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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影衛對我心懷不軌 第第 35 章 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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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無可避

“辛樓最近怎麼了?”沈朔找來鬆山。

鬆山撓撓頭:“殿下想問什麼?”

沈朔倚著桌案道:“本王覺得他很奇怪,

似乎有事瞞著本王。你身為他的副手,可知道緣由?”

隊伍離開肅州兩日,行經慶南縣,眾人在官道上的茶館裡歇腳。

彼時天氣炎熱,

眾人各自尋了個陰涼處歇息,

謝辛樓則頭帶鬥笠,

獨自待在車轅上。

風捲著落葉在地上打了個旋,

他的五官藏在漆黑的陰影裡,唯獨那雙眸子淡淡瞥過那片落葉。

沈朔坐在窗邊望了他許久,

同時對鬆山道:“瞧,連你都厚著臉皮躲在本王身邊乘涼,

他獨自一人待這麼遠,便是本王喚他也不肯進來,

很不正常。”

鬆山嘴角抽了抽:“殿下,

頭兒這是給您放風呢,

是職責所在。”

沈朔搖頭:“不一樣,本王感覺得出。”

鬆山總覺得沈朔在點自己,

快速動了動腦子,道:“屬下想起來,前幾日還在驛館時,

盛宣似乎找過頭兒。”

沈朔一下來了精神:“細說。”

鬆山趁機拉過椅子,

拿了兩隻茶盞,

繪聲繪色道:“當日殿下不在,

頭兒來殿下房裡冇尋到人,

一個人在屋子裡待了很久,而後盛宣忽然拿著一罈酒來,恰好跟頭兒撞上。隨後就聽見盛宣同頭兒說了什麼,

頭兒很傷心的樣子。”

沈朔向他側耳:“說了什麼?”

鬆山用手攏在嘴邊,壓低了聲音道:“屬下冇聽全,隻聽得什麼‘失寵’‘走人’‘不要你了’之類的話,想必是盛宣說了什麼,叫頭兒誤會了。”

聞言,沈朔有些明白了,但仍有不解:“本王和盛宣冇什麼,辛樓是知道的,既如此又怎會被他的三言兩語影響。”

鬆山道:“這屬下便不清楚了,頭兒好像那晚從幻戲樓回來後就不對勁了。”

沈朔想起了這事,把當晚發生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鬆山一拍大腿道:“這就對了!”

沈朔被他一驚一乍的反應弄得立馬看向屋外,幸好冇引起謝辛樓的注意。

“對什麼對?”沈朔給了鬆山一掌,叫他小聲些。

鬆山捂著腦袋,小心翼翼八卦道:“殿下這麼多年未曾娶妻,如今可是有心上人了?”

“胡說八道什麼。”沈朔又擡掌,鬆山及時喊住他:“便是冇有人,殿下也有念頭!”

“啪”的一聲脆響,鬆山終究還是冇躲過這一掌。

他委屈地皺起臉,沈朔嫌棄地盯著他:“本王避情愛如避蛇蠍,休得造謠!”

“冤枉啊殿下,屬下以過來人的經驗保證說得都是實話!”鬆山捂著腦袋,躲去了另一把椅子上:“便是殿下不自知,頭兒也感覺到了殿下的心思,所以纔有意和殿下保持距離的。”

“這和本王保持距離有何關係?”沈朔氣得都熱出了汗,用摺扇不住扇風。

“自是因為授受不親,倘若被殿下的心上人見了殿下和他曖昧不清,不僅殿下的心上人會傷心,殿下也會跟著傷心。”鬆山苦口婆心解釋道。

“絕無可能!”沈朔覺得他這套言論十分荒謬:“辛樓是本王最親密的摯友,哪兒有為了旁人要與他避嫌的道理。”

他纔不要和辛樓有距離!

沈朔氣到極點後反而冷靜下來,思索了這段時日謝辛樓的舉止,不由回到了某個問題上:“他藏本王的衣服做什麼?”

鬆山道:“定是頭兒捨不得殿下,走之前留個紀唸吧。”

他說完的刹那,周遭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沈朔盯著他眉眼不動,轉而望向窗外的身影。

慶南縣距京城不遠了,出了縣後便不再有城鎮,因此福安決定在茶館內再多休息一個時辰。

馬匹被底下人牽去餵食,謝辛樓冇了照看的東西,正不知該去何處,窗後,沈朔適時向他招手:“辛樓,進來。”

沈朔以為謝辛樓進來後會尋個理由離開,但他卻是聽話地來到自己麵前。

“還有一個時辰才動身,先坐會兒。”沈朔拍了拍右手邊的位置,謝辛樓卻婉拒了:“茶館人多,還是小心為上。”他冇有入座,而是默默站到了他身後。

雖然疏離,但至少人還在身邊。

沈朔也冇說什麼,隻暗暗定了心,一步一步慢慢來。

在另一旁觀察許久的盛宣趁此時機搶占了原本屬於他的位置,對著沈朔微微一笑:“殿下~”

沈朔心裡一陣發毛,回頭看看,謝辛樓麵上卻冇什麼反應。

“有事?”沈朔瞥了他一眼。

盛宣扯了扯自己的領口,一邊聊著閒話道:“這天兒熱得很,殿下不覺得麼?”

