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女戶老太被吃絕戶,重生八零 062
誰跟你姓黃的一家人?她馬上給女兒們改姓去!
“喲,二嬸!”
林臘梅彷彿沒看見田桂花臉上的冷意,自顧自地往裡走。
眼睛像探照燈一樣,掃視著院裡備好的食材和掛著的紅燈籠,嘖嘖有聲。
“這不聽說太姥姥明天大壽嘛!浩浩和成成可是太姥姥的親重孫!都是實在親戚!孩子們知道太姥姥過壽,非要來磕個頭,沾沾福氣!我想著,這是好事啊!孩子小,熱鬨!就帶他們來了!”
她說著,伸手就去抓桌上剛炸好,準備明天做梅菜扣肉用的虎皮肉方。
“哎喲,這肉炸得真漂亮!金黃金黃的!孩子們趕了一路,都餓了,先給他們切點墊墊肚子!”
“放下!”田桂花厲喝一聲,上前一步,劈手就奪過了林臘梅手裡的肉碗,動作快得林臘梅都沒反應過來。
田桂花眼神冰冷,像刀子一樣刮在林臘梅那張虛偽的臉上。
“林臘梅!我家的肉,是給我媽的壽宴準備的!沒你的份,更沒你帶來的這些孩子的份!帶著你的人,給我出去!彆在這兒礙眼!”
林臘梅被當眾下了臉,那點假笑也繃不住了,臉皮漲得通紅。
“二嬸!你這是什麼話?孩子們來給太姥姥磕頭祝壽,吃你塊肉怎麼了?你也太摳門了吧?才做上生意發了點小財,就瞧不起窮親戚了?”
“親戚?”田桂花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拔高,“林臘梅,你給我聽清楚了!我田桂花今天就把話撂這兒!”
她目光如炬,掃過林臘梅。
“從我和黃家良離婚那天起,我跟你們老黃家,就恩斷義絕了!橋歸橋,路歸路!我田桂花的親人,是我媽,是我弟田大旺一家!跟你們老黃家,沒半毛錢關係!”
林臘梅發現田桂花不怕她,又開始想主意,看到一旁站著的黃曉靜和黃曉曉,指著姐妹倆說,“誰說你跟黃家沒關係的?你兩個女兒不就姓黃麼?浩浩和成成可是曉靜和曉曉的侄兒,是至親!”
黃曉靜沉了臉色,心裡不痛快,但不知怎麼吵架,黃曉曉可就不放過林臘梅了。
她將田大旺的兩兒子田誌明和田慧明拉到跟前來,揚唇冷笑,“他們是我弟弟!這纔是親人,你兒子算哪門子至親?”
田桂花眼神一亮,將兩個侄兒一手摟了一個,“沒錯,這纔是我真正的侄兒,林臘梅,你還走?再不走的話,我可叫人攆你了啊!”
“走不走?”田大旺和羅秀珍,也一臉冷然盯著林臘梅。
林臘梅的目的沒有達到,怎會輕易走人?
她看了看左右圍觀看熱鬨的人,諷笑起來,“二嬸,曉曉和曉靜姓黃,你讓她們跟姓田的來往,真當人家當你的兩個女兒是親人?都不是一個姓呢!現在你孃家人跟你親近,還不是看在你給孃家媽辦了宴席的份上?等你沒錢了,看他們怎麼把你兩個外姓女兒攆出來。”
“你少挑撥,我們纔不會上當!”田大旺憤然道。
“我沒生閨女,我一直當曉曉她們姐妹是女兒,你管得著嗎?”羅秀珍揮手攆走林臘梅,“走走走,
我們不歡迎你們黃家人!”
“我明天就帶女兒去改姓!讓她姓田,跟你們黃家徹底了斷!”田桂花眯了下眼,冷聲道。
她這一句改姓,將所有人都驚住了。
因為,這年頭給娃改姓的可不多見。
林臘梅被田大旺兩口子和幾個聞聲趕來幫忙的鄰居親戚們,毫不客氣地連推帶搡地轟出了院子。
“呸!什麼玩意兒!看見人家辦席就想來打秋風!”
“臉皮比城牆還厚,桂花姐早就跟黃家良離了,還舔著臉來攀親戚!”
“就是,還帶著孩子來討吃的,真不害臊!”
“趕緊滾,彆在這兒丟人現眼!”
