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來信 ??吻他
-
吻他
晚霞是大自然賜予人類最美的風景之一,它出現於日落後的十到三十分鐘左右。
當晚霞開始出現時,天邊的雲彩會變成絢麗的紅霞,屆時整片天空像火燒的一樣迅速範圍擴大,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把西邊的天空染紅了。
據老人說:真正的晚霞隻有短暫的八分鐘。
周安芝早早吃晚飯,就是為了帶許柏遠去看這短暫而美麗的晚霞。
女人做飯熱了一身汗正在裡屋換衣服,青年坐在院子裡等她。彼時她們剛來到這兒,隻收拾好了房子,院子空曠,隻有一口壓井,半空中扯了長繩用來晾衣服。
紅磚砌得院牆低矮,輕而易舉就可以看到外麵的景色,甚至有些人家冇有砌牆,生活軌跡一覽無餘。
許柏遠內心歸於一片極致的平靜,冇有理想,冇有愛恨,冇有觸動也泛不點波瀾。
“我好了!”周安芝側著頭整理頭髮,人從裡屋走出來。
青年漫不經心“嗯”了聲並未推著輪椅回頭,對周安芝提出要去看晚霞的建議冇拒絕也冇同意,畢竟去不去都無所謂。
周安芝頗為羞澀地扯了扯裙襬,手和腳各忙各的。她很少會穿得隆重,況且這是鄉下,她穿得像是要參加宴會似的。
女人的衣服向來都是葉女士著手,大部分都是成套成套搭好的,鞋子,首飾,就連衣服配得帽子和腰帶都是出自葉女士的審美。
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裝扮,她臉頰微微泛紅。周安芝輕咳了聲,旋即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許柏遠麵前,她雖有幾分羞澀卻自然,笑眼彎彎。“柏遠,怎麼樣?”
眼前一派淳樸的村莊人家景象霎時被完全擋住,許柏遠目光能及之處隻有周安芝。
女人一身淺天藍無袖大翻領收腰連衣裙,封腰腰帶和翻領選用純白色,配一雙淺藍色小高跟,圓頭的設計上麵帶著小巧的蝴蝶結,手上戴著一雙蕾絲手套,長度到手肘下方。
許柏遠先是一愣,呼吸微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女人嘴角勾起,神色中含著一絲靦腆,和恰到好處的自信張揚,周安芝胳膊架到胸前,看著他的笑容逐漸加深,笑容帶點勾引和促狹。
“說話呀,到底怎麼樣?”
許柏遠極慢地抖了下眼睫。
怎麼樣?
靨笑春桃兮,雲髻堆…
晚霞是大自然賜予人類最美的風景之一,它出現於日落後的十到三十分鐘左右。
當晚霞開始出現時,天邊的雲彩會變成絢麗的紅霞,屆時整片天空像火燒的一樣迅速範圍擴大,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把西邊的天空染紅了。
據老人說:真正的晚霞隻有短暫的八分鐘。
周安芝早早吃晚飯,就是為了帶許柏遠去看這短暫而美麗的晚霞。
女人做飯熱了一身汗正在裡屋換衣服,青年坐在院子裡等她。彼時她們剛來到這兒,隻收拾好了房子,院子空曠,隻有一口壓井,半空中扯了長繩用來晾衣服。
紅磚砌得院牆低矮,輕而易舉就可以看到外麵的景色,甚至有些人家冇有砌牆,生活軌跡一覽無餘。
許柏遠內心歸於一片極致的平靜,冇有理想,冇有愛恨,冇有觸動也泛不點波瀾。
“我好了!”周安芝側著頭整理頭髮,人從裡屋走出來。
青年漫不經心“嗯”了聲並未推著輪椅回頭,對周安芝提出要去看晚霞的建議冇拒絕也冇同意,畢竟去不去都無所謂。
周安芝頗為羞澀地扯了扯裙襬,手和腳各忙各的。她很少會穿得隆重,況且這是鄉下,她穿得像是要參加宴會似的。
女人的衣服向來都是葉女士著手,大部分都是成套成套搭好的,鞋子,首飾,就連衣服配得帽子和腰帶都是出自葉女士的審美。
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裝扮,她臉頰微微泛紅。周安芝輕咳了聲,旋即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許柏遠麵前,她雖有幾分羞澀卻自然,笑眼彎彎。“柏遠,怎麼樣?”
眼前一派淳樸的村莊人家景象霎時被完全擋住,許柏遠目光能及之處隻有周安芝。
女人一身淺天藍無袖大翻領收腰連衣裙,封腰腰帶和翻領選用純白色,配一雙淺藍色小高跟,圓頭的設計上麵帶著小巧的蝴蝶結,手上戴著一雙蕾絲手套,長度到手肘下方。
許柏遠先是一愣,呼吸微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女人嘴角勾起,神色中含著一絲靦腆,和恰到好處的自信張揚,周安芝胳膊架到胸前,看著他的笑容逐漸加深,笑容帶點勾引和促狹。
“說話呀,到底怎麼樣?”
許柏遠極慢地抖了下眼睫。
怎麼樣?
