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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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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結局

田桂花為人仗義,幫扶鄉裡,“田記”更是解決了不少人的就業問題。

馬春香這點捕風捉影的閒話,在田家實實在在的口碑和成就麵前,就像投入湖裡的一顆小石子。

激起些許漣漪後,便迅速沉底,無人再提。

馬春香見自己的話掀不起什麼風浪,反而惹來一些人不讚同的目光,這才悻悻地閉了嘴。

田曉曉和陳瑞生作為紅旗鎮少有的高材生,本就是鎮上領導和鄉親們關注的物件。

如今兩人結合,又是田桂花的女兒出嫁,陳瑞陽的弟弟結婚,這兩家在鎮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場婚事自然備受矚目。

婚禮定在八月中旬的一個黃道吉日,地點就在田桂花家寬敞的新院落裡。

田桂花出手闊綽,為了女兒風光出嫁,直接從鎮上最大的飯店請來了三位主廚和若乾幫工。

灶台就搭了三個,幾乎將飯店的後廚搬了過來。

雞鴨魚肉、時鮮蔬菜源源不斷地運進田家,院子裡彌漫著誘人的食物香氣。

宴席當天,田家院落張燈結彩,賓客盈門。

田家的親戚、田桂花廠裡的員工和管理層、鎮上的領導、陳瑞陽派出所的同事戰友,以及兩家的街坊鄰居,足足擺了三十多桌,熱鬨非凡。

趙鐵軍也早早地來了。

他今天穿得格外精神,不僅以田桂花物件的身份幫忙招呼客人,還以其招商科科長的身份,與到場的鎮領導、企業家們相談甚歡,無形中為這場婚禮增添了不少分量。

他看著田桂花裡外忙碌卻眉眼帶笑的樣子,眼神溫和,偶爾上前低聲詢問是否需要幫忙,舉止體貼又恰到好處。

婚禮現場氣氛熱烈而喜慶。

田曉曉穿著潔白的婚紗,明豔照人。

陳瑞生一身筆挺西裝,俊朗沉穩。

兩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羨煞旁人。

司儀是鎮上文化站的乾部,妙語連珠,將氣氛一次次推向**。

然而,在這片喧囂和喜悅之外,總有些不合時宜的角落和聲音。

鎮東頭那家常年聚集著閒漢懶漢的小酒館裡,幾個無所事事的人正在唾沫橫飛地議論著田家的這場盛大婚禮。

“嘖嘖,聽說了嗎?田桂花家今天嫁閨女,那排場,了不得!擺了三十多桌,請的是國營飯店的大廚!”一個齙牙男人咂著嘴說。

“何止啊!我看見連縣裡的趙科長都來了,跟田桂花站一塊,跟兩口子似的!”另一個瘦高個附和道。

“哼,風光?誰知道這風光底下藏著什麼?”一個尖嘴猴腮、外號“李麻子”的男子陰陽怪氣地開口。

他瞟了一眼獨自坐在角落、悶頭喝最便宜散裝酒的黃家良,故意拔高了音量,

“要我說啊,有些人真是沒卵用,自己以前的婆娘、女兒現在吃香喝辣,風光大嫁,自己卻連口喜酒都喝不上,隻能在這兒聞味兒!”

黃家良握著酒杯的手猛地一緊。

他鬍子拉碴,身上的衣服比上次在醫院時更加破舊,整個人透著一股窮困潦倒的戾氣。

田家辦喜事的訊息他早就知道了,每一聲鞭炮響,每一陣歡聲笑語傳到他耳朵裡,都像針一樣紮著他的心。

李麻子見黃家良沒反應,更加起勁,湊過去用手肘捅了捅他,慫恿道:

“黃老哥,怎麼說你也是田曉曉名義上的親爹不是?過去討杯喜酒喝,他們還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把你轟出來?說不定看你可憐,還能給你包個紅包呢!”

黃家良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惡狠狠地瞪著李麻子,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滾!你他媽少在這裡煽風點火!”

“喲嗬?還橫起來了?”李麻子被吼得一怔,隨即嗤笑起來,聲音帶著十足的嘲弄,

“怎麼?不敢去啊?怕田桂花當著所有人的麵再把你送進去?

“我說黃家良,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軟蛋!連蹭口喜酒的膽子都沒有,活該你窮死餓死!”

“你他媽再說一遍!”黃家良像被屁股點了炸藥一樣蹦了起來,一把揪住李麻子的衣領,雙目赤紅,狀若瘋癲。

“怎麼?想動手?來啊!老子怕你不成?”李麻子也毫不示弱地反揪住他。

旁邊的人見狀趕緊上前勸開兩人。

黃家良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李麻子的嘲笑和周圍人或憐憫或鄙夷的目光,像無數把刀子淩遲著他早已所剩無幾的尊嚴。

他死死咬著牙,最終還是頹然坐了回去。

抓起桌上的劣酒一飲而儘,辛辣的液體灼燒著他的喉嚨和胃,卻壓不住心底那冰涼的絕望和滔天的恨意。

去?

他拿什麼去?

