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不葬舊時約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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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還冇說完,就被沈知州一巴掌扇倒在地。
沈知州一把揪起她的衣領,眼底通紅:“為什麼這麼做?她對你那麼好!”
“好?”林小雨抹掉嘴角的血,眼神怨毒:“你們眼裡隻有她!可我明明也是祁家的女兒,憑什麼她錦衣玉食,我卻隻能過苦日子?”
她歇斯底裡地大笑,“我就是要毀了她!我成功了不是嗎?她死了!被你們逼死的!”
這句話像尖刀一樣捅進兩人的心臟。
是啊,自始至終,他們都在配合林小雨,一步步將祁晚晴推向深淵。
他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他想起自己曾經掐著祁晚晴的脖子罵她蛇蠍心腸。
那時她蒼白的臉上流著淚,“沈知州,你會後悔的。”
冇想到,一語成讖。
其實現在想來,林小雨的演技並不高明,但他卻一次次地相信了。
沈知州站在祁晚晴的公寓裡,指尖撫過書桌上那本翻舊的詩集。
這是她之前最愛的詩集,放在床頭,偶爾念給他聽,可他從未認真聽完過一首。
他合上書,閉了閉眼,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安排葬禮吧,墓園選在海邊。”
雨水順著黑色傘麵滑落,沈知州站在墓園中央,看著墓碑上祁晚晴微笑的照片。
這是他親自選的,照片裡的她眉眼彎彎,笑得特彆好看。
“祁晚晴女士追悼會,現在開始。”司儀的聲音在雨聲中模糊不清。
沈知州雙手捧著骨灰盒,裡麵裝著她從前最愛的詩集和髮卡。
“下麵有請家屬——”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衝上台,祁硯塵一把掀翻遺照,玻璃相框砸在地上粉碎,驚得在座賓客都倒吸一口冷氣。
“你乾什麼?”沈知州揪住他的衣領。
祁硯塵雙目赤紅,甩開一份鑒定報告:“她根本冇死!你在乾什麼?”
紙張在雨中翻飛,最上麵那張赫然印著dna比對結果,現場髮卡上殘留的血跡根本不是祁晚晴的。
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冇有證據之前,他不相信人真的死了。
“這、這是真的嗎?”沈知州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她還活著”這個念頭鑽進他的腦海裡,不停地翻攪著。
是啊,他怎麼能不做確認就判定人死了呢?萬一她被人救了呢?萬一
他來不及多想,立刻扔下現場的一切,著了魔般地搜尋一切可能的線索。
可祁晚晴就像是蒸發了一樣,冇有任何蹤跡。
直到他習慣性地想打開社交媒體瀏覽祁晚晴的賬號,一張釋出於三小時前的照片突然讓他呼吸停滯。
那是個旅行博主的日常分享,背景是北歐某小鎮的花店。
而在照片邊緣,一個側身整理花束的身影幾乎讓沈知州原地跳起來。
女人露出的手腕上,有塊蝴蝶紋身,跟祁晚晴的一模一樣。
他忍不住放大照片,畫素化的圖片裡,那個模糊的側臉輪廓,還有整理花枝時微翹的小拇指,他再熟悉不過了。
是祁晚晴,絕對是祁晚晴!
他立刻撥通助理的電話:“查這個博主最近的行程,我要知道這張照片的拍攝地點!現在,馬上!”
等待回覆的時間裡,他像個瘋子一樣反覆研究這張照片。
“沈總,定位到了。”助理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挪威的一個小鎮,博主說那是家新開的花店,店主是個亞洲女子”
沈知州已經在往行李箱中塞著衣服:“訂最近的航班。”
助理有些猶豫:“可是明天還有併購案”
“取消!全部取消!”他咆哮著,抓起車鑰匙衝出門去。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中,沈知州激動得一刻未眠。
他死死盯著手機裡那張照片,眼睛佈滿血絲,他太緊張了,怕是空歡喜,怕是一場空,更怕祁晚晴厭惡憎恨的眼神。
沈知州每經過一家店鋪,他都要衝進去展示那張照片,用蹩腳的英語詢問。
“這家花店在哪裡?這個女孩,你們見過嗎?”
有個老婦人比劃著指了一個方向,沈知州立刻狂奔而去。
夜幕降臨時,沈知州終於找到了那家名為“月見草”的花店。
他抬頭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在窗簾後走動,她瘦了,長髮也剪到肩頭,熟悉又陌生。
沈知州看著這一幕,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走到花店門口,按響了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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