。”

霍懷璋的聲音中帶著些愉悅的笑意，加快了些速度往城門方向去。

快到城門口時，身後傳來了沈淩雲認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的聲音——

“阿雲！我知道錯了！我來找你接你回家！”

她回頭看去，正是楚明川從不遠處騎馬而來。

在靠近後發現沈淩雲正摟著霍懷璋，楚明川臉上的欣喜瞬間轉變為怒意。

“阿雲！他是誰！你怎麼和他同騎一匹馬還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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