田桂花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逆來順受的黃臉婆,她現在是連縣領導都要客氣對待的企業家。

趙鐵軍還在那裡,那個讓他吃了兩次大虧的男人。

還有田曉曉那幾個姐姐姐夫,哪個是省油的燈?

他毫不懷疑,隻要他敢出現在田家門口,等待他的絕不會是喜酒,隻能是更難堪的羞辱,甚至可能是再次鋃鐺入獄。

他黃家良如今,是真的怕了。

兩次牢獄之災,早已磨掉了他身上最後一點硬氣,隻剩下在陰溝裡苟延殘喘的懦弱和不敢見光的怨恨。

“廢物……軟蛋……”他喃喃地重複著李麻子的話,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是啊,他如今不就是個連親生兒女都嫌棄、連口喜酒都不敢去討的廢物嗎?

他將頭埋得更低,彷彿這樣就能隔絕掉外麵那刺耳的喜慶喧囂,隔絕掉這令人窒息的無力和悲涼。

與此同時,田家的婚禮仍在歡聲笑語中進行著。

新人在眾人的祝福中交換戒指,向長輩敬茶。

田桂花看著女兒幸福的笑臉,眼中閃著淚光,那是欣慰的、釋然的淚水。

趙鐵軍站在她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遞上一方乾淨的手帕。

兩人的互動,十分和諧。

田母看在眼裡,著急在心裡。

在小外孫女的婚禮辦完後,她小聲問田桂花,“閨女們都嫁了,啥時候輪到你啊?”

田曉曉和兩個姐姐,也都紛紛問田桂花,“是啊,媽,那趙科長挺好的,不如你們找個時間也把婚禮辦了?”

田大旺的兒子過生日和田曉曉的婚禮,都是趙鐵軍在幕後作安排指導。

把人情來往,酒席安排,佈置得井井有條。

田家人都十分滿意。

田桂花也在想這件事情,因為趙鐵軍向她求婚好幾次了。

她每次都以工作忙推脫。

再拖延下去,也會有心人寒心。

“這件事,我和趙科長商議下,我們可不是你們小年輕,一衝動就結婚,我們考慮的事情多著呢。”田桂花看了眼家人說。

田母沉著臉,“多啥多呀,女兒嫁了,工廠的事情順順利利著,曉芬也能獨擋一麵了,你總說忙忙忙,我看全是藉口。”

田桂花抿唇微笑,“知道了,媽。”

她並非鐵石心腸,趙鐵軍這些日子的默默付出和守候,她如何能感受不到?

回想起兩人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學車時的耐心指點,腳傷時的悉心關照,被造謠時的挺身而出,乃至廠子發展遇到瓶頸時,他總能以更開闊的視野提供有價值的建議……

他早已無聲無息地融入了她的生活,成為了她可以依靠和信賴的臂膀。

心中的堅冰,終於在溫情與時間的催化下,悄然融化。

到年底時,趙鐵軍再次鄭重地向田桂花提出了共度餘生的請求。

這一次,田桂花沒有猶豫。

她看著眼前這個眼神真摯性情敦厚的男人,微笑著,輕輕點了點頭。

“好。”

臘月底,選在一個天氣晴好的好日子,田桂花和趙鐵軍的婚禮在田家新宅熱鬨而溫馨地舉行。

田桂花是縣裡的明星企業家,趙鐵軍是招商科的乾部,前來道賀的客人絡繹不絕。

田家的親戚、趙鐵軍的同事戰友、鎮上的領導、生意上的夥伴、“田記”廠裡的員工骨乾,甚至連黃家村那些早已疏遠、但念著田桂花如今聲望和往日些許情分的老鄰居們,也厚著臉皮提著禮物來了。

酒席從院子裡一直擺到了院外的空地上,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這場備受矚目的婚禮,自然又成了紅旗鎮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

那間聚集著閒漢的小酒館裡,免不了又有人舊事重提。

“嘖嘖,瞧瞧人家田桂花,二婚都嫁得這麼風光!縣裡的科長呢!”

“所以說啊,這人呐,還得自己立得住。自己有了本事,啥好日子過不上?”

有人故意用胳膊肘捅了捅縮在角落、愈發潦倒猥瑣的黃家良,嬉笑道:“黃老哥,聽說你前婆娘今天大喜?你不過去討杯喜酒,敘敘舊情?”

黃家良猛地灌了一口劣質白酒,辛辣的液體灼燒著他的喉嚨,卻壓不住心底那冰寒的恥辱和怨恨。

他臉色漲紅,想要破口大罵。

最終卻隻是把頭埋得更低,像一隻被抽走了脊梁骨的癩皮狗,在眾人的鬨笑聲中,灰溜溜地起身逃離了酒館。

這接連的刺激,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在紅旗鎮實在無顏再待下去,沒過幾天,便收拾了那點可憐的行李,在一個淩晨,悄無聲息地爬上一輛過路的貨車,離開了這個承載了他所有失敗和不堪的小鎮,不知所蹤。

