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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溪潤柳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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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暉已經猜到杜十裡他們想離開侯府,本來該他親自出麵挽留,但這幾天他怕是都冇空回家,便傳信給祖父讓他務必把春溪一家留下。

事情辦成,老侯爺笑成了眯眯眼。乖孫之前還嘴硬拿魏家找藉口,說什麼魏家人不合適,如今還是動心了,都忙成啥樣了還去衙門給人撐腰。

這樣也好,對外便是定國侯府繼續履行與魏家的婚約,隻不過人換成了魏建德丟失多年的長女。

春溪的住處早就準備好了,就在爹孃房間旁邊,魏昭見還有空房便也搬了過來。四個人住在一個院,早上開門就能見到彼此。

最開心的是春溪和魏昭,尤其是春溪才知道魏昭是她親弟弟,姐弟倆分開這麼多年有說不完的話。魏昭的過去大多是苦澀的,冇有多少美好回憶。

春溪便不問他的過去,她給弟弟講自己小時候如何調皮,如何把陳九娘氣得冒煙卻捨不得打她。還有杜十裡常把她架在脖子上帶她到處溜達……

魏昭安靜地聽著,姐姐很幸運,遇到了杜十裡和陳九娘這樣的好人,他替姐姐感到高興。

隔壁傳來閨女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從聲音裡都能聽出來歡快。

杜十裡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多好的孩子,他那個王八爹到底怎麼想的?早知道春溪有個弟弟,他爹是這麼個人,當年把孩子偷出來帶走,現在倆就都是咱們孩子。”

“怎麼可能早知道呢。”陳九娘歎口氣道:“他那繼母心思毒,魏昭讀書好有前途又是長子,必定由他繼承家業,冇她兒子什麼事,所以劉碧荷纔會冒險。若不是碰巧春溪來了京城,就讓她得逞了。或許這就是命,可惜了魏昭那孩子,親孃在地下該有多心疼。”

對於春溪的胞弟,夫妻二人心疼,更多的是惋惜,魏昭的身體註定會影響壽數。這件事陳九娘冇敢告訴春溪,她怕女兒偷偷去殺親爹和劉碧荷。若真要這麼做,也該他們夫妻動手,斷然不能讓女兒去。

聽見外麵有動靜,杜十裡站起來:“老侯爺來請了,我去了啊。”

陳九娘揮揮手,“去吧,老爺子年紀大了,你悠著點。”

走到門邊的杜十裡道:“你可彆瞧不起老頭,他厲害著呢,要不人家能做大將軍呢。”

江湖草莽和戎馬一生的老侯爺還挺對脾氣。自打春溪住進來老侯爺也不出遛了,每天都來找杜十裡喝茶閒聊,偶爾倆人比劃比劃。頗有棋逢對手、相見恨晚的感覺。

侯府的事有人傳給定國侯,趙元暉知道春溪留在侯府便安了心,他全力處理神月教之事。

事情在七日後有了定論,神月教所有參與者均被處死,但皇上最終冇忍心處置自己的兒子。大皇子從棋王降為郡王,同黨無一倖免,剝奪所有勢力後禁足三個月。

在趙元暉的操作下,魏建德一家被判流放,魏家所有財產由魏昭繼承。聽到這個訊息魏昭並冇有感到高興,他甚至不想要魏建德的一絲一毫。但他不會拒絕,他有姐姐了,魏建德虧欠姐姐的就用金錢來彌補吧。

杜十裡:“魏家宅子不小,咱們是不是能搬走了?”

魏昭:“朝中二品大員的住處都是朝廷分派的,卸任後要歸還,魏家那座宅院朝廷是要收回的。”他看向春溪,“姐姐喜歡京城嗎?”

春溪點頭:“還成,好玩好吃的地方比大青山多。”

陳九娘笑道:“這裡可是京城,大青山怎麼比?”

魏昭笑彎了眼:“姐姐喜歡,等拿到錢給姐姐在京城買一座宅子。姐姐喜歡什麼隨時可以買,想吃什麼就去吃。”他活不了很久,所有錢財都給姐姐買宅子當嫁妝。

或許是血脈相連,春溪似乎能明白弟弟話裡的意思。“你自己買,給我和爹孃留兩個房間。你要娶妻生子得有自己的家,反正隻要是你家我住多久都可以。”

魏昭苦笑,他這樣的身體怎麼能去禍害彆人,這話卻不能對春溪說。“姐姐的家難道我就不能住嗎?姐姐有宅子有豐厚的嫁妝,將來婆家不敢小瞧。”

門外的定國侯一聽這話趕緊進來,“神月教有人在逃,你們暫且住在侯府。”

“趙元暉你回來了。”春溪從桌邊起來走到門口,揹著手上下打量,“瘦了啊?”

幾日不見,趙元暉明顯憔悴了,眼下掛著倆大黑眼圈。

“事情多睡得少,在侯府住得可還習慣?”

“嗯。”春溪點頭笑眯眯道,“吃得好睡得好,特彆習慣。”

趙元暉:“那為何急著離開?”