眾人的唾沫星子幾乎要把林臘梅淹死,她抱著小兒子,拉扯著懵懂的大兒子,在眾人的鄙夷和嘲笑聲中,狼狽不堪地逃回了黃家。
那張原本還帶著幾分算計的臉,此刻漲成了豬肝色,隻剩下滿腹的怨毒和不甘。
一進門,她就對著蹲在門檻上抽悶煙的黃家良添油加醋地哭嚎起來:
“二叔啊!你是沒看見田桂花那副嘴臉!簡直是要上天了!我帶著浩浩和成成好心好意去給太姥姥磕頭,那是給她田桂花長臉啊!她倒好,二話不說就把我們娘仨攆出來了!還……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放狠話!”
王春蘭跟她如今不對付,聽著她哭訴,惹不住笑了起來,“喲,大嫂,你不是有辦法跟二嬸攀上關係的嗎?怎麼被攆出來了?”
林臘梅心裡不痛快,狠狠剜了眼王春蘭。
“她說什麼了?!”黃家良猛地抬頭,瞪眼問道。
林臘梅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拍著腿告狀:“她說……她說等宴席一結束,就帶曉靜和曉曉去派出所改姓!讓她們姓田!說跟咱們老黃家徹底了斷,一刀兩斷!還說……還說浩浩成成跟她屁關係沒有,以後都不許登門!”
“改姓?!”黃家良“騰”地站起來。
這兩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心尖上!
在農村,兒子女兒跟誰姓,那是天大的事,是關乎祖宗香火、關乎男人臉麵的根本!
田桂花這賤人,這是要挖他黃家良的祖墳啊!
“反了天了!她敢!!”黃家良目眥欲裂,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燒得他理智全無。
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公牛,在屋裡暴躁地轉了兩圈,猛地抄起牆邊立著的一根準備修豬圈的粗木棍,“老子今天非砸了她那個破壽宴不可!我看她怎麼改姓!讓她風光?我讓她哭都找不著調!”
他推起院子裡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破自行車,把木棍往車後座一捆,跨上車就殺氣騰騰地往田家衝。
一路上,他腦子裡全是田桂花那張揚眉吐氣的臉和她要給自己女兒改姓的宣言,越想越恨,腳下蹬得飛快,破車鏈條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眼看就要拐進田家所在的那條村道,遠遠地已經能聽見田家院子裡傳出的熱鬨人聲和誘人的肉菜香氣。
黃家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腳下發力,準備來個“猛虎下山”,直接衝進院子鬨他個人仰馬翻。
就在這時,一陣與這鄉村土路格格不入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
黃家良下意識地抬眼望去,隻見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捲起一路煙塵,正穩穩地朝著田家院門的方向駛來。
那抹醒目的軍綠色,像一道冰冷的閃電,瞬間劈開了黃家良被怒火燒得滾燙的頭腦。
因為,他看見了副駕駛座上的年輕男人。
陳瑞陽!
這個煞神的名字和那張冷硬如鐵的麵孔,瞬間清晰地浮現在黃家良眼前。
上次在鎮上,陳瑞陽那冰冷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警告,讓他至今想起來都後脊梁發冷。
陳瑞陽是來給田桂花撐腰的?
給田老太太賀壽?
一想到陳瑞陽可能正冷冷地看著自己這副舉著棍子氣勢洶洶要去砸場子的狼狽模樣,黃家良渾身一個激靈。
那股子不管不顧的蠻勇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噗”地一下泄了個乾乾淨淨,隻剩下徹骨的寒意和恐懼。
他猛地捏緊車閘!
破舊的自行車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前輪在地上摩擦出難聽的噪音,車身劇烈地晃蕩了幾下,差點把他甩出去。
黃家良臉色煞白,心臟“咚咚咚”地狂跳,彷彿要跳出嗓子眼。
他死死盯著那輛越來越近的吉普車,彷彿那不是車,而是一頭隨時會撲上來的猛獸。
去砸場子?在陳瑞陽麵前?
那不是找死嗎?那煞神可是真敢動手的!而且,跟當兵的對著乾,能有好果子吃?
什麼臉麵,什麼改姓,在可能降臨的皮肉之苦和更大的麻煩麵前,統統變得微不足道。
“晦氣!”
