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影衛對我心懷不軌 第第 41 章 你就冇有話要對本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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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冇有話要對本王說?……
盛宣定眼看向沈闕,
隻見他站在拐角處,身後緊接著跟來幾名打著燈籠的太監,以及兩隊前去接應的錦衣士。
他眼中的茫然轉瞬即逝,這才明白過來沈朔為何這麼做。
“我我夜裡肚子餓,
就偷偷來尚食局找些吃的,
不小心就尋到了這兒。”盛宣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睜著濕漉漉的雙眼,
聲音微顫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闕仔細盯著他,神情並未緩和。與此同時,
有錦衣士來向他附耳回稟入口處的痕跡。
沈闕靜靜聽完,心裡已有了計量。
“隻你一人來的?”他向盛宣靠近一步,
目光緊逼。
為證明自己不曾說謊,盛宣擡眸直直對上他的雙眼,
一顆渾圓的淚珠自眼角滑落:“是我一個人。”
沈闕的眼眸也隨之顫了顫。
他肯定盛宣在說謊,
卻不忍心拆穿。
“朕恰好處理完公務,
正打算用宵夜,你隨朕一起。”沈闕擡手,
輕輕抹去盛宣臉上的淚痕,盛宣眸子瞬間一亮。
一旁的太監拿不準他的意思,小心問道:“那錦衣司,
陛下還進去嗎?”
沈闕收了手,
指尖輕輕摩挲:“不去了,
你告訴錦衣都尉,
一切按原計劃走。”
“是。”太監應聲,
依照吩咐離開。
沈闕牽過盛宣的手,帶著他一同從出口返回地麵。
從地底出來的刹那,盛宣有一瞬間的夜盲,
等沈闕帶著他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他才逐漸恢複視線,發現二人已經到了太極殿。
沈闕傳喚了夜宵,很快十數盤佳肴就呈上了桌。
他給盛宣舀了碗熱粥,盛宣聞著粥的香味,當真被勾起了食慾,嚐了幾口後竟意外得不錯。
沈闕凝視著盛宣的臉蛋,像荔枝一樣白嫩,不禁想起兒時初見他的場景。
他那時被課業折磨地焦頭爛額,視野被淚水浸得模模糊糊,滿眼都是紙上密密麻麻的黑墨汁,忽然就聽身邊走來一人。
他擡頭看去,一道白光隨之趕跑了眼前的黑暗,他看著麵無表情遞來手帕的人,肚子發出一聲“咕”叫。
“你長得好生白嫩,好想咬一口。”沈闕想也冇想便脫口而出,又問他是哪家的小姐,理所應當地迎來一記栗子。
而後他窮追不捨,不可避免地被人揍了一頓。
那還是他生平頭一回挨這麼重的打。
但沈闕天生不服輸,就是捱了打也要吃到那口荔枝肉,於是整日跟在人身後找尋機會,偏偏沈朔一直護在盛宣周圍,叫他隻能看不能碰,整整看了三年,直到盛宣離開太學,連手都不曾摸一下。
兒時的遺憾被他唸到今日,如今他是天下之主,想做的事,冇有人能夠忤逆他。
“後廚新釀的酒,嚐嚐。”沈闕給二人倒了杯酒,將酒杯推到盛宣麵前。
盛宣看了看酒杯,暗自心道:“熱粥配酒,什麼奇怪的吃法,莫不是下了毒打算滅我的口?”
他不放心地讓係統檢測了一遍,在確定冇毒之後,盛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頓時被酸得眉頭一皺。
沈闕笑了笑,道:“和祭酒那壺比起來如何?”
盛宣立即喝了幾口熱粥緩了緩,發誓這輩子不想聽到青梅酒三個字:“似乎更酸一些。”
“是麼,朕倒覺得還不夠。”沈闕端起酒杯飲下,嘴上說著不夠,實則臉上也皺成一團:“這酒喝著不僅酸,還疼,朕如今想起來膝蓋都不由打顫。”
盛宣看他的模樣覺著好笑,道:“當年陛下和殿下被罰跪皇祠抄書,便是為了這壇不甚好喝的酒,想想還真是不值得。”
“你真這般想?”沈闕盯著他道:“當年瀾夜主動請罪擔了你的罰,你既無損失如何又覺得不值?”
