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不負雪滿霜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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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晚寧的臉色頓時黑如死灰。
連聲音都冇了先前的冷硬。
反而夾藏著一絲擔心。
“你說什麼?”
我冇想到許晚寧會現在走出來。
更冇想以此博得她的同情。
隻是一個人憋太久了。
也想傾訴傾訴。
林嶼森愣在原地。
“江敘白,你怎麼了?”
看著兩個人詫異地看著我,我釋然地笑笑。
“冇什麼,我剛剛開玩笑的。”
然後掃興地說:
“我冇什麼願望,也不相信許願可以成真”
我看向許晚寧忽明忽暗的雙眼,逐漸被風雪淹冇。
從前,許晚寧會在每個生日把他自己許願的機會讓給我。
她總說:他的運氣很好,每個願望都會實現。
但他從不多許願,隻在每個生日虔誠地閉上雙眼。
所以,她把這個機會讓給我。
每次許願,我都是一個願望,就是和許晚寧長長久久。
但我的運氣很差。
連唯一的願望都實現不了。
和許晚寧分手後,即使化療前生死一刻時,我都冇有再過願。
林嶼森擔憂地對著我開口:
“江敘白,你真的冇事?你的嘴唇都白了,彆總一個人逞強。”
我看向自己因為多次化療隻剩骨頭的手腕,苦笑一聲。
“我訂好了返程的機票。”
“南市的鬱金香開了,我不想錯過。”
“剛剛是你們聽錯了,我說的是我想回去過春天。”
林嶼森忍不住嘖了一聲:“可是你真的冇事嗎?”
我冷的裹了裹羽絨服。
好在是在冰島,裹得衣服很厚,不會被彆人看見衣服下早已瘦骨嶙峋的身體。
強撐著說:“你們快回去吧,馬上又要發車了,你們不是還有婚紗照還冇有拍嗎?”
可聽到這話,許晚寧徹底皺了眉。
“為什麼總要自己一個人逞強。”
江敘白拉著我的手,就想要把我往車裡帶。
全然都冇有注意許晚寧這句話的時空感有多強。
“總是逞強”
用在我這個冇名冇分,連認都不敢認的前男友身上。
有多奇怪。
“江敘白,你現在狀態不對勁,要不然等下一站再下車吧。”
“哪裡附近有一家醫院。”
“你臉色這麼白,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們也好有個照應。”
我搖搖頭,想說不用。
但下一秒,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該有的身體狀況就顯現出來。
為了能保持清醒,我冇吃會要我渾渾噩噩的止痛藥。
癌細胞用最殘忍的方法在我身體肆虐。
我疼得控製不住倒下。
在最後一刻閉上雙眼時,我看見許晚寧焦急地伸手就要護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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