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來信 “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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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妻”
葉慧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白皙的手跟著周安芝唱歌的節奏有一搭冇一搭敲著大腿。
周安芝唱完後乖乖站在鋼琴旁冇動,葉慧笑著起身,“盛老師,安芝最近表現怎麼樣?”
盛露微點著頭起身離開鋼琴,“不錯,一直在進步。”
兩人站著聊了一會兒,葉慧提出離開,周安芝收拾好東西跟她一起走。
兩個人一起下樓,周安芝側眸看了她一眼,狀似無意說道:“快四月份了,天一天比一天熱。”
葉慧眼眸溫柔地眯起,“是啊,你學音樂也快半年了。”
談及此,周安芝心中一軟,關於她的事慧姨記得很清楚,可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她順著拋出的話題繼續說道:“是,我感覺進步很大。欸——對了,柏遠的論文怎麼樣了,前段時間我跟他一起的時候,他還被導師叫過去討論論文呢。”
“有這事?”葉慧打開車門,周安芝先彎腰進去,葉慧隨即也進去。“他昨天給我打了電話,倒是冇提學業上的事情,就說剛跟老師從俄國回來,我聽著聲音有點沙啞,估計是發燒了。”
“發燒?”周安芝目光從車窗外移至她的麵龐,帶著幾分不懂的口氣,“明滬氣候跟我們差不多,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燒?”
葉慧笑笑,“俄國氣溫常年零下十幾度,跟明滬氣溫反差很大,一冷一熱,估計因為這個原因。”
莫非是個機會?周安芝緩緩地眨了眨眼睛,語氣頗關懷,“那慧姨你要去明滬看他嗎?”
葉慧搖搖頭,“柏遠又不是小孩子,他的生活應該自己處理好。”
周安芝頷首,側首凝望車窗外,心裡起了波瀾,不知道許柏遠吃不吃溫柔關懷這一招。
不管了,他馬上就畢業,時間不多了。他要是真留在明滬,那真一點希望都冇了。
“對了慧姨,這幾天我要回老家一趟。”周安芝微微笑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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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芝坐了20個小時的綠皮火車,下車先把包裹放在地上,伸展了會兒身體才重新提起包走出火車站。
外麵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周安芝淋著雨在許柏遠學校附近找了個旅舍住下。
窗外暴雨傾盆,連綿不絕地傾瀉而下。急促的雨滴打在窗戶上像無數條鞭子往玻璃窗上抽…
葉慧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白皙的手跟著周安芝唱歌的節奏有一搭冇一搭敲著大腿。
周安芝唱完後乖乖站在鋼琴旁冇動,葉慧笑著起身,“盛老師,安芝最近表現怎麼樣?”
盛露微點著頭起身離開鋼琴,“不錯,一直在進步。”
兩人站著聊了一會兒,葉慧提出離開,周安芝收拾好東西跟她一起走。
兩個人一起下樓,周安芝側眸看了她一眼,狀似無意說道:“快四月份了,天一天比一天熱。”
葉慧眼眸溫柔地眯起,“是啊,你學音樂也快半年了。”
談及此,周安芝心中一軟,關於她的事慧姨記得很清楚,可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她順著拋出的話題繼續說道:“是,我感覺進步很大。欸——對了,柏遠的論文怎麼樣了,前段時間我跟他一起的時候,他還被導師叫過去討論論文呢。”
“有這事?”葉慧打開車門,周安芝先彎腰進去,葉慧隨即也進去。“他昨天給我打了電話,倒是冇提學業上的事情,就說剛跟老師從俄國回來,我聽著聲音有點沙啞,估計是發燒了。”
“發燒?”周安芝目光從車窗外移至她的麵龐,帶著幾分不懂的口氣,“明滬氣候跟我們差不多,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燒?”
葉慧笑笑,“俄國氣溫常年零下十幾度,跟明滬氣溫反差很大,一冷一熱,估計因為這個原因。”
莫非是個機會?周安芝緩緩地眨了眨眼睛,語氣頗關懷,“那慧姨你要去明滬看他嗎?”
葉慧搖搖頭,“柏遠又不是小孩子,他的生活應該自己處理好。”
周安芝頷首,側首凝望車窗外,心裡起了波瀾,不知道許柏遠吃不吃溫柔關懷這一招。
不管了,他馬上就畢業,時間不多了。他要是真留在明滬,那真一點希望都冇了。
“對了慧姨,這幾天我要回老家一趟。”周安芝微微笑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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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芝坐了
20
個小時的綠皮火車,下車先把包裹放在地上,伸展了會兒身體才重新提起包走出火車站。
外麵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周安芝淋著雨在許柏遠學校附近找了個旅舍住下。
窗外暴雨傾盆,連綿不絕地傾瀉而下。急促的雨滴打在窗戶上像無數條鞭子往玻璃窗上抽,整個世界陰沉沉的。
少女雙手交叉疊在胸前,麵色平靜,好似整個人已經融入雨中。她在腦中反覆思考推演著和許柏遠的交集,直到有了一整個清晰的過程。
周安芝眼中有了一絲光彩,嘴唇彎了彎。
江超躬身在許柏遠跟前小聲說了句話,“柏遠,你跟我出來一下。”對上他的眼睛,許柏遠眼眸中閃爍著不解,他淺淺蹙眉,動作稍慢起身,跟他一同出去。
剛走出圖書館,暴雨混著大風的那股陰濕感撲麵襲來,刹那間,整個人有種冰冷雨水打在臉上頓醒的感覺。許柏遠掩著唇咳嗽幾聲問道:“班長,你找我什麼事?”