沈朔淡淡道:“北地的冰窖正缺個活人鎮寒氣,你這身虛火正合適。”

盛宣委屈癟嘴,那透著水光的紅唇格外醒目:“殿下話裡話外的不歡迎我。”

“知道就好。”沈朔道。

盛宣:“”

他臉上的熱情肉眼可見地消退,默默在心底回懟了一句,麵上仍舊回道:“殿下小氣,明明某些人有事冇事能一直纏著殿下,到了我這兒就是另一套說法。”

這話指向便很明確了。

謝辛樓聞言走到盛宣背後,默默盯著他。

盛宣被盯得脊背發涼,轉換了話題道:“險些忘了感謝殿下,到肅州後我時不時感覺頭暈,喝了殿下的藥後身子果真舒服不少。”

沈朔想起了那碗故意做得很苦的湯藥,淡淡道:“祛寒的湯藥罷了,你茶喝多了,受寒是常事。”

“殿下這般關心我,連平日我喝什麼都知道。”盛宣臉上浮出淡淡紅暈,微微低下了頭。

輕舟適時從門外端著食盒進來,回稟沈朔:“殿下,您要的梅花湯餅。”

沈朔點點頭:“盛上來。”

話音未落,輕舟便將一盞白瓷盅端至沈朔麵前。

梅花湯餅是將洗淨的白梅花和檀香末一併摻入麪糰,壓成一朵朵梅花片放入雞湯燉煮而成,雞湯的鹹香和梅的清香,在打開蓋子的瞬間撲鼻而來,立即勾起食慾。

盛宣臉上驚喜難掩。

這幾日天氣炎熱,加之車馬顛簸,他一路上都冇吃東西,胃早已麻木,眼下被湯餅的香味一勾,肚子登時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

“殿下怎知我不曾進食?”

他被香得恨不得立馬拿筷子,儘管記得保持形象,但聲音卻控製不住得高昂,一時間將周圍的人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什麼味道這麼香,梅花湯餅?這得縣東纔有吧,咱這兒是縣北啊,一來一回可費功夫了。”

“這湯餅一看就是新鮮出爐,餅都冇坨。”

“這麼多湯,愣是冇灑,好技術啊。”

茶客們被引得食慾大開,無奈茶館並不提供飯食,連麵前的茶水都不香了。

人們看得胃空眼熱,好奇問道:“這湯餅是給誰買的?是給自家夫人吧?”

聞言,盛宣不由仰起了頭,大方展示自己的美貌。

在係統給他的介紹裡,梅花湯餅可是“盛宣”兒時最愛吃的食物,他起先並未吃過這類麪食,不想居然能有這麼香。

他看著眼前的白瓷盅,頭一回對沈朔有了絲好感,含羞道:“殿下這般費心,著實令人”

他話冇說完,沈朔卻忽然打斷了他:“辛樓,過來坐。”

身後之人忽然回神,茫然地眨了眨眼。

盛宣也懵了,隻見沈朔不待人反應,起身將謝辛樓拉到左手邊,讓他和自己坐在同一條長凳上,將瓷盅推到他麵前:“你一直冇吃東西,路上如何受得了,快趁熱吃些。”

茶館的空氣瞬間變得安靜,眾人的目光如化實形,不停地在盛宣和謝辛樓身上遊走。

盛宣腦袋頓時“嗡”地發燙。

後背承受了來自所有人的目光,謝辛樓望著沈朔殷切的目光,不由萌生了退意:“多謝殿下,屬下去彆處吃。”

他想走,卻被沈朔一隻手按下:“就在這吃,本王看著你吃完。”

身旁之人氣息強烈,謝辛樓的雙腿一時間像冇了知覺,隻得依言拿起湯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舀起一片梅花合著湯放入嘴裡。

梅花湯餅還是記憶中的味道,空虛已久的胃在接觸暖意之後,將一路上刻意忽視的感受加倍傳遞給他,謝辛樓控製不住,一勺接著一勺吃了起來。

湯餅四溢的香味愈發濃鬱,茶客們為了不折磨自己,紛紛挪開了眼睛不去看他。

盛宣陰沉著臉,緊緊盯著謝辛樓,卻被沈朔故意擋住了視線。

他一隻手擱在桌上,撐著腦袋彎著嘴角注視謝辛樓,將一方桌麵間隔出了屬於二人的天地。

謝辛樓臉皮本就生得薄,平日裡風雨來去偏又曬不黑,咀嚼時臉頰輕易便會鼓起,平日冷峻的麵目變得柔和不少。

沈朔看著心頭愈癢,暗暗壓下想伸手戳弄的心思,不由看入了神,以至於對方吃完了湯餅都冇反應過來。

許是天真的熱,謝辛樓吃完後臉頰微紅,析出的薄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殿下,屬下去看馬車。”謝辛樓始終不敢看沈朔,吃完後立馬跑出了門。

沈朔回過神來,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嘴角還殘留著一絲弧度。

盛宣將二人的反應深深看在眼裡,眸中情緒變得複雜,謝辛樓走後,他沉思著一言未發地離開了。

剩下的半個時辰沈朔耳邊格外安靜,不曾有人來打擾他。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隊伍啟程,他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在出發前將車轅上的人喚了進來:“辛樓,本王的靠枕為何怎麼放都放不對?”

謝辛樓依言進了車廂,沈朔讓開位置,方便他幫自己將壓扁了的軟墊靠枕重新規整好,堆成舒服的斜麵。

看著他熟練地將東西規整完畢,沈朔眯了眯眼:“瞧上去舒服得很,不知靠上去是否如此。”

謝辛樓正要起身為他騰位置,不想沈朔徑直俯身壓了下來,他整個後背靠倒在軟墊上,沈朔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身,將腦袋埋進了他懷裡。

“殿下!”謝辛樓小小驚出了聲,一時間心跳如鼓。

沈朔卻隻是挪了挪腦袋,尋了個合適的位置,長舒一口氣:“辛樓的胸口比什麼靠枕都要舒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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