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218
群毆
不多時,黃家良和向牡丹以及其他幾個受騙者陸陸續續都來了。
朱父一看見黃家良,昨夜積壓的焦慮恐懼、今早得知真相後的滔天悔恨,霎時全都湧上心頭。
就是這個人!
一次次在他耳邊吹風,慫恿他不讓女兒去田桂花那兒上班,反而信了林臘梅去S市的鬼話!為了討好他們,他前前後後搭進去了一二百塊錢!
他越想越氣,猛地衝上前,一把揪住黃家良的衣領,照著臉就是狠狠兩拳。
黃家良完全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出。
被打得眼冒金星、踉蹌倒退,嘴裡嗷嗷叫道:
“朱老四!你瘋了你!打我做什麼!?”
“打的就是你這個黑心爛肺的攪屎棍!”朱父雙眼赤紅、怒不可遏,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要不是你和你那婆娘整天在我耳邊吹風,我能信林臘梅的鬼話?我能逼著我閨女往火坑裡跳?我賠進去的一百多塊錢,你必須賠給我!一分都不能少!”
一旁的向牡丹見自己男人捱打,尖叫著衝上來就要拉扯朱父:
“朱老四你講不講理!是你自己貪心、想要五百塊一個月,關我們什麼事!?快放開家良!”
可她話音還沒落,周圍另外幾個接到通知趕來的家長也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他們的女兒雖然還沒被帶走,可也一樣被黃家良夫婦忽悠著交了所謂“定金”“路費”。
此刻見到禍首,哪還忍得住?
頓時,場麵炸開了鍋,紛紛嚷了起來要動武。
“對!退錢!把我那三十塊定金退回來!”
“還有我家那二十!說什麼‘打點關係’,全是騙人的!”
“打!這種坑鄉害親的敗類,就該往死裡打!”
眾人越說越激動,不知誰先推了一把,大家一鬨而上,將黃家良和向牡丹團團圍住。
兩人抱頭躲閃,卻根本架不住四麵八方揮來的拳腳,隻能嗷嗷慘叫著求饒……
場麵瞬間失控,憤怒的家長們一擁而上,將黃家良和向牡丹死死圍在中間。
推搡、咒罵、撕扯。
人群像炸開的鍋,叫嚷聲和哭喊聲混成一片。
要不是主犯林臘梅被關審訊室被問話了,她也得捱揍,因為不少人都在嚷著要打死她。
派出所門口亂得不可開交,黃家良向牡丹兩人被擠在中間,抱頭躲閃,狼狽不堪。
向牡丹頭發早已散亂,尖聲叫罵著試圖推開抓向她的人;黃家良更是滿臉惶恐,一邊彎腰護頭,一邊語無倫次地求饒。
可怒火中燒的眾人根本聽不進去,不知誰從後麵猛地推了他一把,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乾什麼!都住手!這裡是派出所!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
劉副所長勃然大怒,一聲厲喝如同炸雷般響起。
幾名民警迅速衝上前去,奮力撥開人群,硬生生將扭打在一起的雙方扯開。
黃家良和向牡丹總算被拉了出來,躲在民警身後瑟瑟發抖。
兩人衣衫不整,臉上都掛了彩,向牡丹眼角還沁著淚,早沒了先前囂張的氣焰。
朱父和其他家長雖被攔在一旁,仍喘著粗氣,目光像刀子一樣狠狠剜向他們。
劉副所長臉色鐵青,嚴厲地掃視眾人:“像什麼樣子!有問題解決問題,動手能解決什麼?都給我進來!把事情一件件說清楚!”