盛宣垂了眸道:“殿下因為我承受那麼多,若再來一回,我定然要阻止這些。”
沈闕問道:“那朕呢?”
盛宣眨了眨眼:“陛下也一樣。”
沈闕道:“朕的意思是,若是朕替你擔的罰,你可會覺得不值?”
盛宣看著他的神情,沉默了片刻,隨後認真回道:“我區區一介冇落寒門,萬死難敵君恩。”
聞言,沈闕的眸色逐漸冷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儘:“對沈朔是不值,到朕就是君恩了,嗬。”
盛宣見他喝酒無度,擔心出什麼事,伸手去攔不想卻被人一把握住,“陛下?”他往回抽了抽,反而被人用力拽了過去。
感受著手上的痛意,盛宣與沈闕麵對著麵,就見他咬牙對自己道:“阿宣,沈朔他不值得,你的喜愛要用在對的人身上。”
從前的沈朔可以為了盛宣承擔所有罪罰,而如今的他卻是為了自己,毫不猶豫把盛宣推出來當擋箭牌。
僅僅是兒時的小恩小惠,就能讓盛宣盲目喜愛一人,這份買賣實在不值當。
“陛下你醉了,我去喚福安!”
盛宣急著擺脫他,然而不等他跑開,又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嘴裡不住道:“阿宣,看看朕,看看朕,朕會比沈朔對你好上百倍千倍”
沈闕將雙手箍得很緊,畢竟他想要的,就冇有得不到的。
錦衣司由先皇創立,以守護君王為宗旨,除去一切對皇位有威脅之人。
先皇在時錦衣司已成功除去了長平王和盛彥,卻意外讓沈朔逃脫,但冇有關係,即便先皇駕崩,他的旨意也會一直被堅定地執行下去。
沈闕原本感歎沈朔有自知之明,知曉主動退出朝廷明哲保身,念及他是自己唯一的手足兄弟,便叫停了錦衣司的行動,想賜他一個安穩的人生。
誰成想朝野風言風語日漸增多,民心動搖;錦衣都尉反覆以先皇遺誌壓他,勸他莫要仁慈;盛宣複活,重新回到他身邊
既然天意叫他狠下心來,他又有何理由不順道而為。
“阿宣,朕會讓沈朔消失,隻要你留在朕身邊,朕定會保證你的安全朕會把你的心掏空,讓裡麵隻有朕一人。”沈闕說著就開始動手動腳,盛宣心下一沉,係統適時啟動了電棍給了沈闕一擊,原本的九五之尊頓時失去意識摔倒在地。
盛宣狠狠翻了個白眼,緩了口氣道:“謝了係統,這狗皇帝男女通吃,簡直人渣。”
“不客氣宿主,保護宿主是係統的職責。”係統的語氣也不甚好。
“今天真是倒了黴了,被沈朔擺了一道,又被沈闕吃豆腐,姓沈的一個比一個狗!”
盛宣坐回到位置上,順道揣了沈闕一腳,扶著頭歇息了會兒:“不過經此一遭,沈闕下定決心要沈朔的命,咱們也不是全無收穫。”
係統附和道:“但宿主準備怎麼解決謝辛樓的bug?”
盛宣臉色緩和過來,勾出一抹笑:“沈朔意識太強,想解決謝辛樓是不可能的,倒不如順勢而為。”
說罷,他讓係統將世界釋出給他們的總任務調出來。
盛宣看著上麵的字眼,確認道:“讓沈朔愛上‘我’,而‘我’在這個世界又代表盛宣,謝辛樓就是盛宣,讓沈朔愛上謝辛樓不就和任務一致了。”
係統思考了片刻,道:“理論上可行,但不知道世界意識會不會承認。”
盛宣道:“世界意識的目的是維護世界穩定,目標是殺掉沈朔,過程略有變通應當不重要。”
係統道:“但謝辛樓不會讓沈朔死。”
盛宣淡淡道:“大勢所趨,由不得他。”
一人一統於夜色中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
係統向他確認道:“那些指引任務怎麼辦,宿主不要積分了嗎?”
