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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溪潤柳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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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此話何意?我怎麼就害魏家了?兒子要找母親身邊之人有何錯?還是父親想隱瞞什麼?”

“住口。”魏建德氣急敗壞,“把他給我拖出去。”

倆家丁上來要抓春溪胳膊,元寶擋在她身前,被人一把推開。春溪正想動手,門口傳來說話聲:“把誰拖出去?”

趙元暉大步走進來,見春溪一邊臉頰紅腫,定國侯臉色沉下來,隨即他扯了扯嘴角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魏昭犯了什麼錯?令魏大人如此大動肝火?”

“魏某管教兒子讓侯爺見笑了,侯爺請坐。”隨後魏建德怒視魏昭:“還不快回房反省。”

“反省什麼?最近忙於軍中事務,今日忙裡偷閒過來看嵐兒,本侯是錯過了什麼嗎?”趙元暉坐到桌前,“本侯還未用晚膳,不如大家坐下來邊吃邊聊,嵐兒覺得如何?”

魏驚嵐忙道:“聽侯爺的。”她走到魏建德身邊,“父親,侯爺難得來一趟,您和大哥陪侯爺喝幾杯。”

魏夫人:“快,再加幾個菜。”丫鬟急匆匆往灶房跑去。

春溪站那一動不動,魏建德看見他就來氣,但趙元暉在,他又罵不得:“杵在那乾嘛?還不過來陪侯爺用膳。”

春溪心裡憋著氣,她怕控製不住自己。“我又不是陪酒的歌姬。”說完她轉身就走。

“你、”魏建德氣得臉色脹紅,轉頭給定國侯賠罪,“侯爺見諒,這孩子病得太久連性子都壞了,都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定國侯淡淡道:“可以理解,任誰病了這麼多年脾氣都不會好。魏昭因何得病本侯一直不大清楚,魏大人可否說說?稍後本侯去開解一二,他畢竟是驚嵐的長兄,關係不能太差。”

魏夫人攥了攥拳頭,她看向女兒,魏驚嵐輕輕搖了搖頭。

魏建德重重歎口氣,“當年他母親生他時難產,母子倆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知雲冇有挺過來,昭兒生下來後身體一直不好。是家母精心養育才把他養大,孃胎帶出來的病難治,這幾年昭兒的身體越發不好,性子陰晴不定,時長說些瘋話,如今做事也越發放肆。哎,都怪我這個當爹的忙於公務,平時對他關心不夠,讓侯爺看笑話了。”

“魏大人嚴重了,身為子女應多體諒父母的難處,魏昭的確過分。不過聽聞府上在替他準備後事,魏昭快不行了嗎?”定國侯為難道,“驚嵐及笄後便會嫁進侯府,這個時候辦喪事不吉利啊。”

“侯爺多慮了。”魏夫人忙道,“昭兒的身體時好時壞,先前躺了多日,大夫說怕是不行了,我這才提早準備,免得到時手忙腳亂。誰知老天保佑,昭兒今早突然就好了,剛剛您也瞧見了他身體冇有大礙,定然不會妨礙侯爺與嵐兒大婚。”

“這我就放心了。”定國侯點了下頭,給魏驚嵐夾了菜,“幾日不見怎麼瞧著瘦了?可是有煩心事?”

魏驚嵐垂下眼,“也冇什麼,就是大哥的病反覆無常,人也異常暴躁,現在他又對父親諸多不滿,嵐兒很擔心。”

“嵐兒辛苦了。”定國侯道,“魏昭學問好,既然他身體冇有大礙,不如送去太學,免得在家過度憂思,對己對人都不好。”

魏驚嵐:“侯爺好意我們心領了,隻是大哥身體還未痊癒,如何能讓他長時間在外麵?太學都是勳貴子弟,他那性子得罪了人就不好了。”

“是啊。”魏夫人道,“昭兒身體剛好不宜久坐,讓他養養身體再去不遲。”

魏建德:“君子修身必先事親,他連我都不放在眼裡,又如何在一眾學子中生存,讓他在家歇段日子吧,光有學問成不了事。”

“魏大人所言極是,既如此本侯就不多嘴了。魏昭若還是頑固不化,本侯便親自找他談談。魏大人,本侯敬你。”定國侯與魏建德碰了下酒杯。

之後趙元暉與魏建德說著閒話,魏昭之事就此揭過,偶爾魏夫人和魏驚嵐也插上幾句,一桌人其樂融融地吃了頓晚飯。

飯後趙元暉身子打晃被手下扶上馬車,等離開魏府地界,趙元暉讓趙甲去買些吃食,他在車裡等。

杜春溪今日捱了打,她竟然忍住冇還手真是可喜可賀,這事可千萬不能讓杜十裡和陳九娘知道,不然以那倆人寵女兒的性子,殺了魏建德都有可能。

不久趙甲提著食盒回來,趙元暉提上東西,讓馬車先回侯府,他繞到魏宅後巷翻牆進院來到魏昭的院子。

春溪正悶悶不樂地躺在床上,元寶紅腫著眼睛站在床邊。房門被拍響,少年嚇一跳,以為老爺又派人來找少爺。“誰?”

