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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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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大旺兩口子不收禮金,全給了田桂花

陳瑞陽到田家送禮的時候,田大旺的堂嫂春香嫂子正跟幾個鄰居婦人坐在自家門口嗑瓜子閒話。

一個半大小子氣喘籲籲地跑來報信:

“春香嬸!春香嬸!不得了啦!田家那邊來了個開吉普車的軍官!說是曉靜姐姐的物件!那車可神氣了!”

“啥?!”春香嫂子眼睛瞪得溜圓,“軍官?曉靜的物件?你沒聽錯?”

“千真萬確!不少人都看見了!桂花嬸親口說的!那軍官還給慧明奶奶送了好多禮物呢!有兩瓶好酒,有麥乳精,還有一盒子鎮上買不到的花花綠綠的軟糖!”

春香嫂子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嘴巴張著,半天合不攏。

她腦子裡嗡嗡作響,之前自己跑去田桂花家,拍著胸脯打包票要把孃家侄兒介紹給黃曉靜的情景,清晰地浮現出來。

當時田桂花那委婉但堅定的拒絕,這會兒回想起來,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她臉上。

旁邊幾個婦人互相交換著眼神,臉上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情。

其中一個平時跟春香嫂子有點不對付的婦人,故意拖長了調子,陰陽怪氣地開口了:

“喲嗬!我說春香啊,你這媒做得……嘖嘖嘖,可真是‘眼光獨到’啊!”

“可不是嘛!”另一個立刻接腔,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人家曉靜的物件,是坐吉普車穿軍裝的軍官!你那孃家侄兒呢?還在家等著你給說媒呢?嘖嘖,這差距……有點兒大啊!”

“就是就是!春香,你這回可真是……不自量力嘍!也不想想,人家曉靜姑娘那麼水靈能乾,能看得上你那……嗯?”

第三個婦人沒把話說完,但那鄙夷的眼神和未儘之語,比說出來更刺人。

你一言,我一語,像針一樣紮在春香嫂子心上。

她臊得滿臉通紅,從耳根一直紅到了脖子,恨不得地上裂開條縫鑽進去。

春香嫂子猛地站起來,指著那幾個婦人,嘴唇哆嗦著:“你……你們……胡說八道什麼!”

聲音卻虛得厲害,毫無底氣。

“我們胡說?”最先開口的婦人嗤笑一聲,“大家夥兒可都親眼看見了!人家軍官女婿都上門了,禮都送了!你之前還巴巴地跑去給人介紹你那個……嗬嗬,這不是不自量力是什麼?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我……我那是好心!”春香嫂子梗著脖子辯解,聲音卻越來越小。

“好心?”婦人們鬨笑起來,“好心辦壞事!差點耽誤了人家曉靜的大好姻緣!我看啊,以後給姑娘說媒,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介紹的貨色,彆什麼歪瓜裂棗都敢往人家軍官媳婦麵前湊!”

刻薄的嘲笑聲如同潮水般湧來,春香嫂子再也待不住了,隻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羞憤交加。

她再也顧不上撒在地上的瓜子,跺了跺腳,捂著臉,轉身就衝回了自家屋子。

“砰”地一聲把門死死關上,把那刺耳的笑聲隔絕在外。

背靠著門板,她隻覺得渾身發軟,臉上火辣辣的,心裡又臊又悔,恨不得時光倒流,自己從沒起過給黃曉靜做媒的念頭。

這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

以後在村裡,她這張老臉可往哪兒擱啊!

-

田家院裡,壽宴辦得熱熱鬨鬨。

堂屋和院中擺開了八張大方桌,碗筷和杯碟擦得鋥亮,酒瓶蓋子都已擰開,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一道道硬菜流水般端上桌來。

有肉有魚,有雞有鴨。

左鄰右舍和親戚們,幾時見過這樣的豐盛體麵的宴席?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口水在嘴裡直打轉,紛紛驚歎著。

“哎喲我的老天爺!這席麵,比鎮上國營飯店的還硬實!”

“瞧瞧這肉,這魚!桂花是真捨得下本錢啊!”

“陸師傅的手藝沒得說!聞著就香掉鼻子!”

“田嬸子好福氣啊!桂花這閨女,頂得上十個兒子!”