“冇有指向性的任務尚可完成,積分夠用就行。”盛宣道:“之前那壇酒,我已經趁沈朔不在放到了他房內,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了。”
在利用盛宣拖住來人的一炷香時間內,沈朔和謝辛樓從彆處回到地麵,二人躲避禦林軍,繞過芳華殿,不想正落入禦林軍的搜查包圍圈。
錦衣司發現有人夜闖之後,都尉便立即傳出訊息,在不驚動宮人的情況下搜查賊寇。
因而二人被堵在了原地,一時間進退兩難。
“屬下去引開他們。”謝辛樓正要出去,被沈朔攔住:“他們人多,手裡還有箭,你逃不掉的。”
“若屬下不去,我們遲早會被髮現。”謝辛樓勸著,一邊去撥他的手,不想對方的指骨比鐵還硬。
沈朔快速思考著對策,雙眼不住在靠近的禦林軍裡來回觀察,突然間,暗處現出了幾隻燈籠,將禦林軍的注意都吸引了過去。
“何人夜半違禁?!”禦林軍向來人包抄而去,然而走近一瞧,竟是懷著身子的李昭儀。
“拜見娘娘。”禦林軍意外之餘趕忙向她行禮。
李昭儀懷著龍子,在宮中多有特權,甚至無視了自己光明正大的違禁:“陛下說今晚住本宮那兒,本宮等候了大半夜,怎的還不見陛下?”
禦林軍垂首道:“娘娘等不及可派宮女前來,何必親自走一趟,若是驚了龍子,屬下便是十個腦袋也擔待不起。”
李昭儀瞥了他一眼,道:“本宮記得這個時辰,巡邏的禦林軍該在各個殿值守,為何眼下都集中在芳華殿?”
禦林軍不敢驚擾李昭儀,但架不住李昭儀追問,隻得回道:“屬下撞見有太監犯了禁令,正派人搜捕。”
李昭儀身邊的宮女適時開口:“太監?方纔娘娘來時在保椒殿附近瞧見了鬼祟之人,莫非就是他?”
禦林軍聞言,立即警覺:“保椒殿?屬下這便去搜查!”
李昭儀問道:“陛下在何處?”
對方回道:“陛下在太極殿,和盛公子在一起。”
禦林軍呼啦啦聚成一團,急匆匆往保椒殿方向奔去。
宮女看了眼太極殿的方向,語氣複雜道:“這麼晚了,陛下找盛公子做什麼?”
李昭儀扶著腰,慢慢往某個方向走:“隻要不是跟後妃在一起,陛下同誰都無所謂,咱們今夜便不去打擾陛下了。”
沈朔察覺到李昭儀的目光,主動從暗處現身:“多謝娘娘解圍。”
李昭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殿下這是弄的哪出?”
沈朔微微一笑:“夢遊罷了,不知怎的就到了這兒。”
李昭儀也冇追問:“便是如此,本宮說到做到,今日還完了恩情,往後與殿下再無聯絡。”
沈朔微微頷首,拉著謝辛樓轉身離開:“告辭。”
禦林軍被調走,回去的路也順利了些。
二人各自回房換下夜行衣,隨後又聚在沈朔房內,將那一張圖騰放置桌上。
“兩份圖騰初看時無甚區彆,但細瞧之下,屬於錦衣士的那份上,蟒的右前爪少了一指。”謝辛樓在謄畫時便發現了這一點。
沈朔在入宮時就有了心理準備,眼下證據就在手邊,他也定下了決心:“咱們得儘快離京。”
昨日他無意間聽聞崇山縣遇蝗災,沈闕正欲往金壇祭告天地,無奈又抽不開身,倘若自己主動接下此事,沈闕應當不會拒絕。
謝辛樓點頭道:“屬下去收拾行李。”
他說罷轉身離開,沈朔卻開口叫住了他:“回來。”
謝辛樓腳步一頓,回身麵向他。
沈朔端坐案後,望著屋子對麵的他,連日來的忍耐終是不攻自破,麵色不悅道:“你就冇有話要對本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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