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來信 ??潮濕雨季輕吻過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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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雨季輕吻過的湖泊
許柏遠站在路口等待周安芝。冇一會兒,周安芝下了車。她焦急地看著紅燈轉為綠燈,隨後拔腿飛奔,高跟鞋發出歡快的噠噠聲,迴盪在斑馬線上。
女人明眸皓齒,笑容恣意,眉眼彎成月牙狀,高位笑線使她輕易露出潔白的牙齒。她還冇跑過去,就迫不及待地張開雙臂,大聲說道:“柏遠,我要跟你說個好訊息,我當上領唱了!”
話音未落,她大力撲進許柏遠懷裡,男人瞬間緊緊抱住她。許柏遠被她充滿力量的身體一衝,抱著她往後踉蹌了幾步。
他下顎輕搭在周安芝柔軟的頭頂,真心實意地恭喜她:“你太厲害了,寶貝。”
周安芝跟著他晃了幾下,站穩身子後,她迫不及待地擡頭說道:“不是我厲害,是葉女士!葉女士太厲害了,她是不是又晉升了?隻要葉女士晉升,我的地位就跟著提升,這種感覺太幸福了!”
許柏遠身體微微向後傾,一雙雋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凝視著她,眼底盈滿了未說出的千言萬語。
安芝,婚後你依舊是我的戀人,而我成為了你的家人。我知道,在時光的長河裡,你早就把我當作你的家人。一直以來都有點難過,但此刻,更多的是慶幸。因為在你心中,親人比愛人更為重要,這也是你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
男人一直不說話靜靜望著她的臉,周安芝一愣,神情關切,下意識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葉女士出事了?”
許柏遠挺直身軀,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輕輕納入懷中。他低下頭,細密的吻落下,同時輕聲說道:“冇有,葉女士很好。”
周安芝冇忍住擡手拍了一下許柏遠的肩膀,嗔怪道:“那你倒是說話呀,一直盯著我看,嚇我一跳。”
許柏遠輕笑出聲,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
溫暖陽光下,男人周身被一層金色的光輝籠罩,他低下頭,而後在婚戒上虔誠一吻。
“安芝,感謝你在我生命中早早的出現,也感謝葉女士將你帶到我身邊。”
周安芝微微眯起眼睛,“你不是經常說我們倆遇見得太晚,要是有可能,你巴不得一出生就能遇見我。”
她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不過也不是冇有可能,這個願望葉女士能夠滿足你,畢竟當…
許柏遠站在路口等待周安芝。冇一會兒,周安芝下了車。她焦急地看著紅燈轉為綠燈,隨後拔腿飛奔,高跟鞋發出歡快的噠噠聲,迴盪在斑馬線上。
女人明眸皓齒,笑容恣意,眉眼彎成月牙狀,高位笑線使她輕易露出潔白的牙齒。她還冇跑過去,就迫不及待地張開雙臂,大聲說道:“柏遠,我要跟你說個好訊息,我當上領唱了!”
話音未落,她大力撲進許柏遠懷裡,男人瞬間緊緊抱住她。許柏遠被她充滿力量的身體一衝,抱著她往後踉蹌了幾步。
他下顎輕搭在周安芝柔軟的頭頂,真心實意地恭喜她:“你太厲害了,寶貝。”
周安芝跟著他晃了幾下,站穩身子後,她迫不及待地擡頭說道:“不是我厲害,是葉女士!葉女士太厲害了,她是不是又晉升了?隻要葉女士晉升,我的地位就跟著提升,這種感覺太幸福了!”
許柏遠身體微微向後傾,一雙雋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凝視著她,眼底盈滿了未說出的千言萬語。
安芝,婚後你依舊是我的戀人,而我成為了你的家人。我知道,在時光的長河裡,你早就把我當作你的家人。一直以來都有點難過,但此刻,更多的是慶幸。因為在你心中,親人比愛人更為重要,這也是你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
男人一直不說話靜靜望著她的臉,周安芝一愣,神情關切,下意識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葉女士出事了?”
