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226
請來唱班拉人氣
“對!退租!”另一個本就後悔的孫姓租戶立刻響應,
“這鬼地方,一下午連個人毛都沒有,再這麼下去,老本都要賠光了!必須讓她減租金,不然咱們就一起退租!”
“走走走,現在就去!找田桂花說理去!”在於老闆的煽風點火和幾個人的鼓譟下,這幾家心裡打鼓的租戶情緒被調動起來。
反正下午也沒有生意,大家紛紛關了鋪子,一起往田桂花的包子鋪而來。
而於老闆,則得意地勾唇一笑,悄悄騎車離開了。
田桂花正在包子鋪的後廚,和朱紅蓮一起清點當日的麵粉用量,就聽見前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吵嚷聲。
她放下手裡的賬本,掀開門簾走出去。
隻見七八個租戶聚在鋪子門口,個個臉上帶著不滿和焦慮。
“田老闆,你可得給我們個說法!”賣雜貨的老李率先開口,語氣激動,
“這鋪子租下兩天了,根本就沒生意!一下午連個問價的人都沒有,這租金我們實在扛不住了!”
“就是啊!”賣炒貨的孫姓租戶跟著附和,“當初你說學校蓋起來就好了,可這眼見著還要大半年,我們這小本生意,哪經得起這麼乾耗?一個月十二塊,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對!必須減租!減到八塊!不然我們就退租!”另外幾人也七嘴八舌地叫嚷起來。
田桂花看著眼前這群情緒激動的人,心裡咯噔一下,麵上卻不動聲色。
她抬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
“各位,先彆急,有話慢慢說。”田桂花語氣平和,目光掃過眾人,“鋪子剛開張,人氣是需要時間積累的,這個情況我之前也跟大家提過。怎麼才幾天工夫,大家就這麼大意見了?”
“等不了啊田老闆!”老李苦著臉,“家裡就指望著這點收入了,現在一天不開張,心裡就跟油煎似的。再說,這地方……聽說風水不好,以前淹過水,工廠都開不起來,是不是真的沒財氣啊?”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顯然這話說到了他們心坎上。
田桂花心裡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這話風,不像是一般租戶自己能憑空想出來的,倒像是有人在背後嚼了舌根。
一個人有怨言,她理解,怎麼一起來了?
這不對勁。
“各位老闆,”田桂花深吸一口氣,神情嚴肅起來,“關於這塊地,淹水是很多年前的老黃曆了,鎮裡早就修好了排水渠,不然也不敢在這裡蓋學校,對吧?
至於工廠,那是經營問題,跟地方風水沒關係。咱們做生意,信的是誠信和勤快,不是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她頓了頓,繼續道:“租金是十二塊一個月,這是根據這塊地將來的潛力和我們投入的成本定的,合同上也寫得明明白白。
彆處的商鋪,哪家不是十八二十塊一月的?不信你們去打聽打聽。
現在剛開張就要求減租,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錢打水漂吧?”孫租戶急道。
“我理解大家的難處。”田桂花放緩了語氣,“這樣吧,生意淡是事實,我也不能看著大家吃虧。
“我在這裡給大家一個承諾:如果連續兩個月,大家的日均營業額都低於五塊錢,到時候我們再坐下來商量租金的事情,或者我幫大家想辦法調整經營,你看怎麼樣?”
她看向眾人,眼神誠懇又說道,“現在開業才兩天,遠沒到下定論的時候。大家再多點耐心,也多在經營上想想辦法,比如貨品是不是對路,怎麼吸引路過的人。咱們一起努把力,把這新街區的人氣做起來,這纔是長遠之計。”
田桂花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既沒有一味強硬,也給出了一個實際的緩衝方案和希望。
幾個原本情緒激動的租戶互相看了看,氣焰消下去不少。
畢竟,直接退租違約也要損失押金,如果能有個盼頭,誰也不想到那一步。
再說彆處的租金是多少,他們也打聽過,確實比田桂花的要價高不少。
老李猶豫了一下,問道:“田老闆,你說的話算數?兩月後要是還不行,真給減租?”