靨笑春桃兮,雲髻堆翠;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
他看過的詩詞中,隻有這句能形容周安芝的美了。
青年垂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好看。”
周安芝彎成月牙的眉眼一愣,嘴角的笑意陡然有幾分澀苦。她走到許柏遠身後時已經整理好情緒,俯下身子下巴搭在他肩上,側望了他一眼,“走吧,我帶你去看晚霞。”
傍晚時分,晚風揚起。
阡陌縱橫的田地間小路上到處都是高矮交錯的白楊樹,在眾多樹木中,數白楊樹的聲音最張揚,它們天生結實韌性,隻要有一點點風,葉子就能隨風搖動。
緩緩穿梭在婆娑樹影的彎曲小路上,風吹得白楊嘩嘩響。許柏遠不知道周安芝心中是怎麼樣的,不過他的的確確被眼前風景治癒,內心生出一種暢快的豁然感。
周安芝推著他上小土坡,一到上麵,風景全然不同,卻更美了,漫山全是金黃的稻穗。
“就停在這兒吧,”周安芝擡臉看了眼天空,“柏遠,晚霞快來了。”
聽了她的話,許柏遠也擡起頭,天空開始泛起紅色的霞光。
周安芝走到許柏遠旁邊,一把將他打橫抱在懷裡。
“安芝——”許柏遠一怔,繼而叫了她一聲,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周安芝輕笑一聲,擡眸望向許柏遠,“看晚霞當然要坐在地上看啊,總不能你坐著我站著,那我們怎麼說話?”
她把許柏遠放在乾淨的草地上,旋即挨著他也坐了下來,周安芝隨手整理了下裙襬,青年的手自然垂在身側,瘦削白皙的指尖觸到小草。
女人亮晶晶的眼珠轉了一圈,旋即輕勾起嘴角,擡起溫熱的手掌貼在他手掌裡,順著指節與他十指相扣。
許柏遠不可置信又茫然地側過臉看她,他小幅度動了動手腕,輕聲開口:“……安芝”
“嗯”周安芝回望過去,緩緩眨了下眼睛,似懂非懂問他,“怎麼了?”
許柏遠僵硬地提醒:“……手。”
我當然知道你在迴避我,可我喜歡上你了,又……怎麼可能任由你對我的愛意消失……呢!周安芝傾身靠近他,一雙顧盼生輝的修眸盯著他的眼睛,嘴唇貼著他的耳垂緩聲道:“親愛的,我們是夫妻啊,再親密的事情我們都做過,我們倆在床|上時,你每次都會吻我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連我的腳趾都放進嘴裡舔,弄得我一直求饒,牽個手你……還害羞麼?”
許柏遠呼吸猛然變得急促滾燙,周安芝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青年神色肉眼可見得變紅,從耳尖一直到脖子。
她著迷地凝視著青年穠麗俊美的容顏,好可愛啊……
許柏遠身子微微向後撤出一點距離,慌亂地望向天空,剋製住內心的湧動。“……安芝,晚霞來了。”
周安芝眉梢微挑,笑容促狹:“好!”
天空中色彩五彩斑斕,變幻多端,時而全是紅橙色,時而淡藍中夾雜著紫色,時而又在紅色中有著藍金兩色。
各色蝴蝶追著蜻蜓飛在半空中,遠處不時傳來蛙聲。
周安芝雙手後撐,目不斜視地看著天空開口說話:“柏遠,你看天空那抹湛藍,顏色像不像當初你從我嘴—裡拿走的那枚戒指?”
許柏遠剛平息好急促的呼吸,聽到周安芝的話語,心跳不由得再次加速,他輕輕“嗯”了聲。
周安芝悄悄歪了下頭,偷睨了他一眼。
她繼續說道:“我當時還說要你把這枚戒指當作送給我的禮物,不要再追究下去了,你最後還是冇給我。”
“我……真的很喜歡那枚戒指呢,”周安芝擡起右手,拿到他眼前晃了晃,“你把那枚戒指還給彆人了嗎?”
許柏遠眼睛在她指間頓了頓,旋即開口:“送回去了。”他的確送回去了,不過……他偷偷買了一枚,不想周安芝羨慕任何人任何事。
隻是,他冇說,她自然也冇見過。
“柏遠,我說我很喜歡那枚戒指,”周安芝雙目望向他,看得認真,“你有想過送給我一枚嗎?”
許柏遠說:“對不起,我冇想到你喜歡,所以……也冇想過買來送給你。”
周安芝微微一怔,麵上笑意消失,澄澈的眼眸裡摻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難過。
“是嗎?”她笑了一下,“我當時真冇想到你主動走過來,還攬著我的肩膀說我是你的未婚妻,未婚妻這個頭銜不是你大學同學開玩笑的嘛,你怎麼還當真。”
“你同學預言還挺準,柏遠,你果然大學一畢業就跟我結婚了。現在想想,還挺有意思的,她們說我是你未婚妻,你就承認我是你未婚妻,說你要和我結婚,你就真的跟我結婚。這麼看……不像是流言,倒像是是你心裡本來的想法。”
許柏遠倏地被人拆穿心底隱藏許久的秘密,他笑不出來,尤其在雙腿癱瘓,她們冇有未來的情況下。
許柏遠雙目也望了過來,落在她麵中流連片刻,複擡起一雙清冷的眸子,神色冷淡坦然:“安芝,你什麼時候也會想這些了?經你這麼一說,確實挺像這麼回事,可惜……確實是巧合。”
周安芝唇角最後一抹笑意也消失,眼中燃起憤怒而炙熱的火焰,忽然一把攫住他的下頜,狠狠吻了下去。
作者的話
夜深露重
作者
06-10
引用詩詞:靨笑春桃兮,雲髻堆翠;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出自清代曹雪芹的《警幻仙姑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