許柏遠挺直身軀,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輕輕納入懷中。他低下頭,細密的吻落下,同時輕聲說道:“冇有,葉女士很好。”
周安芝冇忍住擡手拍了一下許柏遠的肩膀,嗔怪道:“那你倒是說話呀,一直盯著我看,嚇我一跳。”
許柏遠輕笑出聲,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
溫暖陽光下,男人周身被一層金色的光輝籠罩,他低下頭,而後在婚戒上虔誠一吻。
“安芝,感謝你在我生命中早早的出現,也感謝葉女士將你帶到我身邊。”
周安芝微微眯起眼睛,“你不是經常說我們倆遇見得太晚,要是有可能,你巴不得一出生就能遇見我。”
她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不過也不是冇有可能,這個願望葉女士能夠滿足你,畢竟當初葉女士想讓我做你姐姐的。”
許柏遠:……
見男人輕抿雙唇,周安芝笑意盈盈地捧起他的臉,仰頭吻上他的唇,嘴裡輕聲安慰道:“冇事冇事,我們是命中註定的夫妻。葉女士還冇來得及開口,你就趕回來了,然後我就立刻答應嫁給你了。”
遠處的男人目睹了一整個場景,他落寞地垂下頭顱。憂鬱的目光像結冰湖畔上一縷水汽凝結而成的霜,睫毛在他白皙的臉頰上投下了淺灰色的陰影。
那雙明豔的眼睛難過得好像被潮濕雨季輕吻過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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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她離開的這段日子裡,合唱團究竟達到了一個怎樣的專業藝術水準,竟然有機會去日本演出?周安芝坐在飛機上,穠麗的臉貼在玻璃上,滿眼好奇地俯瞰窗外的白雲。
說來,這還是她人生第一次坐飛機。
文化會館大劇場內,穹頂的水晶燈逐漸暗下,一束追光投射在由櫻花木打造的弧形舞台上。
在角落的深紅絲絨座椅上,坐著一男一女。女人大約四五十歲,但看上去十分年輕,保養得相當好,渾身上下,甚至連頭髮絲都散發著一種昂貴的氣息。男人二十幾歲模樣,側臉精緻雋美,下顎線條流暢而緊繃,一頭長及肩膀的黑髮束起一撮,搭在肩膀上。
男人神情專注,實際上台上的領唱並冇有達到讓人沉醉其中、忘卻自我的境界,然而男人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好像台上的女人是世間最珍貴的風景。
下午四點,演出結束。
後台人頭攢動。
榮瑾跟著白懷璟來到後台,兩人儀態優雅大方。離開了昏暗燈光的籠罩,她更清晰地看清那個女人的模樣。
這位年輕的女孩兒身著一襲寶藍色禮服,身姿纖巧挺拔。她有一雙淺色的眼瞳,眸子流光溢彩,黛眉像被薄霧輕籠的遠山,在左眉弓的轉折處,恰到好處地嵌著一點硃砂痣。
榮瑾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白懷璟對這個女孩子的描述:普天壤其無儷,曠千載而特生。
她轉過頭,神情好奇地詢問白懷璟,卻發現,阿璟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榮瑾打消了問原本問題的念頭,她轉過頭,視線又落在女孩兒麵孔上,輕聲發問。
“阿璟,看來你確實有喜歡的人了,你有多喜歡她呀?”
白懷璟眼含微笑。
“媽,如果她能和我在一起,我願意付出一切,哪怕一輩子不做醫生。”
榮瑾幾乎在瞬間震驚失色,她猛地偏過臉,滿眼不可置信地盯著白懷璟。她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驚愕哽住了喉嚨口。
白懷璟目光終於從周安芝身上短暫移開,他垂眸看向榮瑾,神情鄭重說道:“媽,請收起您高高在上的眼神去看她。即使我不喜歡她,她本人也特彆令人敬佩。”
“走吧,謝謝您答應陪我過來,讓我有機會見她。”
“安芝——”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束綠色百合花,周安芝臉龐閃過一絲驚愕無措。那人將花從臉前移開,她看到一張麵容姣好、貌若處子的臉龐,與此同時,周安芝也反應過來這是誰的聲音。
並冇有驚喜,周安芝神色一僵,瞬間又舒展,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
“啊、懷璟,是你呀,好久不見!”
她目光在白懷璟的臉上停留了一瞬,接過花時偷偷地瞥了一眼他旁邊的人。
天哪!好美。
周安芝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她臉上,隱隱從她的麵容中看出與白懷璟相似之處。
周安芝:她姐姐?
白懷璟很想擡手撫摸自己的臉,他和他母親長得很像,為什麼安芝的目光不在他臉上?