“我田桂花做生意,講的就是一個信用。”田桂花斬釘截鐵地說,“當著大家的麵說的話,絕對算數。但我也希望大家在這兩個月裡,能沉下心來好好經營,彆自己先泄了氣。”
見田桂花態度誠懇,又給了台階下,租戶們雖然心裡還是沒底,但也不好再鬨下去。
又議論了幾句,便各自散去了。
田曉芬抱著孩子走過來,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眉頭微蹙說,“媽,我可以肯定,背後一定有人搗鬼。他們來得也未免太整齊了。”
“我知道是誰了!”田桂花冷笑一聲。
“是誰?”田曉芬睜大雙眼。
“除了那個於老闆,還能是誰?我搶先將那塊地買了下來,於老闆可一直不甘心呢!”
“我也猜到是他,這個人的心胸十分狹窄。”田曉芬諷笑。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得去查查原因。”田桂花眯了下眼,眸光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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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田桂花安排好了包子鋪的事情,便徑直去了新街區,她把自行車停在角落,進了羅軍羅亮的炒貨鋪。
兄弟倆正在整理貨櫃,見到田桂花來了,連忙打招呼。
“桂花嬸子早啊,你怎麼這會兒來了?”
“經過這裡,隨便看看。”田桂花點點頭,裝作隨意地問道,“昨天下午生意怎麼樣?我看好像有點吵鬨,沒什麼事吧?”
羅軍搖搖頭,介麵道:“嗨,彆提了嬸子。昨天下午來個古怪老頭,在咱們這兒和麗芳玉芳她們鋪子都轉了一圈,儘說些喪氣話,說什麼這地方風水不好,沒財氣,租這鋪子虧大了,還慫恿大家去找您鬨減租呢!”
田桂花心裡一沉,果然如此。
她不動聲色地問:“哦?是個什麼樣的老頭?”
羅亮想了想說:“個子中等,小眼睛,戴著鴨舌帽,推著輛舊自行車,說話陰陽怪氣的。好像……好像是於國勝他爹,就街口那家早點攤的於老闆。”
真相大白了!
果然是於老闆在背後搞鬼!
田桂花臉色沉了下來。
這個於老摳,自己生意做不過彆人,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攪和,真是卑鄙!
她謝過羅家兄弟,轉身就朝著於老闆的早點攤走去。
這會兒早點高峰期已過,於老闆正坐在攤子後的小板凳上,翹著二郎腿,叼著煙袋,眯著眼看著街景。
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
看到田桂花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他眼皮跳了跳,但馬上又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喲,什麼風把田大老闆吹到我這小攤子來了?”於老闆皮笑肉不笑地先開了口。
田桂花在他攤前站定,目光銳利地盯著他,開門見山:“於老闆,昨天下午你是不是去我那新街區了?”
於老闆裝傻:“去了啊,咋了?街又是你家的,還不讓人走了?我去看看我兒子不行嗎?”
“看兒子當然行!”田桂花聲音冷了下來,“但你跟我的其他租戶胡說八道,煽動他們來找我鬨事,要求減租,這就太過分了吧?”
於老闆把煙袋鍋子在鞋底上磕了磕,慢悠悠地站起來,梗著脖子說:“田桂花,你這話我可聽不懂了。我怎麼胡說八道了?我說的哪句不是事實?
“那地方是不是一下午沒個人影?是不是淹過水?工廠是不是開不起來?我那是好心提醒那些年輕人,彆上了你的當,被你當冤大頭!怎麼,實話還不讓人說了?”
“你那是好心?”田桂花氣極反笑,
“於老摳,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點小九九!你就是看我的生意做起來了,眼紅!自己沒膽子買地蓋房,現在就想方設法來拆我的台!攪黃我的生意,對你有什麼好處?”
“眼紅?我眼紅你?”於老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指著田桂花的鼻子嚷道,
“田桂花,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於老七在鎮上做生意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我告訴你,我說的就是事實!
“你那地方就是沒生意!就是不值十二塊的租金!你有本事,你讓那些鋪子天天客滿啊!你讓租戶們都賺到錢啊!那才叫真本事!跑來跟我吵吵算什麼能耐?”
他唾沫橫飛,聲音越來越大,引得周圍不少行人和鄰居都看了過來。
田桂花看著他這副無賴嘴臉,知道跟他講道理是對牛彈琴。
她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冷地說:“於老闆,我田桂花做事,堂堂正正,從不坑蒙拐騙。我的鋪子值不值這個價,將來市場會說話。
“至於我的租戶能不能賺錢,靠的是他們自己的經營,也靠我們大家一起把街區的人氣做起來,而不是靠你在背後煽風點火、搞破壞!”
