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失敗!魔尊的白月光是我自己 第14章 ‘可憐’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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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白月光
江時被她這一回頭嚇得不輕。
這哪是什麼侍女,分明是一個被控製的傀儡!
見了鬼了,不知道他心臟不好嗎,整天裝神弄鬼的。
他掌心凝出金色靈力,正欲將這傀儡一巴掌拍死,忽覺腕間一涼。他低頭看去,一隻冰冷得冇有絲毫溫度的手突然從後麵扼住了他的手腕。
他愕然回頭,對上一雙冇有眼白的漆黑眸子。
那隻手的主人冷冷一笑,猛地從背後一推。
江時頓時天旋地轉。
彷彿穿過一層水幕,眼前景象瞬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方纔明亮的廊道,此刻竟變成了血月當空的岩漿煉獄。
四周溫度駭人,他憑空出現在一塊巨大石台上,底下是不斷翻湧的熾熱岩漿肆意拍打著周遭石壁。
岩漿中央立著根白雕盤龍圓柱,碩大柱身上貼滿了硃砂黃符,八條足有大腿粗的漆黑鐵鏈從四麵八方聚攏圓柱,延伸徑直往岩漿深處鑽去。
江時心中知曉自己被算計了。
看樣子,岩漿下隻怕是封印著一個什麼東西。
沸騰的轟鳴聲中,他急忙掐法訣想要遁走,卻發現周身靈力竟被某種禁製牢牢鎖住,凝聚不出絲毫。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岩漿突然炸開滔天巨浪,八條玄鐵鎖鏈嘩啦作響,彷彿下一刻就要斷裂。
“吼——”
一道裹挾滔天恨意的龍吟從地底傳出,震得江時耳膜生疼,整座火山開始顫動。
他擡頭望去,一條遮天蔽日的紫金燭龍破焰而出,背上紫鱗跳動著一簇簇血色火苗。八條鎖鏈分彆纏繞在它的四爪、龍脊,以及龍頸上。
當那雙赤紅豎瞳鎖定在江時身上時,突然詭異地靜止不動了。
停頓半晌,它忽然俯身湊近,龍鬚輕顫,鼻息間噴出的火星濺在江時衣襬上,留下一個個漆黑小洞,“你身上怎會有他的氣息?”
江時後退兩步,心中警鈴大作。
他擡起胳膊輕嗅兩下,卻隻聞見淡淡沉水香。
哪有什麼樓不危的氣息。
思忖片刻後,燭龍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甩動龍尾向後退開幾尺,聲音陰森扭曲:“哈哈哈!殺了你!吾要殺了你!!”
話畢,八條鐵鏈像是活過來一般遽然纏緊紫金燭龍龐大的身軀,縷縷黑氣從它體內溢位。
貼滿符紙的柱身不斷髮出耀眼金光,一圈圈不停旋轉的金紋向外擴散而出,飛向它而去。
【宿主,快跑啊!!!】
小六發出尖銳的爆鳴。
“要是能跑,我早跑了。”
江時無奈攤開雙手,“六子,這把靠你了。”
小禍死不了,大禍逃不了。
樓不危仇家這麼多,等他完成任務了,絕對不能在身上留下他的任何氣息,以免給自己招惹上不該招惹的東西。
燭龍似乎極為痛苦。
越是掙紮,鎖鏈纏得越緊,隱約可見森森白骨。
但它又是鐵了心要殺江時,整條龍暴躁不已。
江時覺得它可能是誤會自己和樓不危的關係了,所以才變得這般激動。
然而還未等他開口解釋,龍爪就掀起一股恐怖罡風狠狠向他拍來。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周遭空間扭曲兩下,一道頎長的身影擋在了江時麵前,罡風不攻自破。
“蒼蚩。”
樓不危一雙冰冷的眸子裡蘊含滔天怒火。
明明是很平靜的二字,聽起來卻透著刺骨的危險氣息。
“樓不危,三百年,你終於現身了”蒼蚩停止掙紮,目光灼灼凝視著樓不危。
“不想死的話,就給本座安分點。”
樓不危輕輕擡眸,似無意,實則一股殺氣迅速凝聚。
蒼蚩臉色陰沉,“隻要你肯解開封印放吾出去,吾就將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你以為,本座還會信你的話?”
樓不危嗤笑,將一縷魔氣注入鎮壓柱中。
血月瞬間被烏雲遮掩,百丈雷雲緩緩凝聚火山口,轟隆隆的雷聲炸響,一道接著一道重重劈落在蒼蚩身上,刹那間皮開肉綻。
“樓不危!”
蒼蚩咬牙切齒地盯著他,恨不能將這個人千刀萬剮,“即便你知道真相又如何!”
他瞥了一眼躲在樓不危身後的江時,陰惻惻地笑了,“憑你如今之實力,不過蚍蜉撼樹,當真可惜”
“聒噪。”
樓不危冷冷打斷。
“轟隆隆——”
驚雷滾滾,天穹被數道紫電撕裂,一道道雷光劈落而下。
蒼蚩痛苦的嘶吼聲震得整座火山簌簌顫抖,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皮肉焦糊的腥臭味。
“樓不危,吾破封之日,便是你血債血償之時!”
蒼蚩憤怒的吼聲在雷聲中扭曲變形。
樓不危卻連頭都冇回,輕輕攥住江時的手腕。
回去路上途經那名傀儡侍女時,他腳步微頓,袖中魔氣翻湧,瞬間將人絞成一片血霧。
抓在腕上的五指似乎攥得更緊了,江時悄悄擡眼,隻瞧見一張冷硬的側臉。樓不危薄唇緊緊抵成一線,白金色衣袍上還跳動著未消散的魔氣,整個人比雪山之巔的寒冰還冷。
樓不危將人帶回昭玉殿。
侍從剛退出去,江時便一頭紮進他懷裡,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身,心有餘悸道:“嚇死我了方纔若不是尊主大人及時趕到,否則就要給我收屍了。”
他故意將臉埋在對方胸前,聲音沉悶悶的:“你都不知道,剛纔那條大傢夥有多嚇人”
眾所周知,白月光是年少時驚鴻一瞥的心動,是鐫刻靈魂上一縷永不澌滅的光。
故而作為替身,白月光就該是這般柔弱易碎的模樣,像初春枝頭那朵最嬌嫩的梨花,使人冀求捧在手心嗬護。
“無事了。”
樓不危的掌心在他背上輕輕撫過,語氣要多溫柔有多溫柔:“此事我會徹查,絕不讓你白受驚嚇。”
江時從他懷中退出半步,舉起自己的右手,睫毛如蝶翼般輕顫兩下,委屈巴巴地說:“尊主大人你看,我都受傷了”
樓不危垂眸看著他那不存在的傷口,罕見沉默了幾秒,才抿唇說:
“是我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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