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263
接近尹澤
“媽!您瘋了嗎?這種話也說得出口?”她又氣又急,血液“嗡”地一下全湧到了頭上,臉頰燒得通紅,
“尹澤是田曉芬的丈夫,他們孩子都有了!我去搶?我怎麼搶?您讓我去做那破壞彆人家庭的缺德事?我還要不要臉麵了?”
黃麗華被女兒這一連串毫不留情的質問堵得啞口無言。
臉上有些掛不住,不由得惱羞成怒起來。
她使勁梗了梗那青筋微露的脖子,硬著頭皮強詞奪理:
“什麼缺德不缺德?男未婚女未嫁……哦,他們是結婚了,可結婚了又怎樣?結婚了就不能離嗎?”
她越說越覺得自個兒在理,聲音也拔高了些,
“臉麵?臉麵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你看人家田曉芬,自從嫁了尹澤,現在過的是什麼滋潤日子?你要是跟了尹澤,那些好處、那些風光,不就都是咱們家的了?”
李娥怔怔地看著母親那張被貪欲與算計扭曲的臉,心裡像是驟然被潑了一盆冰水。
涼意順著脊梁骨嗖嗖地往上爬。
她猛地站起身,由於動作太急,身後的舊木床都跟著“吱呀”了一聲。
“媽,我明白告訴您,不可能!我李娥再沒出息,也絕不會去做這種下作事情!您趁早死了這條心!以後彆再提了!”
說完,她彎下腰,一把撈起牆角的毛線團,緊緊攥在手裡,看也不看床上的黃麗華一眼,轉身“嘩啦”一下拉開門,就快步走了出去。
初冬的冷風撲麵而來,卻吹不散她胸中那股因憤怒和失望而翻江倒海般的劇烈起伏。
黃麗華瞪著女兒那決絕的、瞬間消失在門外的背影,氣得掄起巴掌,狠狠在床沿上拍了兩下。
“沒出息的東西!跟你那個沒用的爹一樣,天生就是個慫包!活該你一輩子受窮挨餓!”
罵聲在空蕩的屋子裡回響,漸漸消散。
黃麗華喘著粗氣坐回去,心裡那點見不得光的念頭,卻像雨後的野草,一旦冒了頭,就瘋狂地滋生蔓延,再難遏製下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黃麗華像上了發條,心思全用在了這頭。
她一有空就假裝在巷口納鞋底,或是靠在院門邊摘菜,實則耳朵豎著,眼睛時不時往路口瞟,暗中留意著尹澤上下班的規律。
沒過多久,她便摸清了大概.
尹澤每天下班後,如果田曉芬還在加工坊裡忙得脫不開身,他多半會先繞到田桂花那氣派的新宅去接孩子,然後父子倆一道回家。
偶爾,也會看見他騎著那輛半新的自行車,載著兒子往鎮中心去,多半是去那家唯一的書店。
一個計劃在她心裡慢慢盤算,漸漸成形,每一個細節都反複掂量。
這天下午,日頭偏西。
黃麗華估摸著尹澤就快下班了。
她翻箱倒櫃,找出李娥一件半新不舊、但顏色還算鮮亮的外套,硬是逼著女兒換上。
“在家也穿得像樣點,灰撲撲的像什麼樣子!”
她嘴裡數落著,手上不由分說。
接著,她又掏出幾塊錢塞進李娥手裡。
“去,到鎮上的供銷社買點毛線回來,要那種合股的,結實。”
她特意強調,“就去小學旁邊那條街上的那家!都說那邊的毛線顏色最齊全,花樣也多!”。
那家店,正在尹澤接孩子、去書店的必經之路上。
“媽,我……”李娥剛想反駁,黃麗華已經連推帶搡地把她推出了院門。
“對了,家裡沒什麼事,彆急著回來,在外麵玩會兒!”
她“哐當”一聲關上院門,隔著門板又補了一句。
李娥被母親這一連串急風暴雨般的舉動弄得暈頭轉向。
不是一向不讓她在外麵玩的嗎?
怎麼又讓不讓她早點回家?
站在門外,看著手裡的幾塊錢,李娥心裡憋悶得慌。
她拗不過母親的專橫,隻得攥著錢,低著頭往母親指明的方向走。
她心裡已打定主意:進了店,買了毛線,立刻轉身回家,絕不在外頭多停留一刻鐘。
世間的事,有時偏偏就是無巧不成書。
尹澤這天正好下班比平日早了些,想起兒子前幾日扯著他衣角,唸叨著想買一本新的圖畫本,便蹬著自行車,車頭一拐,先往書店的方向去了。
他想著早點買了,好給孩子一個驚喜。
他停好自行車,剛踏進書店,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輕微而遲疑的女聲,帶著幾分不確定:
“尹……尹澤同誌?”