她上前一步,目光如炬,一字一頓地警告道:“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我的生意,誰也彆想使絆子!
“你要是再敢去我的街區胡說八道,攪擾我的租戶,彆怪我不客氣!咱們鎮上工商所、派出所,總有個說理的地方!”
於老闆被田桂花的氣勢鎮住。
尤其是聽到“工商所”、“派出所”,眼神閃爍了一下,氣焰矮了半截。
但嘴上還不肯服軟,嘟囔著:“你……你嚇唬誰呢?我……我又沒犯法……”
“有沒有犯法,你心裡清楚!”田桂花不再跟他廢話,轉身就走。
留下於老闆一個人站在攤子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周圍看熱鬨的人指指點點,於老闆覺得臉上掛不住,衝著田桂花的背影啐了一口:“呸!神氣什麼!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然而,他的狠話顯得格外蒼白。
經過田桂花這番當麵鑼對麵鼓的警告,於老闆心裡也發了虛,短時間內,倒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去新街區搗亂了。
田桂花雖然暫時壓下了於老闆,但心裡明白,解決問題的根本,還是要儘快讓新街區的人氣旺起來,讓租戶們看到實實在在的生意。
隻有這樣,那些流言蜚語才會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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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桂花騎車離開新街區,往老街區而來。
她慢悠悠地騎車,想著辦法。
今天是元月二號。
大街上的行人和商販人擠人,田桂花的自行車騎得幾乎一步三挪。
她索性下了車,推著走路。
看著街道兩旁客流如梭的商鋪,她心中感歎,難怪她的租戶鬨情緒了,新街跟老街相比,人氣差遠了。
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走著走著,她看到前方有人在爭吵,沒一會兒,兩個穿著戲服的男女被人推到了人群外。
“彆處唱去,這裡的地塊我們就早占了。”
“大哥,我們倆站的地兒隻有一簸箕大,也沒占你太多的地兒啊?”
“巴掌大的地兒也是我的!彆處去彆處去!”男人不聽解釋,將戲服男女往外推。
原來是搶地盤的,田桂花搖搖頭,這裡的地方要靠搶才能做生意,而她那裡居然沒人要。
她正要離開時,那對唱戲中的女人,忽然朝她抬手打招呼,“田桂花!”
田桂花疑惑地眨著眼,“你是……”
“我是劉春霞啊,咱倆小時候一起給生產隊放過牛,你忘記了?”劉春霞拉著同伴,高興地走到田桂花跟前,“哎呀,要不是看到你唇角上方的一顆痣,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了,二十多年過去了,你也沒變化太多嘛。”
田桂花眨了下眼,認真往劉春霞臉上瞧了瞧,恍惚認出,這是小時候的玩伴。
劉春霞出嫁時,她還送過嫁呢,聽說家裡人安排到縣城京劇團去了,怎麼現在落到在這兒唱戲了?
“你不是在縣城京劇團嗎?怎麼來了鎮上?”田桂花遇到小時候的朋友,高興地拉了拉劉春霞的手。
劉春霞搖搖頭,歎了口氣,“彆提了,京劇團不景氣,去年裁員了不少。我年紀大了,身材走了樣,是最先被裁的一批。
又一指身邊的同伴,“我男人被車撞過,腿不大利索,他也被裁了,如今那團裡剩下的,不是年輕的就是台柱子。
“這幾天元旦,各個鎮上的街市十分熱鬨,我們想著,不如走街竄巷唱個曲兒賺些外快,沒想到,大家搶地方搶得跟土匪一樣。”
劉春霞沮喪地搖搖頭。
田桂花恍然,原來如此。
劉春霞和田桂花閒聊了幾句,便又拉著丈夫,想往彆處去唱戲混生活。
“春霞,你等等。”田桂花忽然想到一個主意,攔住了劉春霞兩口子,“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不會攆人,你往那兒去唱吧。”
於老闆不是說,她的新街區沒人氣沒生意嗎?
她請戲班子上那兒唱大戲去,這人氣不就來了嗎?
如今這年代,沒什麼娛樂節目,哪怕是兩個說書說快板的老頭搭台表演,彆說住在周圍的人會去捧場看了,就連附近的村子都會走過去看。
熱鬨得人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