黃家良從牙縫裡擠出一聲低罵,毫不猶豫地調轉車頭。
剛才還蹬得飛快的雙腿此刻卻像灌了鉛。
又像是怕被車裡的人發現,他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狼狽不堪地推著自行車。
慌不擇路地拐進了旁邊一條堆滿柴垛的小岔路,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陰影裡。
他貓著腰,推著車,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爛泥地,隻想著離那輛軍綠色的吉普車越遠越好,連後座上捆著的木棍掉進了泥坑都顧不上去撿。
吉普車在田家院門口穩穩停下。
車門開啟,下來的正是身姿筆挺、麵容冷峻的陳瑞陽。
他掃了一眼周圍,目光掠過黃家良消失的那個柴垛角落時,似乎微微停頓了零點一秒,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隨即恢複如常,大步流星地朝著熱鬨喜慶的田家院子走去。
院門口幫忙檢視菜肴的田大旺,一眼就看到了陳瑞陽,驚訝地迎上去:“您好?請問你是……”
在廚房裡幫忙的田桂花聽到動靜,也望了過來,發現是陳瑞陽來了,她驚喜地睜大雙眼,忙走了過來,“是瑞陽啊?你怎麼來了?”
“我是臨時有任務路過這邊,恰好聽說了曉靜外婆大壽,又得知曉靜和嬸子都在這裡幫忙,就順道過來看看,送份心意。”他示意了一下司機手裡的禮物,目光轉向田桂花,帶著一絲晚輩的尊重,“田嬸,一點薄禮,祝老人家福壽安康。”
陳瑞陽帶的禮物是兩瓶當地產的好酒,還有一罐子麥乳精和一盒省會纔有賣的水果味軟糖。
都是好東西。
幾個幫忙的人和看熱鬨的鄰居們,全都驚訝地看過來。
田桂花驚喜過後,心裡又欣慰又激動:“哎喲,瑞陽,你太客氣了!你能來就是天大的麵子了,還帶什麼東西?快,快進屋坐!”
田大旺和羅秀珍聽陳瑞陽提到了黃曉靜,又看著陳瑞陽送的貴重禮物,這才反應過來。
“稀客,稀客,裡麵請。”憨厚的田大旺,忙將手在衣裳上擦了擦,同陳瑞陽握了握手,邀請陳瑞陽進屋坐。
羅秀珍則小聲問田桂花,“姐,這是誰啊?”
“是曉靜的物件。”田桂花滿臉含笑,小聲說。
羅秀珍睜大雙眼,“啊?”她心裡驚呼起來,她就說嘛,她家曉靜這麼優秀,怎會找不到好婆家呢?
瞧瞧這位,可是坐著吉普車的軍人同誌啊!
“請進,裡麵坐,你太客氣了,來就來嘛,怎麼還送禮呢?一家人嘛,也太客氣了。”羅秀珍走過去,笑著招呼陳瑞陽,搶先一步進了屋,手腳麻利地倒好涼茶端過來:“喝口茶歇歇!真是稀客,太有心了!”
田老太太得知這位氣宇軒昂的軍人竟是外孫女的物件,激動得連聲說“好”,拉著陳瑞陽的手看了又看。
黃曉靜站在一旁,臉頰緋紅,又是羞澀又是歡喜,小聲問道:“瑞陽哥,你怎麼找到這裡的?任務……要緊嗎?”
陳瑞陽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冷峻的線條柔和了些許:“打聽了一下就知道了。任務時間比較緊,我稍後就得走。”他轉向田桂花和田老太太,“嬸子,外婆,實在抱歉,不能久留。心意送到,我就先告辭了。”
田桂花雖然遺憾,但也理解:“工作要緊,工作要緊!你能專門跑這一趟,我們全家都感激不儘了!”
陳瑞陽沒有多耽擱,又禮貌地和田大旺等人打了招呼,在眾人簇擁下走向吉普車。
引擎發動,吉普車捲起煙塵離去。
雖然陳瑞陽隻在田家停留了短短不到半小時,但他的出現和他“黃曉靜物件”的身份,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間傳遍了整個田家院子,並以驚人的速度向整個生產隊擴散開去。
“我的老天爺!曉靜的物件?是個軍官?”
“坐吉普車的!那派頭,那氣勢,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田家這下可真是……不得了了!桂花算是苦儘甘來啊!”
“怪不得剛才黃家良那慫樣,舉著棍子衝過來,看見吉普車調頭就跑,鞋都差點跑掉了!原來是看見人家軍官女婿來了,嚇破膽了!”
“活該!讓他再敢來鬨!有曉靜物件在,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