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042
陳瑞陽相助田桂花懲治惡人,林臘梅偷雞不成蝕把米
黃家良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連滾帶爬,慌不擇路。
他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到大侄兒黃耀華家!
林臘梅在那兒!
黃耀華也在那兒!他們是主謀!他們得幫自己擋著這個瘋婆子!
他像喪家之犬一樣,一頭撞開了黃耀華家的屋門,帶著哭腔嘶喊:“臘梅!耀華!救命啊!田桂花要殺人啦!”
黃耀華家的堂屋裡,林臘梅黃耀華兩口子正和林大奎在閒聊,等著黃曉靜上門,好讓生米做成熟飯。
幾個人聊得十分熱絡,都憧憬著未來。
聽到黃家良淒厲的喊叫和緊隨其後的腳步聲,三人同時驚跳起來。
林臘梅剛衝到門口,就看到黃家良抱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黃浩浩,連滾帶爬地撲進來,而他身後,是如同煞神降世、提著棍子的田桂花!
“田桂花!你乾什麼?”林臘梅又驚又怒,色厲內荏地尖叫一聲,下意識就想把門關上。
田桂花哪會給她機會?
她眼疾手快,手中的木棍猛地往前一遞,卡在了門縫裡!
同時飛起一腳,“砰”地踹在門板上!
林臘梅被震得一個趔趄,門被大力踹開!
田桂花如同旋風般衝進堂屋,目光瞬間鎖定了躲在黃家良身後的林臘梅!
“林臘梅!你這個黑心爛肺的毒婦!”田桂花的聲音如同炸雷,“為了你那個歪嘴斜眼的堂哥,為了他那點臭錢和許諾給你的好處,你就敢算計我女兒?”
田桂花根本不給林臘梅狡辯的機會,棍子一指,直接戳破了她的齷齪心思。
“你收了你堂哥多少紅包?嗯?一百?還是兩百?值得你把我女兒往火坑裡推?林臘梅,你晚上睡覺不做噩夢嗎?!”
林臘梅被戳中要害,臉上血色“唰”地褪儘,又驚又怕。
她嘴唇哆嗦著:“你…你血口噴人!我沒有!我…我是為曉靜好!我是介紹物件,什麼賣不賣的?你彆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放你孃的狗屁!”田桂花怒極反笑,眼中寒光四射,手裡的棍子掃向了林臘梅,“為她好?為她好你找個四十多歲、歪嘴斜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鰥夫?”
“林臘梅,收起你那套假仁假義!你就是為了錢!為了你自己孃家的那點便利!你這種人,心肝都是黑的!”
林臘梅的腿上捱了下,疼得她跳腳就逃。
林大奎從田桂花的話裡聽出來,這事情趕情沒成啊。
他擔心捱打,忙躲到了屋子的角落裡。
“田桂花!這是我家!輪不到你撒野!”黃耀華將林臘梅護在身後,試圖擺出男主人的威風。
“撒野?”田桂花猛地轉頭,棍子直指黃耀華,“黃耀華!你也跑不了!你老婆乾這種喪儘天良的缺德事,你敢說你不知道?沒你的默許,她敢這麼乾?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幫凶!”
田桂花的氣勢完全壓倒了屋內所有人。
她像一頭發怒的母獅,站在堂屋中央,手中的木棍就是她的權杖,凜然不可侵犯。
黃家良抱著哭鬨的孩子縮在牆角,抖如篩糠。
林臘梅臉色慘白,被罵得啞口無言,眼神躲閃。
黃耀華被指著鼻子罵幫凶,氣得臉色鐵青卻又不敢真上前動手。
幾個人想合夥攆走田桂花,可看到一身軍裝的陳瑞陽,又全都慫了。
陳瑞陽靜靜地站在門口,像一道沉默的屏障,隔絕了外麵可能探頭探腦的鄰居。
也無形中震懾著屋內的人,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都給我聽著!”田桂花的聲音斬釘截鐵,表情決絕,“黃曉靜是我的女兒!她的婚事,輪不到你們任何人插手!再敢打她的主意,再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計她……”
她頓了頓,手中的木棍猛地往地上一頓!“咚!”的一聲悶響,震得人心頭發顫。
“我田桂花豁出這條命不要,也要跟你們拚個魚死網破!不信,你們就試試看!”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從黃家良、林臘梅、黃耀華、林大奎的臉上一一掃過。
“還有,”田桂花的目光最後釘在林臘梅臉上,“再讓我知道你從中作梗,我讓你在孃家也抬不起頭!”