田母被安排在主桌首位,穿著田桂花特意給她買的新衣裳,笑得合不攏嘴,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洋溢著滿足和自豪。

另一個小壽星,田大旺的小兒子田慧明則坐在一旁。

田大旺和羅秀珍忙前忙後招呼客人,腰桿挺得筆直,臉上是揚眉吐氣的光彩。

田桂花更是成了全場焦點。

她穿梭在席間,大方得體地招呼著每一位客人,指揮著上菜、添酒。

那利落勁兒、那精氣神,哪還有半分過去在黃家時忍氣吞聲的影子?

活脫脫一個當家主母的風範!

那些原本等著看笑話、背地裡嚼舌根說田桂花“打腫臉充胖子”的田家族人,現在坐在豐盛的宴席前,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眼前的景象像一記無聲的耳光,狠狠抽在他們之前的刻薄揣測上。

他們一邊眼饞著桌上的好酒好菜,一邊心裡五味雜陳。

不得不承認,田桂花,是真發達了!

是真有本事!

這壽宴,辦得是真風光!再也沒人敢小覷這個“離婚女人”和她撐起來的家。

然而,總有人見不得彆人好。

春香嫂子坐在角落一桌,看著滿桌的珍饈美味,聞著那誘人的香氣,本該大快朵頤,可心裡卻像堵了塊石頭,咽不下去。

尤其是看到田桂花那春風得意的樣子,看到鄰居們對田家毫不掩飾的羨慕和恭維,再想起昨天被當眾打臉的狼狽,一股強烈的嫉妒和怨毒就啃噬著她的心。

她眼珠滴溜溜地轉,目光掃過收禮金的桌子,田大旺的十三歲大兒子田誌明正坐在那裡守著做著登記,麵前擺著紅紙簿子和一個裝錢的小木箱。

春香嫂子心裡那股邪火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她故意側過身,對著同桌幾個平時就愛傳閒話的婦人,壓低了聲音,用那種自以為隱秘實則周圍幾桌都能隱約聽見的音量,陰陽怪氣地開口:

“嘖,你們瞧瞧,這席麵是夠體麵哈?桂花妹子可真是大手筆!”她故意頓了頓,話鋒一轉,帶著濃濃的酸味和挑撥,

“不過啊,這錢花得……嘖嘖,也不知道圖啥?你們看看那邊,收禮金的可是大旺兄弟!這辦酒席的錢是桂花出的,可這收來的禮金嘛……嘖嘖嘖,那可都進了大旺兩口子的口袋嘍!”

她故意咂咂嘴,眼神瞟向田桂花的方向,又迅速收回,一副“我替你不值”的表情。

“唉,桂花妹子也是實心眼兒。自己辛辛苦苦開店賺的錢,全砸在孃家媽和侄兒的壽宴上了,結果呢?禮錢一分落不著!這不是明擺著被大旺兩口子吃定了嗎?他們就是看準了她一個離婚的女人,沒了夫家依靠,隻能靠著孃家兄弟,這纔可勁兒地占她便宜呢!嘖嘖,這算盤打得精啊!”

同桌的幾個婦人聽了,有的麵露尷尬,低頭吃菜不敢接話。

有的則眼神閃爍,顯然被這話勾起了心思,覺得似乎……有那麼點道理?

畢竟,錢是田桂花出的,收禮的卻是田大旺家,這確實有點……

春香嫂子見有人神色鬆動,更來勁了,聲音又提高了一點點,確保附近的幾桌都能聽清。

“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桂花再能乾,終究是個女人,離了婚又沒兒子撐腰,手裡攥著點錢,可不就得被孃家人惦記著?大旺兩口子也是,親姐姐的錢,花起來倒是一點不心疼!這禮金收得,心安理得喲!”

她正說得唾沫橫飛,自以為戳中了田家姐弟的“痛處”,心裡那點陰暗的得意剛冒頭。

“啪!”

一聲清脆的拍桌聲在她旁邊響起。

春香嫂子嚇了一跳,猛地回頭。

隻見羅秀珍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手裡還端著一盤剛出鍋的熱菜,一張俏臉氣得通紅,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正死死地盯著她。

原來羅秀珍正端著菜往這桌送,剛走到春香嫂子身後,就把她那番挑撥離間尖酸刻薄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一股怒火“噌”地就衝上了腦門。

“春香嫂子!”羅秀珍的聲音又脆又亮,帶著毫不掩飾的怒火,瞬間蓋過了周圍的喧鬨,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你剛才嘴裡不乾不淨地嚼什麼蛆呢?什麼‘吃定了’?什麼‘占便宜’?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占我大姐便宜了?啊?!”