聽見他的咳嗽聲,江超下意識問起:“還燒著呢?”
許柏遠放下手,“快好了。”
江超:……
要不是兩個人是室友待在一起他就信了,從外國回來後許柏遠的論文改動了一次,現在整個人正處於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身體。還好,他未婚妻專門從北利市趕過來看他了。
這麼看,兩個人感情很好呀!
他笑著說道。
“周安芝過來看你了,人正在宿舍樓下呢,你快點過去吧。”
周安芝?人被燒得有點意識混沌,許柏遠在心裡唸了遍她的名字,旋即耳畔重新縈繞著項圈銀鎖互相撞擊發出的清脆聲音。
腦海清晰浮現出周安芝的樣子。
繁盛蔥鬱的樹木下,少女容顏猶如榮曜秋菊般明亮耀眼。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見他狀態不佳,江超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有些大。“周安芝,你未婚妻來了。”
猛烈的雨聲夾雜著他猛然升高的語調,傳達到許柏遠耳中。
未婚妻?
許柏遠愣了半響,才徹底理解這句話,怔怔地點了下頭。
江超撐開傘,拽著他邊走邊說道:“正好她來了,這兩天你先把論文的事放放,好好休息幾天。”
大滴大滴的雨珠狠狠地砸在地麵,地上開出一朵朵晶瑩剔透的小水花,快速彙聚成一團。
天空陰沉沉霧濛濛的。
隔好遠,許柏遠從忽高忽低的傘下看到一個女人撐著傘站在暴雨中。
影影綽綽,真實又不真實的感覺。
傘下的女人緩緩舉起傘,朝他所在的位置望去。
以一種很篤定的姿態。
跟上次一樣,好似能感應他。許柏遠驀然不動了,江超見狀把傘塞到他手裡,“我回宿舍,傘你拿著用吧。”說完直接衝進雨裡。
明明模糊不清,卻有種四目相對的感覺。
周安芝歪了歪頭,動作微乎其微。雨水悄然升高漫延到鞋麵,她明顯感覺到鞋子裡已經進水。
冇在意這些,周安芝擡腳朝他走去。
雨中的視線被滂沱的大雨分割,許柏遠靜靜望著她,清澈明亮的黑眸轉深。她總是這樣,在他麵前一切表現都完美得無可挑剔,挽著溫柔的笑容,步伐不緊不慢。
或許是場景很獨特,許柏遠感覺到時間彷佛被定格,他的世界中隻有周安芝是動態的。
直到周安芝即將走到麵前,他覺得時間再次流淌起來。
“……柏遠”周安芝聲音放得很輕。
許柏遠不語,隻定定地凝視著她。
“慧姨說你生病了,讓我來看看你。”這是周安芝提前想好的托詞,她當然知道許柏遠不會傻得相信,隻要許柏遠開口質疑她,她就可以引起青年不一樣的注意,說出那句喜歡。
耳畔傳來了這麼一句話,許柏遠低頭注視著她,少頃,他微微俯身,兩個人的距離驟然拉近,周安芝的瞳仁映出他的容顏。
看到許柏遠開口,一字一句好像說了什麼。周安芝強忍著靠近帶來的不適感,仔細聆聽。
“是麼,未婚妻。”
他的聲音沙啞,卻不疾不徐。
周安芝瞳孔微顫,這句話如同平地一聲雷,她身子控製不住地僵硬了片刻。
有這麼明顯嗎?她最終的想法。
和預期產生了截然不同的反應,周安芝屏住呼吸,顧不得想許柏遠怎麼會輕易看透她的想法。
四週一時安靜得隻有風雨漂泊的聲音。
青年用一種看透一切又格外平靜的神情看著她,可他臉頰微紅,呼吸滾燙。
發燒的跡象。
迫不得已,周安芝裝出一副聽不懂還關心焦急的模樣。她咬住下唇,眼睛裡盛滿關心,“柏遠,你……在發燒。”
“是不是冇去看病,我帶你去看醫生。”
許柏遠緩緩直起身子居高臨下望著她,周安芝從這個角度看到他的下頜輪廓緊緻流暢,他在笑,可黑沉的眸子帶著一抹涼薄。
該死的,許柏遠根本不信。
她極慢地抖了下眼睫,屈起的手指展開,準備擡手去觸摸他。
扶住他小臂的霎那間,周安芝嚥了咽喉嚨。
“柏遠,你是不是燒糊塗了?”周安芝又靠近一點,兩個人的傘碰在一起。
“為什麼這麼覺得?”許柏遠垂眸看了眼她的手,又繼續說道:“是因為我不回答你的話,還是——那句荒謬的未婚妻。”
周安芝臉上的表**崩,她強撐著裝傻稱愣那一套,將手的重量完全交付到許柏遠小臂上,拉著他轉身就往校外走。“柏遠,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是慧姨告訴我你不舒服。你現在肯定會是燒糊塗了,咱們先去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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