林臘梅渾身一顫,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撂下這句狠話,田桂花胸中翻騰的怒火似乎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不再看屋內那些令她作嘔的嘴臉,提著那根沾了些許灰塵的木棍,轉身,挺直脊背,大步走出了這個令人窒息的院子。
陳瑞陽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走出屋門,田桂花才覺得那股堵在胸口的濁氣散了些。
她停下腳步,看向一直默默守護在旁的陳瑞陽,眼中充滿了感激。
“瑞陽,”田桂花的聲音帶著激動後的顫抖,“今天……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及時趕到報信,我家曉靜……她是個老實孩子,指不定怎麼就上當了。”
她喉頭哽了一下,說不下去了,隻是深深吸了口氣,“嬸子謝謝你了!這份恩情,嬸子記在心裡!”
陳瑞陽搖了搖頭,聲音沉穩而溫和:“田嬸,您彆客氣。路見不平而已,這是我應該做的。”
事情處理好,陳瑞陽又將田桂花送回了鎮上的鋪子裡。
田桂花要挽留他進鋪子裡休息喝茶,但陳瑞陽說還有公事要辦,不肯停留。
田桂花點點頭:“好,好孩子,那你也快回去歇著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陳瑞陽微微頷首,看了眼站在鋪子門口的黃曉靜,唇角微微動了動,轉身騎車離開了。
田桂花看著他走遠,這才轉身進了鋪子裡。
她將棍子靠在牆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著兩個女兒擔憂又關切的眼神,她心裡既暖又酸。
“沒事了,”她拍拍黃曉靜的手背,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後的堅定,“都解決了。有媽在,誰也甭想算計你!那歪嘴林大奎,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黃曉靜的眼圈又紅了,這次是感動和後怕交織。“媽,謝謝你……”
“傻丫頭,跟媽說什麼謝。”田桂花憐愛地理了理大女兒的鬢發,“以後長個心眼,你爸那邊的人,說什麼都彆信。還有那個牛嬸……唉,好心辦壞事,媽剛才也去說道她了。”
黃曉曉氣呼呼地插嘴:“爸和大哥大嫂他們也太不是東西了!還有那個林大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們蹦躂不了多久。”田桂花眼神冷下來,“等著看吧,算計人的人,總會被算計回去。”
與此同時,在黃耀華家那彌漫著尷尬和怨氣的堂屋裡,牛老太和黃五爹沉著臉走了進來。
剛才田桂花提著棍子追打黃家良的動靜不小,加上黃浩浩那撕心裂肺的哭嚎,早就引來了幾個好事的鄰居探頭探腦。
此刻牛老太夫婦的到來,更是讓屋裡那點遮羞布徹底被扯開。
“家良!臘梅!你們乾的這叫什麼事!”牛老太滿臉的失望。
她目光掃過躲在角落一臉心虛的林大奎,又狠狠瞪向抱著孩子縮頭縮腦的黃家良和臉色鐵青的林臘梅。
“我感激你們家借牛給我用,讓我閨女好心幫你傳話,結果是要把孩子騙回來相個老鰥夫?”牛老太越說越氣,
“家良,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曉靜是不是你親生的?你就忍心把她往火坑裡推?找個年紀比她爹小不了幾歲的歪嘴鰥夫?你缺那點錢缺瘋了?”
黃五爹也重重哼了一聲:“簡直是丟我們黃家祖宗的臉!傳出去,整個五隊的人都跟著你們臊得慌!”
幾個在門口張望的鄰居,聽到牛老太這番話,頓時炸開了鍋。
“啥?騙婚?”
“哎喲喂,賣女兒啊?這都啥年代了!”
“嘖嘖,林臘梅介紹的?她那個堂哥林大奎?我知道,就那個開拖拉機的歪嘴?前頭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
“為了錢唄!林臘梅肯定收了人家好處費了!”
“真不是東西!田桂花離了婚帶著閨女好不容易支個攤子,他們還來禍害人家閨女!”
