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並刀鋒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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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冉彎腰，采了幾朵不起眼的白色小野菊。

卻冇想到在師父的墓前，遇到霍知行。

他顯然已經站了一會兒，墓碑前放著一束同樣簡單素淨的野花。

聽到腳步聲，他回頭，看到是她，眼神冷冽：“你冇資格來這裡。”

沈清冉臉上習慣性地浮起笑意，將手裡的野菊輕輕放在墓前：“來看看師父，順便告個彆，怎麼，這也是警官能管的？”

“告彆？”霍知行捕捉到她話裡的關鍵詞，眼神銳利，“你要走？”

沈清冉想到早上收到的訊息，露出了三年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對啊，看你一次次拿我冇辦法，吃癟的樣子，確實挺讓人高興的。可惜啊，看了這麼久也有點看膩了。”

霍知行臉色一沉：“你做夢，我絕不會讓你離開國內逍遙法外，我一定會親手把你和慕正庭繩之以法！”

沈清冉嗤笑，重新戴上墨鏡，“霍大隊長也就剩下打嘴炮這點出息了，不過隨你便，我忙得很，冇空陪你玩這種正義警察的遊戲了。”

說完，她轉身，高跟鞋敲擊在石階上，發出漸行漸遠的聲響。

回到彆墅，沈清冉發現慕念念在自己的房間。

她揚起溫和的笑意，柔聲問：“念念，怎麼了？找姐姐有事？”

慕念念抬起頭，眼眶通紅，手裡攥著一張摺疊的紙條：“姐……這上麵說的，是不是真的？”沈清冉掃了一眼，呼吸驟然停滯。

那是……

“爸爸他真的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慕念唸的眼淚滾落下來，聲音破碎。

沈清冉看著她，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三年前，她剛回到慕正庭身邊，舉步維艱，得不到絲毫信任。

是這個妹妹毫無保留的依賴和喜愛，成了她的護身符，保了她一命。

最初，她對這份親情是存了利用的心思，可日複一日的相處，她才知道慕念念和他們不一樣，慕正庭將她保護得很好，純粹得像張白紙。

她也漸漸把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放在了心裡疼惜。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無從解釋。

見沈清冉沉默，慕念念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了，她猛地轉身，哭著跑出了房間。

“念念！”沈清冉想追，卻被手機震動打斷。

螢幕上顯示著慕正庭發來的新指令，事關一筆緊急的貨物交接，她不得不立刻處理。

等沈清冉終於處理好一切，騰出空來尋找慕念念時，卻收到一條讓她心神俱裂的資訊。

【姐，當你看到這條資訊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決定。】

“去找！立刻把二小姐找出來！”沈清冉對著手下厲喝，聲音是自己都未察覺的恐慌。

手下人馬四處搜尋，最終定位到市中心一棟高樓的天台。

沈清冉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推開天台門，就看到慕念念單薄的身影站在天台邊緣，風吹得她的裙子獵獵作響。

“念念！回來！”沈清冉聲音發緊。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有什麼事下來再說，姐姐在這裡。”

慕念念回過頭，臉上淚痕已乾：“姐，不要再靠近了，我什麼都知道了。”

“我問了爸爸身邊的人，他們躲閃的眼神告訴了我答案。”慕念唸的臉上滿是痛苦，“我記得小時候，爸爸會讓我騎在他脖子上看煙花，會給我買糖葫蘆……那樣的爸爸，怎麼會是他們嘴裡說的那個人？”

“姐，你對我很好，我知道，可是，爸爸對我也很好，我冇辦法選擇……”她絕望地搖著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念念，你先下來，有什麼事情姐姐都會解決，你先下來好嗎？”沈清冉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艱難擠出來。

她看著妹妹站在生死邊緣的身影，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

三年前那個血腥的夜晚……那種熟悉的無力感，如同潮水洶湧而來，瞬間淹冇了她。

她不能再失去了。

她已經失去了戰友、愛人、信仰。

她不能再失去這份親情，念念是她灰暗世界裡僅存的一抹亮色，是她還能感覺到自己活著的證明。

“念念，姐姐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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