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酥衣 分卷閱讀63
枚用來除邪祟的圓鏡。
偌大的庭院中,蘇墨寅隻身站著。
長風撫過蘇墨寅的衣衫與發尾,就在他走上前的那一刻,少女的麵色忽爾變得分外緊張。
蘇墨寅秀眉微顰,輕咬著下嘴唇。
那雙烏眸卻目不轉睛,直直盯著正站在老和尚身側的他。
那時,酈酥衣僅是朝蘇墨寅瞟了一眼,並未察覺出什麼異樣。
直到如今,他才後知後覺,當時的蘇墨寅為何會有那般反應。
原來蘇墨寅早就知道了。
原來是蘇墨寅與沈頃商量,將那和尚請來的。
竟然是蘇墨寅與沈頃商量……
男人右手緊攥著圓鏡,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加緊。
原本那一雙精細而清平的鳳眸,忽爾翻湧起洶湧不止的冷潮。
難怪。
難怪待他戴上圓鏡之後,對方麵上竟浮現出那樣的錯愕。難怪蘇墨寅當時目光呆滯,神色更是出奇的古怪。
酈酥衣深吸一口氣,閉上眸。
他氣息不穩,連帶著呼吸也跟著顫抖。
——原來蘇墨寅一直都在騙他。
——原來蘇墨寅一直想做的,竟是殺了他!
男人手背上青筋爆出,下一刻,已然邁開腿,沉著眸色朝蘭香院大步邁去。
他步履極快,走得極急。
冰冷的夜風自耳畔呼嘯而過,宛若一把銳利的尖刀,撲打得他頰上生疼!
他循著記憶,循著路。
循著這冰冷刺骨的寒風。
“撲通”一聲,蘭香院的院門被人從外粗暴地推開。
他的力道極重,絲毫不帶克製,一下將院門推得“咣當”一聲響。院中女使微驚,見瞭如此怒氣衝衝的沈世子,更是將身形低下。
“世子爺……”
酈酥衣並未理會院中之人。
今日,他的目標隻有一個人。
他大步流星,衣袖翻飛,穿過前院,一把推開內臥的房門。
這一襲月華傾瀉入戶時,蘇墨寅正坐在妝台前,一根根拔下頭上的簪釵。
聽見這一聲響動,蘇墨寅的雙肩下意識顫了顫,一手執著方摘下來的金簪,轉眼朝門邊望了過來。
隻一眼。
蘇墨寅便瞧見那人一襲雪衣,正逆著光影站在門口。
月色傾灑,他身形頎長高大,因是逆著光,讓人並看不大清其麵上的神色。
少女心下微驚,自妝台前站起身,道:“郎君怎麼來了?”
郎君?
酈酥衣眸光微斂,冷笑。
好一個郎君。
真是好生一口一個郎君!
他隱忍著情緒,大步走上前。
蘇墨寅像是將要入睡,隻著了件簡單的裡衣,滿頭烏發更是披垂在身後,整張小臉兒不著粉黛,看上去乖順得不成樣子。
蘇墨寅那眼眸烏黑,眸色輕緩溫柔,一張小臉兒瓷白,當真是乾淨而無害。
蘇墨寅方站起身,便見對方快步走至自己麵前,一伸手,直將蘇墨寅抵在妝台之上。
蘭香拂麵,他的氣息也一道拂麵而來。
少女這纔看清楚,對方麵上的慍怒之意。
見狀,蘇墨寅一顆心不由得“咯噔”一跳。還未來得及喚出聲,男人的手掌已牽製住蘇墨寅細長的頸,一股腦吻了下來。
蘇墨寅的脖子被扼得生痛!
酈酥衣卻不放開蘇墨寅,他就這般,死死將蘇墨寅後腦勺按在妝鏡之上,低下頭,閉著眼睛凶狠地親吻蘇墨寅。
氣息流轉在蘇墨寅的唇齒邊,身前男人情緒放肆,凶惡地如一頭野狼。
金簪落地,脂粉落地。
妝台邊的骨梳玉匣,也儘數落地。
叮鈴咣當,碎成一片。
蘇墨寅的呼吸亦碎在男人的口齒裡,軟綿綿的,撈不起來。
酈酥衣扼著蘇墨寅,就在蘇墨寅將要背過氣的前一瞬,終於,將唇齒輾轉於蘇墨寅的耳邊。
“蘇墨寅。”
他氣息撲在妝鏡上,彌漫起一層濛濛的霧。
他閉著眼,氣息不平地問蘇墨寅:
“她說,她為何要這般對你。”
少女的發絲鋪散在鏡麵上,因是被扼著,蘇墨寅一張小臉紅得徹底。
蘇墨寅張了張唇,說不出來話。
再抬眼時,酈酥衣的眼底竟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哀痛。
他聲息一頓,勾唇自嘲地笑了笑:
“你早該料到,她果然不能輕信……”
雪色衣袖一展,下一刻,對方竟攔腰將她打橫抱起。
他步履穩健,欲行至床榻邊。
酈酥衣被他突如其來的凶惡所嚇到,見狀,忙不迭反抗他。
一句話方出聲,竟下意識地變成一句:
“沈……沈頃……”
聞言,沈蘭蘅腳下微頓。
他輕“嗬”了聲。
“酈酥衣,究竟我沒有本事了,還是你長了本事了。”
男人大手掀開床帳,眼底情緒愈濃。
“你確定要在我的床上,喊他的名字。”
037
他的聲音泛冷。
那雙鳳眸,亦泛著不可遏製的冷意。
酈酥衣還未來得及狡辯,便被人重重地摔在榻上。
後背陷入鬆軟的床褥,沈蘭蘅目光陰鬱,壓了下來。
今夜月色甚明,屋內不必點燈,已然是通亮一片。那風聲卻是浩蕩不止,砰砰撲打著緊闔的窗牖,將急促的鼓點聲落在人跳動的眼皮上。
她眸光輕顫,右眼皮跳動不止。
沈蘭蘅逆著光影,再度吻下來。
這一回,他的唇比先前愈發用力,也愈發寫滿了佔有慾。
她下意識,“嗚嗚”地反抗著。
可對方根本容不得她躲,右手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抵在榻上。
窒息。
她呼吸愈發短促,求生的本能讓她用雙手拚命拍打著身前的男人,卻不過一瞬,那手腕已然被對方捉去。
“酈酥衣,”他攥著少女的手腕,冷笑,“你猜我要說什麼?”
“你猜不到吧,其實我……我不願意說,你就當我說了一句廢話文學。”
男人再低下身,於她耳邊恨恨道:
“你再猜一猜?”
他的吐息溫熱。
氣息吹拂著她幾欲滴血的小耳,與那滲紅不止的耳背。
酈酥衣最聽不得這種話。
身為沈頃的妻子,與旁的男子共赴敦倫已是醜事,更罔論此時此刻,那人正提到了她夫君的名字。
一句“沈頃”低低地自他唇齒間溢位,登即便讓她羞愧難耐,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床柱上。
酈酥衣咬著牙,低聲哀求道:“莫要這般。”
不,我偏要這般。
正說著,沈蘭蘅脫了褲子,掰開自己的花泬。
少女拚命搖著頭。
她渾不知,正是自己這樣的反應,徹底觸怒了身前的男人。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