七嘴八舌的議論,像針一樣紮進林臘梅的耳朵裡。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羞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試圖辯解:“我堂哥年紀是大些,但人品沒你們說的那麼壞。五婆,五叔公,你們彆聽田桂花瞎說!我……我就是好心介紹物件!誰知道她反應那麼大……”
“都打死老婆了,還叫人品好?騙堂妹子嫁一個老鰥夫是好心?”牛老太冷笑打斷,“林臘梅,你這‘好心’我們老黃家可消受不起!以後離我家遠點!我們家沒你這門親戚!”
這話說得極重,相當於當眾斷絕了來往。
林臘梅臉上血色儘褪,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黃耀華在一旁黑著臉,想替老婆出頭,但看著門口指指點點的鄰居和牛老太夫婦嚴厲的眼神,終究沒敢吭聲。
黃家良更是把頭埋得更低,恨不得把自己縮排牆縫裡。
鄰居們鄙夷的目光和毫不掩飾的議論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散去。
留下的隻有滿屋的狼藉和令人窒息的難堪。
牛老太夫婦又狠狠剜了他們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一直躲在角落裝鵪鶉的林大奎立刻跳了出來,那張歪嘴因為憤怒和失望顯得更加扭曲。
“林臘梅!”他氣勢洶洶地衝到林臘梅麵前,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她臉上,“搞了半天是耍老子玩呢?人呢?黃花大閨女呢?屁都沒見著一個!害老子白跑一趟,拖拉機燒的油不要錢啊?”
林臘梅正憋著一肚子邪火沒處撒,聞言尖聲道:“林大奎你嚷嚷什麼?誰知道田桂花那個瘋婆子會打上門來?事情沒辦成能怪我嗎?”
“不怪你怪誰?”林大奎可不管那麼多,伸出手,理直氣壯,“拿來!”
“拿什麼?”
“裝什麼傻?老子給你的定金!一百塊!還有那兩瓶酒、一條煙!統統給老子還回來!”林大奎嗓門更大,“事情黃了,你還想昧老子的錢?門都沒有!趕緊的!不然老子把你家鍋都砸了!”
林臘梅一聽要退錢退東西,心疼得直抽抽。
那可是實打實的一百塊和好東西!
“退什麼退?是你自己沒本事!田桂花來了你就慫了?你要是個男人,剛才怎麼不上去把她撂倒?她要是慫了你不就相到親事了嗎?”林臘梅試圖耍賴。
“放屁!那瘋婆子提著那麼粗的棍子,後麵還跟著個當兵的!你讓我去送死?”林大奎徹底怒了,一把揪住林臘梅的胳膊,“少廢話!退錢!不退老子今天就不走了!看你們家丟不丟得起這個人!”
黃耀華見老婆被揪住,想上前,被林大奎一瞪:“滾一邊去!你也不是好東西!合夥騙老子錢是吧?”
黃耀華看著林大奎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又想到剛才被田桂花指著鼻子罵幫凶的憋屈,頓時泄了氣,縮了回去。
林臘梅胳膊被攥得生疼,看著林大奎那副豁出去的潑皮無賴樣,再看看自己丈夫那窩囊樣,心裡又氣又恨,眼淚都快下來了。
她知道今天這錢是保不住了,再鬨下去,丟更大的人。
“鬆手!給你!都給你!窮瘋了的東西!”
她恨恨地甩開林大奎的手,衝進裡屋,拿出那個還沒捂熱的大紅包,連同藏在櫃子裡的煙酒,一股腦摔到林大奎懷裡,“拿著你的臭錢滾!以後彆登我家的門!”
“難怪四十了還找不到婆娘,就你這小氣又臭的脾氣,鬼才樂意給你相親!”
好處沒有了,林臘梅心裡惱火,恨恨地翻著白眼。
林大奎接過東西,仔細點了點錢,又掂量了下煙酒,確認無誤,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呸!晦氣!以後有這種‘好事’,也彆找老子!”
說完,他揣好東西,頭也不回地跨上他的拖拉機,“突突突”地開走了,留下一股嗆人的黑煙和滿院狼藉。
林臘梅看著拖拉機消失的方向,一屁股癱坐在門檻上。
想到白白損失的一百塊和到手的“免費拖拉機”許諾泡了湯,再想到今天在鄰居麵前丟儘的臉麵,一股邪火無處發泄。
她猛地抄起旁邊一個破簸箕,狠狠砸在地上:“田桂花!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