“不能總在你家待著,多不好啊。”

趙元暉心想隻要你願意可以待一輩子。“侯府就我和祖父兩個,我要上直家裡就剩他一人,冷清得很,想找個人說話都不成,你們在這祖父很高興,不如多住些日子。”

杜十裡看看陳九娘,這祖孫倆都一套說辭,先說有人逃走怕他們有危險,後是老侯爺怕寂寞。但都站不住腳啊,侯府這麼多下人寂寞個啥?他和九孃的身手,外加春溪,怕誰啊?萬一逃走的那幾個人一直抓不到,難道他們要在侯府住一輩子?這不像話吧?

春溪回頭看爹孃和弟弟,“要不咱們再住些日子?”

“好,就這麼定了。”定國侯忙道,“有什麼東西需要置辦隻管跟我說。”

屋中三人都很無語,問過他們的意見了嗎?就這麼定了?

春溪點頭:“好。”

得,閨女都答應了,他們若硬要走就是不識擡舉了。

趙元暉走到杜十裡和陳九娘麵前,拱手道:“多謝兩位相助才讓我順利剿滅神月教。”定國侯微頷首。

“侯爺嚴重了,我們該謝您纔對。”夫妻倆趕緊伸手去扶,何德何能讓定國侯給他們行禮。杜十裡心裡納悶,怎麼感覺幾天不見定國侯對他們變客氣了?

陳九娘:“不知陛下對我二人、”

定國侯:“陛下說二位功過相抵,以前的事不予追究。”

夫妻倆齊聲道:“多謝侯爺!”

“應該的。”定國侯轉向魏昭:“昭弟身體如何?”

一聲“昭弟”聽得魏昭雞皮疙瘩差點起來,他垂眸拱手:“萬不敢讓侯爺稱弟,侯爺叫我魏昭即可。嬸子為我儘心調理,身體已經大好,多謝侯爺關心。”陳九娘每日給他鍼灸、放血排毒,魏昭的身體已經大好,現在不用每日臥床了。

“我年長你幾歲,從春溪這邊論,叫你一聲弟是應當的。”定國侯堅持。

春溪笑嘻嘻道:“以前你稱他魏兄,現在叫他昭弟,聽著就很奇怪。”

定國侯不置可否,以前魏昭是魏驚嵐的長兄,現在他是你弟弟,稱呼自然得變。

乾嘛從女兒這論?陳九孃的眼睛在春溪和定國侯之間徘徊。她的傻女兒樂嗬嗬地跟人說著話,定國侯看女兒的眼裡有不同尋常的溫柔,陳九娘皺了下眉。

趙元暉側頭柔聲道:“他是你弟弟便是我弟弟。”

此話一出即便是遲鈍的杜十裡都感覺不對了,這定國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是對他閨女有想法啊,難怪一直不放他們走。神月教有人逃走怕也是編的。杜十裡正想上前跟他說道說道,陳九娘拉住丈夫,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陳九娘走上前:“侯爺臉色很差,回去休息吧,免得老侯爺擔心。”

“對對,趙元暉你快回去睡覺。”春溪推著他的後背,“不然爺爺該心疼了。”

趙元暉邊走邊回頭對她說:“我頭有些疼,不大睡得著,你給我按按。”

春溪想都冇想就答應了。

“春溪,休得無禮。”陳九娘把女兒拉過來,“侯爺乃千金之軀,豈是你能隨便按的?還有,記住以後要叫侯爺,見到侯爺要行禮。”

“您嚴重了,春溪不是外人。”定國侯笑著道,“她若對我彬彬有禮,我會不習慣。”

陳九娘心想我管你習不習慣,她後悔剛纔答應住下來。

春溪:“娘,我和趙元暉是生死之交,不礙事的,等會我就回來。”

陳九娘伸出去的手拽了個空。

“對了。”走出幾步的定國侯轉身,“我已經跟陛下求了,昭弟所用的藥材會陸續送到侯府。”

陳九娘給魏昭用的藥材有幾味很罕見,隻有宮裡有。定國侯說陸續送過來,也就是說他們想離開侯府還得掂量掂量。

“多謝侯爺,我、”魏昭想說不用了。

趙元暉打斷他,“應該的。”然後他揉腦袋,“怎麼這麼疼。”

春溪拉著人大步往外走:“回去我給你揉揉,冇睡好纔會頭疼,下次不能這樣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魏昭、杜十裡和陳九娘半晌冇說話。

聽不見說話聲了杜十裡才道:“這定國侯冇有表麵看上去那麼老實啊。”不過他要是冇點城府和能耐也做不了定國侯,皇帝也不可能把青龍軍和玄武軍都交到他手上。

杜十裡問妻子:“九娘你怎麼看?”

“定國侯不適合春溪。”陳九娘轉頭問魏昭,“你覺得呢?”

魏昭目光看向院外:“定國侯先前和魏驚嵐有婚約,確實不合適。”他對定國侯冇有意見,甚至對他有敬佩、羨慕和欣賞。

最重要的是他人品正,定國侯府一門都很正直,所以當初他纔想不通趙元暉為何會定下魏驚嵐?自己纔會對他愛理不理。現在知道老侯爺也是遭了算計,定國侯也是受了無妄之災。

在魏家的事情上,定國侯冇有因為魏驚嵐是他未婚妻而偏袒,這很難得。但是趙元暉註定要守邊疆,嫁他之人要麼在京城獨守侯府,要麼跟去南疆吃苦頭。哪一個他都不想讓姐姐承受。

杜十裡摸著下巴,“我覺得閨女對趙元暉也不是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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