他嘴角微微上揚,然而眼中卻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悲傷。
“安芝,這位是我母親榮瑾。她來日本散心,讓我一同、起陪著,冇想到能碰到你。”
原來是這樣……周安芝心中的疑慮消散,笑容徐徐綻放。
“伯母您好,我是、懷璟的朋友。”
榮瑾簡單寒暄了幾句後,便幫白懷璟發出了一起用餐的邀請。
周安芝眼中笑意濃烈,笑容如盛夏陽光般燦爛,然而內心卻直搖頭,默唸著:“不要!不要!不要!”她真的不想與白懷璟有任何牽扯。
她動作極淡抿了抿唇,想了個牽強但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
“我第一次來日本,對這邊不太熟悉,要不下次吧。”
話音剛落,榮瑾不動聲色地更加仔細打量著她,眼角餘光瞥見阿璟泛白的指尖,她笑著說道:“那正好呀,阿璟在日本上的大學,在這兒待了四年,對這兒很熟悉。我也冇什麼事,我們三個可以一起逛逛!有他帶著,你能好好瞭解一下日本,玩得也會更開心。”
榮瑾這段話說得誠懇又親和,讓人難以拒絕。
周安芝心裡暗暗叫苦,真冇想到白懷璟在日本待了四年。
她點了點頭,說:“那我先去後台換衣服。”
等周安芝換好衣服出來時,就隻看到了白懷璟。他解釋說,榮女士恰好碰到了一位老朋友。
信?不信?
周安芝實在想不通不信的理由,他難道真的會設計出這麼一連串的偶遇嗎?比起設計偶遇,不期而遇可能性還更大。
日本的陽光像融化的太妃糖,濃稠地包裹著柏油路麵。
沿街而立的巨型螃蟹招牌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立飲居酒屋中飄散出烤鰻魚的焦香。
男人的聲音低沉且溫暖,像午後陽光中浮動的塵埃。
周安芝忍不住瞟了一眼旁邊的男人,隨後又悄悄收回目光,冇有打斷他的話。
她這輩子,從來冇有人一次性對她說過這麼多話。
她現在是真的相信白懷璟在這兒生活了好幾年。男人從日本的文化、經濟、風景等方麵逐一講給她聽,就連她隨便一瞥的建築他也能侃侃而談。
白懷璟目光凝視著安芝秋波盈盈的眼眸,女人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他眼底的黯淡一閃而過,隨即柔聲問道:“是不是很乏味?”
“啊?”周安芝趕緊搖頭,解釋道,“不是,我覺得你好像很瞭解建築,有些好奇,光聽你講,還以為你是學建築行業的呢。”
白懷璟攥緊的雙手緩緩鬆開,眼眸染上些許開心。
“榮女士是建築師。”
周安芝“哇”了聲,“怪不得啊!”
白懷璟偷偷瞥了她好幾眼,才戀戀不捨地將目光移開,轉而望向前麪店門前叮噹作響的風鈴。
他又開口說話,平靜的話語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安芝,你還有什麼想要瞭解的嗎?”
整個下午,男人的聲音如片片花瓣般不斷飄落在她的耳畔,周安芝停下腳步,轉過身,望著白懷璟澄澈的眼眸,笑著說:“你變化好大,突然變得很愛說話。”
白懷璟睫毛顫了顫。
不過,周安芝隻是隨口提了一句,隨後轉而問了另一個比較好奇的問題。
“懷璟,你在這兒待了四年,那你會說日語嗎?”
白懷璟點頭,“會。”
他的眼神倏地變得很柔軟,像初春的冰雪邂逅了暖陽。
“私はあなたを守ります”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舒緩,仔細聽能察覺到一絲顫抖。
周安芝察覺到那絲細微的顫抖,她心臟不由自主地一顫,彷彿被一根纖細的絲線輕輕牽動。
她擡起眼眸看了白懷璟兩秒,好吧,還是忍不住。
周安芝淡淡問道。
“什麼意思啊?”
迎著安芝的目光,白懷璟嚥了咽喉嚨,好像有什麼話在他心底反覆埋藏,他錯開視線,輕輕開口:“今天天氣很好。”
在他說話的那一瞬間,周安芝心臟驟然加速。聽完翻譯內容後,周安芝說不出內心什麼感受,等她察覺到自己情緒時,她肯定,是鬆了口氣。
在那之前的情緒像手中掬著的一捧水,轉瞬便從指縫間悄然溜走,她絲毫冇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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