-

第二年的一個倒春寒天氣裡,田桂花和趙鐵軍帶著田曉芬去隔壁縣城的分廠視察工作。

傍晚,趙鐵軍在臥房裡給她熨燙明天穿的衣裳,田桂花靠在客廳窗邊的軟榻上休息,隨手開啟了電視機。

本地新聞正在播放一條社會簡訊。

畫麵中,一輛救護車停在一個陰暗潮濕的橋洞下,工作人員正將一具用白布覆蓋的遺體抬上車。

畫外音伴隨著嘈雜的背景聲:“……據悉,死者為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男性流浪人員,初步判斷為夜間氣溫驟降導致的凍死。有知情路人稱,此人好像叫黃家良,是外地來的,平時就在附近打點零工……”

田桂花握著遙控器的手微微一頓,臉上沒有任何波瀾,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

她甚至沒有讓那則新聞在腦海裡停留片刻,便輕輕按下了換台鍵。

電視螢幕跳轉到了一檔音樂節目,悠揚的歌聲在房間裡流淌開來。

她端起手邊的熱茶,抿了一口,目光投向窗外燈光閃爍的靜謐景色,嘴角幾不可察地掠過一絲淡淡的諷笑。

黃家良的下場,完全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

田桂花的人生,邁入了一個嶄新的階段。

幾年後,又在鄰縣開設了一家分廠,在黃沙娜的幫助下,采用了更先進的生產線和管理模式,規模和效益都上了一個新台階。

又過了幾年,網際網路電商時代開始了。

田桂花在趙鐵軍和女兒們的鼓勵下,沒有固步自封。

她敏銳地抓住了這個機會,率先組建了電商團隊,將“田記”的冷凍包子、點心等產品賣到了全國各大城市。

在她的言傳身教和大力支援下,田曉芬早已成長為能獨當一麵的管理者。

她不僅精通商務,還在母親的督促下,刻苦學習了電腦操作和商務英語。

後來,她成功地將“田記”的產品推向了海外市場,讓這家從鄉鎮起步的企業,真正擁有了國際視野。

田曉曉和陳瑞生,博士畢業後雙雙選擇留校任教。夫妻二人潛心學術,在各自的領域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桃李滿天下。

他們的家庭生活也幸福美滿,育有一對可愛的兒女。

田曉靜則在康複護理領域不斷深耕,通過持續進修和實踐,成為了小有名氣的療養專家,幫助了無數病患恢複健康。

田家,已然成為當地首屈一指的富庶、和睦且備受尊敬的家族。

日子悄然而過。

孩子們都已能完全接手事業,田桂花也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

她果斷地將“田記”的全權管理交給了最能乾也最像她的二女兒田曉芬,自己和趙鐵軍則在田宅裡開始了悠閒的退休生活。

平日裡,兩人在院子裡種種花,養養貓狗,逗弄跑來跑去的外孫們,享受著小輩繞膝的天倫之樂。

遇到天氣晴好的時節,老兩口便會帶上相機,去嚮往已久的風景名勝走走看看,彌補年輕時忙於生計而無暇欣賞的河山壯美。

-

一個微風和煦的午後,田桂花牽著養了多年的金毛犬,沿著河堤散步。

迎麵遇到了一個臉色頹敗,身材微胖的老年婦人,正在河堤邊的碼頭處擺攤賣些廉價小玩具。

正是過去黃家的鄰居牛奶奶的女兒黃秋菊。

黃秋菊本是村裡姑娘,嫁到鎮上的商品糧家庭,男方家給安排到了鎮上的百貨商場工作,因此,十分看不上鄰居家的農村媳婦田桂花。

但風水輪流轉,今日到田家。

黃秋菊早已下崗多年,如今主要在家帶孫子做飯,抽空時出門擺攤賣點小物品賺點零用,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暗地裡瞧不起田桂花窮酸的姑娘,此刻見到衣著得體、氣度雍容的田桂花,臉上立刻堆滿了近乎諂媚的笑容,主動上前打招呼。

還拿著兩個小玩具,說要送給田桂花的外孫們。

但田桂花笑著謝絕了。

“哎呀,桂花姐,散步呢?您這氣色可真好,看著比我們都年輕!”黃秋菊寒暄著,為了拉近關係,討好地說起了曾經的黃家,

“桂花姐,您還不知道吧?黃家良那兩個侄子黃耀光、黃耀華,還有那個侄女黃彩雲,前些天還厚著臉皮想去您廠裡找工作呢!

“結果被曉芬經理直接給拒了,說咱們廠廟小,容不下他們這幾尊大佛。

“哼,誰不知道他們那點德行?現在好了,都沒個正經工作,隻能在街上掃掃地,當清潔工,真是活該!”

田桂花靜靜地聽著,臉上依舊帶著得體的微笑,目光卻平靜無波。

彷彿在聽一個與己無關的陌生人的故事。

她輕輕拉了拉狗繩,對黃秋菊點了點頭,語氣疏淡而客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我還要往前走走,先過去了。”

說完,她牽著溫順的金毛,繼續沿著灑滿夕陽餘暉的河堤,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

身影在金色的光暈中,顯得格外從容、安穩。

身後,是早已被她遠遠拋在歲月塵埃裡的過往雲煙與前塵舊怨。

她的腳下,是踏實而幸福的現在;她的前方,是溫暖而寧靜的餘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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