春香嫂子被羅秀珍當眾抓包質問,臉上血色“唰”地褪儘,張口結舌:“我……我……”

羅秀珍根本不給她狡辯的機會。

把菜往桌上一放,叉著腰,指著收禮金的桌子,聲音洪亮,擲地有聲:

“你給我聽好了!也請在場的各位叔伯嬸子、鄉親鄰居們都做個見證!”

“我大姐田桂花,心疼我婆婆辛苦一輩子,心疼她侄兒滿十歲,出錢出力給我婆婆和她侄兒風風光光辦這場壽宴,那是她當女兒、當姑媽的一片孝心和情分!我們全家都感激在心!”

“至於禮金?”羅秀珍冷笑一聲,目光如刀子般剜向春香嫂子,“我田大旺和羅秀珍在這裡把話撂明白——”

“今天所有來賀壽的親戚朋友送來的禮金,無論多少,一分錢都不會進我們兩口子的口袋!所有的禮金,都由我大姐田桂花收著!那是大家給我婆婆、給我兒子的麵子,更是衝著我大姐的情分來的!這錢,理當歸我大姐!”

她話音一落,整個院子瞬間安靜下來,連廚房炒菜的聲音都彷彿小了下去。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羅秀珍和田桂花。

田桂花也走了過來,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清亮。

春香嫂子被羅秀珍這一番連珠炮似的質問和宣告轟得頭暈眼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隻覺得無數道目光像針一樣紮在她身上,臊得她恨不得立刻鑽到桌子底下去。

羅秀珍還不解氣,對著春香嫂子繼續開火。

“我大姐離了婚怎麼了?離了婚她照樣能賺錢,能孝順老孃,能幫襯兄弟!她活得比誰都硬氣!比誰都明白!用不著你在這裡鹹吃蘿卜淡操心,更輪不到你在這裡挑撥我們姐弟、姑嫂的感情!”

“你自己心裡那點醃臢心思,彆以為彆人看不出來!不就是昨天給我大姐介紹你孃家那個歪瓜裂棗的侄兒被拒了,今天又看我們辦宴席眼紅心熱,就滿嘴噴糞在這裡使壞下蛆嗎?”

“我告訴你春香嫂子!以後再讓我聽見你在背後嚼我大姐、嚼我們家的舌根子,你試試看!我羅秀珍可不是好惹的!撕爛你的嘴都是輕的!”

羅秀珍這番話,罵得酣暢淋漓,又占理又解氣。

周圍看熱鬨的村民先是震驚,隨即反應過來,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謔!秀珍這媳婦兒,厲害!”

“罵得好!春香這張嘴啊,就是欠收拾!”

“看看,人家大旺兩口子多明白事理!禮金歸桂花,這才叫厚道!”

“就是!桂花出錢出力,禮金當然該歸她!春香嫂子這不是挑事是什麼?”

“活該!讓她嘴賤!”

議論聲、低笑聲毫不掩飾地鑽進春香嫂子的耳朵裡。

她站在那裡,如同被扒光了衣服示眾,臉上火辣辣地疼,臊得無地自容。

想跑掉躲羞愧,但一想自己還送了禮金呢,可這菜才吃幾口,這麼跑了,不是虧大了?

她捂著肚子假裝肚子疼,朝身邊一個老婦人說,“七伯孃,我肚子疼,我得去一趟茅房,你幫我夾一下菜,一會兒送我家去。”

說完,也不管彆人同不同意,猛地推開凳子,連一句場麵話都顧不上說,灰溜溜地擠出人群,頭也不回地跑出了田家院子。

這一次,比昨天跑得還要快,還要狼狽。

七伯孃搖搖頭,“這個春香,真是的!”

看著春香嫂子倉皇逃竄的背影,羅秀珍重重地哼了一聲,這才解氣地拍了拍衣袖。

田大旺也走過來,朝田桂花憨厚微笑,“姐,秀珍說得對,禮金你收著!誰再敢亂說,我第一個不答應!”

田桂花看著維護自己的弟弟和潑辣直爽的弟媳,再看看滿院子真心來賀壽的親朋,還有主位上笑得無比開懷的母親,心頭一片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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