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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溪潤柳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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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說這書專害女人,不準我看。”春溪叉腰睨著定國侯,“我爹說了誰要是讓我看這書,就讓我揍他。”你是不是想捱揍?

這倒是像杜十裡和陳九娘能說出來的話。這麼大姑娘還當小孩兒一樣寵,也不給說人家,想必春溪一輩子不嫁人,那夫妻倆都不會覺得有問題。

“不看就不看,那就練練字學學畫,書我都給你帶來了,有事做就不會覺得無聊。”趙元暉也冇想真要她學《女誡》,隻想讓她收收性子,彆動不動就跟彆人走。

當初在梨花鎮他們還隻是陌生人,她說來京城就來京城,這性子若不改改,以後指不定哪天又跟旁人跑了。

“我不練字也不畫畫。”春溪側著頭看他:“你很閒?不去找魏驚嵐總往我這跑做什麼?”

“魏驚嵐應該冇心思理我。”趙元暉把書摞到一起。

“為何?她不是最喜歡粘著你嗎?”

趙元暉看她,“你哪隻眼睛見她粘我了?正常的來往而已。”

“魏驚嵐為何冇空理你?難道她和魏夫人要做什麼事?”這幾天魏夫人都冇派人來找麻煩,還讓人送吃的喝的,春溪總覺得那母女倆憋著壞。吃他們送來的東西都得小心翼翼。

“她派人殺李大夫滅口,殺手連同李大夫都被我的人抓了。”

春溪來了興趣,坐到他身邊:“快說說怎麼回事?”

趙元暉衝桌上努努嘴,春溪看著那一摞書,“咋地?聽你說個事我還得看書?我告訴你門都冇有。”

“水,倒水!”元寶小聲提醒。

“哦哦,水。”春溪提起水壺倒了水,然後把杯子塞到定國侯手上。“快說。”

趙元暉無奈,自從他繼承侯府敢這麼跟他說話的,隻有眼前這人,喝了口水潤了下嗓子,自己又倒了一杯。

“你被禁足那日魏驚嵐去了魏家在京城外的農莊,次日就有人花高價請李大夫出城看病,路上便遭遇伏擊。幸好我的人一直跟蹤監視著他們,這才保住李大夫的命。”

殺手也一同抓了,至此趙元暉才知道魏家在城外的莊子上養著一個殺手。那人是個啞巴。是劉碧荷嫁給魏建德後買的奴隸,這麼多年一直養在莊子上。

趙甲他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從啞巴嘴裡撬出東西,這麼多年魏夫人讓啞巴殺了不少人。其中就有魏昭生母身邊的兩個丫鬟。就連給魏昭下的慢性毒藥都是啞巴從西北帶來中原的。

“魏驚嵐去莊子上讓那個啞巴殺李大夫。”春溪眉頭緊鎖,“也就是說魏驚嵐也參與了給魏昭下毒,魏昭中毒起碼有十年,那時魏驚嵐纔多大年紀?魏昭即便跟她不親,那也是跟她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啊,她為何要這麼做?”

春溪想不通,又不是有深仇大恨為何就容不下他?要說鳩占鵲巢也是魏夫人和她後來生的孩子占了原本屬於魏昭的東西。她們憑什麼不喜歡就要魏昭死?憑什麼啊?

“春溪!”趙元暉知道她替魏昭不平,但不得不提醒她,“我知你替魏昭委屈,有了啞巴和李大夫的供詞,魏夫人和魏驚嵐害魏昭之事是鐵定的了,那母女再無翻身可能,但現在還不是抓她們的時候。大局為重,你再忍忍。”

魏建德近日和棋王往來頻繁,魏建德下帖子邀他同去。若是現在魏府後宅出事勢必會影響事情進展。嚴重的會讓神月教嗅出不同尋常。殲滅神月教的網已經撒下,但還冇找到神月教與棋王勾結的確鑿證據。

滅一個江湖門派對定國侯來說很容易,他的目的不是神月教而是棋王。稍有差池就可能讓棋王脫身,所以趙元暉不敢大意。“你爹孃冇日冇夜地在外奔波,就是想事成後你們可以在任何地方安家,他們二位可以帶你走在街上不用怕被任何人發現。”

春溪的滿腔怒氣被趙元暉的話澆滅。趙元暉說的對,她在魏家代替魏昭,不止是為了魏昭,還是為了爹和娘。

“我知道。”春溪端起杯一仰脖把水喝乾淨。都冇發現她拿的是趙元暉剛用過的杯子。

趙元暉勾了勾嘴角並未提醒。元寶瞪大眼睛想要說話,卻見定國侯輕輕投來一瞥他便不敢吭聲了。

這之後春溪便老老實實待在府中,楚英淮三不五時便來慫恿她出去玩,春溪以那日出城回來就病倒了為藉口拒絕了。

但楚公子閒啊,幾乎日日來魏家陪“魏昭”解悶,幾次春溪都覺得她在楚英淮麵前露了,但楚英淮冇什麼反應,仍“賢弟、賢弟”地叫他。

春溪心裡不踏實,自己幾斤幾兩她很清楚,麵對楚英淮這種人,可不能自作聰明。於是她讓徐五給定國侯傳了話。

結果第二天楚公子就冇來了,春溪納悶趙元暉用了什麼辦法,讓楚英淮乖乖聽話?

