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安渡 仙令伐魔·黑雲壓城
仙令伐魔·黑雲壓城
黑石城的晨霧還沒散儘,城牆上的魔晶哨塔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黑色的魔氣訊號彈從塔頂竄出,在灰濛濛的天空中炸開,像一朵猙獰的墨色花。江辭剛結束晨練,滅魂刃上的魔氣還沒完全收斂,聽到警報聲的瞬間,他腳下的玄鐵岩地麵裂開細縫,身影瞬間掠上城牆。
“大人!是仙界的軍隊!”哨塔上的魔人哨兵聲音發顫,手指著遠處的地平線——那裡正湧來一片白色的洪流,甲冑反光在晨霧中連成一片,密密麻麻的旗幟上繡著仙界的“淩雲紋”,隨著隊伍推進,旗幟獵獵作響,壓得空氣都沉甸甸的。
江辭眯起眼,魔氣在眼底凝聚,視線穿透晨霧:仙軍佇列整齊,前排是手持長槍的步兵,槍尖泛著白色的仙力,後排是弓箭手,箭囊裡插滿了淬過仙力的銀箭,隊伍中央還有幾輛黑色的戰車,車轅上綁著巨大的弩機,顯然是針對魔人打造的“破魔弩”。粗略數去,至少有五千人,比上次偷襲黑晶礦脈的仙兵多了十倍不止。
“黑石!”江辭的聲音冷得像冰,黑色的魔氣順著城牆蔓延,喚醒了埋在壕溝裡的魔氣地雷,“帶三百士兵守東門,用魔晶弩壓製仙兵的弓箭手,再讓赤焰城的煉晶師把火焰魔晶填進弩箭,燒他們的戰車!”
“屬下遵命!”黑石的聲音從城牆下傳來,青灰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樓梯口,很快,練兵場上的呼喝聲變成了急促的集合令,黑色的魔人士兵像潮水般湧向各個城門,魔晶弩被推上城牆,箭槽裡的弩箭泛著黑紅色的火焰。
鬼魔老頭拄著柺杖走上城牆,黑袍下擺被風掀起,露出裡麵繡著的防禦魔紋。他看著遠處的仙軍,眉頭皺成川字:“是保守派的手筆,謝江安不可能派這麼多兵來——他要是想動手,隻會親自來。”
江辭沒說話,手指緊緊攥著滅魂刃的劍柄,刃身發出輕微的嗡鳴。他想起五年前在枯木嶺,謝江安派來的使者帶著和平協議,雖然最終被保守派攪黃,可那時候的謝江安,至少還願意談。可現在,仙軍壓境,旗幟上的淩雲紋刺眼得很,像在嘲諷他之前的猶豫。
“大人!仙兵開始攻城了!”城下的士兵大喊。江辭低頭看去,仙軍已經推進到離城牆五百步的地方,前排的步兵突然齊齊舉槍,白色的仙力順著槍尖彙聚,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後排的弓箭手開始放箭,銀箭像暴雨般射向城牆,撞在魔人的防禦魔紋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魔紋光芒瞬間暗淡了幾分。
“放弩!”江辭一聲令下,城牆上的魔晶弩同時發射,黑紅色的火焰弩箭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穿透仙兵的防禦屏障,射中前排的步兵。被射中的仙兵甲冑瞬間燃燒起來,黑色的火焰順著仙力蔓延,他們慘叫著倒地,卻很快被後麵的仙兵踩在腳下,隊伍絲毫沒有停頓。
“這些仙兵是瘋了嗎?”黑石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他看著仙兵踩著同伴的屍體推進,手裡的巨斧劈飛一支射來的銀箭,“他們以前隻會欺負普通魔人,從來不敢這麼拚命!”
江辭的眼神更冷了。他看到仙軍佇列中,幾個穿著紫色法袍的身影在施法,白色的仙力從他們手中湧出,落在仙兵身上,那些受傷的仙兵竟然瞬間恢複了行動力,連燃燒的火焰都被仙力壓滅。“是仙界的長老,”江辭咬牙,“保守派派了長老來督戰,用仙力強行提升士兵的戰鬥力,他們是想踏平黑石城!”
話音剛落,仙軍的戰車突然停下,巨大的破魔弩被擡起來,弩箭上纏著白色的仙力,像一條猙獰的白蛇。“小心!”江辭一把推開身邊的士兵,破魔弩箭射來的瞬間,他揮出滅魂刃,黑色的魔氣形成一道屏障,弩箭撞在屏障上,白色的仙力和黑色的魔氣炸開,城牆劇烈震動,幾塊玄鐵岩從城牆上脫落,砸在城下的壕溝裡,引爆了幾顆魔氣地雷,黑色的煙霧衝天而起。
“大人!南門告急!仙兵從側麵偷襲了!”一個魔人斥候渾身是血地跑上城牆,胸口插著一支銀箭,“他們的弓箭手繞到了南門,破魔弩快炸開城門了!”
江辭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城牆,魔氣在他腳下形成黑色的漩渦,再次出現時,已經在南門的城樓上。這裡的情況比東門更糟:城門的防禦魔紋已經裂開,破魔弩箭插在城門上,白色的仙力正在侵蝕魔紋,幾個魔人士兵死死頂著城門,卻擋不住外麵仙兵的撞擊,城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隨時可能斷裂。
“讓開!”江辭大喝一聲,滅魂刃在手中旋轉,黑色的魔氣形成一道巨大的刃風,朝著城外的仙兵斬去。刃風掠過,仙兵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幾個舉著破魔弩的仙兵被攔腰斬斷,黑色的魔氣順著傷口湧入,瞬間吞噬了他們的仙力。
可仙兵像是無窮無儘,倒下一批,立刻有另一批補上。江辭的魔氣消耗得很快,額角滲出汗水,就在他準備再次揮劍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是烈風城的騎兵!黑色的戰馬踩著魔氣奔來,馬背上的魔人騎兵手持戰斧,朝著仙兵的側翼衝去,戰斧上的魔氣劈開仙兵的防禦屏障,瞬間撕開了一個缺口。
“是風大人的援軍!”城牆上的魔人士兵歡呼起來,江辭卻沒放鬆警惕。他看著仙軍佇列的後方,那裡始終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沒動——穿著仙帝的明黃色冕服,卻被仙兵擋在後麵,看不清臉。
是謝江安嗎?他真的來了?江辭的心臟猛地一縮,滅魂刃上的魔氣差點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