一行人被帶進調解室。
在民警逐一詳細詢問和記錄下,黃家良和向牡丹麵對轉賬憑證、證人指認以及彼此矛盾的敘述,再也無法狡辯。
他們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最終隻得灰溜溜地承認,是為了拿林臘梅給的“介紹費”,才一次次花言巧語,哄騙鄉親把女兒送去S市。
但對林臘梅所謂的“工廠”真實情況,他們賭咒發誓確實不知情,隻當是介紹好工作。
經過一番調查審理,案件性質得以明確:林臘梅是主犯,不僅虛構高薪工廠事實,還涉嫌巨額詐騙,涉嫌拐騙婦女。
結合S市警方提供的線索,證據確鑿,情節嚴重,被正式批準逮捕,等待她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黃家良和向牡丹:兩人作為從犯,雖不明知林臘梅的最終拐騙意圖,但為牟利,積極參與欺騙活動,造成了惡劣影響。
鑒於兩人認錯態度誠懇,並沒有造成實質的拐騙後果,被處以治安拘留七天的處罰。
同時,責令二人退還從各家騙取的所有錢財。
處理結果出來後,黃家良和向牡丹麵如死灰,被戴上手銬帶往拘留所時,腿都軟了。
那夢寐以求的“介紹費”沒拿到,反倒要把吃進去的全吐出來,還要蹲班房,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朱父和其他家長拿回了被騙的錢,雖然受了驚嚇,但也算是虛驚一場,紛紛後怕不已,對田桂花更是感激涕零。
朱父攥著失而複得的錢,臉上火辣辣的,想起自己之前對田桂花的惡劣態度,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囁嚅著對劉副所長和陳瑞陽說:“劉副所長,陳同誌……我……我想見見田大姐,我想給她磕頭賠罪……”
陳瑞陽看著他,語氣緩和了些:“賠罪不在於形式。我嶽母幫你們,不是圖你們磕頭感謝。以後遇事多想想,彆那麼衝動,彆寒了好人的心,就是最好的感謝了。”
朱父連連點頭,眼淚又湧了出來:“我知道,我知道了……我不是人,我糊塗啊……”
陳瑞陽擺擺手,“行了,快找女兒們去吧,她們在田氏包子鋪那裡。”
“哎,是是是。”朱父感激不儘,激動地騎車去了田桂花的包子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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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桂花看到他匆匆騎車而來,拍拍圍裙,施施然走過去看著他。
“朱老四,你又來做什麼?”田桂花雙手抱胸,挑眉看去。
這朱老四的表情,不像前兩次那樣慌張,這是知道真相了?
剛才尹澤前來給她報信說,派出所已經將林臘梅抓了起來,想來,朱紅蓮的父親也得到了訊息,不然不會沮喪成這副樣子。
朱老四看到田桂花,臉上瞬間臊得通紅。
先前那股蠻橫勁兒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滿滿的羞愧和感激。
他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擠出帶著哭腔的聲音:
“田大姐……田大姐我……我不是人!我糊塗!我鬼迷心竅了!”
他說著,竟真的作勢要往下跪,
“我錯怪您了!我給您賠罪!謝謝您……謝謝您救了我家三個丫頭啊!要不是您……她們就……就……”
田桂花雖然氣他之前混賬,但看他這副真心悔過的樣子,心裡那點氣也消了大半。
她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他胳膊,沒讓他真跪下去:
“行了行了,朱老四,快起來!這麼大個人了,像什麼樣子!我幫紅蓮她們,是看她們幾個孩子懂事勤快,不忍心看她們被推進火坑,不是圖你這一跪。”
這時,聽到樓下動靜的朱紅蓮三姐妹也從閣樓上跑了下來。
“爸!”朱紅蓮看到父親那副狼狽又後悔的模樣,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朱紅秀怯生生地躲在大姐身後。
朱紅珍則抿著嘴,眼神複雜地看著父親,又偷偷瞟向田桂花,臉上火辣辣的。
想起自己之前那些混賬念頭和頂撞田桂花的話,恨不得時光能倒流。
朱父看到三個女兒都好端端地站在眼前,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紅蓮……紅珍……紅秀……爸對不起你們……爸差點害了你們啊……”
朱紅蓮走到父親麵前,語氣帶著一絲責備,但更多的是後怕。
“爸,你現在知道錯了?要不是田嬸,我們姐妹三個說不定已經……”她氣得咬了咬唇,實在說不出口那種後果來,
“你以後還逼我們不?還信那些天上掉餡餅的鬼話不?”
“不了不了!再也不敢了!爸以後都聽你們的……爸錯了……”朱父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朱紅蓮歎了口氣,看向田桂花,語氣變得小心翼翼又充滿期待。
“田嬸……那個……您鋪子裡還缺人嗎?我們……我們還能回來乾活嗎?工資還跟以前一樣就行!我們一定好好乾!”