尹澤聞聲回頭,看見一個麵熟的年輕女人站在身後幾步遠的地方,雙手有些不自然地交握著。
他略一思索,想起這是田曉芬以前在廠裡的同事,似乎還是遠房表親,好像姓李。
他禮貌性地微微頷首,語氣平淡而客氣:“你好。”
李娥萬萬沒想到真的會在這裡迎麵碰上尹澤。
想到母親的那些話,她的臉上“唰”地一下熱了起來,心跳也莫名加快了。
她隻覺得手腳都有些僵硬,不知該往哪兒放,眼神飄忽著不敢與他對視,聲音低得幾乎像自言自語:
“我……我來買點東西。”這話說得乾巴巴的,連她自己都覺得尷尬。
“嗯。”尹澤隻是簡單地應了一聲,並未在意她的侷促,也沒多想這偶遇有何特彆。
他隨即轉過身,徑直走向擺放兒童書籍的書架,專注地替兒子挑選起圖畫本來。
李娥暗暗鬆了口氣,彷彿卸下了一塊大石頭。
她不敢再多停留,慌忙走到櫃台前,按照母親的要求匆匆買了團毛線,幾乎是逃也似的低著頭,快步離開了商店。
然而,這短暫的一幕,卻被一直悄悄尾隨其後、躲在街角電線杆後麵的黃麗華,看了個清清楚楚。
她雖然距離遠,聽不清兩人具體說了什麼,但親眼看到女兒和尹澤站得那麼近,還說了話,尹澤似乎還回頭回應了!
黃麗華的嘴角控製不住地向上咧開,覺得自己的眼光和計謀真是絕了!
這步棋,果然是走對了!
嘗到了這一次意外的甜頭,黃麗華的膽子就像吹氣球一樣,一下子變大了許多。
她開始挖空心思,變著法子製造各種偶遇。
今天,她煞有介事地告訴李娥,聽說尹澤單位附近那家雜貨店新來了緊俏的紅糖,硬是逼著李娥去“路過”看看。
明天,她又故作無意地提起,好像看到尹澤往河邊方向去了,暗示李娥不妨也去那邊“碰巧”散散步。
李娥對此不勝其煩,心頭像壓了塊大石頭般沉重。
她多次嚴詞拒絕,臉色漲紅地與母親爭執,甚至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可黃麗華像是鐵了心,任憑女兒如何反對,她依舊我行我素,盤算著下一次“機會”該安排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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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麗華不知從哪兒打聽到,尹澤過兩天要去縣城參加一個為期兩天的技術交流會議,就住在縣農機站附近的紅星招待所。
這個訊息像一劑強心針,讓她那顆本就不安分的心徹底活絡起來。
在她看來,鎮上人多眼雜,機會有限,到了縣城,天高皇帝遠,那纔是“辦事”的好地方。
“娥子,你大姑家表姐不是快生了嗎?就在縣城。你明天就去看看,順便在那邊住一晚,幫襯幫襯。”黃麗華編了個由頭,對李娥說道。
李娥正在縫補一件舊衣服,聞言頭也沒抬:“我們跟大姑家好幾年沒走動了。再說,表姐生孩子,我去湊什麼熱鬨?”
“讓你去你就去!女孩子家,多走動走動親戚怎麼了?我已經跟你爸說好了,錢也給你準備了,就住紅星招待所,離你表姐家也近!”
“紅星招待所?”李娥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地看向母親,“媽!你是不是又打什麼歪主意?我哪兒也不去!”
“你敢!”黃麗華一拍桌子,指著李娥的鼻子罵道,“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讓你辦點事就這麼難?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不然你就從這個家給我滾出去!”
又是這一套。
李娥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知道母親混不吝,說得出就做得到。
跟她硬頂,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她死死咬著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股熟悉的、被操控的無力感再次將她淹沒。
最終,在黃麗華連哭帶罵、軟硬兼施的逼迫下,李娥還是屈服了。
她抱著一種近乎麻木的、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接過了母親塞來的車票和少許零錢。
第二天,李娥坐上了去縣城的班車。
一路上,她望著窗外飛逝的景物,心裡亂糟糟的。她既害怕真的遇到尹澤,那該有多尷尬。
又隱隱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連她自己都唾棄的期待。
這種矛盾的拉扯感,讓她坐立難安。
到了縣城,她根本沒去找什麼“表姐”,徑直去了紅星招待所。
辦入住時,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不受控製地往登記簿上瞟,果然看到了“尹澤”的名字,房間就在她隔壁。
她的心跳驟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