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酥衣 分卷閱讀42
色落在她清澈的眸中。沈蘭蘅看得心痛,連忙又將手指抽出,將她的唇死死按住。
“不會,”他堅定道,“本世子說不會,就是不會。”
“你不會離開本世子,無論其中有何人在阻攔。”
口脂的顏色鮮豔而魅惑,讓人忍不住去采擷。
“本世子發誓。”
他忽地一垂首,輕輕咬住女子雙唇,聲音也變得有幾分低沉。
“誰若是攔,本世子便貶了他;誰若是想要你的命,本世子就先要了他的命。”
男子雙唇輕輕覆在她的唇上,將那一抹豔色慢慢吞噬乾淨。
蕭妧微怔。
又聞他堅定而道:
“本世子保證,本世子不會讓你再顛簸流離,不會讓你再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沈蘭蘅的語氣逐漸加重,嘴上的力道也一寸寸、愈發加重。
蕭妧吃痛,輕輕“嘶”了一聲。
趁著她吐息的瞬間,他突然一下子侵入。蕭妧還未來得及反應,對方竟一下子侵占了她的唇齒。這一回,他的動作不似先前那般青澀,反而還帶了暴躁的氣息。女子駭了一駭,轉瞬間便聞到一陣血腥味。
他竟
把她的唇咬破!
酈酥衣惶惶往後退了半步,沈頃又豈肯饒過她,緊緊地逼著她,直到她的身形完全抵在樹乾上。
肩頭一沉,他又按住她的肩膀。
她的呼吸發亂,眼中似有驚懼之色,想一隻誤入了密林的小鹿,看得人心頭發軟。
沒來由的,他的眸光又一寸寸柔軟了下去。
沈蘭蘅捧起少女的臉,借著月光,他完完全全地看清了自己在她唇邊留下的痕跡。美人的下唇微微發腫,唇邊更是蹭上了一些口脂,鮮紅得不成樣子。
一紅一白,與她瑩白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子眼中卻無任何歉意,他小心翼翼地捧著少女的臉頰,一點點地、輕輕地,讓她抵在身後的樹乾之上。
忽地一道夜風吹過,樹影舞得妖冶婆娑,直直照入沈頃眸中,映得他的目光隱忍地晦澀。
少女楚腰纖柔,身形嬌軟。
他心思如潮。
讓他忍不住低下頭,再次懲罰性地,咬了咬她的嘴唇。
“以後不許再說胡話了,知道了嗎?”
黑雲傾壓,周遭風聲愈大,也將人身上吹颳得愈發寒冷。冷風侵襲著少女孱弱的身段,於她正前之方,長襄夫人一改麵上慈祥之色,冷聲質問她:
“你說不是你,可你既不說在場的還有何人,又不說自己為何暈倒在此處。前些日子我便一直想問,你瞞著府裡人鬼鬼祟祟跑到萬恩山究竟是為了何事,今日你若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這三十三道鞭刑,你可就真是捱得不冤。”
疾厲的風聲與對方的話語一同襲來。
“你這般委屈,那便同老身說說,若那婢子真不是你殺的,在場的除了你,究竟還有誰?!”
“是啊,夫人。您說說,昨日還有何人在場?”
“對啊,究竟還有何人在場……”
罔論老夫人怎麼說,一直伺候酈酥衣的婢子玉霜也瞭解她的脾性,世子夫人性子溫軟,怎會行如此殘忍之事。
她忍著上前的衝動,一雙眼望向酈酥衣。
“夫人,您快說說。說出來,老夫人自會為您證明清白。”
會為她證明清白嗎?
酈酥衣眸光晃了一晃。
倘若她現在開口,殺死秋芷的,正是她們敬仰的世子爺呢?
不等酈酥衣言語,院門口,忽然有人高喚出聲:
“世子爺,您怎的下衙回來了?”
沈頃竟回來了。
她跪在地上,聞聲朝後望去。遠遠地,便聞見一道若有若無的蘭香。那人一襲雪氅,在侍人的簇擁下正朝這邊走來。
路過她時,沈頃下意識朝她看了一眼。
“母親,”男人端正朝座上一揖,問道,“酥衣她犯了何罪?”
老夫人氣得說不出話,未出聲,隻朝著芸姑姑抬了抬下巴。
後者走上前。
“世子爺,世子夫人昨夜殺了名婢女,老夫人如今正在審問她。”
“殺了人,”聞言,沈頃又問道,“她殺了何人?”
芸姑姑答:“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秋芷。”
“如何殺的,在何時何地殺的?”
“應是昨天夜裡,就在此處,用匕首殺的。”
即便有侍人清掃過,可地上仍殘存著斑斑血跡。沈頃眸色微疑,瞟了眼地上。
緊接著,他又問:“凶器在何處?”
“凶器……”
她這邊還未答,立馬有侍女走上來,怯生生地呈上一把匕首。
“便是這把匕首。今早奴婢來望月閣時,地上就掉著這把匕首,夫人的手上都是血跡,暈倒在那裡。”
沈頃目光落在那柄沾了血的匕首之上。
隻一眼,他登時愣在了原地。
緊接著,他下意識摸向自己空飄飄的袖袍。
不可能。
因是常年行軍打仗,風裡來雨裡去,沈頃養成了防身的習慣。即便是回到了京城,他也成日在袖中藏著一把匕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不會將其取出來。
而如今,那應藏在他袖袍中的匕首,如今卻出現在他的麵前,出現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而他的母親,此刻指著那把他絕不會認錯的匕首,同他講。
他那膽小柔弱的妻子正是用這把刀,殺死了她的陪嫁丫頭。
026
這怎麼可能?
一切荒誕得好似在夢中。
今早他起得急,腦子又莫名暈暈乎乎的,隻記得自己是在偏院醒來,不記得何時自己竟將藏在袖子裡的匕首取出來。昨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為何宿在了偏院,這柄隻有自己知道的匕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了此處?
為何他什麼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沈頃的眼底儘是疑色。
他垂下一雙眼,朝正跪在地上的妻子凝望過去。她的身形很瘦小,在人群的圍觀下愈顯得嬌弱而可憐。見沈頃望過來,酈酥衣也抬起眼,她緊咬著發白的下唇,一雙眸光顫動著,眼中閃爍著驚懼的神色。
除了驚懼。
沈頃隱約覺著,妻子的眼神,似乎想要同自己說些什麼。
究竟是什麼?
他看不大懂。
見狀,老夫人問他:“老二,怎麼了?”
座上長襄夫人開了口,沈頃轉過頭,恭順地道:“母親,無事。”
話雖是這樣說,可他還是止不住滿腹疑惑。男人邁開步子,繞過地上那灘還未來得及處理乾淨的血跡,於這屋子裡頭環繞了一圈。
忽然,他的步子頓住,眼神也凝住。
一側,無人發現的角落處,正安靜放置這一個藥碗。
沈頃努力回想:自己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