朱紅秀也小聲附和:“田嬸,我想回來……”
朱紅珍的臉更紅了,手指絞著衣角,鼓起勇氣,聲音細得像蚊子哼。
“田嬸……以前是我不懂事,頂撞您……您……您還肯要我嗎?我也想像大姐小妹一樣,踏踏實實跟您乾活……”
田桂花故意板起臉,目光掃過三姐妹,最後落在朱紅珍身上。
“回來乾活?可以啊。但我這廟小,可給不了林臘梅說的五百塊一個月,一天也就塊兒八毛的,辛苦錢。紅珍,你之前不是看不上我這小鋪子,一心想著去南方賺大錢嗎?現在肯乾了?不嫌少了?”
朱紅珍被田桂花說得無地自容,腦袋垂得更低了。
“田嬸,您彆臊我了……我知道錯了……那五百塊是賣身錢,拿著燙手惡心……在您這兒乾活,錢雖少,但乾淨、踏實!我肯乾!再苦再累我也乾!”
朱父此刻哪還敢有半點意見?連忙搶著表態。
“肯乾肯乾!田大姐,您肯收留她們是她們天大的福氣!工資多少您說了算!隻要給她們口飯吃,有個正經事做,我就千恩萬謝了!我保證再也不多嘴多事!”
田桂花看著朱父徹底服軟的樣子,又看看三個眼巴巴望著她的姑娘,點了點頭。
“行了,既然都想明白了,那就還回來乾吧。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怎麼樣。紅珍,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踏實乾活,可彆再這山望著那山高了!”
朱紅珍如釋重負,連忙用力點頭:“哎!謝謝田嬸!我一定踏實乾!”
朱紅蓮和朱紅秀這才鬆了口氣。
田桂花對朱父擺擺手:“你也彆杵在這兒了,趕緊回家去吧,讓她們娘也放心。孩子在我這兒,一根頭發都少不了你的。”
“哎!好!好!謝謝田大姐!謝謝!”朱父千恩萬謝,推著自行車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背影雖然有些佝僂,卻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看著父親走遠,朱紅蓮三姐妹相視一笑,心裡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未來的希望。
她們知道,在田嬸這裡,隻要肯努力,日子就有奔頭。
田桂花轉身往鋪子裡走,招呼道:“還愣著乾什麼?休息夠了就趕緊洗手乾活!一堆麵還沒發呢!真當我這兒是善堂啊?”
“來了來了!”三姐妹脆生生地應著,臉上洋溢著輕鬆的笑容,快步跟了上去。
鋪子裡很快又恢複了往常的忙碌與生機。
蒸籠呼呼冒著白氣,麵香四溢,人來人往之間,彷彿之前那場風波從未發生。
田桂花依舊利落地揉麵、包餡、招呼客人,隻是偶爾看向朱家三姐妹的眼神,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寬慰。
丁秋桂嘴上雖也絮絮叨叨地說著朱家姐妹們“不該輕信外人”,手上卻不停,依舊給她們派著活兒,語氣裡其實是踏實下來的。
她大媳婦劉棗花隻是臨時頂替來幫忙的,原本做得也認真,一見朱紅蓮她們回來了,心裡就七上八下起來。
她蹭到丁秋桂身邊,趁著擦桌子的空檔,壓低聲音問:
“媽,她們三人都回來了……那我,田嬸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這話其實也問到了丁秋桂的猶豫處。
田桂花在鎮上有兩間相鄰的鋪麵,地方是不小,攏共能擺下十來張桌子。
可這包子鋪做的多是趕路人的生意,大多數人都是買了就走,真正坐下吃的並不多,除了下雨天躲雨的,平時一大半位置都空著。
確實不需要那麼多人手。
但丁秋桂看得出來,劉棗花是真喜歡這裡。她不像在家時總低著頭悶不吭聲,在這反而手腳勤快、眼裡有活,人也比往常明亮了些。
丁秋桂不忍心看她失望,悄悄望了一眼正在櫃台前和麵的田桂花,回頭輕聲安撫:
“彆慌,你做事穩當,田嬸都看在眼裡。我找個機會跟她說說,讓你也留下來。”
劉棗花抿了抿嘴角,手指無意識地搓著圍裙邊,小聲應道:“哎,我等著媽的訊息。”
眼神裡卻掩不住那份小心翼翼的期待。
丁秋桂忙好手頭的活兒,拿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朝田桂花走過去,訕訕著開口問,
“田姐,我想問個事兒,我大媳婦在這兒幫忙的幾天,您也瞧見了,她手腳挺快的,人也愛乾淨,還會包包子。她本來是頂替朱家三姐妹的,這眼下三姐妹又回來了,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