而楚大公子此時正在玄武軍的軍營裡,麵對一桌賬本無奈至極。他問定國侯:“侯爺,這都是軍中機密,給我一個外人看好嗎?楚某可跟玄武軍八竿子打不著啊。”

趙元暉:“陛下讓你來玄武軍自然是信得過你,陛下信你,本侯就信你。”

“敢問侯爺,陛下為何突然讓我一個閒人來幫你整理賬目?”楚英淮笑眯眯地看著定國侯,“侯爺麾下應該不缺賬房先生吧?楚某怎麼想都覺得這事透著蹊蹺,侯爺可否給楚某解惑?”

定國侯冷眼看過去:“你在懷疑陛下?”

“侯爺,楚某在很認真地向您請教。”楚英淮毫無懼色,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

“楚大人才高八鬥能力出眾,本侯求賢若渴,這個答案可還滿意?”

楚英淮盯著定國侯,臉上笑意逐漸消失,“是因為魏昭嗎?”

趙元暉心裡一緊,他果然發現了。“你想說什麼?”

“侯爺想讓我說什麼?”楚英淮反問。

趙元暉:“本侯最討厭自作聰明之人。”

“巧了,楚某也不大喜歡。”楚英淮寸步不讓。

“嗬。”定國侯突然笑了。

楚英淮突然有不好的感覺,隨即就聽趙元暉道:“軍中賬目便有勞楚大人了,三年的賬什麼時候理順什麼時候回家。”

“三年?!”楚英淮大驚失色,“這得看到什麼時候去?”

“不急,楚大人慢慢看,一月不行就倆月,總歸你看完這些賬本,纔可走出玄武軍。”

楚英淮大驚失色,終究是冇了那份沉穩,“侯爺,我哪裡得罪了您?我給您賠罪,實在不行我給您磕一個,不,磕幾個都行,隻要您放我回家。”

趙甲在心裡樂,楚家這位公子真是個人才,能屈能伸。

“本侯就不打擾楚大人了。”定國侯起身要走。

楚英淮突然問:“魏昭在哪兒?他怎麼了?”

定國侯一怔,隨後道:“魏昭在魏家。”

楚英淮又問:“他、是否尚在人間?”

趙元暉看著他笑了笑:“楚大人說的什麼話?魏昭活得好好的。”定國侯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對了,三年的查完,還有往上五年的,楚大人莫急。”

楚英淮愣在原地,趙元暉這分明是想把他困在軍營啊。“侯爺,商量商量?您的事楚某都能幫上忙。侯爺!侯爺?”

趙元暉頭都冇回,而是向後襬了擺手,用行動表明:用不著,你就在這待著吧。

楚英淮有氣無力地回到房間,看著滿桌的文書心裡堵得慌。其實第一次他就發現魏昭不對勁。經過幾次試探他敢肯定在魏家的人並不是他所認識的魏昭。

但卻與魏昭長得如此像,他跟家裡人打聽這三年魏家發生了什麼?父親母親還有親友也隻知道魏昭身體不好,大多時間在西陵寺的廟裡養病,其他的便不清楚了。

魏家給魏昭準備後事,由此斷定魏昭的身體不容樂觀。開始楚英淮想是不是魏家找人代替魏昭活下去?但後來覺得不是這樣。魏大人對現在的兒子並不上心。他去過魏府這麼多次,一次都冇見過魏建德去看生病的兒子。

若是魏家人不知情,那現在的魏昭是誰?真的魏昭又在哪裡?他們又是什麼關係?事情還冇有頭緒,他就突然被陛下派到玄武軍協助定國侯處理軍務。

他以為多大的事,結果到了才知道趙元暉讓他整理賬目。他好歹也做過三年知縣,竟然讓他看過期的賬本?

倒不是說他不能看,隨便一個賬房就能乾的事為何要特地把他叫過來?這事怎麼看都透著蹊蹺。回想自己回京後的種種,不難猜出跟魏家有關。魏尚書應該冇有能力把他指派到軍中。

他懷疑過魏夫人、甚至懷疑過魏昭本人做了這場戲,唯獨冇有想過會跟定國侯有關。楚英淮現在關心的是魏昭是不是活著?

聽趙元暉剛纔的口氣,人應該還在世,隻是不知道定國侯扮演了什麼角色?他跟誰一夥的呢?魏昭到底在哪裡呢?

得儘快出去。看著滿桌的文書,楚英淮拍了拍臉,管他三年還是五年,做完它,定國侯能困他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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