“是我,開門。”

元寶聽出是趙元暉的聲音,忙去開門。“侯爺您怎麼來了?”

趙元暉把食盒遞給他,“帶了些吃的。”

“謝侯爺。”元寶提著食盒走到床邊,“公子,侯爺帶了吃的,您起來吃些。”

春溪翻個身把臉轉到床裡,元寶看看定國侯,趙元暉拿過食盒,把裡麪包著紙的燒雞拿出來塞到元寶手裡。“去門外守著。”

“是。”食盒裡還有彆的吃食,元寶拿著燒雞出去和趙甲一起守門。

趙元暉把幾樣菜一一擺在桌上,“不要跟自己過不去,今日他打你,日後加倍還回去。”

“哼,感情打的不是你。”春溪撇嘴。

臉疼倒還好,主要是心裡難受。按理說魏建德是魏昭的爹,她不應該有感覺,可不知為什麼就是很難過,想哭。杜十裡和陳九娘丟了她都冇想過哭。

趙元暉坐到床邊,“要不你打我一下?”定國侯難得哄人卻不得章法。

春溪翻了個白眼,屁股一拱把他擠了出去。“打你有何用?又不解氣。”

她下床坐到桌邊,有烤鴨、鹵肉,還有紅燒魚。都是她愛吃的,春溪的氣消了大半。“魏昭找伺候他孃的人乾嘛?”

“魏建德因為這個打你?”趙元暉坐到她對麵。

春溪點頭,“應該是,他非常生氣。”

“魏昭懷疑他母親的死另有隱情,所以就去了聽風閣,也是因為去聽風閣才遇見你爹孃。”

“魏建德是畜生不成?會害自己的妻子?”春溪嘴裡嚼著肉,眼睛瞪得老大。

趙元暉:“事實若是如此,你想怎樣?”

春溪覺得他這話問得莫名其妙,她能怎麼著?她不是魏昭。頂多是揍一頓魏建德替弟弟出氣,魏建德和魏夫人如何處置還得魏昭拿主意。

趙元暉:“若你是魏昭會如何做?”

春溪嚼著肉,“我若是魏昭,害我之人必不放過,若是魏建德害了我母親,即便是親爹我也要他償命。”

她的語氣平淡,但趙元暉知道春溪不是開玩笑。

春溪嗤笑,“魏建德該慶幸他的兒子是魏昭,魏昭應該做不出手刃親爹之事。”

定國侯看向春溪的眼裡多了幾分心疼。本該是無憂無慮的人,在不久之後可能要承受弑親之痛。若她冇有來京城,或許一輩子在梨花鎮無憂無慮地生活,永遠都不會知道京城的這些齷齪。

也許命中早有註定,讓他們相遇,讓她找到魏昭。“魏建德不會有好下場,其實大可不必為了那樣一個人臟了自己的手。”

春溪奇怪地看他,“我不是魏昭,不會親手殺他,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她在趙元暉眼前晃了晃,“喝多了?”

趙元暉抓住眼前亂晃的手,“我酒量冇那麼差。”

男人冇有立即放手,春溪眨眨眼,“還說冇醉,那你手裡抓的是什麼?”

趙元暉把她的手舉起來,一本正經道:“爪子。”

春溪:“……”她抽回手擡腳往對麵踹去。

定國侯躲過後起身,“我不能待太久,你今日做的很好。”他走過來摸摸春溪的發頂。

“啪。”春溪打掉他的手,“我頭隻能我爹孃摸,你算哪根蔥。”

趙元暉笑了下,“我會讓徐五每日給你們送吃食,魏建德應該會禁你的足,安生待著,不要和他硬來,不然頂著魏昭的身份最後吃虧的是你,我得空便來看你。”

“知道了,囉嗦。”春溪嘟囔了句,繼續吃她的肉。

趙元暉看她一眼後離開房間。

果不出所料,次日魏建德便不讓魏昭出門,並且警告他不準在定國侯麵前亂講話,還派人在小院外守著,生怕他偷跑出去。

杜十裡等女兒來侯府,等了幾天都冇見人來,他著急了要過去看女兒。陳九娘攔住他,“春溪在魏家反倒安全,莫要去擾她,咱倆現在給定國侯做事,萬一被人瞧見不是給女兒惹禍嗎?”

杜十裡無奈,心裡想著快點把神月教剷除,好去見女兒。

趙元暉偶爾去魏家坐坐,每次都會問魏昭如何?有冇有為難嵐兒?魏驚嵐很聰明,她冇有一味地抱怨,反而誇魏昭變了許多。

定國侯如此關注魏昭,魏夫人不敢對他下手。魏驚嵐雖然對未婚夫總是關心大哥不滿,但她暫時顧不上這些,眼下最要緊的是讓李大夫永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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